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 6 章 ...
-
六
艾俄洛斯一去数天，了无音讯，村人都焦急了，他们一直坚信，那个勇敢的，每次也能脱险的少年，定必会战胜妖魔鬼怪平安回来，他们一直等待着，期望着，可是等了又等，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希望也一点一点的磨灭，他们不止担心妖怪一日不除村落会再受袭击，更重要的，是害怕艾俄洛斯已凶多吉少．
这个善良亲切乐于助人的阳光少年，一直深得众人喜爱，他一去不返，大家更深深懊悔自责，老人天天为他祈福，小孩每天追问艾俄洛斯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艾欧利亚每天都到村口，等待兄长的身影出现，即使已等了多天，他仍坚信他还在世上，过去经历了种种灾劫也大难不死，如今又怎会轻易离自己而去？
要相信他！艾欧利亚多次告诉自己，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拋下自己不顾的！
“艾欧利亚．．．”史昂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实在对不起，我们太自私了．．．”
“不，村长，若是那妖怪真的来袭，我们全村也会难逃劫数的，大家照顾我们兄弟多年，即使是牺牲性命，我们也在所不惜！”
“我一直待艾俄洛斯如亲子一般，他至今生死未卜，我怎可以坐视不理？我们已决定了明天一早便出发去找他．”
“不！村长，由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万一大家为此遭到不测，我又于心何安？”
“我们不可让你一人冒险，虽然没有十足把握，但要把那妖怪置诸死地，也非绝不可能．如今我们已无选择，也只好赌一把了．”史昂沉吟道：“童虎已回来了．”
“什么？童虎先生他终于找到那东西了？”
“没错．”史昂点了点头．“不枉半年的努力，他终于找到了，有了它，我们或许可以跟那妖怪一拼．．．”
＊＊＊＊＊＊＊＊＊＊＊＊＊＊＊＊＊
虚幻的蓝光，渐渐耀眼起来．
“艾俄洛斯，永别了．．．”
我很爱你啊！你知道吗？就像前生一样爱你，可是我不能拥有你．
我不要像前生一样毁了你啊！
爱不等于要占有．
如果我的爱只会为你带来伤害，我宁愿把一切彻底了断，我宁愿永远一个人留在林里．
只要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快乐的活着．
让我再看你一眼好吗？让我看你最后一眼，把你的脸，你的发，你的眼，你的唇，都烙印在我的心坎里．
不断的拭擦，却抹不尽源源不绝的泪水．
艾俄洛斯，你走吧！
别带走哪怕一丝痛苦，那些，就留给我吧．．．
“撒加．．．”
他真的那么决断吗？他真的连半点不舍也没有吗？
不！他在流泪，那晶莹的泪水，每一颗都含着亲手割断情丝的悲凉；他也在微笑，那凄美的微笑，每一分都是滴着血割着心强装出来．
为什么那忧伤的眼神可以如此坚定，不容自己露出半点脆弱不舍？
为什么你宁愿把悲伤留给自己，把自己困在孤独的苦楚里？
为什么你甘愿亲自把利刀刺进自己心中，难道你对自己就没一点点的仁慈吗？
撒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为了怕毁了我吗？为什么你只顾着我却从不为自己想想？
我不会走的！更不会眼巴巴看着你跳进痛苦的深渊！
不！！！
艾俄洛斯突然不顾一切，像灯蛾扑火般向着光墙冲了过去．
千百道蓝光顿时刺进了身体，他却不顾万剑穿身，彷佛对眼前所有障碍都视若无睹．
眼中就只有他！对！就只有他！
“艾俄洛斯！”撒加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飞奔过去，用身体紧紧护住了他．
“傻瓜！你冲过来干什么！强行突破光墙会没命的！”
“撒加．．．傻的人是你啊．．．”艾俄洛斯完全不觉身上的剧痛，牢牢抱住了他．“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忘记对方吗．．．你真的打算自己一个人面对吗．．．你好傻．．．好傻．．．”
