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239、第二三九章 重要

　　积雪褪去的爱宛平原，绿色做为唯一的色调蔓延至整个平原，放眼望去整座平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的鲜翠欲滴。远处，深色群山的峰顶还积压着皑皑白雪，在灿烂阳光照耀下泛出高洁唯美的光。
　　“景色真好。”就连向来除工作外极少将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的修特莱中将也忍不住惊叹了一句。
　　其他人心中多半也是这个想法，只是跟奇斯里准将一样选择了保持沉默，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全都投注在最前方漫步的那对人身上。
　　莱因哈特在杨的坚持下，总算不再穿那三百六十五天如一日的帝国军服，转而换上一套墨蓝色的马术装，灿烂阳光下，金发如流淌的诗歌……
　　“要是能骑马就好了。”穿着同款但明显是女式马术装的杨遗憾的诉苦道。
　　莱因哈特却只觉好笑，纤美的手指再度压低帽檐说：“你一会儿高跟鞋一会儿骑马的，嫌自己折腾得不够吗？”
　　“什么啊……”杨嘟起嘴抱怨，但确实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四周的景色去。
　　“你看那里，”杨指着远方景色绝佳的群山，“要是能到那里去看看就好了。”
　　莱因哈特坚决的予以否决：“爬山不行，万一你从上面滚下来，我可接不住。”
　　“喂，你，怎么可以跟雷恩一样毒舌！”杨炸毛的叫。
　　“有吗？”两人相谐玩笑打闹起来，看得跟在后面的修特莱中将等人目瞪口呆，奇斯里准将难得开口说了一句：“很少见陛下这样。”
　　“是啊。”修特莱还保持着张嘴惊讶状。
　　奇斯里准将总结：“陛下这几天笑的次数加起来超过一年的总和，虽然身为臣下不该如此妄议陛下。”
　　修特莱中将：“我赞同你的说法。”至于是赞同前半句还是后半句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
　　野外午餐的时候，胃口大好的两人居然又因为抢吃食物闹了起来。
　　杨：“你不可以这样，莱因哈特，明明知道我喜欢吃起司蛋糕，你还吃了三块。”
　　莱：“我不是留了五块给你吗？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杨：“可我……没有吃饱啊，你居然没让我吃饱，真是太过分了，你到底有没有风度啊？”
　　莱：“风度什么的，留到午餐结束喝茶的时候再用。话说，你跟朕在战场上对决的时候可从来不提风度一词哦。”
　　杨自觉理亏，嘴上嘟囔：“兵不厌诈嘛。”
　　“是吗？想来被你骗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这样说来，我还是真是吃亏呢。”说罢视线投向杨沾满蛋糕渣的嘴唇。
　　杨被他的视线惊了一下，立刻低下头装作什么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埋头吃东西。
　　午餐结束，两人捧着茶杯在草地上喝了一会儿茶，杨便觉得困了，想要回去休息。莱因哈特招来飘移车，送她回到小木屋。
　　迪特玛夫人早已细心的铺好床，杨困得不行，连马术装都懒得换下，只脱下外套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迪特玛夫人轻手轻脚的拉上窗帘，退出去时正赶上莱因哈特走进来。
　　迪特玛夫人没有出声，稍稍行礼后迅速退下。

　　窗帘是浅色的，没能完全遮挡住外面刺眼的阳光。明亮的光透过窗帘射进来一部分，将整个房间染上一层温馨美好的暖色调。
　　莱因哈特在离她不远的床前凳上坐下，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眷恋与爱意。
　　风吹动窗帘，年轻的君主叹了一口气，以从未有过的深沉语调说道：“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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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傍晚五点多杨才醒来，醒来时莱因哈特早已不在房间里，细心的迪特玛夫人听见动静进来替她换衣服，拉开窗帘。一边做着手里的活儿，迪特玛夫人一边随兴的说道：“听陛下说您很喜欢我做的起司蛋糕。”
　　“唔，是。”杨还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可我对陛下说，您的口味变化得太快，所以晚餐的甜点还是换成另一种口味的蛋糕，您看怎么样？”
　　杨没有说话，而是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比起前期的剧烈呕吐来，她更乐于享受现在这种一觉睡去半天的现状。
　　爱宛平原如同一片与世隔绝的净土，在这里，莱因哈特不再是莱因哈特，她也不再是她自己。
　　整个宇宙被他们抛在脑后。
　　不用多想，未来该怎么走？也不用去回想，过去经历过什么。她只用做好她自己，什么都不用再多想……
　　仿佛过去的伤痛，曾经的战火，生离与死别，都化作了尘土，消散在风中。

