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劫》唐玄晚

7、天宫赴约

　　三月初三，南天门。

　　小青拽着白璃的袖子，仰头望着巍峨的玉阶，金碧辉煌的殿宇在云海中若隐若现，仙鹤盘旋，霞光万丈。

　　"姐姐，"她小声嘀咕，"我有点紧张。"

　　白璃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当年大闹天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紧张？"

　　"那能一样吗？"小青撇嘴，"那时候是来打架的，现在是来......"她顿了顿，突然眼睛一亮，"来做桃花酥的！"

　　守门的天将见她们到来，神色复杂地让开一条路。其中一位年轻的天兵忍不住多看了小青两眼，被她一个瞪眼吓得后退半步。

　　"看什么看？"小青龇牙，"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蛇？"

　　白璃无奈地拽着她往里走："别闹。"

　　瑶池畔，众仙已入席。女娲端坐主位，见她们到来，微微颔首。

　　小青大咧咧地拉着白璃坐到预留的席位，顺手从果盘里抓了个蟠桃啃起来。白璃轻咳一声，从袖中取出食盒："师尊，这是答应您的桃花酥。"

　　食盒打开，香甜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女娲捻起一块，咬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凡间的味道......确实不同。"

　　正当气氛融洽时，西海龙太子突然冷笑一声："女娲娘娘，让两条蛇妖登堂入室，未免有失天界体统。"

　　小青"啪"地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龙太子不甘示弱："我说，妖就是妖——"

　　"够了。"女娲淡淡打断，"今日是蟠桃宴，不是论道场。"

　　她看向白璃和小青，目光柔和了些："你们既然来了，不妨多住几日。"

　　宴席散后，白璃独自来到玉清宫。

　　这里依旧飘着雪，药庐的陈设分毫未变，仿佛时间在此凝固。她抚过玉制药碾，指尖沾上一点尘埃。

　　"想家了？"

　　小青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抓着半个没吃完的蟠桃。

　　白璃摇头："只是觉得......恍如隔世。"

　　小青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现在更好。"

　　白璃侧头，对上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忍不住笑了："是啊，现在更好。"

　　窗外，雪依旧在下。但这一次，她们不必再躲躲藏藏。

　　离天宫前，女娲将一枚玉简交给白璃。

　　"这是？"

　　"行医的手札，"女娲淡淡道，"你落下的。"

　　白璃怔住——这是她当年在玉清宫记录的药方。

　　女娲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凡间的桃花......开得不错。"

　　小青笑嘻嘻地凑过来："娘娘要是喜欢，我们年年都给您带！"

　　女娲嘴角微扬，化作一道霞光消失在天际。

　　回程的云朵上，小青变回原形，懒洋洋地盘在白璃膝头："姐姐，接下来去哪儿玩？"

　　白璃轻抚她冰凉的鳞片："回家。"

　　"然后呢？"

　　"然后......"白璃望向远方，"该去灵隐寺看看那株莲花了。"

　　小青抬起头，金绿异瞳里映着朝阳："好呀，顺便找法海讨杯茶喝！"

作者有话说

　　? 法海真的在灵隐寺种出了莲花，花开那日，小青偷偷往池子里倒了点雄黄酒，结果莲花变成了金色
? 西海龙太子后来每次见到小青都绕道走，因为被她当众揭穿怕蜘蛛的糗事
? 女娲的案头多了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凡间的桃花酥碎屑，仙鹤童子经常看见娘娘对着它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