“艾俄洛斯，我们不能一起．．．”撒加强自别过脸去不敢看他．“我会杀了你的，就像我杀掉村里的人一样，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不！我不怕！”艾俄洛斯斩钉截铁答道：“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撒加，你的意志一定可以战胜他的，因为你不是孤单一人．”他轻抚他的脸庞，吻了一遍又一遍．“我不会再让你孤独一个，答应我，从今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两个一起面对，好不好？”
“艾俄洛斯．．．”撒加看着那充满诚恳坚定的灼热目光，本已绝望冰冷的心，再次被温暖燃亮起来．
＊＊＊＊＊＊＊＊＊＊＊＊＊＊＊＊＊＊
森林里的生活，对艾俄洛斯来说，就如桃园一般．
撒加曾说过，他害怕留在这里，可是他却不然．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的，每次拥着撒加，默默看着那朝日与斜阳，感受清风和暖意，他都庆幸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无法自拔的爱上撒加，可解释的，就只有撒加口中的前世今生吧！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撒加也从不肯说．
他也曾痛恨他滥杀无辜，可是他现在更清楚，在那残杀的过程中，没有人比本性善良却遍控制不了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凶残肆虐的撒加更加痛苦．
他终于明白，撒加的眼里，为何总流露着令人不禁心痛的哀伤．
那是因为无助！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变成怎样，他害怕自己会再伤害别人，尤其是自己所爱的人．
那是因为自责！看着手上染满鲜血，看着人们凄厉尖叫，却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连控制自己的能力也没有，他憎恨这样的自己．
艾俄洛斯实在不忍心，不忍心他这样折磨自己．
那不是你的错啊？为什么你就不给自己丁点的怜悯？
多次告诉他，撒加，那不是你的本意，那个邪恶的凶残的是他，善良温和的才是你．
“我和他，不就是一个人吗？”撒加总会凄然答道：“他做的，也是我做的，他不是别人，他是我自己．”
艾俄洛斯无言以对，只能轻轻吻他给他安慰，他只愿自己能分担他心里的痛，自己能给他力量助他战胜心魔．
一定可以的！
他一定可以帮助撒加战胜心魔！
＊＊＊＊＊＊＊＊＊＊＊＊＊
夜半时份．
为了替艾俄洛斯疗伤，撒加耗损了不少力量，自从违犯禁忌再次擅自出林，力量已比从前削弱了不少，在这段恢复期内，他都显得特别疲累，太阳才刚下山便沉沉睡了．
艾俄洛斯却不能安寝．
看着那不安稳的睡颜，他又怎能安心入睡？
那清秀的眉宇，即使在睡着时，仍不时紧皱着．
是他又在折磨你吗？撒加．．．
告诉我，我怎样才能帮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减轻你的痛苦．．．
“堕落！”若不是共享一个身体，他早已给他狠狠一个巴掌．“你竟然让他留下来！竟然让他拥抱你吻你！你忘了吗？他是人类！是杀死加隆的人类！人类是我们的敌人！你竟然向他们投怀送抱？”
“人类中也有善恶，艾俄洛斯是个好人！他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滥杀无辜的人是你！”
“住嘴！”从没遇过如此强烈的反抗，他暗暗吃惊之饭，更是怒火大盛．“这些话是什么人教你说的？是他？你的眼你的心都已经瞎了！连人类的鬼话都信？”
“瞎的人是你！”
“你敢违抗我？”
“我不会再害怕，不会再退缩，我不是一个人的！我还有他！”
“哼！那我就先杀了他！”
语音刚落，电光火石间，凌厉的利爪，已向艾俄洛斯咽喉抓去．．．
七
利爪已抓紧自己的咽喉，随着手上力度加重，艾俄洛斯顿时感到呼吸困难，可他眼里却没有丝毫畏惧，那目光淡如止水，默默的看着眼前黑蓝发色交替的撒加．
“撒加．．．我是艾俄洛斯．．．”艰难的挤出一句，语气没半点慌张，他相信撒加不会对自己下手，深爱自己的撒加，绝不会伤害自己！
“撒加．．．看着我．．．”如火的目光逼他正视自己．“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艾俄洛斯！”
