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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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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情到深处,还是唐博宇醉的实在是厉害,他就这般搂着范睿安,晃着晃着便落下泪来。
“拖鞋是我买的,水杯也是我买的,全不是林忱。”他吸吸鼻子,“都是我,别谢谢林忱哥,我听着心里头酸着很。”
范睿安见不得他哭,便侧过身去替他擦了擦泪:“博宇哥,别哭。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买拖鞋和水杯。”
唐博宇见他这样,无由来地便觉着心里一阵暖意飘过,将头往前凑凑,吻了吻范睿安右眼下的那枚小痣。
范睿安将唇抿起,垂眸思索许久,这才鼓足勇气,也倾身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唐博宇的唇。
“……博宇哥,你真的喝了很多。”他的声音小的险些听不见。
“我很清醒,我说的句句肺腑。”唐博宇脸上带着些红晕,许是酒精造成的,“睿安,我爱你。”
说罢,他便也吻上了范睿安的唇,延续着方才的余温。
窗外蝉鸣依旧,可屋内的气温却不断升高到了极点。
唐博宇伸手摸了摸睿安泛红的眼尾:“叫声哥哥来听听。”
范睿安现在的脑子哪还清明,自然是乖巧的喊出了那声被撞碎的“博宇哥”。
唐博宇摇头不满:“不是这个。”
范睿安低低尖叫一声,有些受不住这力道,深呼吸了几口才缓过来,却怎么也没叫出唐博宇想听的那个词。
最后也不记得是怎么收的尾了,范睿安依稀记得似乎是自己先受不住,晕过去了,再往后的事情,他便也不记得了。
中午十二点过,屋内还安静的很。
林忱拎着饭盒上来,见家里没一个人,还有些纳闷。
唐博宇的房间门没关,里头空无一人;他便又去了范睿安的房门口敲敲。
“进。”回答的是范睿安,听上去明显没睡醒。
他轻笑一声,暗叹一声小懒虫,便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咸腥味令林忱不适地蹙了蹙眉,屋内很闷热,窗户紧闭了一夜,空气自然是不流通的。
唐博宇的脑子本还晕乎的很,可当他侧头去看一眼门口来者是谁时,便一下子坐直,什么瞌睡都没了去。
在反应过来昨夜经历了怎样的荒唐事后,林忱的脑子几乎是“嗡”的一下便空白了。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能确保自己现在还有理智。
林忱先是去开了窗通风,而后一把将唐博宇揪起让他下床站着去。
这一套动作下来,他才发觉自己四肢都在不受控地发着抖,腿软的险些站不住。
被屋内的动静折腾一番,范睿安自然也睡不下去了,从床上坐起来,咬了咬下唇,一幅心虚到了极点的模样。
林忱目光很冷,默默盯着范睿安胸前的痕迹好一会儿后,才淡淡开口:“范睿安,扣子扣好。”
“……噢。”范睿安低下头去,这才惊觉自己身上是怎样一片光景。
这唐博宇,别是属狗的。
“你,跟我出来。”他默默瞟一眼唐博宇。
唐博宇自知理亏,什么话都不敢说,默默披了上衣便跟在林忱身后。
林忱选了个离睿安房间最远的地儿,将门关上后,反身就给了唐博宇结结实实的一个耳光。
力道太大,唐博宇的头一下便歪到一旁去,脸上浮现起红印。
“他是自愿的吗?”林忱开口,说了进屋的第一句话。
“……是。”唐博宇垂下眼眸去,不太敢看他。
“你真的是疯了。”林忱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话,“你知不知道这一晚可能让他折寿个几年或几个月,睿安现在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
他很无奈地叹口气,不愿再多说些什么:“这样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懂。”
唐博宇声若蚊蝇:“嗯,我昨天喝多了,没有下次了。”
“去叫上范睿安,吃午饭。”林忱默默开了门。
饭桌上气氛诡异的近乎于可怕,范睿安将口中的饭咽下后,开口打破了这僵局:“今天的饭很好吃,林忱哥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还不如不要开口,这声音哑的似断了的铁丝,连范睿安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林忱默默斜睨着他,淡淡开口:“声音哑成这样,昨晚得舒服死了吧。”
虽说话糙理不糙,可林忱哥这话实在是……糙过头了。
“咳。”唐博宇咳嗽一声,“是挺舒服的。”
“没你说话的份。”林忱剜他一眼。
范睿安又默默扒了两口饭,不敢说话,他最怕林忱哥凶了。
待到饭后,林忱收了碗筷,起身:“走吧,睿安今天跟我住。”
两人没一人敢有怨言,都默默应了。
林忱开车,范睿安坐在副驾;局促的很。
这好像是他为数不多在林忱面前这般窝囊的样子,林忱偏头看他一眼,觉着好笑:“干都干完了,你马后炮心虚个什么劲。”
范睿安抿唇,缩了缩脖子,不怎么敢说话。
“唐博宇昨个儿跟你说什么了没?”
“嗯。”范睿安道,“他昨天一直在哭。”
听到这话,林忱倒是一点没觉得意外:“都说些什么了。”
“说让我好好活着……”他顿了顿,继续道,“还哭着说,为什么就治不好呢。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林忱苦笑一声,这倒是没料到:“还有呢?”
“还说拖鞋和水杯都是他买的,不是你买的。”
“没有了?”林忱问。
范睿安摇头,说没有了。
林忱显然是不信:“没亲亲你说爱你?”
“那是他喝多了,做不得数的。”范睿安赶忙解释。
“你这话要是让博宇哥听着了,他可得又偷偷找我掉眼泪喽。”林忱笑起来时眼睛眯起,上扬的丹凤眼给人一种漂亮的感觉,瞧着很舒服,“他最近可没少找我偷偷哭哩。”
范睿安将脑袋歪了歪,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脑子里过了许多话,可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林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是默默摇摇头,道:“你博宇哥也从不骗小孩。”
范睿安蹙起眉:“我搞不懂他这个人想做什么,当真是矛盾的很,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