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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吃鸡 ...
第90章吃鸡给祁教授留个鸡腿。
何酝半脚一步移向瘴气圈,目光始终落在气体检测仪上;仪表上的数据随着何酝的动作呈直线上升。
一开始时,何酝闻到一股微臭,越靠近瘴气区这股臭味越来越浓;臭味中还带着一股甜腻的腐朽味,像极了一罐罐蜜饯混进腐烂的尸体、枯朽烂叶的堆坑里;又像是粪坑里洒了一层玫瑰精油,臭中带甜,甜中带臭,这已经不是刺鼻不刺鼻的问题了,完全超出了人类在器官乃至心理上的承受范围。
就在最后半步时,何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呼吸不知什么时候加快了,好像有人把他身上的氧气一丝不落地抽走了;脑子里的一根神经好像被长针刺了数下,疼痛难忍;他盯着检测仪,蓦然停下脚步,仪表上的数据好像在向他招手;何酝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再睁眼时,他看到前方瘴气区出现了一个人影,何酝一愣,抬脚就要冲进瘴气区去拽回那个人影,“祁笠!”
与此同时,几道爆破喊声震得何酝的耳麦差点命丧瘴气区半脚之远处:
“何酝!祁教授在你身后!”苗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手帕,一个劲地擦着脸上的冷汗。
“何队!别过去!那是幻觉!”彭决紧着嗓音铿锵有力地提醒何酝。
祁笠蹲在灌木丛中,他不像彭决等人身上带着装备能看清何酝的状况;但他抢先捕捉到了耳麦的响音,顿感不妙,抬手支着黑麦,“何酝!快回来!别过去,我在你身后!”语速快如一道闪电,一口喝成!
祁笠压根儿没敢换气,紧接着重复着“何酝,快回来,我在你身后!”待得祁笠憋着一口气喊第三遍时,忽觉肩膀被什么狠咬了一下。
“祁教授,何酝已经往回走了。”卫霰的大手攥紧了祁笠的肩膀,“你听,耳麦里有何酝的声音。”
祁笠憋着一口气,凝神细听耳麦确实听到了一道声音。
“祁教授,别紧张。”何酝说。
“祁教授。苗局刚喊完,何队就转身往回走了。”柳实萸补充了一句。
祁笠哦了一声。
“祁教授,你尽管放松,有我们在,何队不会出事。”柳实茱又补充了一句。
祁笠有一搭没一搭地哦了一声。
卫霰将自己的夜视仪戴在了祁笠脑袋上,“这个能看清点,不会暴露位置。”
祁笠推搡了一下夜视仪,“你怎么办。”
“我还有一个。”卫霰摁住夜视仪阻止祁笠摘下。
这次任务,卫霰多准备了一套装备,就比如夜视仪,卫霰自己用了一个,还有一个原封不动地放在背包里,他是给自己的妹妹准备的。
至于祁笠为什么没戴夜视仪,这事儿得问某人。何酝一项贯彻一个理念:有我在。
祁笠道了一声“谢谢”,有了夜视仪他便多了一双眼睛,望着视线里的绿影大步朝他走来,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铲干净了。
何酝的脸色不是很好,“全爆了。”
“检测仪吗。”祁笠屏息问道。
何酝嗯了一声,“十公分。只是站在瘴气区外面,窒息、神经错乱、出现幻觉。”
“白天,白天的时候,瘴气的浓度会降低。”祁笠说。
何酝嗯了一声,“原地休息,等太阳出来,再行动。”
太阳一整个升到了半山腰,何酝拿着检测仪、顶着一张袒露的冷脸再次朝瘴气区走去;有了昨晚的经验,何酝硬逼自己清空了脑细胞,不料,这次没有出现幻觉;他以强有力地意志力屏蔽了瘴气的侵蚀,干掉了为虎作伥的瘴气。
昨晚,何酝没有清空检测仪的记忆,此时,气体检测仪上的数据慢吞吞地降了下去,直到仪表上的数据下降速度变得极慢堪比两个地质时代时,何酝才返回据点。
祁笠正在看风速、风向、瘴气浓度,何酝拿着呼吸器给他戴上,“别看了。”
接着,祁笠听到一声令下,四下一波一波的绿植朝瘴气区移动。
何酝欲要继续背着祁笠进入瘴气区硬被祁笠阻止了,只见祁笠手中的|军|刀闪着青光,刀尖直怼左大腿,“这刀下去,断的不只是一条腿。”
何酝只好牵着祁笠,缓着步伐进入瘴气区。以何酝为首,一圈圈绿植有规律地迈着步伐,保持着平稳、均匀的呼吸钻进瘴气区。