　　我真的可以走出过去的阴影吗？她问自己。
　　我做出的选择又真的正确吗？
　　……无数个问题萦绕在她心头，她不知道答案在哪里。

　　“你在想什么？”烛火摇曳下，俊美的金发年轻人抬起头问她。
　　她放下刀叉，黑色明亮的眼眸注视着他的眼，“我在想，在这里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是吗？”
　　“嗯，好像什么烦恼忧愁都没有了。”
　　莱因哈特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她的笑脸，华丽磁性的嗓音低沉的说：“能跟你这样在一起相处，朕也感觉像是在做梦。”
　　“你肯定是在取笑我。”她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迪特玛夫人新做的米洛斯莓蛋糕放进嘴里，奇妙的味觉侵占每一个味蕾……实在是太美味了。她在心里赞叹。
　　莱因哈特直白的目光从来没有一刻离开过她的脸，只听这位新银河帝国的开创者沉溺似的语气说：“如果可以，朕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下去。”
　　她顿觉蛋糕卡在喉咙里，有一些梗住了，赶紧喝了口果汁。
　　莱因哈特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没有再看她，而是看向遥远的窗外：“朕最开始想要的，无非是跟姐姐还有吉尔菲艾斯回到最初简单而单纯的日子。然而，当朕从腐朽的旧帝国皇帝手里将姐姐救出来后，却反而遗忘了初衷。”
　　杨手指停在叉子上，她听见莱因哈特在她身后转身的声响，伴随着月光曲般华美流淌的嗓音：“是你，让朕重新想起了这一切。也许，为时已晚，朕跟姐姐还有吉尔菲艾斯再也回不去那样美好的过去。但只要一想到还有你在朕的身边，朕的心里……你明白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吗，雪莉？”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温柔的说出她的名字。原来，那个冷漠高傲的小狮子也可以发出欢歌般优美动听的乐声。杨在心底暗暗称奇的同时，一双年轻有力的手从后面搭在她的肩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全身崩得僵直。
　　……不行，不可以这样，会让莱因哈特觉得……她试图放松自己，但也仅仅是比之前好了一点点，那种根深蒂固的不适感还是无法消除。
　　“我可以等。”他弯下腰，凑近她的耳边轻声低语：“直到那个人离开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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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一个人，是可以改变的吗？
　　为什么我们为之疯狂倾其所有的爱恋却始终敌不过命运的羁绊，任凭我们站在时间之河的两头，再也无法触摸到彼此……
　　爱，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