“这个身体是我的！你这被人类沾污了的骯脏灵魂不配拥有它！你给我滚！”
“该滚的是你！”撒加的意志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会让你伤害艾俄洛斯！你休想得逞！”
“少天真了，你能斗过我吗？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是一样被我控制？你这软弱的家伙，永远也得屈服于我！”
“没错，过去我一直徘徊在矛盾与迷茫之中，才让你有机可乘，可是现在不会了！”
抓紧艾俄洛斯的手时而收紧时而放松，可艾俄洛斯却没有趁机逃脱，仍是无惧的直视着陷于自我斗斗中的撒加．
“撒加！你一定能做到的！为了你，为了我，打败他！”
“给我住口！”被那股强大的意志不断撕扯，头痛欲裂，他抱着头痛苦哀号：“我不许你伤害艾俄洛斯．．．别阻我，我要杀掉那该死的人类．．．我不会再被你控制．．．小子，你斗不过我的．．．”
“撒加！撕破那颗邪恶的心！”艾俄洛斯见状用力喊道：“你是善良的！撒加！”
“啊．．．”一声凄厉的呼喊，撒加的身体一软，一道鬼魅般的黑影，从他的身上窜了出来．
“撒加！”艾俄洛斯把他嵌进了怀里，兴奋的泪水爬满一脸．“我说过，你一定能做到的！”
“艾俄洛斯．．．”撒加微微一笑，像是卸下枷锁，重获自由的囚犯一样的笑．
自他走了后，撒加再没什么顾虑，他只想这样平静的跟艾俄洛斯一起，再也不会奢求什么，痛苦都已烟消云散了，与其回首过去，不如展望将来，经过这一件事，他更深信，只要抱着坚强的斗志．什么困难也可以克服．
这段日子对撒加来说真的太幸福，幸福得好象不能永远掌握手中似的．
他并没忘记过她的话，他只希望，上天能给他们多一点时间．
他知道艾俄洛斯有属于自己的世界，有一直等待他回去的弟弟，他不能那么自私把他永远困在林里，所有的波折也平息了，外边的世界并不欢迎他，他也没想过要出去，可是艾俄洛斯总得回家的．
撒加撤下了光墙，艾俄洛斯可以随意进出森林，撒加并不担心他一别会从此离自己而去，这段日子，让他们更信任对方依*对方，多番考验磨练后，他与艾俄洛斯的爱更坚定不移．
艾俄洛斯离家已多时，虽然和撒加一起很快乐，可他仍不时惦记艾欧利亚，史昂村长和其它村民．一直了无音讯，他们也定必担心不已，于是他决定回去一趟．
如何跟他们解释最近发生的种种？他一直在思索，如实告诉他们吗？他只怕他们不能接受撒加和自己，虽然自小至大也很少说谎，但今次真的无计可施下，也只好骗他们已把妖怪杀了让他们安心，然后再找个借口回到林里跟撒加重聚．
对于艾俄洛斯离去，撒加没有半点不舍，倒是艾俄洛斯一次又一次向他承诺叮嘱：“我一定会回来的，撒加，等我！”
“我相信你会回来的．”撒加轻轻给他一个吻．“我会等你，艾俄洛斯．．．”
“撒加，我答应你，不会拋下你一个，生生世世，我们也要一起．”
撒加正微笑着点了点头，眉头却突然一紧，脸也剎那变得惨白．
“发生了什么事？”艾俄洛斯隐约感到那股强烈不安．
“有人闯了进林．”撒加一脸忐忑紧张．“而且，是很多人．”
＊＊＊＊＊＊＊＊＊＊＊＊＊＊＊＊
为了让艾俄洛斯离去，撒加撤去了迷宫，今天森里的路远比平时好走．
各人都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前进，每走一步也如踏向深渊，可他们已无退路．
那妖怪一天不除，村子随时再会受袭，他们也只能终日活在阴影与惶恐之中，即使无十足胜算，他们也要孤注一掷．
走到森林深处，竟渐渐豁然开朗，原来在这阴森的林里，竟也有一片人间仙境！
鸟语花香，绿荫青草，像是纯洁不染尘埃的净土．
一步步走了进去，一颗心不觉醉了．
妖怪居住的地方不该是黑暗阴森，不见天日，万物皆绝的吗？
然而，置身如此美好的景致之中，艾欧利亚心里却涌起莫明的恐惧．
他感到哥哥就在自己附近，很近很近．
可是，腿却很抗拒向前再走一步．
在一片广阔的草坪上，众人都停下来，彻底的呆住了．
在不远处拥抱着的两人，是艾俄洛斯，还有一个很俊美的蓝发少年．
可是在少年身上，却是一双不寻常的黑色羽翼，一双属于妖怪，象征着邪恶的羽翼．
那个他们心中正直善良的少年，竟在拥抱着这杀人无数恶贯满盈的妖怪！
“艾俄洛斯，你们．．．”
“村长，各位，请听我解释．”艾俄洛斯无惧众人的目光，牵着撒加的手，字字铿锵．“那些村民的确是撒加所杀，可那是另一个他，撒加也是身不由己的，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知道铸成大错也很自责懊悔，他的本性不是这样的，只是战胜不了心魔，现在那个邪恶的他已不再存在了，虽然他过去的确犯了错，可最重要的是知错能改对不对？请大家给他一个机会好吗？”
