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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道歉 ...

  •   带着刀的朝自己露出担忧歉意表情的灶门炭治郎,是中岛敦在路上偶遇的少年,虽然是今天刚认识的人,仅仅只相处了短暂的几个小时,但因为对方过于温柔包容的态度,和自己一直以来隐隐的预感,他完全无法怀疑对方的话。

      所以、给孤儿院带来灾难的、一路追过来的老虎,竟然是我?我是怪物?

      傍晚,他在路上意外遇到炭治郎,两人都是第一次到这儿,因此打算结伴一起去城里,天黑之后,他们正打算支起火堆,异变陡生……

      凌乱的记忆碎片和眼前真实的场景在他眼前交错闪过……

      高悬的满月、白色的老虎、打翻的篝火、蓝色的刀光、身边被压倒摧折的大片田地、炭治郎急促的呼唤……

      中岛敦睁大眼睛,他想起来了!

      我是老虎!是怪物!

      中岛敦跌坐在地上,面色苍白,脑中思绪纷乱,手边摸到一簇野草,他紧紧地握住,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安慰,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面前几个陌生的身影。

      唯一认识的炭治郎跨出几步,蹲在他身边:“阿敦,你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顺着炭治郎过于明显的视线,中岛敦原本就惶恐不安的心顿时提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手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咕噜——”还好,空荡荡的,饿肚子的感觉还在,自己应该没有吃人,他终于在这个过于魔幻的现实中找到了些许真实感,稍微安下心来。

      中岛敦朝炭治郎露出一个虚弱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小声说:“肚子很饿……”

      看着中岛敦确实没有什么事的样子,炭治郎迟疑着问:“除了肚子饿,没有其他感觉了吗?”

      “嗯?没有啊……”中岛敦不明白炭治郎是什么意思:“怎么了吗?”

      “刚才祢豆子她……”

      顺着炭治郎手势的方向,中岛敦看向叼着竹子的幼小少女,脑中闪过一瞬间的凶残画面,想起来刚才这孩子的巨大威力,他仿佛听到了“咔嚓”一声脆响,只觉得腰间的骨头像是断了似的,惊恐地手脚并用地向后退了几步:“我、她、刚才!她……”

      还没惊慌完,他四处比划的手胡乱地摸到了自己身上本该断掉的骨头,愣住了:“没事了……骨头、好好的。”

      炭治郎愣住了,中岛敦也不知所措。

      太奇怪了,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好羡慕你啊。”他听到那个一开始跟他说话的黑发女孩的声音。

      因为中岛敦是坐在地上的,她要低下头才能看着他,逆着月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她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叹息着说:“真的太痛了,全身的骨头都断掉的感觉。”

      对方好像是在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敦君不用经历那种痛苦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她拉着那个幼小少女的手,走过来弯下身和炭治郎一起蹲在他面前,合起手掌竖在眼前,是满满的歉意:“这是祢豆子,还请原谅她,她不知道你的异能会被我们解除,是为了救我们才会做出那种事的,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我们会尽力补偿您的。”

      “都是因为我判断错误,才会让祢豆子对你出手!阿敦如果想出气,就冲着我来吧!”灶门炭治郎握住中岛敦的手紧张地说。

      “不、不、没有……”在之前闪回记忆的刺激之下,中岛敦也早就想起来了之前他变成老虎时自己做过的事,他爬起来跪坐在地上,歉疚地把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哽咽着道:“要说道歉的话,应该是我啊炭治郎!”

      “对不起,如果不是炭治郎有本事,就要被我吃掉了!对不起炭治郎!”他哭出声:“哪怕是面对我这样的怪物,炭治郎也没有下杀手,而是想要唤回我的意志,是我没用,如果不是他们,我根本没法让自己变回人……呜、对不起,炭治郎!”

      “还好、还好大家都没事……”他趴在地上,哭着说。

      “你不是怪物!”炭治郎的声音沉下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阿敦也在控制着自己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也不想出去害人,我也不可能缠住你那么久!而且之前你也说你来的一路上只有庄稼被白虎破坏了,这不也是说明你在控制自己不去伤害别人吗!”

      中岛敦的肩膀被用力掰起,他抬起头,哭得狼狈又窘迫,炭治郎的眼中带着温柔又坚定的光,仿佛在黑夜中能燃出火焰一般,他看向那个一脸懵懂的幼小少女,声音轻下来:“我的妹妹祢豆子,被变成了要靠吃人才能活下去的鬼,但她凭借自己的意志抑制了吃人的本能,和我一起战斗至今。”

      “祢豆子不是怪物,阿敦也不是。”炭治郎看向祢豆子的眼神格外温柔,当他转向中岛敦时,那其中强烈的信念让中岛敦也升起了一丝希望:“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祢豆子歪头:“唔……”

      “也许不用等太久,我们可是解决这方面问题的专家。”

      几人抬起头,向着太宰治看过去,他轻笑一声,说:“今天遇到你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呢,中岛敦。”

      “太宰先生。”炭治郎扶起中岛敦,庆幸地说:“还好遇到了太宰先生,刚才好神奇,您是怎么把他变回人的?”

      他的手在半空中比划,不可思议地说:“好像是在您碰他的一瞬间,他就突然变回人了。”

      太宰治说:“我的异能力【人间失格】,能将一切碰触身体的异能无效化。”

      他看向中岛敦:“而变成老虎,就是你的异能。你是个异能力者,中岛敦。”

      异能力者,哪怕常年生活在消息闭塞的孤儿院里,中岛敦也听说过这个似乎只存在幻想中的词汇,眼前包括炭治郎在内的几个人,似乎都有着不同寻常的能力,就连那个最小的女孩子也绝对不是普通人,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这种身份的人扯上关系,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国木田独步扶了扶眼镜,说:“武装侦探社,聚集了各种各样的异能力者,如果想要解决异能力方面的困扰,就跟我们来吧。”

      中岛敦迟疑地看了一圈面前的人,除了这个有些凶巴巴的戴眼镜的男人,其他人的态度似乎都很友善,他求助地看了炭治郎一眼,炭治郎朝他点了点头,语气中是全然的信任:“异能力什么的我不懂,但是遇到了机会总要试一试,太宰先生很厉害,相信他不会出错的。”

      本来在几天没吃饭,快要饿死的情况下,中岛敦已经没什么多余的选择了,今晚幸运地遇到了一个可能给他的生活带来转机的机会,他更是没有理由拒绝。

      中岛敦用力地朝几人鞠了一躬,咽下哭腔,大声道:“谢谢你们,拜托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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