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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运势,又见运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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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月忍不住怀疑,魔修们都是拿这句话做问候语的吗?
“炉鼎”这个词语可不见得怎么好,正派的修士可不屑这种事情;尤其是,当一个男修对一个女修说这种话时……
顾小月在严重考虑自己是否需要反击一下,列如—一个耳光?
啊哈,还是算了,难得能活这么长,干嘛急着去找死?顾小月挠了挠头,即便对方看起来就像是快残破的灵魂,自个可也没把握打的过他啊。
想当然便是了,要不然也不会被骗在此地做苦工了。
顾小月的嘴角抽了抽,极为诚恳的回答:“没有。”
“呵”傲慢几乎是被刻在他的面上,重黎一挑眉角,“难道,莫非还是我误会了?”
言下之意——“难道是我自作多情?”
这种事有什么好纠结的呢?顾小月头疼的同时瞬间甩出转移大法,指着天空道:“你瞧,这是怎么回事?”
重黎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淡淡道:“还不错。”
“……”这是什么意思?顾小月呆呆的,问道:“我瞧着也挺好,你什么时候准备放我们出去?”
既然工作已经做完了,快点让他们出去吧!
“你很想出去?”重黎看着她,就像看着一颗地下灰尘。
自知渺小的顾小月点了点头,“既然找到哥哥了,自然……”
“那你便继续想罢……”重黎一甩袖子,背过身去,向前走了几步便消失了。
一次失败的洽谈,顾小月望着那个消失的背影,这家伙,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随着雨水的降临,情况变得越来越好;雨水的丰润让土地得到滋养,傀儡们洒进土壤里的草籽也开始发芽,几天后就形成了翠绿的草地上开始有了淡淡的灵气。
这是一种循环,灵草靠灵气滋养而生存,但同时也会示范出灵气;在这种循环的情况下,即便顾小月不需要在二十里外的地方再开凿灵脉,灵草也很快的蔓延过去,虽然生长的速度慢了些。
原本只有一间草棚大的天空也在用肉眼看得到的速度逐渐变大变宽,虽然出了灵脉范围之外的天空还有些灰暗,但好歹也分得清楚白天黑夜了。
顾小仙所在的阵法内散发一阵又一阵的淡蓝色光芒,渐渐的,淡蓝色变成了深蓝,最终居然成了湛蓝如青般的模样;顾小月傻了眼,这是灵力被完全压缩后的状态,按理来说顾小仙如今只会大力的吸收进灵气,怎么会让结界内的灵气压缩呢?
顾小仙恍惚中身形不稳,身子向前一倾,居然吐出了几大口血来;顾小月不管不顾的奔向前去,扶住自家哥哥,情急道:“怎么了?”
顾小仙缓缓的睁开眼,摇摇头,“结丹,失败了。”
两兄妹陷入异样的沉默中。
按承天门中长老的看法,顾小月是死脉毋庸置疑,而顾小仙的灵脉虽然看起来无事,但以顾家先祖的经历,顺利结丹的几率也比普通人少了几成。
而如今,这个现实摆在了他们面前。
“只是意外,意外对吧?咱们可以再试一次,再来一次的!”顾小月手足无措,试图安慰自家哥哥,自己却先哭了起来。
顾小仙伸手摸掉了小月眼下的泪,淡笑道:“好,咱们再来一次。”
顾小仙结丹失败,原本聚集在丹田内的灵气全速散去,连神魂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安慰完顾小月后,居然仰天倒下,陷入了昏迷状态。
抹着眼泪,顾小月将兄长继续放置在阵口的中央,再将原本的阵眼改为了滋养,寄期望顾小仙能够通过灵气滋养神魂而早日醒过来。
她在心中寻思了许久,最后还是呼叫了藏身神灯中的重黎;而对方虽然应了声,却未曾现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顾小月斟酌了半天,才问道:“我兄长为何无法结丹?”那姿态,便如神灯里的那位必然知道缘由是的。
重黎笑了笑,冷冷道:“运势。”
顾小仙将命数二字在心中默念几遍,再问:“如何才能改运势?”
“吾为何要答?”重黎反问。
顾小月冷着一张脸,说道:“我救了你,你不该还我因果嘛?”
“……”原来这蠢姑娘居然知道?重黎在心中暗想,原来对方还没至于傻成那般田地,不过,也聪明不到哪去,他寻思了一番,冷笑道:“你是要我报恩?”
