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妖怪不吃人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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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馆老板小摩根处于一个两难境地，他很想立刻把眼前这个拎不清的女训练员炒了，展示出一个老板该有的理智、果断和坚决。可他现在有求于人，需要在这个具有神奇能力的东方人面前维持形象，刷他的好感度，只好暂时忍耐住自己的脾气，表示自己愿意听取员工的意见。
其实，在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水族馆老板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遇到了手段高明的诈骗犯，对方还打入了内部。可在他的心腹马丁检查过视频，确认没有动过任何手脚之后，他不得不相信，一块看似平常的木牌，真的具有超乎寻常的力量。
发现雷诺的不同寻常之后，他就把雷家查了个底朝天，还别说，真的被他查出点什么。
雷诺的曾祖父，曾经卷入一起耸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作为嫌疑犯被调查过。而当时调查他的警官，曾担任这个城市的警察局局长，那位局长以铁腕、固执和不近人情闻名，在上层社交圈子里非常出名。据说他在和雷诺的曾祖父接触后，不知为何放弃了那起案件的追查。
小摩根心情复杂，前段时间，他还在嘲笑一个富商迷信，居然躲着黑猫走，今天他就真香了。
这种事，真的是除非发生在自己身上，否则别人怎么说都不会相信。
小摩根先安抚了女训练员，表示自己会考虑她的意见，把她先打发掉再说。一头鲸鱼每天要吃的食物以吨计，光养着他公司就吃不消了，哪里还能为他建更多的游泳馆啊！水族馆那么多生物，那么多员工，他不管了？
眼见自己的努力就要白费，女训练员求救地看向肖律。
肖律主动拿出手机，说：“我对米格尔的事挺有兴趣的，存一下我的手机号吧。”女训练员立刻和他交换了手机号码。
肖律借存号码的机会，给她发讯息：我会想想办法。
肖律：“我们再联络。”
女训练员点头：“好的。”说完跟老板告辞。
小摩根面上透出几分古怪，他以为肖律看上那个女训练员了。
英雄救美，也说得通。
肖律要是知道小摩根的想法，一定会点头赞同。
确实是英雄救美，只不过美是头鲸鱼，呵呵。
会客室里，两人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对话，肖律也终于知道了水族馆老板口中的麻烦事到底是什么。
老板他父亲老摩根已经退休，身体状况一般，但也算健康。可最近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整宿睡不着，要靠大量安眠药才能入睡，即便睡着了夜里也会做噩梦，无法得到很好的休息，导致脾气暴躁，神经衰弱。去了私人医院做检查，也去看了心理医生，还是没有效果。
作为上了年纪的有钱人，老摩根害怕死亡，开始在宗教中寻找心灵的安慰。他是典型的什么灵信什么，也不拘什么宗教，耶稣梵天风水佛教，都是他信仰的。他认为，如今什么都全球化，信仰者也应该与时俱进，免得不小心得罪了神仙，遭受罪厄。
眼见长辈偏离了科学的道路，摩根家族的年轻一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其中就有小摩根。信教是很烧钱的，信仰和宗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宗教的丑闻比比皆是。关于捞钱，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就是中世纪的赎罪券，基督教士贩卖赎罪券敛财，平民不买就要下地狱。
在老摩根身体出现问题之后，有人说可以为他引荐某位僧侣大能，只见一面，开出了天价中介费。是不是骗子另说，老父亲的家底虽厚，也经不起那么造啊。小摩根不得不介入，充当“坏警察”这角色，劝阻老父亲，真是吃力还不讨好。
面对小摩根去看看他父亲的请求，肖律沉默了。
他满打满算，进道门才三天，打小鬼还勉强凑合，马上要他去营业？开什么玩笑。
国内作法还要有道士证呢！再说，治病救人，这不是他强项啊！哦，这具身体大学读的专业是兽医，勉强算搭边？
肖律是理智型的人格，哪怕是现在，确认自己有某种特殊能力，他也只是相信世界上有神秘力量，存在许多人类未解之谜，对神的敬畏之心真的缺乏可陈。
可是，他要救疑似伴侣·虎鲸·米格尔，就不能拒绝小摩根的请求。
总不能靠他自己把一头几吨重的鲸鱼给偷出来吧？
肖律沉吟着说：“我可以去见见你父亲，但不能保证一定能解决问题。”
