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在爱中 ...
-
你的名字是天羽。
你是一个被奶奶云天赐从垃圾桶里冬天捡回来的弃婴，但有她以后，你就不是了。
你有个很好很好，很爱你的家人。
你被她养大，过着贫穷的生活。
奶奶说要读书才有出路，所以你从有记忆开始，就看着她日夜操劳，为你的学费不断攒钱。
你一直都明白，你的人生是靠奶奶的托举。
你本该一门心思超前冲，一直一直朝着前走，然后做出一番事业，成为成功人士。
可你遇见了她。
你在人群之外，看着她。
说实话，第一昭然说你是个恋爱脑什么的，你也不在乎，搭上自己的人生来获得她可能活下来的事情，谁看，都会觉得你是个恋爱脑吧。
你不在乎。
就算再来多少次，你也会选择放弃作者为你既定好的结局，去，找她。
去让她看见你。
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无数次回望过去，你认为自己最大的幸运，依旧是遇见她。
最大的痛苦，是发现自己贪心。
如果遇见爱人后，都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那么大家都不会分离，可是人在靠近幸福总害怕。
你太胆怯了，贪心地希望她能再多爱一点。
实则，你爱她快要溢出来了。
她也爱你，只是你总以为那不是爱。
遇见第一琉，爱上第一琉。
过着有她在的人生。
好幸福。
幸福到难以言表，总会将痛苦掩盖过去。
那些痛苦不足为道。
“我好喜欢你，大小姐。”
有时你靠在她的身边，感受着她的呼吸。
她有时没听见。
你就会一遍又一遍地低声重新再说一遍又一遍，直到手腕被霸道的女友抓住。
她迷迷糊糊。
“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天羽快睡觉，明天还有课呢。”
你们的睡衣都穿得好好的。
经历过这么多次的生死相依，彼此的身/体依旧拥有致命的吸引力，你还是很喜欢她，她也还是很喜欢你，但温存更多，只是轻轻地靠在彼此身边，盖着被子睡觉，什么都不做，也能让你疯狂。
她也是。
只是你不知道。
“你身体那么弱，好不容易养好了一点，快睡觉。”
她的手和她这个人一样，都是烫的。
她像张扬的野兽，什么都直白，尤其对着你。
想要爱护，想要照顾好你。
她是狂野而温柔的。
你从小就很瘦，被她抓着手。
只是在睡梦中，被女朋友抓着手而已。
那么烫。
那种热度，烫起了你心中的冷，再被她朝着你方向捻的被子，一下就轻轻松松变为细密的水汽。
泪水。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你流泪后鼻子涩涩的堵住，幸好泪水没有很多，不然就要起床擦眼泪了。
雾气散开了。
或许那时候的你就有点不舒服了。
人总是在靠近幸福时害怕，伸手接住她的爱意，比欺骗自己不被爱，更艰难，艰难很多很多。
你本来就明白，可偏要装作不明白。
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你只以为这是你的矫情，你是穷人家的小孩，所以，即便和她走过了67次18岁的人生，也还是不懂。
这不是矫情，是你生病了。
这种病，更像是因为你要依附于她的身上，偏偏又意识不到自己的可耻，可悲，
但大多数时候，她总是温情地回应你。
因为她总是醒着，总是精力无限。
她在你的面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有时候过分，有时候娴静，那些都是其它人，甚至连第一昭然、白小薇也很少看见过的。
你要怎么说自己不算特别呢？
蒙蔽自己吧。
蒙蔽自己的心，骗自己她不爱你，就可以了啊。
这样，你就是被辜负那一方，然后，想要继续依附在这颗巨树，就不断地给予她自己能给的所有。
疯子。
你是一个疯子。
她也总是因为人生太过顺利又太过不顺利，而在身上浮现出一种倦怠而攻击性极强的气质。
又神秘又迷人，但那些人都没有资格靠近她，只有你，只有你可以。
她允许你爱她。
你是贪心的，贪心过头。
“是吗？”
她的目光总是轻飘飘地落在你身/体的每个部位，但最多的，是你的嘴唇。
如同你迷恋她，体现得最突出的，就是在不害羞时总是望着那双蓝眼睛，害羞时也盯着一样。
你熟悉她的笑声，熟悉她的想法。
“那么喜欢我啊？”
她的带着一点指甲的手总会轻轻地抓着你的头发，再慢慢的，你感受到你像一只猫咪一样，被她抚摸着落在脖子的发。
“张嘴。”
迷蒙时，那双蓝眸也是笑着的。
因为你。
她开心了。
“天羽，好乖。”
你的嘴唇被她轻轻地啃咬。
微妙的，又怕被咬破，又怕不被咬破，和外表性格不相符的，是第一琉总是很温柔。
她爱护你，所以不忍心过头，让你受伤。
那时的爱，总被你认为是“宠”爱。
大小姐选择了回来找你，她说她要救你，看见她出现在教室窗户外的那一刻，你才明白。
她对你一直都不只是——宠爱。
你再次一见钟情。
