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二禀

9、球技

　　高大的少年在前方带路，虽然那个少年长的一点也不像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但是那身冰帝网球运动服的衣服还是让和言简单的判断了出来。
　　木讷高大的少年将和言带入二层的一个房门口，敲了敲门。
　　从里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请进。”
　　少年打开门，将和言和他的身影展现在屋内人的视线中。
　　“桦地你来了。”身穿西服的男人对桦地轻微的一点头，便看向了和言，“你就是中国留学生和言？”
　　“是的。”和言点头。
　　“嗯。桦地你先去忙，作为经理应该有很多事要做。”男人神色严肃。
　　“wushi！”被称为桦地的经理少年应和一声，带上门离开了这里。

　　“坐！”
　　和言听话的坐在男人对面的椅子上。
　　“我是高中部网球监督，上原安。”上原监督对着和言说话就相对的和颜悦色，“我偶然间看到了一盘中国女子网球赛的录像带，就注意到了你。没想到，在我们寻找女选手一筹莫展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你的入学资料。真是太好了。”
　　“谢谢您的欣赏。”
　　“不用这么拘束。”上原监督突然笑起来，“你跟我刚来时的处境很像。”
　　“处境？”
　　“是啊，原先做这里监督的榊因为结婚的原因辞职了，我是顶替来的。”上原监督笑的有些没心没肺，跟和言刚见到的严肃简直是天壤之别，“不受欢迎是当然的。你也是这样不是么。”
　　和言轻笑：“我不知道监督您来这里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但是，我认为我和你不一样。”
　　“哦？”
　　“我早就放弃了网球，这次我同意，完全是为了钱而已。”和言实话实说，“加入你们是为了利益，我也许只有敷衍的心情。”
　　“这么说，冰帝的优胜不在你的考虑范围？”
　　“是的。”
　　“如果再给你一点好处，你是不是就会尽力了？”
　　“我尽力也不一定会赢，我只是中国女子网球八强而已。”和言自讽。
　　“有原因的不是么？我知道内部消息。”
　　和言怔住，抬起头看着上原监督。
　　“好了，这些我们先不谈，你先去换衣服，稍后我带你向全体部员介绍。”然而上原监督恢复原来的严肃状态，没有理会和言的视线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套灰白色的运动服，“女子换衣间在左拐第二间。换完再来这里找我。”
　　“……好。”
　　于是和言带着一套运动服走出了门。

　　和言找到了换衣间便推门而入。她做事不太喜欢拖拖拉拉，所以换衣服的速度很快，她将换下来的衣服放入写有她名字的柜子中，将钥匙拔了下来，装入了口袋。
　　社办走廊空无一人，和言转过弯，走向刚才待过的房间。

　　结果，在和言正要敲门的时候，里面传出的声音让和言停了下来。
　　“迹部，你是利用利益将她加入这里的？”上原监督的声音。
　　“嗯。”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把梦想和利益牵扯到一起么？”
　　“监督，我无法在冰帝上下找到一个能担任网球选手的女人。”迹部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静，“如果不这么做，我的梦想不但不会实现，还很有可能连尝试也不能尝试。”
　　“你父亲对你下了最后通牒？”
　　“高三放弃网球，继承家业。”
　　门内安静了。

　　和言在门外笑了。
　　他利用她完成梦想。她也利用他来赚钱。
　　梦想。
　　对于原本热爱网球，却在此时无论如何也无法热爱网球的她来说，已经成为了过去。
　　如今，她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踏上回国的路途。

　　咚咚。
　　“监督，我换好衣服了。”又在门外站了两分钟，和言才敲了门。
　　门从里面打开，骄傲的耀眼少年从里面走出，没看和言一眼便离开了。上原监督随后而出，笑着拍了拍和言的肩膀。
　　“走吧，我带你去球场。”

　　——

　　热血的少年们，正一个个的拿着球拍在场地上奔跑。阳光正好，不热不冷。上原监督领着和言进入了网球场。

　　“集合！”上原监督中气十足。
　　一瞬间，无论刚才正在做什么的少年们，都整齐的聚在了他们的面前。站在最前方的是六个正选的队员。
　　之前和言见过的桦地则是安静的站到了上原监督的身后。

　　“我们冰帝高中网球部，今天迎来了一个新的队员。”上原监督将手背在后方，“她将作为我们唯一的正选女队员参加今年的比赛。”
　　话音刚落，底下就开始闹哄哄的了。
　　“有什么可讨论的！？”上原监督吼道，“让人家做自我介绍。”
　　和言瞄了一眼上原监督，上前走了几步：“和言，中国人，现是冰帝高中一年级三班学生，请今后多多指教。”
　　上原监督看了看，觉得他继续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是让这些年轻人继续吧。他拍了拍和言的肩膀，对迹部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场地。

