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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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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捉弄
一只大脚蓄意的踩上呼呼大睡的人的肚子上,竟然没有动?朝彦拧了拧眉头,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故意的。
好,既然还敢给他装睡,那么他也不介意再好好的照顾她一下,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幸让他的龙足踏一踏的。
想着想着,力道又加重几分。
这回,脚下的人似乎有个点反映,但也仅仅是咕哝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朝彦脸上的眉头又动了动,看上去像扭动的虫子,心中也加了些厌恶,以致脚上的力道又增加了三分。
这下躺在地上睡到不知今夕是何年的人,终于有了些正常的反映,朝彦微微的低了腰,虽然她还是闭着眼,但眼睑下的眼球还是动了动,看来这次她是真的醒了,然后缓缓的聊了聊眼皮,最后非常不文雅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她睁开眼睛看着他的样子有些迷蒙,一副昏昏沉沉不明就里的模样。
景致奋力的睁了睁眼,很努力的想将眼前的人看了清楚,似乎是有些眼熟,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虽然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记性很好,可唯独刚刚睡醒的时候例外,通常这个时候她可以迷糊到把自己卖了还不知道的地步。
“有个孩子也被你踹掉了啦,看你瘦巴巴的,那来那么大的劲呀,要是有劲没处使,就去给我弄些吃的来。”她不甚在意的推掉肚子上的那只脚,看来自己是太久没有威严了,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欺负她到如此的地步。
朝彦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又将身子弯了弯,破天荒的把自己的手指拧上景致的下巴,胖子果然是胖子,摸起来油腻腻的。“还没睡醒是吧?”
“哦!是有点。”景致打了哈欠,一副赖赖的模样。
她不怕一口气上不来憋死吗?这个哈欠也太长了些。
朝彦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看样子你还没认清我是谁是吧?”
“哦!”这个人真的好吵哦,他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吗?要想让她知道他是谁,他直接说不就得了吗?想想看,天外楼的纪律也太差了,不管他是其他三大楼主哪一位的手下,等她睡醒之后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此时她简直太困了,困到忘了她早就已经从天外楼回到了朝城。
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耍什么花样,对他的话熟视无睹就算了,现在跟他说着说着话竟又开始闭上了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死样子,还真是没把他放在眼中啊。
此时景致的松散在朝彦的眼中无疑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看来是得让你好好清醒清醒了。”突然,朝彦的声音变的格外温柔,他瞟了一眼静鸢湖那平静的水面,“还真是委屈了这碧波荡漾的湖水呀!”
朝彦走绕道景致的右侧,大脚一起,“你给我下去清醒清醒吧。”
“扑通!”一响,激起万千水花。
许久之后,见那个久久被自己踹下去的人没有浮上来,朝彦心中不免嘀咕:这个胖子不会是淹死了吧?难道是她太沉了,以致尸体没法负上来不成?虽说死了一个女人是无所谓,可她毕竟是景家的家住,死在他这里多少是有些说不过去。
想着想着,他上前走了几步,“景致,没死的话就应个声!”
除了他自己的声音,无一人回应。
不会真的是淹死了吧?
