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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君墨宸死而复生,择寒宫临危救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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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会有长这么大的虫子?
还未等她反应,蜮虫就超她扑了过来,她急忙闪身一躲。
一步却退出了三米多,她不由得诧异了瞬,都有些怀疑自己什么时候会瞬移了,正当她愣神的这一刻,蜮虫又对她发起了攻击。
巨大的虫子摆动着浑重的身子,动作莽撞却迅速,眼看着要撞上,面前身影一闪,又一声沉重的撞击声。
慕渺渺心跟着颤了颤,都怕这么重一只虫砸下去会把地板砸出个洞。
好在地是结实的,蜮虫倒在地上只是昏了瞬就又爬了起来,摇头晃脑地朝她这冲。
慕渺渺趁着它倒下的间隙,几眼的功夫大致看清了它的长相。似鳖而三足,总仰着头,似乎要盯准她要超她吐什么。
慕渺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变异了吗?
她急忙几个跃步,一边观察一边后退至门边。
慕渺渺:“放我出去,你们在这里养了什么?”
长相清俊的青年闻声看了她一眼,正打算说话,面相冷默的那个青年先开口道。
寒蝉:“没有楼主命令,我们不能放你出去。”
白霜:“里面是白大人从各处各地搜集来的剧毒虫草。”
慕渺渺深吸一口气。
也就是说,这东西真的是有毒的。
她看着地上伏着要超她发出下一次进攻的巨大虫子,以为它又要扑过来,可却突然从它口中喷出一道液体。
仅那一瞬间,几乎是身体本能反应,她又躲开了。
心有余悸地同时,望着溅在门上的毒液,鸡皮疙瘩更甚。
她得离开这。
慕渺渺:“你们要如何才肯放我出去?”
她一边躲避攻击,一边问道。
慕渺渺:“等你们口中的人来,我就是一具死尸了!”
门外,白霜的影子微微晃了晃,寒蝉不屑地朝她看了眼,道,
寒蝉:“别理她,天天日日喊得就是这些,耳朵都起茧子了。”
白霜欲言又止,看着同伴制止的眼神,最终还是站回了原处。
见两人没有要放人的意思,慕渺渺心中一番思索。火光跳跃在她眼底,映出明亮的眸光。
灯火跳跃间,趁着蜮虫再次发起攻击,她一手扫翻了桌台上的灯油,一首将手里的火烛掷了过去。黑暗的室内顿时腾起一道火光。蜮虫在火中痛苦挣扎着,慕渺渺以为那一点灯油,很快就会烧完,却没想到火势却越来越大。
心下诧异的同时,急忙向后退了几步,蜮虫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火烧着着,四肢都逐渐被火光吞噬。
火也渐渐蔓延到身旁的木架,眼看着架脚燃烧着要倾斜,慕渺渺上前扶了一手,却被燃烧的热量烫到,急忙收回了手。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燃料。
木架缺少了架脚,开始逐渐倾斜,慕渺渺眯了眯眼,心有余,却也知道无济于事。
很快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因为重心不稳下滑,噼里啪啦伴随着木架的倒塌碎了一地,破片碎瓦中,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毒虫爬了出来。在一片破瓦残骸中,挠动触须,挥舞脚足,超她爬了过来。
慕渺渺看了一眼火势,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执起案上剩下的油盏向那一片火焰扑去。闪身往后退。
按照这火势,如果一直这样烧下去那不到一刻中便会点燃整个房间,到时候……
她闪身避开虫群,尽量找了个火势难以燃到的位置。
半刻钟后。
火光隐隐从门缝中透了出来,站在门外的两人敏锐地朝里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
寒蝉:“怎么起火了!?”
白霜:“姑娘还在里面。”
两人对视一眼。
寒蝉:“钥匙呢!?”
白霜:“还在江绾那。”
寒蝉左右看了看,只见阵阵热浪不断从房间缝隙中涌出来,火舌吞噬木梁,却始终找不到慕渺渺的身影,眼框中只余熊熊烈火。
要拿到钥匙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寒蝉一急,一脚踹开了门。
大门轰然一声倒地,一道身影从门后闪现了出来,趁着烟雾四散,夺门跑出院子。
寒蝉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借着月色逃了,他寒脸看了看屋里燃着的架子,一时不知道是该追人,还是先救火。
寒蝉:“我去拿牌子追人,你带人灭火!”
