《愁雨》容池

5、第 5 章

　　（5）.制砚

　　墨辞随身带的砚台边缘磕了个角，研墨时总有些滞涩。一日他在后山发现块质地细腻的青石，便想着自己打磨一方新砚。

　　羲雨见他蹲在院角，拿着粗砂纸一点点磨石头，手上沾了不少灰，便搬了个小几过去，放了壶凉茶。“这石头能做砚台？”她蹲在他旁边，看着那块灰扑扑的石头，实在看不出特别。

　　“你看这里。”墨辞用手指蘸了点水，抹在石头上，原本暗沉的石面立刻透出温润的光泽，“质地细密，吸墨性会很好。”他说着，拿起细砂纸，专注地打磨边角，动作耐心又仔细。

　　羲雨也学着他的样子，捡了块小石子在旁边磨着玩，没多久就觉得手酸。“做这个真费劲。”她甩了甩手，看墨辞额角已渗出薄汗，却依旧一下下打磨着，石屑簌簌落在地上。

　　一连几日，他空了就坐在院角磨砚。石头渐渐有了砚台的形状，边缘被磨得圆润，砚堂平整光滑。羲雨每日都给他准备好干净的布巾擦手，有时会在他磨得入神时，悄悄递上一块冰镇的酸梅汤。

　　第七日傍晚，砚台终于成了。墨辞往砚堂里倒了点清水，拿起墨锭慢慢研磨，墨汁细腻均匀，果然比之前的砚台好用得多。他把磨好的墨汁倒在碟子里，递给羲雨：“试试？”

　　羲雨蘸了墨，在废纸上写了个“雨”字，笔锋流畅，墨色饱满。“真好！”她眼睛亮晶晶的，“比镇上笔墨铺买的还好。”

　　墨辞看着她写字的侧影，忽然说：“送你吧。”

　　“那你用什么？”

　　“我再做一方便是。”他拿起那块磕了角的旧砚台，“这个我用惯了。”

　　后来羲雨总用那方青石砚练字，砚台边缘被她摩挲得愈发温润。她总觉得，那砚台里磨出的墨，带着后山青石的清冽，和他指尖的温度。

　　（6）.守夜

　　墨辞旧伤偶尔会复发，夜里疼得睡不着。有次被起夜的羲雨撞见，他正靠在床头，额上覆着冷汗，脸色苍白。

　　“怎么不叫我？”羲雨端来温水，又去找来药膏，“我给你揉揉。”她坐在床边，指尖沾了药膏，轻轻按揉他伤处的穴位，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他原本想拒绝，却在她指尖触到皮肤时，感到一阵奇异的安宁，连疼痛都减轻了些。“以前在京城，疼得厉害时，就自己忍着。”他低声说，像在说别人的事。

　　羲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以后别忍着了，叫我就好。”她抬头看他，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她眼里，“我虽不懂医术，但陪你说说话，总比一个人熬着强。”

　　那天夜里，她没回自己屋，搬了张矮凳坐在他床边，絮絮叨叨地说些镇上的琐事，说她小时候爬树掏鸟窝摔了下来，说后山哪片坡的野花最好看。墨辞闭着眼听，她的声音像山间的溪流，清清澈澈，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天已微亮，见羲雨趴在床边睡着了，发间落了根他的发丝。他伸手想替她拂开，指尖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掖了掖她肩上的薄毯。

　　窗外的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替这寂静的清晨，守住一个温柔的秘密。

　　墨辞随身带的砚台边缘磕了个角，研墨时总有些滞涩。一日他在后山发现块质地细腻的青石，便想着自己打磨一方新砚。

　　羲雨见他蹲在院角，拿着粗砂纸一点点磨石头，手上沾了不少灰，便搬了个小几过去，放了壶凉茶。“这石头能做砚台？”她蹲在他旁边，看着那块灰扑扑的石头，实在看不出特别。

　　“你看这里。”墨辞用手指蘸了点水，抹在石头上，原本暗沉的石面立刻透出温润的光泽，“质地细密，吸墨性会很好。”他说着，拿起细砂纸，专注地打磨边角，动作耐心又仔细。

　　羲雨也学着他的样子，捡了块小石子在旁边磨着玩，没多久就觉得手酸。“做这个真费劲。”她甩了甩手，看墨辞额角已渗出薄汗，却依旧一下下打磨着，石屑簌簌落在地上。

　　一连几日，他空了就坐在院角磨砚。石头渐渐有了砚台的形状，边缘被磨得圆润，砚堂平整光滑。羲雨每日都给他准备好干净的布巾擦手，有时会在他磨得入神时，悄悄递上一块冰镇的酸梅汤。

　　第七日傍晚，砚台终于成了。墨辞往砚堂里倒了点清水，拿起墨锭慢慢研磨，墨汁细腻均匀，果然比之前的砚台好用得多。他把磨好的墨汁倒在碟子里，递给羲雨：“试试？”

　　羲雨蘸了墨，在废纸上写了个“雨”字，笔锋流畅，墨色饱满。“真好！”她眼睛亮晶晶的，“比镇上笔墨铺买的还好。”

　　墨辞看着她写字的侧影，忽然说：“送你吧。”

　　“那你用什么？”

　　“我再做一方便是。”他拿起那块磕了角的旧砚台，“这个我用惯了。”

　　后来羲雨总用那方青石砚练字，砚台边缘被她摩挲得愈发温润。她总觉得，那砚台里磨出的墨，带着后山青石的清冽，和他指尖的温度。

　　（6）.守夜

　　墨辞旧伤偶尔会复发，夜里疼得睡不着。有次被起夜的羲雨撞见，他正靠在床头，额上覆着冷汗，脸色苍白。

　　“怎么不叫我？”羲雨端来温水，又去找来药膏，“我给你揉揉。”她坐在床边，指尖沾了药膏，轻轻按揉他伤处的穴位，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他原本想拒绝，却在她指尖触到皮肤时，感到一阵奇异的安宁，连疼痛都减轻了些。“以前在京城，疼得厉害时，就自己忍着。”他低声说，像在说别人的事。

　　羲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以后别忍着了，叫我就好。”她抬头看他，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她眼里，“我虽不懂医术，但陪你说说话，总比一个人熬着强。”

　　那天夜里，她没回自己屋，搬了张矮凳坐在他床边，絮絮叨叨地说些镇上的琐事，说她小时候爬树掏鸟窝摔了下来，说后山哪片坡的野花最好看。墨辞闭着眼听，她的声音像山间的溪流，清清澈澈，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天已微亮，见羲雨趴在床边睡着了，发间落了根他的发丝。他伸手想替她拂开，指尖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掖了掖她肩上的薄毯。

　　窗外的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替这寂静的清晨，守住一个温柔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