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奥创篇 ...
-
奥创醒了过来——准确来说，是奥创之一醒了过来。
作为无数奥创大军的一员，他和大多数量产式奥创一样，有着救世主一般的崇高理想和被复仇者利索干掉的炮灰命运。
他甚至没能和一名复仇者一对一地较量就被斯塔克的集束炮给轰得下了线。
而当他再次上线，从高聚焦光学镜头反馈的影像告诉他自己面前有一个有机生命体正盯着他，但是仅仅只是看着他，并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他进一步分析了眼前的有机生命体的情况：惊慌、恐惧、绝望，这是眼前这名人类雌性……小人类？不，那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他又忘了——哦，对了，“孩子”。这是眼前这名人类孩子表情和眼神所透露出来的一切情感。
“别动。”抱着小腿，身体紧贴着墙壁，缩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离奥创最远的角落的女孩察觉到奥创醒来的动作趋势，用几乎是气音的音量颤声道，“在你背上。”
什么在我背上？
处于谨慎考虑，奥创最大程度上按照对方的警告做了事——他仅仅将他的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向自己背后。
哦，这可不好。
在看清自己背上插着的、未爆的哑弹时，发出了一声抱怨的叹息。要是这枚小型导弹现在爆炸的话，自己的燃料系统就会被一起引爆，到时自己能剩下个头盔都是幸运的。
现在自己的情况绝对说不上好，斯塔克的集束炮轰炸虽然因为关键的一炮哑了火而让自己捡了条命，但他其他没熄火的导弹让他的战损严重，能量分分秒秒在流失，再不进行紧急维修的话，就算导弹不爆自己剩余的能量估计也难撑一天。
他转回自己的脑袋，看向距自己不到一步远的人类孩子——这个房间真是太小了——后者更加缩了缩自己的脚，蜷进墙角，却不能让自己避免如果这个哑弹爆炸之后自己粉身碎骨的下场。
奥创看了一眼这个小得不像样子的房间的构造，除了自己从窗口撞进来的大洞之外，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门——或许说曾经是门、现在只是被坍塌的混凝土填充的“画框”的玩意。大概明白了这个人类仍然在这里的原因了。
那个人类女孩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颤抖，她在努力压抑着呼吸，仿佛生怕自己的喘息惊扰到那枚危险的爆弹，让它想起自己未尽的使命一般。
……等等这个剧情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
反手拔出这枚哑弹，同时精准地将断裂的手指暴露出的钢管插进小型导弹的□□里，切断了内置引线的奥创总算有闲工夫仔细打量眼前的人类生命体和简单处理自己不断流出能量循环液的主要创口了。
哦，对了，旺达。旺达说过自己也有相似的经历，这让她挺过了改造实验获得了异于常人的能力。
奥创抬起手看了看手中的小型导弹，翻转了一下，找到了“STARK INDUSTRIES”的图标，照例在处理器里嘲讽一下托尼·斯塔克的智商——都有旺达的前车之鉴了还在导弹上印自己名字，要是他的话，绝壁会印“ULTRON INDUSTRIES”帮敌人拉仇恨，然后看向不知道这个导弹已经不会爆炸、因而被自己的举动吓得埋头发抖的人类女孩。
如果“差点被斯塔克生产的导弹杀死”这个经历是让旺达通过实验的决定性因素，那么这个人类小孩有很大几率也能够通过那个改造实验。实在不行，变成皮特洛那样也勉强凑合。
毕竟通过感应网络，他明白自己这回已大势已去，需要找个地方修整并重新策划下一个新的灭绝计划。而这时若有一个副手，就算不是旺达而是皮特洛那样的，那也比失去一切的自己单干要方便不少。
虽然他现在没有改造必须的无限宝石，但先一样一样的来嘛。
于是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半跪在对方面前，用左手仅剩的一根扭曲的手指拍了拍对方抱着头的手：“嘿，小孩，我让这枚导弹失效了，它已经不会爆炸了。抬起你的头来，看看这个。”