说罢身影一闪,消失在霓虹朱楼之间。
然后就有了一开始慕渺渺在林子里被追杀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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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
待江珩走后,白云间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林子后头走了出来,隔着白纱幂篱,拾起地上散落的珠子。
正当一众人打算撤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异响,遥遥月色下,白云间转身看去,一袭玄衣赫然出现在悬崖边——君墨宸。
他瞳孔骤缩了一下。君墨宸扯开手上缠着的藤蔓,目光灼灼朝这边看来。
周边一众下属反应很快,无让率先冲了上去,持剑突击,但却被君墨宸轻巧躲过。
不久,一众杀手就和君墨宸打得难舍难分。
以一敌百,白云间眯了眯眼。月光下,剑刃划出一道银弧,铿锵一声,两剑交锋,无让手中的剑与君墨宸擦出火花,很快两人又变换姿势,进行下一次攻守。
按理,无让是江珩手边的顶级高手,也是整个挽月楼除江珩最强的存在。
可他好像打不过君墨宸。
白云间这般思索着。
不久,他的想法就得到了印证。
随着又一道剑花闪过,寒光剑与铁剑交锋,前者却因为巨大的冲击应声落地,而君墨宸手中的剑也折断成两截。
无让眼里不由闪过了几分诧异,手捂虎口,反应很快,空手朝君墨宸挥去。
却也是徒劳的,君墨宸闪身躲过,手上拧断一旁杀手的的手,夺剑,再战。而无让也趁突袭姿势,取剑,寒光剑划出凌利的剑光。
月色下,白云间眯了眯眼,一道银光从他宽衣广袖中射出,射中君墨宸的脊背。但后者只是觉得后背被轻刺了下,随后银针随着打斗挣落,隐埋于土壤。
可渐渐地,君墨宸就觉得这次打斗与寻常不同,但也没多去在意,毕竟一个针扎的刺痛,对于常年习武之人实在微不足道。
他只是觉得,自己常年被蛊毒压制的功力,如今又可以多使上几成,即使超出平常限度,体内的蛊虫也不会发出异动。
白云间扶了扶幂篱,隐入林间离开了。
打斗还在持续,君墨宸渐渐占据了上风,即使身上早已负伤,面对一众高手,却也依旧游刃有余。
白刃染血,换了一把又一把。他不断突破一众包围向林子深处撤。
无让死死咬住牙间,身上不断被剑气划出血痕,却也分毫不让,迎着刀剑硬生生直劈君墨宸面门。
忽然,身后的林中传来异动,紧接着,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
无让分神去看,来众头戴青铜错金兽纹面,一眼便认出了他们是谁——择寒宫。
和一众黑色夜行衣同时蜂拥而来的还有另一道身影,寒蝉缠身在一众青铜面具中,势如破竹,对着一众黑衣高手,朗声道,
寒蝉:“啧,怎么,狗来找主子了?”
他匆匆赶来,一剑劈落君墨宸将要刺中无让的剑。
无让心中一惊,寒蝉已飞身掠至他身旁。兴许是碰巧,寒蝉赶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择寒宫找到这。
寒蝉:“主子说了,不要硬拼。”
少年人横剑挡在无让面前,替他抵挡刀剑。
花月饮:“呦,某些人,打不过便要退了?”
花月饮遥遥坐在树梢上,拿着酒葫芦抿了口,明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人却有心思在这喝闲酒。
寒蝉眯了眯眼,望向树梢上那道素衣,来人剔着光溜的头,眉心一点鲜红凤纹印记,颈间挂着数寸长的暗色珠子----反正他是看不懂他这一身装扮。
他们这个时代还不曾崇佛,参拜的还是历代祖宗,各路神明。此时佛教还是初入中原,传播不算广泛,故而寒蝉看着这个秃子,虽然深邃眉眼,高挺鼻梁,骨相好看,但还是纳闷他为何是个秃子。
两方敌对,不过多时便胶战了起来。
“主子说不要硬拼”这句话倒是假的,毕竟以江珩的性子,丢了要紧的人,怎么还会想起自己下属如何,倒是白云间了解这对主仆都是什么性子----一个眼里除了心上人就没有别人,一个没有主子命令就绝对不退。
但他本是骗寒蝉来叫无让不要硬拼的,这下可好,他忘了无让这个徒弟也是个死心眼的,一旦打上架了,哪还记得什么命令。
双方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打了起来,但花月饮并不恋战,待人救出君墨,就指挥着一众人撤退。
夏夜微微泛着寒意,无让望着一众黑影渐远,消失在古建筑群下。最终忍不住捂住胸口,跪了下来。
是最后与君墨宸打斗时被刺了一剑,血迹透过指缝渗了出来。
已接近官道,再追,难免打草惊蛇。
不过也不怪他如此想拦下君墨宸,他低头沉思着。
毕竟,这人对主子真的很重要。
枫桥客栈。
二层最里间的客房,君墨宸坐在榻上换下满身染血的夜行衣,一旁的医师替他解下臂上缠着的布条,细心地处理起伤口。
花月饮则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手里转着竹筒----如果慕渺渺在场,就会认出这是她从尸体上解下的那支。
君墨宸:“所以这次行动的‘蝶’死了?”