小摩根感激涕零：“自然自然，不管结果如何，都有重谢。”肖律是真有本事的，就算不成，先搭上线，结份善缘，指不定以后还会遇到事情需要他帮忙呢。
肖律先通过小摩根了解了他父亲的基本情况，又和小摩根提出自己的要求，双方约定了时间，到时候还是马丁来接他。
到家后，肖律翻了翻曾祖父的书札，没发现什么治病的线索，又从网上买了几本讲道教的电子书，准备通宵。
雷妈妈：“冰箱里有三明治，晚上饿了就热了吃。”
“好。”肖律头也不抬，一边盯着平板电脑的屏幕，一边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做笔记。
雷爸爸和雷妈妈对视一眼，从双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希望儿子只是一时兴起，就三分钟热度，不要一条路走到黑。
嗑了几本书，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肖律发现，他并没有精神不济的情况，脑袋清明。就是比平时饿，不但把雷妈妈准备的吃的都消灭了，还自己下了一大盘意大利面。吃完了回书房继续奋战。
肖律趁着精力充沛，又试了试其他符咒，有的一笔成功，有的失败率极高。有时候两张符看上去一模一样，肉眼无法区别，但肖律就是知道哪个成功了，哪个失败了，这是种很玄妙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
对待老摩根的事情，肖律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米格尔争取利益，真正帮到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一本关于议论种花民俗文化的书中看到相关线索，其症状和老摩根有八成相似。该书作者以一种诙谐、风趣的口吻讲述了一件发生在某村村民身上的事情，该名男子夜不能寐，连续几天后，身体出现瘙痒，痒得想把皮挠下来。那村民家人去请教村中老人，老人来他们家一看，立刻发现病因，让他们在门上贴了桃符和门神，那村民最后不药而愈。
作者分析道，古代过春节，户户贴桃符，因为古人认为它能驱除百鬼邪祟。这种习俗影响非常深远，如今贴福字、春联等，都是由其演变而来的。
南朝梁宗懔在《荆楚岁时记》中也有记载：“正月一日……帖画鸡户上，悬苇索于其上，插桃符其旁，百鬼畏之。”
到了时间，马丁如约而至，将肖律载到摩根家大宅。
小摩根在门廊出等着，脸色不大好：“我父亲的病情变严重了，他一直说自己身上痒，忍不住抓挠。医生检查过，没有炎症或皮肤病变，推测有可能是脑部神经的问题，建议进一步检查。”如果是神经问题，就要动手术，这个年纪的老人，要面对的风险太大了，不一定能熬过术后并发症。
肖律换了护工的衣服，给老摩根做检查。老人的眼睛下面一片青黑，他的手绑了板子，免得他挠破皮肤导致感染。肖律进去前，他刚吃了药，闭目休息，但是没有睡着，听到肖律进来就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因为太过疲惫就又闭上了。
亲自检查完老摩根的病症，肖律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
他换回自己的衣服，在老人卧室门上贴了两张桃符。
“这样就可以了？”小摩根难掩怀疑之色，毕竟那两张黄色的纸片，乍看就跟廉价的东方旅行纪念品一样，十元两张的那种。
应该没问题。肖律有所保留：“先看看情况。”
小摩根：“……”
小摩根努力想留下肖律：“雷先生，要不今晚在这里住一晚？”别墅里别的没有，就是空房多。
“不了，今天有件重要的事情。有异常情况随时联络。”
肖律说的要事，就是去见那位女训练员，他们约好一起看望米格尔。
那是头十分漂亮但很安静的虎鲸。
它浮在只能勉强装下它身体的池子里，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公司同意每天闭园后会把它放出来，绕着大池子游两小时，然后再关回来。”女训练员看着它，一脸怜惜，如同看待自己的孩子。“他的块头比寻常虎鲸大，虎鲸十岁性成熟，我听说公司似乎打算养他几年，再出售他的精子。”
肖律：“……”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虎鲸儿子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尽的未来。
肖律忍不住走近几步，想多看他一眼，仿佛这样就能确认对方是不是自己的伴侣似的。
这时，鲸鱼的尾巴突然掀起，一朵水花朝肖律飞去，肖律猝不及防，被淋个正着。
肖律：“……”
“上帝啊，他记得你！”女训练员惊呼。
“我都吃鲸了。”还挺记仇的。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妖怪不吃人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