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发家记》落川奈良

17、第 17 章

　　“李大夫，我有一个想法。”苏瑾把自己的想法说完，直惊得李大夫下巴都掉了。
　　“你小小年纪，没想到是个活阎王！”李大夫摇头小跑起来，“你别跟着我了，我要静静。”
　　“哎，哎！行不行你说句话啊！”苏瑾跟上去，揪着李大夫不放。
　　李大夫被她撵了一路，累得气喘吁吁：“我是军医，你让我砍胳膊砍腿我能做，你说的这个，我真干不了。”
　　“军医好呀，就得是军医才干得了这活！”苏瑾继续劝李大夫，“要不是军医，这也不敢干呀。你放心，要是成了，我一定给一个让你满意的价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李大夫无奈地说，“再说了，也不一定就会出事。我家老婆子给那么多妇人接生，什么情况她不能应对？你就安安心心等着吧。”
　　劝不了，苏瑾打起感情牌：“我们姐弟就这一个娘了，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说着，苏瑾眼泪就掉了下来。
　　李大夫一跳八丈远：“别，你别哭，叫人看见了不好。”
　　“您就帮帮我们吧。”
　　李大夫一脸埋汰：“真是遇到克我的了，行行行，我考虑考虑。”
　　苏瑾展露笑颜：“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可没这么说。”
　　有了农具，干活容易得多。先前沤肥的坑是苏瑾拿柴刀就着地里的一个大水坑弄的，这几天拔出来的草早把沤肥坑填满了，这会儿有了锄头，她选了个居中的位置开始挖坑。
　　挖了一下午，一个一人高，展臂那么宽的沤肥坑挖成，她招呼顾时年和弟弟们把杂草抱过来堆坑里。
　　“这么沤着，等过段时间成了肥料就能肥地了！”
　　日斜西山，收工！
　　晚上苏瑾躺在床上，手摸着她娘的肚子说：“娘，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你怕吗？”
　　倩娘手放在肚子上：“怕，又不怕。”
　　“嗯？”苏瑾抬头看倩娘。
　　倩娘看着女儿说：“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更何况娘怀的是双生子，就更难了！”倩娘摸着苏瑾日渐消瘦的脸，“不过我们阿瑾长大了，能当家了，就算没有娘，你也能照顾好自己。”
　　苏瑾鼻头酸酸的：“瞎说什么呢？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看，我们阿瑾现在可是一家之主了，能保护娘了。”倩娘早已习惯了女儿主持着这个家，这话说出来也不觉得有什么。
　　“那是。”苏瑾展示自己结实的肌肉，“我再练练，一拳打倒一个半大小伙不在话下。”
　　“哈哈。”倩娘被她逗得笑出来，半晌又觉得心酸。
　　原先公婆在时，家里的女孩子们都是娇养着的，到了她这里，反倒让女儿吃苦了！
　　“我们阿瑾辛苦了。”
　　苏瑾摇头：“我不觉得苦。娘，我有你，有阿恒、阿杰，我们一家能在一处，就算干活累了些，可我心里是开心，这样就不辛苦。”
　　顾时年在门外怅然若失，原来自己还不算家人啊！
　　天气一日比一日热，可地里还没种上东西，南迁来的百姓趁着时节还没过，一个个拿着农具在荒野里埋头苦干。
　　官府把地分给他们，这些地他们开荒开出多少来，他们就有多少能用的土地。种了庄稼，收成也是自己的。再加上免了三年税赋，发家致富就是这个时候。因此大家都十分卖力，只求赶紧把荒地开出来种上粮食。
　　“这块地是我家的，你们干什么？”面黑精瘦的男人带着两个已经成年的儿子占了靠近河边的荒地，驱赶着想要开荒这地方的一家人。
　　同样是一男带两子，他们家比对方强壮多了，这地方靠近河边，以后灌溉方便。占地的男子霸道地说：“这地我家已经圈了要开，你们去别处吧。”
　　“你们什么意思？这地抽签的时候是我家抽中的，都上了册子了，你圈什么圈？是你家的吗，你就圈。你们怎么这么不守规矩？”黑瘦男子也是图用水方便，自然不肯相让。
　　“规矩？拳头硬才是规矩！”
　　双方都不愿退步，吵吵嚷嚷的竟然动起手来。
　　苏瑾看了一眼打做一团的两家人，庆幸当初村长给分的地没在河边，不然就她们娘几个，还不被欺负死！
　　为了早点把荒地开出来种粮，苏瑾他们合计一番，决定将他们的土地在最边上开出三尺宽的隔火带，用火烧的方式来开荒。
　　这虽然会让她们失去一些沤肥的物料和燃料，却能保障她们在种水稻的时节过去之前将苗种下去。
