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幸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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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郊区别院。
燃烬猛然惊醒，本能的起身，却体力不支的摔回床上，猛地咳出一口血。
一声轻笑突兀的从房中响起，接着是那熟悉，又漫不经心声音：
“小霜儿，孤又救了你一命呢。”
燃烬这才注意到坐在桌边的慕时瑾，缓了口气，艰难开口：
“师尊呢？”
慕时瑾微微挑眉：
“他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你活着不就证明他死了吗？”
“你......”燃烬忍无可忍的低吼：
“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
却由于情绪激动，再次咳出血沫。
慕时瑾脸上的笑意突然凝固，缓缓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什么时候学的说话这么粗俗？还是真的气急败坏了？”
“慕时瑾！！”燃烬悲愤至极的挥出一拳：
“你当我是傻子吗！他们到底为什么那么快就赶回去！”
慕时瑾轻松的就攥住了他的手腕：
“是我又怎样？谁知道你这祸害当真是遗千年。
还要害死多少人才满意呢？嗯？”
燃烬气到浑身发抖，拼尽全力的抽出手，趁其不备，朝他脸上狠狠的给了一拳：
“慕时瑾！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燃烬几乎用尽了全力，打的他直接向后踉跄了一步。
慕时瑾站稳脚步，轻笑一声，用舌尖顶了顶腮帮。
似乎是没想到，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还有力气反抗。
他用拇指拭去嘴角的血迹，同时眼神也变得阴狠：
“找死。”
话音未落，燃烬直接被他拽着狠狠的摔在地上。
还没等反应过来，本就伤重的右手爆开尖锐的疼痛：
“啊——！！”
慕时瑾脸上的温和也好，慵懒也罢，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残忍的阴翳：
“小霜儿，喜不喜欢？嗯？”
话语间，脚上更加用力的碾动，伴随着手骨碎裂的声音。
燃烬痛到两眼一黑：
“啊——！！松开！松开啊！”
他用左手死死的攥着慕时瑾的脚腕，企图缓解，却没有丝毫用处。
慕时瑾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加扭曲，眼底似乎跳动着什么强烈的情绪。
靴底忽地燃起火焰：
“嗯？说啊，说你喜欢。”
剧烈的疼痛，与焦糊的滋滋声不断地蚕食着燃烬的心智。
可他再也不愿意屈服，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直到痛的没有了一丝力气，泄力的松开了慕时瑾的脚腕，大口呼吸着艰难发声：
“慕时瑾......我...恨你...”
看着几乎要晕厥的他，慕时瑾终于抬脚，松开了那已经血肉模糊的右手。
转而用手粗鲁的扯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对视的那一刻，燃烬的眸中只有明显的恨意。
“真坚强啊小霜儿，废了右手都不肯松口的话......”
慕时瑾眼神微暗，另一只手腕反转，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就直接抵在了燃烬的瞳孔上方：
“孤还有很多办法。”
“......”
燃烬咬紧下唇，绝望的闭上眼。
慕时瑾却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
“小霜儿，把眼睁开，好好看着。
要不然……你两只眼睛都别想要了。”
话音刚落，那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了他眼皮上，一丝血珠渗了出来。
“等等！”
恐惧的本能让燃烬下意识的喊停，颤着睫毛缓缓睁开眼：
“慕时瑾......你杀了我吧......”
慕时瑾闻言，脸色却阴沉的更加厉害，直接刺了下去。
只一瞬间，燃烬本能用仅存的左手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
可重伤的他根本拦不住慕时瑾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地喊：
“我错了！我喜欢！我真的喜欢！”
“呵。”
慕时瑾低笑一声，脸色似乎也有所缓和，随手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脸：
“这不是能学乖吗？早这样就不用受罪了不是么？”
匕首坠地的清响让燃烬抖了一下。
慕时瑾这个魔鬼，不杀人，纯折磨。
燃烬只觉得胸前有团无名火在燃烧：
“你！”
刚开口就在触及到慕时瑾眼神的警告时，不得不再次放缓了语气：
“慕时瑾...你到底想怎样？”
“这个问题问得好。”
慕时瑾慢条斯理的起身，言归正传的坐回到桌边：
“本来孤是打算借仙族的手除了你。
但没想到，玄尘竟然会拼死护住你。
孤本还感叹，这世事无常啊......”
慕时瑾语气略微停顿，再次勾了勾手指。
燃烬犹豫再三，决定还是得先稳住这个疯子，强忍恨意的爬了过去。
慕时瑾用脚尖挑起了他的下巴，细细打量他隐忍到泛红的眼角，心情似乎很不错：
“但孤却发现这是福不是祸，原来你就是孤一直找的钥匙。
所以，小霜儿，你很幸运，暂时不用死了。”
燃烬几乎要被气笑了，咬牙切齿道：
“......你这个疯子到底在说什么？”
慕时瑾有些惋惜的“啧”了一声，放下腿。
慢慢俯身捏住了他的胳膊，力气大到像是要将其捏断：
“小霜儿，你还是不懂。
孤需要的是你体内的混沌力量，只要你活着有一口气。
至于是缺胳膊少腿，还是又聋又瞎，对孤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又或者说——你听说过‘人彘’吗？
是不是那样你才能听话？嗯？”
燃烬只觉得如坠冰窟，连呼吸都颤成好几节。
他知道，像慕时瑾这样的疯子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吓哭了？”
慕时瑾笑着松开手，转而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哭吧，你哭起来的样子甚美。”
燃烬咬了咬唇，却还是没敢避开他的手，垂眸隐忍下情绪，小声试探的开口：
“所......所以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慕时瑾稍作思考，随后恶劣的勾起嘴角：
“现在...先玩个游戏吧。”
燃烬瞳孔一缩，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游戏...?”
“规则很简单，孤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慕时瑾说着随意的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晃了晃：
“小霜儿要做的就是……跑快点，要是被孤抓到就......”
慕时瑾的话故意停顿在此，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尽显慵懒随意：
“——跑吧。”
燃烬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几乎是瞬间的冲了出去。
身后传出慕时瑾，那张狂又嘲讽的大笑。
可他根本没有任何余地，身上的伤根本没有任何治疗，他甚至凝聚不起任何的一丝魔力。
即便用左手捂着胸口那偏下半寸的剑伤，可血迹依旧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
看着地面那用血连成的清晰路线，燃烬毫无办法。
只能尽可能地跑快一点...再快一点......
可他不知道的是，慕时瑾根本就没打算追，只是在逗他玩。
燃烬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直到天色已然黑透，又再次露出晨光。
他终于踉跄着跑回魔族。
此时的他才敢望向身后。
幸好...幸好没追上来......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