“叫两声听听,景致!”又上前凑了凑,直到他的身体靠近湖边时,一个硕大的人影登时钻了出来。
饶是朝彦是一国之君也不免被吓了一跳,幸好他定力惊人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小退了一步。
可为时已晚,他的衣摆还是被水中的景致抓了正着,就在朝彦一愣的功夫,他人已经被拉下水来了。
“你……找……”他威胁的话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就被景致强行的按到水里,硬是逼着他喝了好几口水。
被推到水里的景致像是失控的老虎,本来在她睡的酣然的时候被人吵醒就很不爽了,可没想到这人还硬是把她踹下了水,她本身畏寒,冰冷的湖水刺激的她一阵麻木,要不是自己反映迅速,想必此时早就成了龙王爷的妃子,一绺香魂就那么去了。
尤其是下腹传来的阵阵疼痛,更是让她所有的神经绷到了一起。混账,乌龟,王八蛋,她不会放过让她如此痛苦的元凶。
这个该死的混球被她拉下水来还敢出言不信,一时间,她也算气疯了,此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会放手。
只喝了几口水,朝彦的理智就回到了脑子里,这个女人疯了不成,竟然敢揪着他的头发把他往水里按,她就不怕他砍了她的头,抄了他的家?好在,男人的体力优于女人,而且朝彦水性甚佳,三下两下就反将她制住,怎奈景致也是铁了心的想要教训一下这个打扰她好睡的人,虽水性不如他,但气头上的人力气也不容小觑,一时间两人就在水里扭打了起来。
当侍卫们听到这边不寻常的举动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某个披头散发的妖怪张开血盆大口向他们尊贵的君王的脖子上一咬。
“啊!”一声惨叫。
众侍卫当时恨不得死掉算了,他们怎么会迟钝的晚了一步呢?让他们英明无比的君王受伤,护驾不利,下场只有一个——死罪。
但来晚总比不来要好的多吧,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朝彦从水里拉了上来,此时站在大家眼前的人哪里还是平日那个威风八面,严谨自持的君主,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低下头,嘴角略其一丝的笑意。
而此时已经站在岸上,却混像个冤死的水鬼一样地男人,看见湖里那个手上还抓着他一绺头发的女人两眼冒火,此时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足以把这湖水结冰三尺,脸上的表情更像是从地狱来的恶鬼。
他指挥着侍卫把水里那个比他狼狈十分的女人捞上来,那双盯着她看的眼睛像是要把景致身上多穿几个洞。
他站在原地看着四脚朝天的女人,皮笑肉不笑的阴惨惨的开口,“怎么?清醒了没有?”
此时睡意跑了一大半的景致倒是显得平静许多,看来她在睡梦中似乎做了什么蠢事,现在是不是离老头子给她的剧本有些出入?
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她吐了吐口里的水,“奴才醒了。”她笑嘻嘻的开口。
那笑容无疑是给了朝彦一个嘴巴,他回头看了看那些偷笑的侍卫,又看了看地上那个显然没有神经的女人,他走上前去,拉了她的衣领就往前走。
由于两个人全身都是湿湿的,衣服上的布料也就显得不怎么结实,他一个用力,不仅让景致的衣服破了一条口子,更是让她猝不及防的摔了一脚,而正在气头上的朝彦才不管这个女人是摔倒还是站在,他拖着她向自己的寝宫方向走去。
虽然被拖的生疼的女人很想大喊停手,但她想现在最明智的做法还是闭紧自己的嘴巴少多事,皮肤和地面的摩擦让全身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不用看都知道现在自己的肉身已经多处破皮,要是这小小的刺痛能换回朝彦的息怒那也算值的了,不过——自己还真是太天真了吧,拖着自己的男人恨不得扒了她一层皮恐怕都不解恨吧。
好吧,既然他想拖就让他拖吧,总比自己走路来的轻松吧,这些小小的疼痛反正自己都应习惯了,景致泰然的想着,可是该死的,怎么这么疼呢?
这是在上演哪一出?暴龙和小白兔?刚走出寝宫的宫见秋就和来人撞了个对头,片刻之后,引来她一阵轰然大笑。
“要是还想要你的脑袋就给我闭嘴!”朝彦越过宫见秋,突然手一松,“有闲功夫笑,不如快些把这头猪给我洗把干净。”然后等着他把刀磨快,好宰了她吃肉。
望着那气的冒烟的背影,宫见秋看看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影,“哟,没想到致妹妹倒是好手段,一转眼就把君上搞成这样?鸳鸯浴的滋味如何?”
