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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 89 章 ...

  •   是谷麦。

      温迟春朝他挥手,“小麦我们在这里。”

      谷麦熟练的将绳索绑在崖边生长壮实的大树干上,他双手圈住树干笔画了下选了一棵他手圈不住自己认为牢靠的树。

      半个时辰后由延光气喘吁吁地爬上来而结束。

      “那我们现在就会村里去吧。”延光摸了一把脸,方才在崖下温迟春就和他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所以现在他们就要赶去村口。

      谷麦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男人莽着头就往前走连连上前扯住他的衣角,“大哥哥走这边,有条小路可以回村,虽然有些不好走。”

      一向走习惯山路的延光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刺藤上的刺给刺了个正脸,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还有多远呐,你小哥哥的脸都要被划成蒲公草的花了。”

      这路上上下下多是垂直的坡向,坎的高度相差也大,有的需要双手撑地才好上去,他有点后悔自告奋勇的在前面开路了。

      趁着前面一段路还算平坦,延光抽空回过。

      温迟春先是愣了愣随即撇过头,将不住翘起的嘴角放平后才轻咳了下,“是啊,小麦还有多久呀。”

      谷麦倒是没有温迟春那样体贴,当即脸上就憋不住笑了差点出了声,只见那小哥哥脸上一道一道的红痕在脸上纵横交错还略微发肿很是滑稽。

      “快了,我们不着急赶路的。”谷麦捂着嘴小声回答。

      延光:……你们是不着急,他着急啊,他脸都要打成簸箕了。

      有了延光的负重前行温迟春很顺利的就来到了安魂村的右侧矮山上,矮山怪石嶙峋灌草丛生很好隐蔽身形。

      视野也恰到好处,谷麦怀疑是村口那老槐树后面的土地庙中有玄机,具体如何尚未知晓。

      只需要在这里等到入夜然后运输物资的人马走进密道,他们再尾随之。

      “别再睡啦!”谷麦推了推靠在他身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延光,他不由回想起下午那个信誓旦旦让他们安心休息一切都有他看着的模样陷入沉思。

      幸好迟春姐姐随时都有盯着不然他们算是白蹲了。

      这方延光才意犹未尽的从酣睡中缓缓醒来。

      叫醒延光时已经距离运输队进入超过了两个时辰,据温迟春目测这个队伍约莫十几二十人左右,队伍不大也有可能是暗道也不大,不容许太多人进入。

      因着这个顾虑她决定不立马跟上,若是都挤在一处暗道中容易被发现不说,里面的空气还够不够他们这些人呼吸都不知道。

      她没有将命如此草率搭在这里的打算。

      土地庙比寻常的小庙要大一些约莫一人高一个臂展长宽,照她仔细观察运输队领队那人模糊的动作如何开启密道大概能猜出来一二。

      她举着火把仔细观察庙里的物什,里面中央端坐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土地公雕像,面前摆着几盘贡果和香炉。

      土地庙被村民供奉着,神像擦拭得很干净贡品也很新鲜,她转动其中一个看着比别的贡盘要新一点的盘子。

      随即带着谷麦和延光站远了些,昏黄火光中只见土地庙整个被挪移至了一旁,只留在靠近老槐树根处的一个黑黢黢大洞,朝外吹着阴凉的风。
      延光看着洞口喉间上下吞咽,结巴着,“我先去探探路,你们跟在我后边。”

      谷麦没想到这里真有一个暗道还处于惊诧晃神当中。

      温迟春身形一动温柔的将延光送到身后,“跟在我身后。”语气不容拒绝地强硬。

      入口不大仅容的下一人通行,三人两大夹一小顺着阶梯步步向下,刚到底就有一个明显的拉环,拉动拉环头顶上传来轰隆声伴随着簌簌下掉的灰尘土地庙回归原位。

      暗道湿冷透骨,照明的火把是临时做成的,不牢靠的火焰上下跳动看着像随时都要熄灭。

      温迟春早在掉下山崖时就将脸上黏的胡子扯掉了,闷着脸难受,维持了好几日这样的装束也没有地方清洗她都害怕长虫,顺带将妆容都卸了。

      卸了妆的温迟春可把谷麦惊艳了好一会才让他收神。

      谷麦轻轻拉着温迟春的衣摆越朝深处走他心越慌,唯有仰头间映着昏黄火光的那温柔面庞莫名给他一种坚定的力量。

      纵然温迟春以布覆面那冲鼻的霉味还是一个劲往鼻间钻,失去了讲话的欲望。

      幽深漫长的狭窄暗道间只有火把燃烧声和一步接着一步大小不一的脚步声。

      倏地,温迟春轻啧了声,延光好似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似的立马出声,“怎么了?!”