　　爱尔丹丝抬手从树枝上摘下一片早已枯萎的叶子，握在手心里，魂不守舍的走在克拉克公馆内的一条小径上。管家斯科维姆前来见她，说是哈杰尔巴克男爵在会客室等她。
　　他来做什么？多半又是来说教的吧。爱尔丹丝有心无力的想了想，还是跟着斯科维姆管家前去会客室与男爵见面。
　　“你最近好像都呆在公馆里没有出去。”哈杰尔巴克男爵放下红茶说。
　　爱尔丹丝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男爵说的话。之前他们不都是很烦自己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吗？不是说作为待嫁闺中的贵族少女不该在没有长辈的陪同下去外面瞎晃吗？这怎么……
　　哈杰尔巴克很快道出了原委：“听说你跟卡斯奇少校颇有些渊源。”
　　雷恩？这么快就从上尉升到少校了？爱尔丹丝肚子里的疑问显然比她想说的话多。
　　哈杰尔巴克并没有等到她作答，而是将话题提升到了一个新境界，“说实话，我很担心陛下的病情，可你也知道，侍从长的权限有限，我无法公然去调取陛下的就诊记录……”
　　“你要那个做什么？”爱尔丹丝连敬语都省了。
　　而哈杰尔巴克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而是直接道明：“我找到了一名医学专家。既然帝国境内的军医官们素手无策，我打算请她来替陛下诊治，毕竟，她曾经成功的救治过凌夜元帅。”
　　“同盟，不，她是费沙联邦的？”爱尔丹丝隐隐记得凌馨提起过这号人物，但名字因为没有在原著中出现过，所以她听过后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的，她叫朱莉安娜.兰，来自医学世家诺比什家族。因此，我更乐于称她为诺比什医生。”
　　话题进展到这里，爱尔丹丝也不敢再莽莽撞撞的胡说八道些什么来搪塞哈杰尔巴克男爵了，只得深思熟虑后说：“你想让雷恩帮你调出莱……陛下的病历记录，然后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先拿给朱莉安娜看？”
　　“大致是这个意思。”哈杰尔巴克男爵对爱尔丹丝的话表示赞同。
　　爱尔丹丝仔细回想整件事的利害关系以及这一举动极可能带来的后果：如果……如果朱莉安娜真的治好了莱因哈特？那么，是不是莱因哈特就不用去世得那么早了，那么接下来，杨……
　　“怎么？不乐意帮舅舅这个忙吗？”哈杰尔巴克把她的犹豫当作拒绝的前兆。
　　爱尔丹丝很果断的说：“不，我是在想，雷恩有那么大的权力吗？他只是次席副官，而且又是新任的，怎么可以随便接触莱因哈特……陛下的私人档案？”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哈杰尔巴克男爵信心十足的说，“陛下对他信任有加，就连刚刚上任的国务尚书也是由他向陛下举荐的。不过单就资历和能力来说，罗严塔尔元帅的确是国务尚书的不二人选。只是这样一来，元帅就只好从军界转向政界发展了。”
　　爱尔丹丝的脑子还在飞速运转：雷恩推举罗严塔尔去当军务尚书，是不是……不对啊，他们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僵吗？尤其是中间还隔着一个杨。
　　“好啦，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总之，陛下的事就有劳你多费心了，有机会也请向卡斯奇少校转达我的谢意。”哈杰尔巴克起身告辞离开，爱尔丹丝仍犹如堕入云里雾里般茫然不知所踪。
　　但作为熟知原著以及向来好的不灵坏的灵第六感过人的穿越者来说，爱尔丹丝从这繁多的信息中捕捉到了一个常人捕捉不到或者说想象不到的要点。
　　“不行，我得马上去见雷恩。”爱尔丹丝说动就动，立刻前往雷恩住宿的军官公寓，雷恩不在。
　　会去哪里呢？爱尔丹丝左思右想，很快想到一个地方，但立刻也反应到另一个人也很可能会去那里。
　　怎么办……算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爱尔丹丝跟斯科维姆管家打过招呼后就急匆匆的出发去“皇家狮鹫”俱乐部了。
　　跟前几次一样，她又被阻拦在了外面。
　　“都说过了，我要找卡斯奇少校，雷恩.卡斯奇，我是他朋友，你们为什么不放我进去？”
　　“抱歉小姐，这里是军官俱乐部，您没有军衔和军职是不可以随便闯入的，这一点在奥丁的时候我们就同您说过。”
　　爱尔丹丝：……
　　爱尔丹丝倍感窘迫之际，一声低笑从后面传来，回头，伊文.索斯迪科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爱尔丹丝扭头便走，谁知那人在她身后不知好坏的说：“雷恩.卡斯奇不在这里，也不在他住的地方。”
　　爱尔丹丝停住脚，伊文.索斯迪科拉高衣领，悠长的叹了一口气故意想引她好奇说道：“想知道他人在哪里吗？”

作者有话说

　　A.A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