　　河边几人打得难舍难分，最终被带着衙役的里长分开。为着避免两家再次争地斗殴，里长直接取消了两家在河边开荒的资格，将他们赶到靠近山林的地方。
　　“大家都听好了，再有像他们一样为争夺土地斗殴的，一律赶到山脚下去开荒。都是庄稼人，越靠近山林，受野兽侵袭的几率就越大，收成也就越差，大家自己掂量着看。”里长警告了一遍，带着衙役四处查看，确保没有人为争土地斗殴。
　　直到里长巡视完离开，苏瑾几人才把隔火带挖成一个圈。
　　苏瑾、顾时年、英恒、英杰，四人各自站在圈的四等分线上，一把火扔进枯黄的野地里，很快，这一大片土地就燃气熊熊火焰。
　　“哎呀，着火了！”临近的人见火光起来，惊声叫起来。
　　“没事，这火是我们故意放的。”苏瑾指着三尺宽的隔火带，高声解释说，“我们挖了隔火带，不会烧到其他地方的。”
　　四人按照提前商量好的，将枯草往隔火带里压，确保火焰呆在里面，不会引起山火。
　　她们的举动太亮眼，其余人观望着，有脑袋灵活的已经开始效仿。
　　一时间火光冲天，才回到家没多久的里长又急匆匆赶回来，生怕起了山火，祸害这方百姓。
　　“怎么回事？”里长看着一个个火堆，拉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村民问到。
　　“里长，这是在开荒呢。大家挖了隔火带，不会引起山火的。”村民解释说。
　　“隔火带？”里长四处查看，发现开荒村民们一个圈一个圈的烧枯草，火星都控制在山林之外。确定这个方法不会引起山火，里长还是担心出意外，要求靠近山林开荒的人不许用火开荒。怕他们偷偷放火，里长让先将山林前的荒地挖出来，以确保有人走捷径而不引起大麻烦。
　　一块地，苏瑾借了两旁邻居的力，少挖了两条隔火带。几人将提前准备好的木桩石头拿出，在相临两家的见证下圈出属于她们的土地。等火烧到完全熄灭，已经夜幕降临。
　　他们四个安安心心回家，剩下里长陪着还守着没烧完地的村民在旷野里吹冷分。
　　“阿姐太聪明了！”英恒由衷地夸赞着。
　　这段时间为了那一亩三分地，他的手磨起水泡又变成茧子，累死累活的。这下杂草被烧了个干净，他们可以开始放水进田，开始插秧了。
　　就是这水稻他们没种过，村长那天把他们叫去教了一回，他们还没自己动过手，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水稻种好！
　　苏瑾微微一笑。原本她也是准备将野草什么的挖出来留着沤肥肥地，可离倩娘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还有许多准备要做，思来想去，也就这个办法能快速将杂草消灭。这两天挖隔火带，直挖得她两手满是水泡。
　　“咱们快回去吧，家里该是已经煮好饭了。”苏瑾扛着锄头快速往回走。家里就只有倩娘一个人，她这心里总惦记着。
　　洗手吃饭，完事泡泡脚钻进被窝，一天又过去了。
　　村长说种水稻的时节快过了，催着大家赶紧把苗种下去。这时节要过了，谁都着急。眼看着原住民们田里的苗子郁郁葱葱，他们的田还是荒凉一片，急得好多人嘴上起了燎泡。
　　锄头都要被大家抡起火星，这地才开出来。
　　苏瑾想着他们已经收拾出十几亩地了，应该是够了，就带着锄头去挖水渠。
　　山上流下来的水流下来先经过她家的地，倒是省了许多力。
　　等水把十多亩地淹上了，苏瑾拿着钱去找家里有牛的原住民，比比划划说清楚会把牛照顾好，才借到牛。
　　花了两天时间把田犁了两遍，苏瑾累得倒头就睡。
　　种地，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她感觉自己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好累！
　　“阿姐……”英恒正要喊苏瑾吃饭，倩娘赶紧拦住了他。
　　“阿恒，让你阿姐睡吧。这两天她都累坏了。”
　　头一天犁田，苏瑾没掌握技巧，被牛带着在泥水里滚得跟个泥人一样，身上也受了伤，青一片紫一片的伤哪哪都是。看得倩娘哭了一回。
　　苏瑾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匆匆吃了饭，她就牵着牛去还。
　　才到人家家门口，她就看到几个南迁的人在那儿等着。
　　“大家这是来借牛？”
　　“是了，这两天看你家用牛犁地挺快的。这不是都急着把苗种下去嘛？就想着来借牛。”
　　“种庄稼还是得有牛，省力。”
　　苏瑾还了牛，和英恒英杰背着箩筐去找村长。
　　田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