“几十条人命，几十个家庭妻离子散，怎能一句知错能改就能轻轻带过？有些事做错了，是永远也补救不了的，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应该受到惩罚．”
“村长说得对！他杀了多少人，他自己最清楚不过，那种凶残恶毒，简直连禽兽也不如！”
“艾俄洛斯，别被这妖怪的把戏骗了！这妖怪长得再好看，心也像蛇蝎一样狠毒！”
“改邪归正？哼！说起来真好听！谁知道他是不否不会再去害人？”
“妖怪的话根本不可信！”
群情激愤的村民一步步趋前，恨不得把撒加碎尸万段．
“大家请听我说．．．”
“艾俄洛斯，算了吧！”
“撒加，既然他们不明白，我只可和你离开这里了．”
撒加会意的点了点头，双手一挥，身后已打开了一个异次元的空间．
“哥！”艾欧利亚再无法忍受大声呼喊：“你要为了那妖怪拋下我？你要为了那妖怪众叛亲离吗？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弄得你连理性良知都没有了？”
“艾欧利亚，我不会拋下你，等时间冲淡一切，待时机成熟，我便会回来．”艾俄洛斯依依不舍看了弟弟一眼．“艾欧利亚，你已长大了，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着紧握撒加的手，向着异次元的入口纵身一跃．
在两人已跳进入口之际，一个巨大的罗网突然从天而降，把两人重重困住．
罗网对艾俄洛斯没造成任何伤害，但他身边的撒加，却如遭到烈火烧身一样，全身痛苦的扭动着．
唇被咬破了滴血，白晢的皮肤被烙上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火烫血痕，全身像被熊熊的火焰噬咬吞没．
“撒加．．．撒加．．．”艾俄洛斯紧抱着他颤抖抽搐的身体，却不能替他减轻一分痛苦．“支持着！撒加！”
“艾俄．．．洛斯．．．”撒加的目光渐渐涣散，身体已掉进火辣辣的熔岩之中．
＊＊＊＊＊＊＊＊＊＊＊＊＊＊＊＊
两人被带回了村里．
无论艾俄洛斯如何争辩也无济于事，怒极的村民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商议过后，村民都一致决定把撒加处以极刑．
往刑场的路上，都挤满了狂怒的村民．
“求求你们，放过他！他真的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艾俄洛斯声嘶力竭的大叫，若不是被死死拉着，他早已恨不得立刻扑到撒加身上，替他挡去如暴雨的乱石．
当被押到刑场时，撒加已被尖利的石块割得体无完肤．
“撒加！撒加！！！”心被狠狠的拧着，艾俄洛斯不断喊着他的名字，可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他一眼．
他不要艾俄洛斯看到他这样子，不要他为自己难过．
回去好吗．．．艾俄洛斯．．．我不要在你面前死去．．．求求你．．．回去吧．．．
用尽气力的呼喊，可那微弱的声音，艾俄洛斯根本不能听到．
他早已料到今天的结局，明知九死一生，他偏选择了飞蛾扑火，可他不会后悔，永不后悔．
“前生你杀害了他，今世若爱上他，注定为他而死．”她多次告诫自己：“为了你，也为了他，远离那个带着黄金弓箭的人．”
可是上天的作弄，安排了他们重遇，安排了他们再次相爱．
他知道这结局的，他早知道，可是为什么上天就不肯给他们多一点时间？
一点点，一点点也足够．
“把他那邪恶翅膀砍下来！”
“不！不！！！”艾俄洛斯拼命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束缚．
凌厉的刀光一闪，蓝色的鲜血飞溅空中，黑色的羽毛撒满一地，左边的翅膀被生生砍断．
他紧咬着唇，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他不能呻吟，也不能叫痛，因为每一声呻吟，都会像利刀刺向艾俄洛斯的心．
他勉强撑起了虚弱的身体抬起了头，望向不远处的艾俄洛斯，向他微微一笑．
“我．．．不要．．．紧．．．的．．．别．．．别难过．．．艾俄．．．洛斯．．．”
“村长！求求你们，放过他吧！求求你们！”一行行热泪滚滚而下，艾俄洛斯已泣不成声．
撒加的另一只翅膀再次被利刀砍下，支离破碎的掉了在地上．
