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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首席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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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飞身前往俞衡，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蔷薇印记，又忍不住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不得了，现在才只是跟白昼分别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自己居然就已经开始思念起他来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变成一个废物的。
薇薇晃晃脑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有太多的杂事需要交接，自己一定得维持住自己的高冷形象才行。
待踏上俞衡派的土地，薇薇却发现自己完全多虑了，大多数长老们全都赶往肃州处理什么突发事件，整个俞衡派留下的就只有三四个长老和一群高低阶弟子。
“欢迎我们的首席弟子光荣回山！”为首的弟子是杜娥，手里拿了一串金光熠熠的项链就想往薇薇脖子上套。
“等一下？我何时成首席弟子了？”
“啊，师姐这段时间的光荣事迹大家都听说了，师姐可是在猎妖大会里救了所有人呢，再加上师姐本就是一等一的术法天才，做这个首席弟子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嘛。。”
薇薇粗略的听杜娥将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大致就是后来参加猎妖大会的众人都被弹到罗刹市的附近，然后各派长老就临时召开了一个会议，并由此发现这次的猎妖大会被人做了手脚。
乾宇派掌门刘麟的亲信不打自招，并主动拿出了一堆刘麟勾结魔界的证据。
之后，又有很多弟子们证明薇薇是第一个察觉到大会出现问题，并亲身进入法阵找寻解决之法的，所以一时间，薇薇名气大盛，成为了修仙界里响当当的人物，这个首席地位也当之无愧。
薇薇本人当然是羞愧万分，无论是救人还是杀刘麟，自己都只是在一旁观战的份儿，更不要说后面什么“清除魔族余孽”了。
自己哪是去清除魔族余孽，根本就是和白昼在魔界里尽情玩乐，还跟魔王见了一面。
当然，薇薇心里当然知道这些都是白昼在背后为她做的工夫，她当然不会去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拆台行为。
“对了，我这次其实不是回归。。我是来道别的。”薇薇斟酌着，还是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道别？”杜娥僵住，“师姐你难道也要跳槽去别的门派了么？”
好在俞衡派之中，弟子么叛离师门的情况并不算少，所以薇薇的话语只是算太过突然，却也没有人跳出来指着鼻子骂她忘本。
“唉。。。只可惜师叔师伯们都去肃州处理居民消失事件了。”杜娥垂头，“否则霂伊师伯见到你，一定会追着你跑。”
薇薇的重点放在了霂伊追着她跑上面，甚至没来得及留意什么居民消失事件。
“霂伊追着我跑？为什么？”
“霂伊师伯说你为了除掉刘麟还有他的那些魔族余孽，问她要走了不少灵丹妙药，她向师尊讨要了一部分补偿，说剩下的等你回来之后再追着你要。”
。。。霂伊这个师德败坏的人。薇薇咬牙切齿道：“你们不要信她。。。”
“对了，霂伊师伯还说了，你回来之后未必会承认，所以她先拿了师姐一部分的家具去典当了。。。还说什么，估计你也用不到了。”
薇薇的气瞬间憋了，敢情霂伊是拿着她和白昼的事儿在威胁自己。。。不过看在她还算为自己做了不少伪证的份上，自己就不跟她计较了。
总算跟一群自己熟识的弟子们一一告别完毕，薇薇身心疲惫的回到自己居住的傲雪峰。
然而才刚迈入室内，薇薇就忍无可忍的发出一声怒吼：“霂伊伊你这个贱人！！！”
虽说薇薇已经准备要跑路，这傲雪峰室内的家具确实是用不着了，可也不用打包处理的那么干净吧？！！
自己的杂物被扔了满屋，但是室内的大件物品，包括那张红木雕花床和梳妆台，全都不翼而飞。
薇薇骂骂咧咧的蹲在地上收拾物品，甚至都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脚步声。
“你是不是已经跟白昼在一起了？”
薇薇转头，面上不由得挂上了几分尴尬。她这次回来，其实也就是跟其他人道一下别，全程都躲着霂曦，这下被他抓个正着，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你就这样跟着他走了，你会后悔的。”霂曦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有些哀伤，但是那哀伤里，还掩饰了很多更深的东西。
