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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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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放在以前的话,吴慕是不会讲的,在这短短的日子里,他活生生的从一个怂货变成了……会把鬼故事娓娓道来的怂货。
“这是在我住在海边别墅的故事……”吴慕说得不带停,他把朝朝从床底下伸出手抓住他脚腕的事情说得眉飞色舞,“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冰凉的像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肉,刺骨的冷。”
叶致钦:……这哥们不会说得是他家朝朝吧,有这么一个男朋友也是倒了八辈子霉,在外面被男朋友说成这个鬼样子,难怪不带朝朝出来。
好基友在旁边准备暗搓搓的和朝朝告状,吴慕还说的津津有味,“这脸老可怕了,阴森森的,张开嘴巴一口的獠牙。”
叶致钦:……朝朝嘴巴挺小的
“有多凉啊?”旁边坐着的一女孩子侧过脸盯着吴慕,她披着头发遮住了桌上照过来的烛光,“是这样的吗?”说罢,就伸出手抓住了吴慕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真的很凉,阴凉入骨,像是冷气从皮肤渗进去一样。
吴慕一个哆嗦,手立马甩开她,“别碰我,我有女朋友的!”
众人:……
女孩子也不嫌尴尬,笑着把手收回来,“抱歉,我只是想吓吓你而已,因为我体质偏凉 ,碰到我的人还以为我是死人呢。”
坐在旁边的吴慕心一颤,最近碰到的怪事太多,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对付现在面临的情况,于是他拉了拉叶致钦的胳膊,“我这故事没什么好讲的了,下一个,哎轮到你了。”
突然接锅的叶致钦愣了一下,“你这就,这就讲完了?不是刚开始吗?”
吴慕脸色一变,小声在叶致钦耳旁嘀咕两句,“你没觉得我讲的时候旁边的人看我眼神很不对劲吗?”
叶致钦抬起头扫视了一圈,烛光不亮,但至少能让他看清周围人的脸色,围在一堆的人半笑不笑的凝视着他们两个,眼睛也不眨,叶致钦觉得他们像是落入狼群的两只肥膘小白羊。
艰难的咽着口水,叶致钦看了看隔了一个人坐着的余琪,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慕,没有半点笑脸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太对劲。
“我觉得吧,”叶致钦凑到吴慕耳边哔哔着,像是要哭了的表情,“我们俩今天要遭。”
吴慕擤了擤鼻子,突然在他们面前嚎了一嗓子,“大河向东流啊!”
叶致钦:……
靠在柜台上的老板笑了一声,“小伙子嗓门挺亮堂的。”
其他人不再盯着吴慕看了,他观察了好一会才悄悄地松了口气,叶致钦这嘴里的鬼故事讲也不是,不讲也不是,刘老板端着一根蜡烛走过来,有人从厨房里搬了张椅子过来给他坐着,在没人开腔的安静空间里,老板在椅子上敲了一下手指,“年轻人讲故事大多是听来的,看来的,不如我给你们讲一个。”
叶致钦听到有人解围,自然是率先鼓掌,喝了声采,“好!”
吴慕掐了他一把,他才停下了鼓掌,缩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要说这早年间这地段还是人声鼎沸,唱戏的,听曲儿的,还有那街边好手艺吆喝的,”刘老板敲了下手指,轻轻的扣声像是把听者拉到了早年间的繁华茂景,“那个时候我十八岁,这里还叫柳村。”
“柳树,每户人家都在门前种上一棵,”他眨了下眼,继续说道,“听老一辈说,门前一柳,鬼怪不留,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吴慕听得心里咂吧咂吧的,想着回去的时候要不要折一支带回去,朝朝如果再想着吸他人气就扎在门上,这样就进不来。
“柳能打鬼,当然也得看是什么鬼。”
“要是这平常的孤魂野鬼倒也能吓唬着不敢靠近,”刘老板停顿了一下,“如果真的碰到那凶猛鬼物,区区一棵柳树又怎么挡得住?”
“那一年,我刚娶了妻。”
“当他晚上,她就死了,活生生的爱笑姑娘,只剩一层皮,就落在那张喜床上。”
吴慕倒吸了一口凉气,拉着叶致钦的胳膊护在自己面前。
叶致钦扭头看他,吴慕抱得更紧了,“我有点冷。”
“那你掐我干嘛……”带着控诉说出这句话,叶致钦把袖子拉起来,吴慕立马给他扯下来,“我没用力没用力。”
刘老板继续敲着椅子,“鬼物来了,不知道怎么就来了,从此人心惶惶,这柳镇开始空旷,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一些孤寡老人,最后,到现在没剩几个了。”
叶致钦看着刘老板问道,“那你怎么还留着这里呢?”
“出不去的,”刘老板靠着椅子,“我出不去了。”
吴慕听得鸡皮疙瘩暴起,他搓着胳膊,“铁柱,铁柱咱们还是上去睡觉吧。”他真的不想听鬼故事了嗷嗷!
“也是,早点休息。”老板站起身,电灯泡兹拉着又亮了。刚刚经历了一场时间不短的黑暗,这会突然这么亮倒有些不太习惯。
“早点睡吧,晚上别到处晃。”刘老板说完这一句就进了一楼房间,吴慕拉着叶致钦连忙起身,旁边的人还坐着不动,倒是吴慕两步作一步走,腿迈的老快,就像身后有鬼要吃了他似的。
仔细的锁好门,吴慕搬了张椅子靠在门那里,只要有人敢推门肯定就会发出声音。叶致钦打开灯,吴慕揉了揉眼,刚开始还睡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最后在开着灯的房间里小声的问着叶致钦,“要不,咱们一起睡?”
叶致钦迷糊着喊了声滚,他自己都嫌床不够大,两个人挤着得多难受啊。
这个晚上注定是个失眠的夜晚,吴慕双眼皮打架,他努力想保持清醒,但是伴着叶致钦的呼声,他的睡意越来越浓,最后眼皮不甘心的阖上了。
很恐怖的梦境,吴慕看着自己穿着红色大褂,旁边有人敬酒,“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和恒都要入不了洞房了哈哈哈……”
吴慕摇了摇脑袋,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醉着的,眼睛努力想睁开却睁不开,最后被人扶着送入了洞房。
他的妻子是同窗的妹妹,长得可人性格又好,青梅竹马,自然就互生情意,结为夫妻。
家里的新房还有一架老木床,上面挂着红布条,穿着一身红的新娘子坐在床上,吴慕走过去想掀,下一秒新娘子就没骨头似的倒在了床上。
吴慕一下子就清醒了,他不敢掀,但是在梦里他慢慢掀开了盖在新娘子脑袋上的红布……
皮包骨头,血肉都没了,就像一层皮,眼睛爆出,可怕的让他倒退一步。
他应该是想跑的,但是脚走不动,于是只能转动眼珠子的吴慕看着那层皮慢慢鼓起来,就像填充了什么进去,皮肤变黑,干裂,但是没有血。
他听到有女人的尖利声,就像在耳边哭泣,带着怨恨。
他动不了,即使变成鬼的新娘子扑过来,他还是动不了。
身上有痛感,明知道是做梦但是还是醒不了,吴慕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脸上一记猛击,吴慕从红色的梦境里清醒过来,他大口喘着气,手腕上还像梦里一般的痛感,像是有刀划过的刺痛。
大喘气的吴慕抬起头,猛地一看,朝朝坐在了他的腰上,手还高高扬起。
吴慕记住了这个巴掌,同时也记住了朝朝吻下来唇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