你什么都没忘记，但你不敢去找她。
她已经自由了，你又算什么？你有什么可值得她喜欢的地方？你甚至不能替她承受死亡。
会有更多人爱她。
至于你？你，你算什么啊？
她爱你，只是你将自己放得太低。
太贪心地，希望她能否定。
可她根本就不懂，你是哑巴，她也是，都不问。
硬生生要付出差点真的死亡作为代价，来醒悟。
而没有明了前，被她拥有的幸福将心中隐约的不安痛苦扣下，你只想感受。
即便是宠爱，将你看作动物的宠爱，也没关系。
这就是问题所在。
天羽总将自己放得太低太低。
可在爱中，你和她是平等的。
“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你仰起头，她说你生了一张很清冷的脸，你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这张脸顺从地趴在她的膝盖上。
你只说：
“我爱你，阿琉。”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去想。
只是单纯的相互依偎。
你感受到。
你爱，你的女友，你的灵魂归属。
你存在几乎所有意义。
你属于她。
她。
她。
她。
第一琉。
阿琉。
“喜欢我什么呢，天羽，明明我那么不好。”
“你没有不好的地方，阿琉。”
在你的眼里，她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你不允许任何人忤逆她。
你喜欢她，喜欢她张扬高傲，喜欢她胜券在握，喜欢她对你的温柔，喜欢她的阴暗，喜欢看她在各个平台上嘀咕哪个更便宜，喜欢她带着你出去兜风，喜欢看她悄悄地练习如何更帅气出场，喜欢不加掩饰的她，也喜欢偶尔给你打扮的她，喜欢她的蓝眼睛，喜欢她的全部，喜欢她给你的一切感受。
喜欢她给你的所有。
喜欢她，喜欢到遗忘自己的不舒服。
在没有找你前，她在哪里呢？
你不知道，她告诉你。
“我先去看了奶奶。”
这次，是属于你和她，全部人真正的人生。
后来，她总是会拉着你，蓝宝石般的眼睛在轮回中渐渐蜕变成婴儿蓝，你见证她挣扎，她疼惜你为自己承受的痛苦，她的眼睛吻过你。
从前为什么贪心？
因为总是感受不够。
不够，还不够。
你不想要她死，你要她活着。
你几乎是痴迷于她的活着。
她活着，你才能有幸和她呼吸在同一片世界产生的空气中，她活着，你才能更靠近她一点点，一点点，到无法再靠近。
你以为付出代价，就可以让她更爱你了。
“天羽，来。”
你看着大小姐伸出手，在那双蓝色眼睛的注视下，给你修剪指甲，再打磨得润滑。
你也为她修剪指甲，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你的脑袋，高考后，你的头发留长了。
“我爱你。”
她说。
因为她知道，害怕你再次伤害自己。
你总是在向她告白，你的告白是水，而大小姐是什么？她无法定义，但水无法离开她。
你无法再想象没有她的人生了。
她肯定会来找你的。
你笃定。
你赌赢了。
即便那些已经成为另一个时空作者不可更改烂尾结局，大多数时刻，你都在承受她的痛苦。
好幸福。
你在救了她后，被阿琉带着回家，白小薇坐在她的另一边，左顾右盼，而你的眼里却只有她，你觉得，好幸福啊。
可你总沉默，总是装作不在乎。
只有被碎发遮盖的红耳朵，诉说着你的心声，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
其实你生病不全是她母亲的缘由，你也知道，阿琉是爱你的，可这些爱不够。
你做好了为她而死的准备。
你宁愿为她而死，也不想得到一个闪烁不清的回答，你太胆小了，又太敏感了。
靠近着她，靠近着幸福，本该满足。
可她一如既往地更爱自己，你要追逐她，就需要舍弃这些宛若冰空气一样的细微时刻。
你没有流鼻血。
可那些不满足逐渐积累，慢慢的，你无法再平静的呼吸，你伸出手，抽纸。
平常的擤鼻涕，不该结着血块。
那是那时生病的外露症状。
直到她再次降临。
“我不要你死，天羽。”
“为我活下来，这不是命令。”
“只因为我也爱你。”
“我想和你一起，直到生命尽头。”
天羽愿意。
大树主动为你分出了更多的阳光，许诺未来不分离，藤蔓自然可以继续地陪伴着她。
或许你是一个不应有的人物，可是奶奶让你活下来；她让你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的想死。
你也有点心机。
你只是想要证明女朋友爱你。
但她不会说你坏。
因为发现后，你病好后，她自然会罚回来。
第一琉可不会让自己白白吃亏。
在此之前，找回从前相爱中忽略的细节吧。
无论是时间空间还是距离，都无法再将你和她分离了，天羽，不是你赢了，是她要你活下去。
“我愿意，阿琉。”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在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