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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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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抵达灵子分析室时,已经有人在门口等待着艾尔了。
No.4双手插在兜内,表情和平常相比,带有些许的若有所思。他扫了一眼艾尔,示意跟在她身后的几位侍者将红茶先送入房内。
察觉到No.4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艾尔站到了他的身旁。
No.4向艾尔伸出一只手,摊开手掌,露出一个金属盒。
金属盒熟悉的尺寸和质感让艾尔知道,里面放置着一只全新的义眼。
“换上它。”No.4平静地注视着艾尔,“在正确的时候,将模式切换至‘一级感知过滤’。”
按照No.4的要求更换义眼后,艾尔进入了灵子分析室。
灵子分析室内已升起了一张会议桌。A先生正坐在主座,No.4站在他的身侧。
A先生右侧的座位上,坐着一个陌生的人型。
“艾尔,你来了。”A先生看了一眼艾尔,声音含笑,“过来见见我们的客人吧。”
艾尔顺从地回答了一声,坐到了A先生的左侧,正对着客人的位置。
客人看上去十分年轻,拥有一头温柔的红发和一对紫色的双眸。让艾尔有些在意的是,他的两只眼睛正中央,都有着一道横跨过眉毛和眼眶的竖型疤痕,应该是曾经受过伤。
像是对艾尔有着些许的印象,面对她的的注视,客人的神色虽带着些警惕,依然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
A先生和客人都没有再开口,灵子分析室显得有些安静。
“您好,我是艾尔。您对这具身体还满意吗?”
艾尔对客人微笑了一下,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默。
在进入房间之前,她快速地翻看了一遍客人的灵子分析记录,同时和同事确认过,为了能够顺畅地沟通,他们已为客人提供了一条巴别鱼。
“在分析您的灵魂时,我们有观察到,您的腹部有一个空洞。但对您身体构造的分析,让我们判断,那应该并不是您身体最初的形貌,而是您的灵魂在旅行过程中因灵子损伤而造成的部位缺失。为了确保您进入新的身体后能够健康地行动,我们为您的身体稍微做了些补全。如果您对现状有任何不满的话,也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可以按照您的要求对身体进行调整。”
客人愣了一下,神色中显露出真诚的感激:“我很满意,非常感谢。”
没有接着艾尔的话题继续,他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十分感谢和庆幸,在你们的协助下,能够再度拥有一具身体。但是……您能否告诉我,我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什么人?”
客人提出的问题,让艾尔对他的情况作了初步的判断。
从身体的缺失就可以判断出,他并非使用定向系统驾驶飞船,又或者直接采用远距物质传输光束来到毫河的常客。
虽然之前也有过因税务原因需要死上一段时间,因此身体和灵魂分别抵达毫河的客人。但是,眼前的这个人……
“这里是宇宙尽头的餐馆。”
思考的同时,艾尔回答了客人的疑问。
“在您稍后用餐的时候——宇宙将会爆炸,为您助兴。”
客人脸上茫然的表情,让艾尔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里大概这并不是他有意识地选择的终点。看上去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幸运儿,又或者应该称他为时空涡流的受害者。
“也许,有一个人你会想要见一见。”
同样注视着客人的表情,A先生神色不变,在桌上轻点了两下手指。
“No.4。将【他】带过来吧。”
“是。”
No.4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而后他向前一步,抬起了右手。
随着他的抬手,光影似乎也在瞬间进行了一场游戏,带给了艾尔一种视觉上的错觉。
在他手指所触及之处,原本应空无一物的空间,竟如同被打破的镜面一般,碎裂开来。
艾尔屏住呼吸,眼见着No.4的手自指尖渐渐隐去,直至整个手臂都不见踪影,消失在了半空中。
而后,他的动作顿了顿。
“找到了。”No.4说。
No.4将手自虚空中寸寸收回。他的手心紧握,像是从中拉出了一个别的什么东西。
“!”
注视着No.4右手的方向,客人震惊地站了起来,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他的椅子摩擦过地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
艾尔顺着客人的视线望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这就是所谓“正确的时候”吧。
艾尔保持着视线的方向,在脑海中默念:一级感知过滤。
左眼框内,义眼的瞳孔瞬间扩大,而后渐渐恢复正常。伴随着一阵奇异的呢喃,在头部一股剧烈的疼痛后,艾尔发现,自己可以【看见】了。
No.4的身侧,站着一个身穿西式盔甲的银制机器人。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刺剑,双眼紧紧地盯着客人。
明明看不见A先生的表情,艾尔却能感到他的兴致盎然。
“看样子,两位果然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