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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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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人!”顾永林见到褚怀森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嚷嚷。
褚怀森坐到桌前,“你没有杀人,那为什么要跑呢?”
经过一夜无人问津的折磨,顾永林很爽快地承认,“恐吓信是我寄的,我也就只想在飞飞死后多捞点钱而已。警察同志,我这也就是进去关几年的罪,我可没有杀人啊!”
顾永林是个惯犯,他能把握好犯罪性质的程度,敲诈勒索可以有,但杀人绝对不可以。顾永林交代了自己敲诈赵亚军一家的经过,他还承认,除了给赵亚军一家寄过恐吓信,还同时给周琛琦寄过同样的恐吓信。
“他们都给你钱了吗?”褚怀森问。
“当然没有!我一分钱都没从他们手里捞到。”顾永林立马说。
许逢年在一旁开口,“你和周琛琦依旧是合法夫妻吗?”
“对,我们虽然聚少离多,也没有什么夫妻之实,但我们并没有离婚。”顾永林说。
“为什么没有离婚?”
“警察同志,你们市局现在连婚姻都管了?我们离不离婚碍到谁了吗?不离婚当然是各取所需。”
许逢年似信非信,“我们的人看到你最近三番两次会去金叶子洗浴会所与周琛琦私下见面,你们是合法夫妻,见面有必要这样躲躲闪闪吗?”
顾永林无赖地说:“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躲躲闪闪了,我们那是光明正大地泡脚聊天,怎么?不信你去问周琛琦啊,你们不也抓了她吗?”
见顾永林除了承认自己寄恐吓信以外也问不出什么,褚怀森和许逢年就打算去周琛琦的审讯室里看看,刚出门口,有个警员就告诉他们,那个金叶子洗浴中心的小金先生想起了什么,有话和警察说。
褚怀森就先放下周琛琦,去了小金的审讯室。
小金激动地说:“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昨天那几个人打我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他好像也不知情’之类的话,这话好像说我应该知道了什么似的,可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每天兢兢业业地上班,从不多管任何闲事。”
洗浴会所其实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在那里工作两耳不闻、两眼不看才是明智人的选择。
褚怀森说:“你仔细想想,你最近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异常的情况,比如奇怪的见面、诡异的交易什么的?”然后他把顾永林和周琛琦的照片放到他的面前。
说实话,那里每天都有奇怪的见面和诡异的交易。
“没有。”小金实在想不出哪里奇怪,只好摇摇头。
褚怀森点点头,“好,如果你休息好了就可以随时离开市局,如果想到什么线索,请及时联系我们。”
拐了这么多弯,终于正式见到了周琛琦本尊。
她今天、不,应该是昨天穿着Dior限定套装,被拘留之后就没有换,很职业白领的风格。头发大波卷披散着,妆容依旧服帖精致,她端坐在那边,吃着市局提供的早饭,见到褚怀森等人进来,不慌不忙地卷起袖子收筷子,不明显地露出了阿玛尼手表,然后取出纸巾擦了擦嘴,等着褚怀森问话。
一点都没有被看管一夜的惊恐和狼狈的模样,相比隔壁的顾永林,这一点看来他们真的不像是夫妻。再和当时见到的王萍比起来,这位的容貌和生活情调要高好几个段位。
当然,褚怀森是个从来不会被女人迷惑的奇葩,他坐下后还没等周琛琦补完口红就直接审问,“你昨天和你的丈夫顾永林在金叶子会所干什么?”
周琛琦笑了笑,态度很和善,没有表面上那么高冷,“说我们是夫妻,那是笑话我们了。我们早已经名存实亡,如果我说我是去那里和他寻找温存的,你们肯定也不会相信,所以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最近,他频繁给我寄恐吓信,从第一封开始,我就知道是他寄的,我没有给他钱,因为我知道,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当即就去找了他,随后的几次,我也都在金叶子和他碰面,为的就是这恐吓信的事情。”
“你想怎么做?”
“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从我这多讹诈点钱,我本来只想好好和他理论。但后来我得知他居然同时给亚军家里寄恐吓信,搞得他家里鸡飞狗跳的,我就不能忍了,想拿钱息事宁人,昨天我本来就要拿钱让他放手,你们就来了。”
“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报了警,他就是被关进去几年,如果没讹到钱没出什么大事,也就进去几个月,出来他依旧是会耀武扬威的,这又不是第一次。”
褚怀森看着她无奈的样子,同时也看到了现在的人对法律的不信任,“你们为什么不离婚?”