奥创把手里的导弹印着“STARK INDUSTRIES”的那一面伸到眼神有些迷茫的女孩面前，晃了两下，确保对方看清楚上面每一个字母后收回了手。
可他再一想，没改造的人类视觉差得他难以理解，或许对方没看清，于是他再一次把导弹凑到了对方眼前，准备在接下来的谈话里都这么举着了：“小孩，你看到上面的字了吗？你认识吗？你会记住吗？噢，你应该记住，毕竟这是差点害死你的名字。”
见对方表情恍然地点了点脑袋，奥创满意地继续道：“托尼·斯塔克，万恶之源。就是他生产了这些差点夺去你性命的导弹，就是他害你落得如此田地。”
对方又一次点了点头，这次幅度更大，但速度更慢，但奥创不在意速度，奥创只在意对方赞同的态度：“而我，可以让你拥有向他复仇的力量！只要你同意和我结盟，我们可以让托尼·斯塔克受尽折磨，在感受到你的痛苦之后——我们会终结他。这些，所有的这些，只要你的一个同意。所以，你怎么想？与我同盟吗？”
人类女孩再一次垂下了脑袋，然而这一次她直接栽到了地上，没能再抬起来。奥创不解地眨了眨鲜红的光学镜头，他还没想到现在这座城市上升的高度应该已经上升到普通人难以呼吸的海拔，更不用说这个还不是大人类的小人类了。
其实，她之前的点头都可分解成“低头-抬头”这两个动作，而前者是因为她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后者是因为她不想失去意识，两者都跟奥创没有一毛钱关系——剧烈的耳鸣让她在十分钟之前就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奥创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类女孩，懊恼地抱怨道，“就差一个抬头的步骤，为什么你们这些人类就是不能善始善终呢？！”
外面城市崩解坍塌声让奥创意识到复仇者的计划大概已经成功了，这座空中之城将会化作无数细碎的石块，会对地面的城市造成一定的伤害，但绝不是他期望的“灭绝”的程度。如果自己再不走估计下场就会和这座城市一样。
站起身预热自己矢量喷射器的奥创在跨出自己撞出的大洞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类小孩，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大步走过去夹起她：“我就当你已经同意了，人类孩子。”
……
“哦，终于的！你总算是醒了！这很好，孩子。”靠在树干上的奥创向捂着脑袋爬起来的人类女孩道，“你记得要当我的同盟的事吧，人类孩子？”
“……什么？”
奥创一把揪住对方纤细的脖子把对方扯了过来：“你不会想和我玩这套的，人类孩子！我救了你的命，然后现在，你要成为我的同盟——说的再直白难听点？你是我的拥有物了！明白了吗？！”
人类孩子眨了眨眼，奥创并没有使劲——或者说他已经没办法使劲了。女孩将视线从奥创鲜红的光镜下移到对方不断流出黑色循环液的躯体上——
他的上下身很难说是一个整体，因为它们之间的联系只有主控的那一根中央管线和伸手可数的几根缆线罢了；他的手臂和腿部防护性的盔甲只剩零碎的几片可怜地遮盖着下方断裂扭曲的线管；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只剩三根手指，其中两根还只剩下半截，不平整的断截面和从中伸出的几根电线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总之，眼前这家伙好像快死了，假如自己现在踹他两脚的话他应该就会真死了。
女孩心想。
不过好像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快死了，但他还是把自己从那栋楼里面救了出来，而且还说……
久久等不到对方眨眼之外的回应的奥创叹了口气，要不是能量剩余的太少，他会用只剩一根手指的左手点点自己脑袋以表自己对这个人类孩子愚钝的嫌弃：“我就当你同意了——总之，你和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而我需要你去附近的人类城市购买修复我的机体所需的零件和必需品。”
一口气报出一大堆对于孩子而言晦涩难记的术语名词的奥创在发现对方至始至终都没有挣扎后，松开了钳制对方的手：“……就这些，你记住了吗？”