“小月不敢,”她又不是不知深浅,对方修为几何虽不明确,但必然要比自己高上不知多少;她回到道:“小月虽蠢钝,却也知如今能够救哥哥的,非您莫属,所以小月斗胆……”
可不就是他了嘛,她跟顾小仙一天出不了这鬼地方,能够救助的自然只有这非人非鬼的家伙了。
重黎眯着眼睛在心中估量了一番,又回想了这姑娘之前的所作所为,最后才淡淡道:“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乃逆天改命之事,可不是你如今这点因果便能换得了的。”意思是筹码还不够。
顾小月皱眉道:“那若如何?”
见对方入了套,重黎的语气里未免不带上几分欢愉,他得意道:“如果,你做我的奴仆,我便……”
重黎话还未说完,顾小月便道:“好,我答应”;语气坚强肯定,居然无半分犹疑。
重黎倒是愣了愣,随即道:“倒是好个兄妹情深。”
顾小月不作答,心中却冷笑的厉害,这人是欺她年幼无知吗?奴仆?如今到底谁是谁的还不一定呢!这老怪难道是日深月久的居然把神志给错坏了,以为世人都无知到这般地步?心中如此想着,顾小月面上却更加苦大仇深了,她哀哀戚戚道:“哥哥,是我们顾家唯一的期望了,我不能……”说着,居然哭哭啼啼起来。
原先重黎预备下了好些套子,准备请君入瓮,哪知道这姑娘居然一头不管不顾的便扎了下来,省得了他许多力气;到了此地后,自己也不过几句诱哄,她也就乖乖的听话行事,并且做的道也还不错。
重黎想着,这姑娘虽然愚钝,但自己终归还是得用得着她,再加之驱使如此便利,心中也不免安逸了起来;这些个自恃正派的修士便是如此可笑,重黎想到这,说道:“你若做了吾的奴仆,吾自然会助你一二。”
“真的吗?”顾小月满脸惊喜的抬头,“我愿立下契约。”那模样,似乎像是迫不及待般。
重黎这才缓缓从壶中显身,比之前几次见着,他如今状态似乎又好上许多,虽还悬浮与半空中却已然有实体之感;他斜眼瞧着顾小月,道:“你可知,若这契约签了,你敢违背我,会是什么下场?”
“小月不敢,”顾小月瞬即换上满脸惊恐,两只眼睛瞪的呆呆木木的,“我不会,不会的。”一时间似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重黎冷哼了两声,心中愈发看不起脚下这姑娘,这般心智还妄想攀登大道?若不是眼下还用得着她,未免看着恶心,倒不如一掌劈了。心中想得恶毒,连艳若桃李般的面孔都不由杀气腾腾起来。
好在他极快的便恢复了过来,亦如往常般口气道:“你可知天地之间,何人运势最强?”
顾小月不出所料的摇头,一脸懵懂。
“是人界的皇帝,顺应天命统治万民,”重黎冷哼道:“虽是一介凡人,却运势极强。”
顾小月依旧一脸茫然,“可这凡人间却有许多国家,也有许多皇帝啊。”东西南北,外加诸洲岛屿,连中州都因战乱划分几块,成了几个国家。
“蠢货!”重黎面上的神色更不好看了,怒道:“你莫不知,运势初始乃最强吗?”
凡人愚钝,时常违背天命而行,为此折损了运势;只有那堪堪开国之时,天降祥瑞,皇帝顺应的天命才是最为强大的,凡属通些玄理的人都知晓这问题,顾小月如此问来真是愚不可及了。
重黎心中对她的评价即便已然不能再低,如今也得低中再下三分。
无可否认,顾小月确实对这些个玩意一点儿也不懂,顾老爹自打知道她灵根有损,结丹无望后,最大的希望不过是让她早日成婚,开枝散叶;除去平日里操劳外门庄子上事务时需用的法诀,其他的并不曾多教她;但这却不表明,顾小月便真正蠢钝如猪了。
若是猪,也是扮猪吃老虎的猪。
用下作手段骗人入幽冥界,会是什么好人?又魂魄不全的堪堪只剩一缕气息,还要靠活人的血气才能勉强化形;顾小月便是再不济,也知道这家伙不会是什么善品。
接着,他又驱使顾小月在此地开凿灵脉,之后身影才逐渐稳定清晰;顾小月当时便觉不对,恐怕之前自己的猜测对路了,这幽冥界果然跟他有关。
如今再来这么一出,顾小月心中便愈发清明,外表却装得更加不堪了;她原本就是此行里的各中好手,装无知,装懦弱,再加之她之前种种蠢行,列如筑基之后居然不会辟谷等等,居然在对方心中形成一个固定的形象。
顾小月试探几次后,便放下了心来,大能们总看不起小修士,小蝼蚁,谁知蝼蚁也能咬死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