花月影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死在了去接应你的路上。”
他停下手里转着竹筒:“大概是出内奸了,不查查?”
君墨宸眯了眯眼:“此次知道我出行的人极少,更别提今夜还有接应一事......”
花月影忽地笑了:“怎么,怕查到要紧的人?”
君墨宸摇了摇头:“兴许不是内奸,这里还有一个组织,许是被他们探到了消息。”
花月影不置可否,君墨宸抬头看向他。
君墨宸:“这个组织貌似不隶属于东篱王族,要安排人下去查。”
他思索着,指尖轻叩着桌板,花月影倒没立即应下,反笑道。
花月影:“我那苦命的弟弟,可只让我来救你,其余之外的事,可不归我管了。”
君墨宸微微一愣。
是的,他是在自己麾下,可却也并不完全听命于自己。
择寒宫中大都有这样的人,宫中并不全是杀手死士,而是有部分人,沿袭上一代组织留下的传统,自愿加入组织的。
这类人或许不缺银钱,没有难处需要寻求庇护,只是单纯的愿意跟随他----上一代择寒宫主也是出自此意,天下能人异士也不能全靠自己养,能结交到高人,何不海纳百川。
他沉吟了片刻。
君墨宸:“东风。”
门外的身影微动。
东风:“主子有何吩咐?”
君墨宸:“日前寄给夜郗的信,可有回信?”
东风推门进来,合上门后,躬身将信递上,道。
东风:“禀主子,夜大人的信今夜子时到的,信中的意思是,这边情况他不便多说,望主子自己派人去查。”
君墨宸接过信,花月饮在旁笑了一声。
花月饮:“怎么,这是使唤不动我,便要为难我弟弟了?”
医师为君墨宸包扎好伤口,便安静从一旁退下了。君墨宸将信展开,并不多言。
花月饮对着信件凑了过来。
花月饮:“我倒是许久未见到阿夜了,你又派他去了哪?”
君墨宸只淡淡扫了几眼,便将信纸合上了。
君墨宸:“你又没任务和他交涉,何必管?”
他看向花月饮道。
花月饮:“他与我虽不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但也好歹是我看着他长大的。”
那人一笑,叹息道。
花月饮:“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花月饮:“他若有麻烦,我好歹得去帮衬一二。”
花月饮:“怎么能沦落到现在,我这个当哥哥的,连弟弟在哪都不知道。”
君墨宸将纸折回信封中,依旧冷淡道。
君墨宸:“你不必管。”
花月饮哈哈一笑,自讨无趣。
花月饮:“那你如今要派谁去查这件事?”
择寒宫的情况,以慕渺渺后来的话来说,就有些类似于现在的职场关系。
君墨宸无疑是大boss,但手底下的员工,也是有分工的,放在现代,可能会是什么什么分公司总管,部门经理,而择寒宫的分工,却意外的是以冥界关系图分工。
就例如君墨宸现在面前的这位,是择寒宫重要的信息调查员----日游神。
而与日游神同样擅长调查信息的夜游神----就是夜郗。
如今两方都不愿来调查此事。
君墨宸叹了口气。
君墨宸:“此事交由妖冥使,他既不肯说,便是此事择寒宫能解决。”
花月饮点了点头,心中却靠君墨宸这句话琢磨着另一件事。
他的好弟弟了解篱城,那他在东篱?
他在东篱做什么,君墨宸又给了什么任务?
君墨宸向东风安排了几句,后者收下令牌后,便合门退下了。
待到屋内只留下二人。
花月饮才从思绪中回过神,闲谈到。
花月饮:“你这次要在东篱待多久?”
君墨宸:“看情况,左右是等东篱君生辰结束之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