薇薇放下包裹，轻轻的拥抱了一下霂曦：“师尊，对不起。但是师尊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东屿棠，师尊喜欢的其实是东屿棠，并不是我啊。”
“临走之前，你居然还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吗？”霂曦苦笑道，“之前你就愿意为了白昼去死，没想到我废了那么大的功夫，花了那么长的时间，结果绕了一圈下来，你还是飞蛾扑火的往他身边去。”
“什么？我为了白昼去死？”薇薇愣了。
“是的，那次如果我赶去的不够及时，你早就被月棠杖重伤身亡了。”霂曦淡漠道，“这也是为何，月棠杖一直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功力，因为它作为灵宝，曾重伤过主人，即便这样的攻击指令也是它主人亲自发出的。”
“可我难道不是被崔聆雪重伤的么？若非如此，我刚醒来的时候，师尊又为何要骗我说是崔聆雪伤的我？”
“我那时以为，我只要在当时的你面前讲了星璃宫的不是，就能够让你对他们敬而远之。凭借你身体里那枚时雨薇的魂片，你就能成为那个不被白昼所污染的东屿棠。”霂曦叹气道，“是我失算了。”
薇薇全身都在难以自制的发抖：“时雨薇的魂片？不是说魂片的放入，必须要经过本尊的认可吗？”即便是之前一直怀疑，自己常常能看到时雨薇过去的画面是因为自己体内有魂片，可是亲口听到霂曦说出这个真相，薇薇还是觉得非常难以置信。
“对，不仅是你自己同意的，而且就连时雨薇的魂片，都是你自己弄出来的。”霂曦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那赫然就是薇薇刚醒来时在东屿棠房间里找到的那本手册，之前大概是因为霂伊处理家具，所以将这本手册丢了出来，正巧被霂曦看见。
只见霂曦手一挥，手册上闪过术法之光，先前印刷体一般的字迹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薇薇字迹相似的，密密麻麻的写着活人魂片的提取方法的实验记录，“我之前一直以为活人是无法生成魂片的，没想到你真的还研究出了用发丝完美复刻魂片的方法。我真的不理解，白昼到底在你身上下了什么迷幻咒，令你宁愿放弃自我、放弃生命都要跟着他？”
“不，那不是我做的！”薇薇只是震惊的看着那手记上的字体，坚持道，“那是东屿棠，我根本就不记得这些事情，我只是薇薇！”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那一出自导自演的戏早已是破绽百出！全世界都知道你就是东屿棠，除了你自己！”
“不，不。。。我明明是从另一个世界里来的，只是我忘了一切而已！”薇薇蹲在地上，显得有些无助，说出的话却是连自己都无法信服，“我不是东屿棠！我绝对不会做那种毫无尊严的事。。。”
“那用不用为师再带你去戒律堂法阵前走一遍？或是试一试霂珏的打魂鞭？哦我差点忘了，这两个你都试过了，那就去问问崔聆雪好了，她的破幻之术，一定能告诉你真相的。”
薇薇终于抬起头看了霂曦一眼，这一眼显得甚是绝望。若是冷静想来，其实已经有太多证据足以作证自己就是东屿棠。俞衡派的法阵不可能会出问题，即便是俞衡派的法阵出问题了，难道霂珏的打魂鞭也正好那么凑巧只对她失灵吗？她没有与崔聆雪大战之前的记忆，照理说是不该那么快速的学会术法，但是自己学起法术来却能快的像是有如神助。
可是薇薇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就算自己是东屿棠那又怎么样，现在的自己完全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她是崭新的生命，崭新的薇薇。
薇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朝霂曦深深的鞠躬：“多谢师尊多年教诲，虽然弟子仍未恢复记忆，但却会永远记得师尊对我的大恩。弟子就此别过。”
薇薇扬起头，重新绽放出和煦的笑容，那样的笑容，让霂曦也有一瞬间的晃神。
是因为魂片吗？他总觉得失忆之后的东屿棠，似乎有些熟悉。
犹记得刚将东屿棠带上傲雪峰做内门弟子后的某次，东屿棠将那双狭长的眼睛撑的又大又圆，一脸谄媚的凑近自己：
“蛋清可以护发，师尊你就试试嘛。。。”
霂曦看了看东屿棠手里握着的鸡蛋，又看了看东屿棠那充满期待的小表情，最终还是不忍拒绝。
结果就是东屿棠的术法之火烧的太旺，直接在他头上挂了一头蛋花。
这个与自己同宗的血裔，似乎突然与自己记忆中那个同名的少女重叠了起来。
“东屿棠，你的小名为何叫薇薇呢？”
东屿棠正聚精会神的替霂曦处理着头上的蛋花，听此一言，不由得嘻嘻一笑：“因为我爹娘说，蔷薇与海棠本就是同源而生，但我名为屿棠，叫棠棠不免会有些拗口，便直接唤我薇薇了。”
适逢有弟子叩门请示长老的批示，东屿棠立刻敛了脸上的笑意。弟子们一进门见到的，便是名声赫赫的天才新生跪坐在师尊身边奉茶，神情恬淡优雅，好一派岁月静好的春日美景。
思及此幕，霂曦无意识的笑了笑，随后表情又立刻归于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