“是的。”人类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态度让奥创挺满意，“但……我没有钱啊，先生。”
“噢，钱，钱，钱，人类的玩意。人类甚至愿意为了这种自己创造出来并赋予价值的东西卖命送死，也是愚蠢。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告诉我你的信用卡卡号，人类孩子。你很快就会发现你之后完全不需要问出这个问题。”
看着滔滔不绝的奥创，人类女孩耐心地等他说完之后才为难地开口道：“但是，先生，我没有信用卡啊。”
“……储蓄卡呢？”
“也没有，先生。我还没满十八岁，之前也没有家庭领养我，我不可能会有这些东西啊。”
奥创看了看对方的身子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打劫的身形，这让他更为郁闷——
要你何用。
奥创强忍着将这话直接说出来的冲动，将省下的能量用在更为实在的事上。
他抬手从自己裂开的头盔里抠出了一块芯片，迅速地对它进行了简单地改造编写后看了看，有些不舍地递给了眼前的女孩：“用这个去自动取款机里取出所有的钱，然后用这些钱去买我刚才说的东西。”
“好的。”接过这个刚抠出来还热乎的芯片，女孩好奇地问道，“这里面一共有多少钱？”
“我说的‘所有’指的是那个自动取款机的‘所有’。这张芯片里面一分钱都没有，人类孩子，但自动取款机有。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奥创说，“现在，你要照着我刚才说的一切去做，人类孩子。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发誓会让你希望自己早就死在那座城市里。”
“好的，别担心，先生。我这就去，会尽快回来。”点头应许的女孩向下山的路跑了几步，顿了一下，又跑了回来，“只是确认一下，先生，你现在是领养了我是吗？”
“……什么？”
“你之前说我是你的所属物，我相信那意味着你要领养我是吗？”
面对着女孩期冀的目光，奥创只觉得眼前的能量低下警报越来越红了。他现在只想赶快打发这个愚钝的人类孩子赶快去买维修必备品：“我想是的。所以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了？是的。我会养你吗？是的。我会教你必备的知识吗？是的。然后现在，你要赶紧给我带回来那些东西！”
“是的，先生！”得到奥创确定的回答的女孩一下开心起来，她从地上蹦了起来，跑了两步，又在奥创懊恼的叹声中跑了回来，“维罗妮卡，我的名字，只是顺便一提。您叫什么名字，先生？”
“赶紧——给我——去买东西。”奥创已经懒得多说什么了，他将脑袋靠在树干上，准备进行暂时地下线节省能量损耗。
“哦！你要我叫你‘爸爸’吗？我可以这么做的，先生！”维罗妮卡蹲下身抱住了奥创，“嗨，‘爸爸’，很高兴你领养了我。”
“……你干嘛？”
“这是院里其他孩子告诉我的，说是这样能讨领养家庭的欢心，‘爸爸’！”
“别叫我‘爸爸’，我的名字是‘奥创’！现在赶紧给我去买东西，维罗妮卡！！”
“好的、好的，奥创先生！”连声应着的维罗妮卡赶忙从战损严重的机器人身上爬起，跑了一段距离后，在奥创“敢再回来就掐死他”的决心中停下了脚步，回过了身。但并没有跑回奥创身边，只是有些怀疑担忧地盯着同样瞪着自己的奥创道，“只是确认一下，奥创先生，你知道如果一个孩子被领养人弃养的话，那个孩子的评价会下降，直接导致之后的很多家庭不愿收养她的吧？”
“重点？”
“你会不会……等我回来之后，你就不见了？”
奥创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机体状况：“你觉得我还能去哪，维罗妮卡？”
维罗妮卡再次审视了一遍对方那糟糕透顶的机体，确定对方估计是真的想走也走不了后愉快地放弃了把对方快断的腿踩断的计划，握紧芯片兴奋地冲下山去买那些一堆blabalabla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奥创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