      “无碍,只是火把要烧完了。”
      迟春姐姐卸下伪装的声音也很是悦耳谷麦如此想着,但延光只觉得惊悚至极!!

      如温迟春所料下一瞬火把‘噗’得一声摇曳几下彻底熄灭,暗道陷入一片漆黑。

      延光:!!!不儿师妹你也没说你的一会是马上啊!

      “师,师妹还有多远啊,还有其他的火把吗,我们不会出不去了吧?”延光不停地说着。

      他的声音在暗道中回荡,吵得温迟春略头疼,温唇微动想要一一解释随即又觉着实在过于冗长不如简而言之,便简略回复了句不知道打发他。

      “噤声,按照脚程我们已经离得不远了,当心被发现。”
      延光还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一下被堵死。

      暗道中不见天日自火把熄灭后一切时间的流逝都不可知,温迟春摸着暗道壁步步试探,停下吃了几次小道上顺手摘得酸涩野果,三人木讷地不知行进多久。

      阴冷黑暗中气氛越来越静默压抑,延光开始还时不时发几句牢骚,此时也像锯了嘴的鸡憋不出一句话,头上搭理整齐的发髻早在黑暗中被他发泄似的揉成一团‘乱麻’。

      “殿下,喝点药吧,满朝文武朝臣都等着您回京呢。”润竹看着案上强撑着几乎是自虐般批阅奏折的人无声叹气。

      自主子从元里妥善处理好疫患回来后像是魇住了,似是在本就冷寂的身上又覆了层死灰让人不敢靠近也不敢出声。
      刻润柏他们被冷了几回后每每到劝药时就躲得远远的,很没心的将他推了出来。

      再次冒出想把他们几个揪出来骂一顿的冲动。

      跟着主子没几日,就有人来说要和主子讨论婚事,听到这他都忍不住冷笑出声,怎么还有那么没有眼力见的人,之前被主子驳得还不够吗,竟还上赶着来。
      看来又要多一个失意女子喽。

      只见主子先是进了幽州城中一个酒楼的厢房里又出来后直接丢给他一句话‘准备一套婚服’。惊得他那日晚上做梦都梦见给主子选婚服,选着选着自己也穿上了直直给他吓醒了。

      抵达幽州后又要处理接踵而来的奏折,多是关于雪害之后的重建工作,不需多时就病倒了,不看大夫也不愿意喝药只一个劲的忙案牍上的活。
      所幸不是瘟疫。

      话音静下后是长久的寂静……润竹小心地阖上房门尽量不带出声音以免惹了主子厌烦,他不住扶额感叹简直比他那六岁大的小侄儿还难带。

      焦巳握着朱砂笔批阅揍着,悬着朱笔久久不得落下像是被奏折里的事物烦住,直到一滴朱墨滴落模糊了奏折,这才在纸上落下重重一笔。

      脑中模糊的两个人影还是不得消散,一时气急猛然咳了一声,只来得及浅浅用衣袖挡住,玄色的衣袖看不出异样,但空气中和嘴里慢慢扩散的血腥味让他拧眉。

      沉如墨的眸子霎时浸满杀意,慢条斯理地从旁的桌上拿来巾帕拭干净染血的唇,唤来润柏,“如何?执善有消息了没有。”

      润柏他负责处理各种消息,每天纷至沓来的消息在他脑中分门别类的记着,没有过多思索,“有点眉目了,大致的位置在乾州至于具体在何处还需要些时日。”

      焦巳又咳嗽几声,掩着唇缓缓站起来走到润柏身边,“别让我多等。”

      听着主上的咳嗽和空气中浮动的血腥味,润柏板着的脸露出忧心语气焦急道:“主子您竟病得如此重!我这就带您去看大夫,大夫肯定有办法的。”

      “无碍,你先出去。”话语轻飘飘的落下,其中带着不容置喙地意味将润柏带出房间。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焦巳缓缓揉搓着巾帕,粉红的血渍在水盆中散开,巾帕也露出原来的面目,若是温迟春看见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她许久之前给焦巳止血的那条腰带。

      焦巳将屋内置得通亮,几步一烛台,但他还是在睡梦中被惊醒,他又梦见了那个雪天,他死的那个雪天。

      又一次经历死亡,痛是那样的真实但发现好像不畏惧自己死亡了,因为这几日又梦魇了他历经了比自己死亡还要让他痛苦的事。

      “他”捂着穿心口而过的利剑,体温快速散去几乎要与地上的冰雪融为一体,意识朦胧间远处一个物体自城墙坠落。

      心底的一道执念使“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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