周琛琦叹了口气,“我们有婚前协议,我们暂时还没有到可以离婚的地步。当然,这是我们的私事。”
许逢年看着周琛琦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行云流水,就察觉这个女人不简单,“你说你昨天见顾永林是打算给他钱?给多少?”
周琛琦满不在乎地说:“我觉得50万够他先挥霍一阵子不来烦我了。”
“那金叶子的小金和你有什么仇恨?”
周琛琦皱起眉,“什么小金?”
“945军区医院逃出来五个精神病患者,对金叶子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员小金拳打脚踢。而我们了解到,你和945医院签订了合作协议可以自由出入,那边的医生说在他们做出这些反常行为前,都与你见过面。关于这五个精神病患者的行为,你有什么想说的?”
周琛琦的情绪有一丝丝的波动,觉得许逢年这样质疑她很不可思议,“我能对五个精神病做什么?我又没有控制人心的魔法。”然后给了许逢年一个社会主义凝视。“这个医生说的倒是很对,我不仅和这五个精神病见过面,我还和这个病区的所有精神病见过。当年飞飞出生时就有自闭症,那时的我还是个称职的妈妈,带他去过945医院,与那边的领导相熟,现在我只是在闲暇时做一些慈善而已。”
天/衣无缝。
这件事还得从小金自己身上找,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连自己都不知道。
褚怀森十指交扣放在桌子上,看着周琛琦以一个自由舒适的姿势倚在凳子上,就如同坐在她的办公桌上一样,一点都不见外,对警局这个地方没有一点的拘束和战兢。“有人说,你和赵亚军是情人关系。”
周琛琦的回答让人不可思议,她居然连辩解都没有直接就承认了,“对,我们的确是情人关系,这一点连王萍自己都知道。”
褚怀森有点惊讶,“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怀疑你想毒杀原配和原配的女儿,以此达到自私的目的。”
周琛琦扶额闭眼笑了笑,“按照正常人的思想,也难怪你们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怪你们,也不会多辩解,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你们不会凭着自己的猜想就定我的罪。你们现在是想要放了我还是拘留我都随便,反正我会等你们一个证据。”
嚣张!
褚怀森把周琛琦扣留,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有24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8个小时。
褚怀森向办公室走去,“你觉得呢,这个周琛琦,算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吧?”
许逢年说:“她的嫌疑的确很大,而且从她的讲话语气态度和行为,她是个见过大场面的女人,不会像顾永林一样轻易被我们咋呼。”
褚怀森的嘴一撇,“她既然在审讯室待得舒服就让她待着。”
此时袁烂也走过来,“赵亚军夫妇那边我去问了,关于赵媛媛吃的零食和午饭,我们打算待会再去赵亚军家查一遍。”
褚怀森:“好。逢年你待会和大头一起去。”
袁烂:“老大,你不去吗?”
根据赵媛媛的死因来看,褚怀森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零食里下药有点难度,毕竟它们都是包装好销售的,所以唯一下毒的可能就是午饭,但午饭里没有腌制物品,那可能就是盐,也许赵媛媛烧汤时误把工业盐当作食用盐,可赵媛媛家里为什么会有工业盐呢?“我觉得亚硝酸盐不一定只有咸菜里能腌制出来,肯定还有其他的途径。但为了严谨,你们再跑一趟现场,我去附近查看哪里有卖工业盐的。我们分开行动。”
刚路过法医科,褚怀森脚步顿下,“你们先去,顺便叫沈崇光在办公室等我。”
法医科今天比较清闲,费米在桌旁处理文案,万小巷不知道跑哪去了。见到褚怀森进来,费米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问,“有什么新案子了吗?”
褚怀森坐到费米的办公桌上,“暂时还没有。听说你中午要和沈崇光一起吃饭?”
费米瞪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对啊,怎么了?”
褚怀森不怀好意地说:“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我一会要带他出外勤查案,估计中午都回不来。”
费米并不生气也没有失望,“没关系,下次可以。”
褚怀森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喜欢狗的?我怎么不知道?”
费米摇摇头,“我不喜欢狗。”
褚怀森疑惑:“那你怎么对沈崇光感兴趣?”难道不是因为他的狗?
费米人畜无害地笑了笑,“学会与一只宠物相处,可以挺高情商。但我不会养狗,沈教授会养。”
褚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