飘着一层绿萍的潭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彭决走近潭畔跺了几下脚,又把枪塞进后腰,转身走向何酝,抬起双臂就是左画画右画画,又吱吱了几声,至于吱的什么内容,祁笠反正没听懂,这种情况下除了这些干警,谁还能听懂腹语啊。
彭决凭靠着一身哑巴的本领向何酝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就要提步朝向一方另辟蹊径,却被何酝勾住了后衣领,彭决一个趔趄差点来了一个后仰翻;待缓过神来,立稳了脚步睁着大眼望着何酝。何酝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彭决当即站立不动了。
何酝看着祁笠手中的地图,思考了片刻,直径走向拦着他们去路的那汪神秘深潭;他用枪杆戳了戳潭畔的灌木丛,折断一根树枝捣了捣疏松的山地,又挑了挑草丛,一处嵌在地里的巴掌大小的硬石冒了出来。
何酝看准了硬石,抬脚就是一跺,一阵电击似的酸麻感直击神经,接着他又给这块小硬石连跺了几脚;忍着震麻感在小硬石方圆几米处连跺带砸的一个人鼓捣了十分钟。
最后踩着小硬石,如鹰一般的眸子盯着深潭对岸,定了一分钟,转身走向双生子,对着双生子比划了几下。只见柳实茱从背包里翻出一个折叠梯,何酝接过梯子又走回了那块小硬石。很快,深潭上方出现了一架横梯牢固地连接着两畔。
何酝率先顺着折叠梯到了对岸,接着卫霰、彭决、祁笠等人顺着梯子到了对岸。
一群绿植又穿过一道山洞,走出山洞那一刻,何酝察觉气体检测仪上的数据恢复了正常;他摘下呼吸器,顿时一怔,臭味、甜味、刺鼻的异味全消失了。
何酝转过身去给祁笠摘下呼吸器,“这里没有瘴气。”又从祁笠手中拿来邢玖留下的地图,定神呆看了一分钟。
“怎么了。”祁笠问道。
何酝抬眸看着祁笠,过了十秒,他的喉结才动了起来,“邢玖绘的这份地图,很准。”
什么地方出现了瘴气,又是什么时候瘴气浓度最低,什么地方又没有瘴气,走在瘴气区如何保持呼吸频率等注意事项,在邢玖所绘的地图中标识得清清楚楚;也是因为邢玖在之前的那个深潭两岸划了一条直线,何酝才会阻止彭决另辟蹊径,但凡邢玖绕着那个深潭划一道曲线,何酝都不会阻止彭决去另辟蹊径。
何酝一等人按照地图又行了一段路程,山林中几乎看不到阳光了,但他们还是登上了一座山顶。
祁笠站在高石上,一眼望去,落日的余晖洒在前方的树林中,他一手拿着地图,一手指着前方,“何酝,邢玖说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那里了。”
何酝顺着祁笠的指向俯瞰过去。
“1、2、3、4、5,刚好五座山峰。按照地图所示,五座山峰绕成一圈,圈中的位置正好是他们的实验基地。邢玖说,那个实验基地在树林下面,也就是说那些树林长在了那个实验基地的头顶上。”祁笠说。
何酝应了一声。
忽然,祁笠转身凝视着何酝的目光,“不过……”
“不过什么?”耳麦里猛地轰出苗局沧桑的烟嗓味儿。
何酝看着祁笠,“你说。”
“就是……阿飞这群人很会天时地利,不是吗。”祁笠有点过意不去地躲开了何酝的视线。
“这群犯罪团伙相当聪明,你们万事小心。”苗局扯着手帕又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心里嘀咕了一句,“唉,小祁也不让人省心啊。”
一群绿植翻过山峰,直径走向圈中心,在距离基地入口尚有五百米处时,祁笠看到一条不知被什么踏平的小道——杂草扑倒在地,小道两侧立着参天大树,而小道尽头是长满了长藤枝蔓的树洞;乍一看,这个树洞黑不溜秋,浑身上下长满了垂柳似的长发,祁笠目测了一下,宽约六米,“确实黑了点,但挺宽敞。”
突然,一个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阿武,时间到了,快开窑。”
“还有一分钟,再等等。”
“不行,烤焦了。”
“滚开!这是给阿寻吃的,你敢动试试,老子崩了你!”
“切!不动就是了。老子不稀罕!”
“阿武,要不是我扔了一块石头,你也抓不到这只鸡。”
“屁!跟你毛关系,是这只鸡钻进石缝,卡在石缝里出不去了,要不是我把它拽出来,它就饿死在里面了。”
“要不是我扔了一块石头,它能钻进石缝?”
“阿达!”
“喊你爸爸干么!乖儿子嘞。啊——阿武,别动手!妈的,你敢踹我!草你妈了个逼!”