“啊．．．”撒加终于忍不住轻不可闻呻吟了一声，差点痛得昏死过去．
“我们都相信你，你只是被他迷惑，那不是你的错．”史昂对艾俄洛斯柔声道：“清醒一点吧！别那妖怪弄得身败名裂万劫不复，只要你能亲手杀了他，大家都会原谅你的，艾俄洛斯．”
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的撒加被架了起来，绑了在十字刑架之上．
“哥哥，杀了他！”艾欧利亚把那柄黄金弓箭递了上来．“证明你是清白的，证明你跟那妖怪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一定要杀了他！”
艾俄洛斯的手在颤抖，他并没有接过弓箭，只是默默看着撒加．
“杀了我．．．艾俄．．．洛斯．．．”撒加气若游丝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死在．．．你手上．．．我．．．今生．．．无悔．．．”
“撒加．．．”你怎可以让我做这么残忍的事？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宁愿跟你死在一起，也不愿伤你一分一毫吗？
艾俄洛斯夺过了村民手上的刀，一步一步走向撒加．
刀已贴了在胸口，撒加凄然笑了笑，缓缓合上了眼睛．
你知道吗？能重遇你，能跟你相爱，能把我的生命交给你，便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刀飞快的劈了下去，却没有刺穿撒加的心脏，只把捆在撒加身上的绳全部割断．
“哥！你竟然．．．”艾欧利亚怒不可遏．“你这妖怪究竟用了什么妖术迷惑我哥？他不杀你，就由我来解决你！”
耀眼的光线划过眼前，疾劲的黄金之箭，如猛虎向撒加扑去．
“艾俄洛斯！！！”
“哥！！！”
千钧一发间，艾俄洛斯竟用身体护住了撒加，黄金之箭不偏不倚贯穿了他的身体！
“撒加．．．”脸上泛起最后的甜蜜微笑，用尽所有气力轻唤最爱的名字，艾俄洛斯在撒加的怀里，沉沉睡去．
“艾俄洛斯．．．你很傻．．．”撒加痴痴的轻抚他的脸．“我们都．．．很傻．．．是不是．．．可是．．．我．．．不会．．．后悔．．．”
俯身贴近了他的唇，深情辗转的吻着，撒加微微一笑，把幽蓝色的光轻轻吐出，送到了艾俄洛斯口中．
传说他们赖以活命，最宝贵的灵气，可以救活自己的爱人．
原来，这是真的，是真的！
模糊的视线中，依稀浮现撒加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撒加！”过去的一切，一幕幕重现脑海，由不相识的孩子，变成密不可分的战友，渐渐爱上对方不能自拔，最后，即使被最爱的人所杀也从不怨恨．
原来，他们的爱，早在此生此世之前，已深深的生了根．
“撒加！”惊觉那张突然变得透明一样的脸，艾俄洛斯一阵慌乱，连忙紧握了撒加的手．
“艾俄．．．洛斯．．．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了．．．”
纤长的手指，柔软的掌心，化成一点点闪着蓝光的碎砂．
“不！”凄厉的呼喊，抱紧他的身体，他不会让他消失！不会！
可是，即使抓得多紧，手中的也只是一把脆弱的蓝砂．
“别哭．．．艾俄洛斯．．．”
“我不让你走！不要走！撒加！”疯狂的抚摸他的脸，不断吻去他的泪痕，彷佛只有这样方能把那张脸完全占有，永远不会失去．
“我爱你．．．艾俄洛斯．．．”轻轻的，柔柔的响应他的吻，一串串泪水滑落，伴随着晶莹的泪水，美丽的蓝砂，像被辗碎的花瓣，飞舞于空中．
再也抱不紧，抓不住．．．
那是命运的作弄，还是上天的玩笑？
那是给罪人的恩赐？还是残酷的惩罚？
命运之轮不再转动，一切都已结束了吗？
或许，我们都很傻，但我却永不后悔，永远不会．．．
我爱你，真的很爱你，艾俄洛斯．．．
全篇完
对比起“破阵子”，这篇并不太满意，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写艾撒吧，不过结局还合自己心意（是悲剧嘛，嘻），因为之前去了旅行，要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其实这篇本是短篇，本来也应该一早写完了，不过之前见“破”被催得较紧，而且那篇灵感较好，就先写那篇了．写完这篇后可以再挖新坑去，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