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够有你》奔跑的南瓜

6、第 6 章

　　霍常昌没有料到会再次见到吴慕文，并且这么快。
　　那是很平常的一个休息天，小姐妹神秘兮兮的告诉她，要带她去见见世面。于是，她就在一家发廊里，看到了身穿制服的吴慕文，在那个下雨的日子，她来到东城，第一个带给她温暖的青年。
　　关于发廊的二三事，她听身边的人提起过。在霍常昌的想象中，发廊应该是昏暗逼仄的，隐秘在街道上的某个角落里。
　　所以，当小姐妹带着她走近那家装潢明亮耀眼的理发店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看到清秀的吴慕文观察着理发师傅给女客人理发时一脸专注的样子。
　　是的，进店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他。尽管店里有很多男孩子，他们都在忙碌着，脸上带着微笑，低眉顺眼的跟自己的顾客说着些什么。
　　客人来了，小吴，你去招呼一下她们！正在理发的那位年龄偏大的男人对吴慕文吩咐道，说话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好的，师傅。吴慕文应道，他看向她们，却并未认出她。
　　这个，帅不帅？小姐妹挤眉弄眼的悄悄对她说道。
　　嗯，帅，都挺帅的。霍常昌尴尬的应道，她觉得一定是自己浅薄了，思想肮脏，所以才会把小姐妹的见世面和发廊，往不正当的方向去联想。
　　嘿嘿嘿。小姐妹没有再说话，只是冲她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脸。
　　恰好，吴慕文是为她提供服务的人。
　　美女，力度可以么？水温可以么？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按摩着他的头皮，温柔的话语响在她的耳边，如情人的低语。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起“情人”这个词语，也许是最近言情小说看得有点上头。
　　“美女”，她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她并不美，她知道。这个称呼更像是一个虚假的恭维，让她有些自惭形秽。不过，在东城，女孩都被喊“美女”，男孩一律被喊“帅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嘴里喊出来，她竟然觉得有些刺耳和不自在。
　　吴慕文的手指有意无意摩挲到她的耳廓，霍常昌觉得酥酥麻麻的，脑袋变得有些混沌，以至于他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听得清晰。
　　一直到她被牵引着坐到镜子前，理发师傅问她要做什么发型，染色么，烫发么，她才回过神来。
　　小吴刚才没有跟你介绍么？他问道，语气里带着隐隐的不满。
　　啊！霍常昌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忙不迭的解释道，小吴，他介绍了，只是，我自己没想好。
　　这样啊！他的语气稍缓，继续说道，我觉得你挺适合短发的，显得青春活泼……
　　那个，剪一下刘海和发梢就好。霍常昌没等他说完，打断他的滔滔不绝，嗫嚅道，我想等留长一些再做发型。
　　哦。他愣了一下，笑道，好咧！小吴，来，给这位客人剪剪头发！
　　他走开了，面带微笑，走向另外一位女士。
　　小吴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拿着剪刀和梳子。微笑着问她，美女，想要剪成什么样。
　　攀谈中，她才知道，他的名字：吴慕文，初级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