“我操你大爷!”
何酝、卫霰躲在古树后方瞄了一眼:只见两个黑衣人抱成一团躺在地上,你一拳他一拳的扭打在一起,而他们一旁的空地上有一个类似坟墓的土包。土包一旁还有两支黑枪、一把刀具、一把铁锨,还有一些枯枝以及已经烧成黑炭似的半截干枝。
“阿武!别打了,已经超一分钟了。”接着嘣一声,那人的脸上又受了一个铁拳,“我呸!草你祖奶奶!”
何酝给了卫霰一个眼神,一阵冷风从树后掠向树前,两个枪口抵在两颗黑脑袋上,“别动!双手抱头,快点!”
两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卫霰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两支黑枪,而枪口直接怼向了躺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
旋即,几道绿植闪现到黑衣人一旁,咔咔两声给他们戴上了银手铐。
阿武跪在地上瞄了一眼何酝,瞪着一双血腥的红眼,“臭条子,是你!放开老子!唔——”
卫霰一手撕下阿武后背上的黑衣,接着塞进阿武嘴中。
“条子?哎哟卧槽,妈的!阿武,我被你害死了!草!”阿达跪在一旁用胳膊肘狠狠地撞向阿武却被彭决一手勾住了后衣领。
阿达一愣,“不对!条子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你们怎么来的。”欲势大喊,“阿……”却被什么堵住了口腔,难以呼吸,一张黑脸被憋得火红。
“老实点!”何酝一手死钳阿达的咽喉,一手捧着干土。
祁笠瞄了一眼那个土包,只见土包顶被什么削去了一大块,又瞧见阿达嘴角蹭了一圈土渣,才明白何酝手中的干土从何而来。
阿达瞪着一双誓死不归的红眼珠,呛个不停;何酝看他快要窒息了,猛地松开了手;阿达一阵猛咳,嘴里的土全吐了出来。
“阿寻在哪。”卫霰冷冷地问道。
“不知道。”阿达又咳了一声。
“还想吃土?”何酝一手端着一坨干土移向阿达嘴边。
“你就是弄死我,我也不知道。”阿达说。
彭决把枪掖回后腰,拿起铁锨铲开了土包,露出一道银光,继续铲继续挖,没一分钟,一个鼓鼓的锡纸躺在一堆灰烬中;彭决剥开锡纸,一只金黄流油的焖鸡飘出一股喷香的美味勾引着人类的味蕾。
“便宜了你们这群臭条子!草!”阿达怒视着彭决手里的那只香喷喷的焖鸡。
“想吃吗。”何酝说。
“我说想吃,你给我吃?”阿达怼了一句。
“给。”何酝说。
此话一出,一旁的阿武以羚羊攻击之势欲要冲开干警的桎梏,瞪着一双吃人的火眼珠撞向阿达,无论阿武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始终挣不开干警的那一只大钳手。
“我嘴里全是你手上的土,我吃个屁啊!”阿达哼了一声。
何酝给了一旁的干警一个眼神,很快,一瓶矿泉水窜向何酝手心;何酝旋开瓶盖伸向阿达嘴边给他漱口,直至一大瓶矿泉水见了底,“行了吗。”
“没漱干净。”阿达说。
接着,何酝又接过一瓶矿泉水继续给阿达漱口,不一会儿,一大瓶矿泉水空了瓶,“干净了吗。”
“还是不干净。”阿达说。
“水。”何酝低沉着嗓音说了一个字,又一瓶矿泉水递到了他手中。
又是一套熟悉的动作,何酝一手捏变了空瓶子,压着一团肝火,“干净了吗。”
“干净个屁!”阿达狰狞着一张白脸。
“彭决把鸡分了!”何酝冷冷道,“给祁教授留个鸡腿。”
“……那个……何队,我不饿。”祁笠提了个醒。
彭决捧着锡纸焖鸡,看向何酝,“给领导留个鸡腿?”
“我不吃!”何酝道。
一阵窸窸窣窣之声响起,彭决双手一扒一拽一撕,顿时,香味四溢,诱得人心痒难耐、垂涎四尺。
“阿……”阿达刚要叫喊又被何酝一手扼死了咽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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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吃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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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很不可思议,《无根之源》今天完结了,但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接下来,我会重点修改本文的措辞断句,不影响阅读。 关于《无根之源》番外,若读者有意想看番外,您可以在评论区留言或者关注微博@野草奔月。若此文更新了番外,我会在微博发布动态的。 并且我也会在微博@野草奔月,发布新文的动态。若您感兴趣,记得关注我哦。[撒花] 好了,那就祝各位一帆风顺,乘长风破万里浪! 我们下一本见! 2025年9月12日记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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