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黄昏≠黎明》十七岸

76、Chapter 76

　　“天空斗技场，是只有胜利者才能向上爬的格斗技场，平均一天有着四百人向更高层迈进。”
　　“每年观众多达十亿人，场内备有完善的设施以供使用，阶级较高的战士可以独自拥有一整个楼层。”
　　“这栋大楼共有二百层，共分为十级，也就是说，五十层的选手打赢一场，就可以晋级六十层级，而反过来，输了一场后，就会退回四十层级。”
　　电梯内的操作员有条不紊地向电梯内的众人解说着，职业化的笑容给人一种僵硬感。

　　奇犽心不在焉地听着这些他早已熟知的规则，小声对杰补充道：“到了一百层后这里就会帮你准备个人的专用房间。”
　　杰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随着“叮”地一声，电梯到了五十层，内里的人鱼贯而出，杰和奇犽出去的同时感觉到了一道和路人扫视那种有所不同的视线，没有敌意，但是很专注。两人同时回头，就看到之前那个身上有种奇怪气息的小孩。

　　“你们好！我叫智喜，两位呢？”十分有特点的打招呼方式，叫做智喜的小孩子展开双臂握拳向两人微微鞠了一躬，抬起头来时的那双眼睛十分清澈，然而这又和杰的眼睛不同，更多的是基于某种理由而生的强大信念，让人生不出恶感来。

　　“哟，我是奇犽。”
　　“我是杰，请多指教。”
　　两人分别用各自的风格回应了对方的行为，同时有些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两位？
　　杰下意识地回头到处看，然后无语地发现凯瑟依不见了…是的，凯瑟依居然不见了！
　　奇犽摊手，表示自己完全没注意到怎么回事，杰有点苦恼，果然，就算知道凯瑟依最后总会自己跑出来，但是这失踪得也实在是太…哪怕说一声也好啊。
　　下回得说说他，杰皱着眉头想。

　　“两位在找人吗？”智喜看着面前的两人四处张望，疑惑地问了出来。

　　“是的，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跟我们同行的穿白色衣服的人？”杰问。
　　其实他知道对方绝对不可能看到，但是直接忽略这个话题似乎也不礼貌。

　　智喜想了想，确切地摇头：“不，我没有看到，是两位的友人？”

　　“恩，是我们的同伴，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杰笑了笑，主动邀请道“一起走？”

　　“那就感谢邀请了。”智喜认认真真地点头，他直率地挑起了话题“我刚才看到你们的比赛了，好厉害。”

　　“哪里，你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一口气就这里来了。”奇犽口吻谦逊，然而嘴角翘着，看上去似乎有些得意。
　　杰在心里憋不住乐，果然，奇犽又这样，明明其实觉得没什么，却总是一副骄傲的样子。他很小心地克制了想要笑出来的表情，附和道：“是啊，我们一样厉害啦。”
　　他倒是理解奇犽伪装的想法啦，本人说那是天生的，那就这样吧，反正他总是能够明白奇犽真正想表达什么的。

　　说话时视线仍然很认真地盯着二人的智喜什么都没发现，听了这种夸奖也同样没有半分得意，而是十分自然地回答道：“哪里，我还差得远。”
　　说完话题一转，再度行了一遍那种略显古怪的礼节：“对了，两位是什么流派出身的？我是出身于心源流拳法！”说到最后，语气显得十分骄傲。

　　杰看了看奇犽，发现对方同样露出茫然的表情，显然并不了解所谓的“流派”一说，只能向智喜摇摇头：“我们没什么流派…”

　　听到这句话的智喜第一次露出了可以称之为失落的表情，他挫败地低下头：“没有人指导就那么厉害…太意外了，我果然还差得远！”

　　其实…也不是这样。
　　奇犽从这句话中很快地理解了所谓“流派”的含义，暗自干笑。他和杰还真算不上没人指导，最多就是和流派的定义有些不同罢了，但，没必要特地解释。

　　“智喜，你表现的很好。”突然间，几人的耳边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

　　听见了这句话的智喜迅速从失落中走了出来，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回头喊道：“代理师傅！”

　　“你有好好听我的话，很不错。”走过来的青年周身的气息十分无害，穿着普通的白衬衫黑西裤，带着一副眼镜，脸上保持着亲切的笑容，他轻轻鼓了鼓掌，目光同声音一般温和鼓励。有种大人特有的成熟稳重。

　　“是，我很荣幸！”智喜似乎很高兴地向他行礼，随后用极其习惯的语气说“代理师傅，你的衬衫又跑出来了。”