　　上原监督一走，场地就炸开了锅。
　　“欢迎欢迎！”有男生在后面起哄。
　　“和言！”站在前方正选队伍中的红色娃娃头少年伸出手臂挥舞着，“让我们看看你的球技呗。”
　　“岳人，不要对和言桑这么说话。”同样是站在正选队伍的少年，是之前帮助和言找到教务处的深蓝发眼镜少年，他温和的开口，“又见面了，和言桑。”
　　“你好，忍足学长。”和言先是对忍足礼貌的点头，抬头的瞬间快速的扫视了面前少年们各异的表情，心下了解，“至于这位……”
　　“向日岳人。”忍足开口帮忙。
　　“向日前辈的要求，我想可以当作你们大家共同的一个要求。”和言微笑，“我认为是可以向你们展示一下的。”
　　迹部景吾环抱双臂，淡然的看了和言一眼：“那你就和……”
　　“等等。”和言打断迹部的话，“一对一的对打太费事，快上课了。”
　　迹部示意她解释：“嗯？”
　　“能借我用一下十个球么？”
　　迹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桦地，把拿球来。”
　　“wushi。”答应着，桦地走进场地，没一会儿拿出了十个球。
　　“谢谢。”和言向桦地道谢，对着迹部说道，“我还需要十个人，随意的。玩个游戏。”
　　“谁愿试试就试试吧。”迹部开口。

　　“我来我来！”芥川慈郎高呼手臂。
　　“我也来玩！”向日岳人不干其后。
　　剩下的正选人员则没有兴趣的旁观，非正选的人到有些跃跃欲试。

　　“这只是游戏而已。”和言从自己的球袋中拿出自己的黑色球拍，走上前去，站在网球场地的一边。
　　她的对面站着十个人，五人一排，手里各拿个网球。
　　“不会吧？”忍足有些诧异，“她想一对十。”
　　“看着吧。”迹部抱臂观看。
　　“和言……”凤有些担忧。
　　“你跟她是一班的吧，长太郎。”反带帽子的少年。
　　“是啊，穴户学长。”

　　“一球定胜负。”和言轻笑，将头发整理好，“同时发球，开始吧。”

　　一声令下，十个球同时冲着和言飞来。
　　原本轻松面带笑意的和言立刻严肃了起来。闭上眼睛的她感受从正面突来的风，捕捉着细微的漏洞。
　　她动了。
　　叉开双腿，双手握住自己的球拍，球拍与她自己的身体在胸前垂直，她像是一个剑士屏息，然后，就是那么一瞬间。
　　没有人看见她是怎么移动的，十个球就全部打回了场地对面。无论是怎样凌厉的球，怎么刁钻的球，全部都回去了。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和言呼出一口气，将拍子收了回来，笑道：“那么，我合格了吧。”
　　“……嗯。”迹部回神，难得的仔细的端看了和言。

　　优美的旋律响彻在校园之内。
　　“好了，现在收拾收拾，该去上课了。”迹部发话。

　　“原来你这么厉害！”凤走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和言面前。
　　“谢谢，凤。”和言谦虚，“那是我的绝招，会浪费很多力气的，打比赛的时候是不会轻易拿出来。”
　　“啊？”
　　“呵呵，她的意思是她并不厉害。”忍足帮助好孩子凤解释和言的意思，托了托自己的眼镜，微笑着，“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你其他的招式。”
　　“不会很厉害的。”
　　“别这么说……”

　　“唉！！小心——”远方传来大喊。
　　三人来不及反映，眼看着那球就要对着和言的头部打击而去。
　　回头的和言，瞳孔猛然收缩。当她做好要被球打到的准备，那球却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的阻挠，吧嗒的一下掉到了地上，弹了几下，滚开了。

　　熟悉的感觉向和言袭来，和言略微一怔，扭头向外面的大树看去。
　　一个男人站立在那里，强势的介入自然的柔和，形成他独特的气势，头发在额间飞舞，金眸冰冷凌厉，一只手支在大树上，另一只向这边张开，发散强烈的念力。
　　被飞坦的眼神一扫，和言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样？没有受伤吧。”凤担心的问，“幸好球及时的停下来了。”
　　“嗯，没事。”和言勉强的笑了笑。
　　一旁的忍足将手支在下巴上，看着已经停止滚动的网球思索：“奇怪……”
　　“怎么了忍足学长？”
　　“不，没什么。”忍足回神对凤点头，看了一眼还有些不太清醒的和言，嘴角挂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

　　刚才打出网球的部员跑来向和言道歉。
　　和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话。
　　早上的训练，到此结束。

作者有话说

　　各位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