景致抬起头,看了看熟悉的容貌,皮皮一笑,“我的好姐姐,你就别再挖苦我了,某人不是说要姐姐赶紧把我洗干净吗?那姐姐就快点准备热水吧,不然倒时候姐姐也该挨骂了。”
“呵呵,致妹妹的嘴巴还是那么甜,好吧,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姐姐就再好心的给你找个太医来吧。”
“那妹妹就谢谢了。”
熟悉完毕的朝彦,又恢复成那个不容侵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当他看到那个害他非常狼狈的女人此时正大模大样的坐在他的床上,甚至还穿着他最喜欢的衣服时,他的火气又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他大步走上前,挥掉坐在床头正在给那个肥猪上药的宫见秋手里的药棒,“谁准许你靠在我床上的?”随即,那双利眼又射向宫见秋,“你好大的胆子!”
“哎哟,我的主子,您要冤死奴家啊!”她一双媚眼里装满了泪水,“不是您吩咐我给她梳洗的吗?”
“那我也没让她躺在我的床上。”
宫见秋非常委屈的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奴家还不是想,您和致妹妹都好到那个地步了,所以早一步安排她上床伺候着,难道奴家这份为您着想的心也错了吗?”
“我和他好到那个地步?”这个见秋是越发的放肆了,他气的大吼。
“啊哟,您好坏哦。”宫见秋暧昧的眼光在景致和朝彦两人之间来回飘,“你们明明……明明……”她指了指朝彦脖子上的牙印。
不说还好,这一说,朝彦倒想起来脖子上的牙印让他火辣辣的疼,这头猪的牙倒是利的很呀!
“见秋,你给我下去。“他可不像让她看戏。
“是是是,奴家才不会打扰你们的好事呢!”她蹲下身子,拣起药罐塞到景致的手中,“致妹妹,王上就交给你了,不要太激烈哦,毕竟你们两人身上都有伤,噢呵呵!”说完,在朝彦的怒视中自动消失。
直道那碍眼的身影消失,朝彦才一步步欺近景致的身边,“咱们的帐该好好的算算了吧,景家主。”
“呵,呵呵,别,别激动,您小心伤口!”开什么玩笑,这个男人可是要来真的,要是真算起帐来,自己又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这个时候想起说您了,似乎是不是晚了点?刚才拽我头发,咬我脖子,把我一个劲的往水里按的狠劲呢?”他说话的时候脸上一个劲的笑,可白痴的看的出来,那笑容有多可怕。
“这是个误会,是个绝对的误会。”伴随着他逐渐逼近的身体,景致一个劲的向后退,奈何这小小的床无她的容身之所,只消一会儿,景致就被他困在床内侧的一个小角落里。
“误会?”朝彦的眉毛向上挑挑,显然她的话没法得到他的认同,“我倒是记得你早早就该离去,可是那时候还在宫中逗留,不知道景家主你按的什么心,竟然不经传呼还呆在宫中,你是何用意?还是说——”他故意把结尾拉长,研判者景致脸上那惊惶地神色,此时他到觉得好玩,看着她那急于辩解的样子,活该让人捉弄,“还是说你要造反?”瞬间,他冷了神色。“说!”
真不知道上辈子是欠了景家还是欠了这个男人,要不是老头子把她骗回来,她此时应该是呆在天外楼享受柳大厨那出神入化的美味大餐,想到柳大厨,景致的喉头本能的咕哝了一下。
“你不要闹了,这么冤枉我你有什么好处啦!”用力的推开档在自己面前的胸膛,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骗子,平日里那威严的样子想必是装出来的。
没想到景致敢推他,而且说出的话还带着些撒娇的味道,“你竟然这么跟朕讲话,小心我砍了你的头。”
“你有完没完,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个典型的两面派。”反正她挠了他,咬了他,要死就死,顶多在死罪前面再加一个出言不逊。
“两面派?”这个词倒是新鲜。
“既然都说了,我也不介意说的白些,本姑娘也没那个穷功夫在这里演戏了,所以也请你恢复你那心眼又小,嘴巴又毒的真面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