　　青年一瞬间慌张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将衬衫重新塞进西裤中，稳重的感觉荡然无存。直到整理好后，他才显得再度沉稳下来：“那两位是？”

　　智喜专注于检查自家代理师傅的着装还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随口回答道：“哦，是杰跟奇犽。”随后满意地发现自家代理师傅现在的形象良好。

　　“初次见面，我叫云谷。”青年同杰和奇犽打招呼，温和有礼，显示出尊重的态度来，和两人至今为止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样。

　　因为这种差距感，杰和奇犽几乎反射性地学着智喜的礼节向云谷敬礼：“您好！”
　　杰想到了学校的老师，奇犽则是想到了小时文化课的家教…那种心酸感，记忆十分深刻。

　　“没想到除了智喜以外还有别的小孩来参加比赛呢。”云谷对两人的态度并不意外，他选择了一种不失礼貌的好奇语气，问道“你们为什么想来参加呢？”

　　“恩…因为我们想变强。”奇犽本能地用了最为保守的回答方式，随后笑道“而且我们身无分文，顺便赚点零用钱。”
　　“他以前有参加过。”杰在一边补充。

　　“原来如此。”云谷显得若有所思，却更加温和地嘱咐道：“既然到这里来，想必你们是有一定实力的，但是，要记得多保重彼此的身体。”

　　“是！”杰和奇犽不由自主地挺胸抬头，精神地应了声。
　　不如说…其实两人对这种类型的人最不擅长应对，他们苦笑起来，又同时庆幸自己身边没有这种人真是太好了。

　　三人向云谷道了别，杰和奇犽明显放松了下来，悠闲地同智喜走向了服务台。

　　“欢迎光临，是杰先生，奇犽先生和智喜先生吧，请将凭票给我。”这些工作人员的笑容简直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在确认过后，递出了三个信封“好的，这是刚才的奖金，请收好。”

　　几人走到一边从里面把钱倒出来，四个硬币，一个100，一个50，和两个1。
　　“152戒尼…”杰看着手里的钱神情奇特。
　　“可以买一罐果汁。”智喜似乎也些微妙。
　　这数目，说实话挺小的。

　　奇犽自如地直接在旁边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罐果汁，向因第一次来到这里而不明所以的两个人解释道：“在一楼的比赛，不管输赢都有152戒尼可以拿，可是下一场输了，就什么也拿不到了。”
　　他回忆了一会儿，继续说：“如果在五十层赢了的话，大概可以拿到五万戒尼吧。”

　　杰的眼睛一亮：“五万啊！”
　　“蛮多的！”智喜同样两个眼睛亮闪闪的。

　　对以万计数的戒尼很习惯了的奇犽继续努力回想：“一百层的话，应该有一百万吧？”
　　“还有，如果通过一百五十层，可以轻松拿到一千多万。”奇犽摊手，这个他倒是记得很清楚，一百五十层是一个分级，当初打的时候确实废了一段时间。

　　本来听到一百万就已经很兴奋了的杰和智喜在听到一千多万的时候更是有些晕，突然间，杰像是想起了什么，奇怪地看着奇犽问：“奇犽，你上次不是到过二百层吗？那你的奖金呢？”

　　听到二百层的智喜一脸震惊开始扳着手指头算钱。

　　“拜托，四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可能会留下来。”奇犽反问，不以为然地耸肩“我全部用来买糖果零食了。”

　　“那通过二百层的话到底可以拿到多少？”杰更好奇了。

　　“恩…正确地说，我取得二百层的资格后就放弃了，不过在一百九十层打赢的时候，大概到手的数目是两亿。”奇犽托着腮，想起那时候家里面说绝对不准在二百层比赛的场景，现在想起来有些可疑，也不知道二百层的比赛是什么样。

　　震惊脸同步了的杰和智喜不由想着“20000000”戒尼在四年里到底买了什么零食能被全部花掉…杰虽然经历过凯瑟依有四十多亿戒尼的冲击，但数目太多自己又得不到反而没什么真实感，现在听到奇犽说只要打赢一百九十层就能拿到这些钱…杰这次真的觉得自己将要成为一个有钱人了。

　　“好了，我们快走吧。”作为有钱人家的奇犽理解不了两个平民人家的心情，平淡地略过了这个话题“我们到现在还没输过，所以今天一定还有一场比赛。”

　　于是三个人一起进入了五十层的等待室。

　　另一边，凯瑟依眸中含着笑意与面前漂亮的女子轻轻拥抱，声音柔软而温柔：“好久不见，玛奇。”
　　真的，好久不见，“玛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