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性》三点勇哥

20、夜宿3

　　王向东是第一次住酒店，严格意义上讲是第一次住高级酒店房间。以前也和父母出去过，印象中宾馆房间也有卫生间和浴室，但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
　　印象中的老式宾馆卫生间，不仅昏暗，洗漱卫浴设施破败不堪，还有一股潮湿的味道。不像这个卫生间，灯光明亮，洁白的墙砖，墙砖上还有固定的花纹，显得非常高级。
　　房间里面什么都是崭新发亮的，还有一面很大的镜子。
　　王向东是第一次在镜子中看见完整的自己。
　　看见大部分完整的自己，只要稍稍退后一点，镜子中就能够呈现膝盖以上的自己。
　　他第一次看见这么清晰，甚至还闪闪发亮自己的身体，关键部位也是一目了然，他觉得就是第一次看见完整的自己。
　　镜子中，王向东赤条条地站立，除了又黑又亮的头发以外，浑身上下不着一点颜色，都是他的肤色。他的头发也经过长时间梳理，就像录像中，香港电影明星。
　　自己皮肤很白，有点像他父亲，这是他听到最多的，他母亲夸奖他的地方。
　　自从得到大锤这个外号以后，他就有了心病，有意无意都会下意识地与自己的东西一较高低。当然，他都是胜多输少，其中包括了成年男人。
　　但是，慢慢地，他就有点不愿意去公开澡堂了，或者去了也躲躲闪闪，不再关注别人。因为他发现，男人都是茂密的黑色，刚开始他以为这就是成长的标志，孩子没有。等到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子也开始有了以后，他就觉察出不对的地方了，也就开始躲避别人的目光。
　　好在周围的男孩子们都不愿意与他在这种场合见面，也就没有人发现这样的秘密。
　　不过，他觉得，说不定欢姐会喜欢他现在的样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黑色的模样。
　　王向东浑身上下没有黑色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没想到的是最后也困扰了杨欢好些年。
　　这也是严重误导她的一个现象，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等她注意到儿子在成长过程中，也缺少这样的黑色的时候，她才隐隐约约地意识到问题在哪里。
　　王向东已经从大锤的概念中走出来了，现在除了欢姐还亲切地叫他大锤以外，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个外号。即便是知道，也没有人记得这个外号。
　　原因非常简单，他们都长大了。
　　男孩子把关心的重点，从自身，转移到了女孩身上，他们关心女孩身体的欲望，远远超过了关心自身，更别说是别的男生。
　　女生也是这样的，她们也开始关心关注男生，特别是男生的身体，别看她们平时满脸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是满心充满了各种渴望，这些连他这样的男生也能够感觉到。
　　他们对身体的渴望就是观察，观看，欣赏。
　　王向东现在就处于这样的阶段，探索是人的天性。

　　王向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杨欢正在沙发上看台湾的电视节目，正在一边嗑瓜子，一边咯咯地笑。这是一个幽默节目，与大陆的电视节目完全不同，让她笑个不停。
　　姐，我好了。
　　他穿着雪白的浴衣，短发梳的整整齐齐，脸也红扑扑的，显得眉毛更黑了。洗去一天的风尘，好像也洗去一脸的幼稚，王向东看上去就像一个大人似的。
　　穿着成人的那件很薄的浴衣的王向东，怎么看都有点像一个成年人那样，杨欢有点恍惚，好像不认识了眼前的小男孩了。
　　唷，真是靓仔诶…
　　她调笑一下他，没有等他开口再说话，她也没有再多看，就匆匆进了浴室。她早就坐不住了，要不是电视节目很好看，她早就去坐不住了，她才是最需要洗却一身风尘的那个人。

　　王向东只进去十几分钟而已，杨欢在里面待了快两个小时。
　　等她包着头发，穿着浴衣出来的时候，王向东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银屏上正在播放一部打仗的电影，应该是美国电影，还在乒乒乓乓地打枪。
　　看打仗的电影都能够睡得着，说明他的确是累了。
　　就在她准备拿条毛毯给他盖上，无意间瞥见，他侧身倒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想到睡着了，一条腿放在沙发上，另一条腿搭在沙发外面。虽然腰上的带子扎的很紧，浴衣还是敞开了，雪白的浴衣，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突然就把她罩住了。
　　杨欢见过这条大锤，不过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印象还挺深的，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了。
　　杨欢静静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仅有的地方，假模假样地看了两眼电视节目，就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
　　她想给他盖上毯子，然后关了电视机，让他好好睡一觉。就在她刚刚从沙发上抬起身的时候，王向东却醒了，他喃喃地叫了一声，姐！
　　睡吧。今天累了。
　　我不累。
　　说着，他一骨碌爬起来，又端坐在沙发上，顺势收回了自己的东西，他一脸朦胧的望着她，然后就是粲然一笑。
　　现在睡觉太可惜了，这么贵的房子，我们要多玩一会儿。
　　你想玩什么？
　　我们玩扑克吧，我看见有免费的扑克了。
　　杨欢也不想就睡了，她洗了头，最后头发也没有怎么弄干，她也觉得可以陪王向东玩一会再睡的。

　　两个人都清楚，玩扑克就是一个形式，核心就是胜负之后的惩罚，否则，两个人一遍一遍的玩相同的游戏，应该坚持不了多久的。
　　王向东狡黠地对杨欢说，姐，你觉得输赢应该怎么惩罚。
　　玩扑克输赢基本上都有惩罚，大不了就是夹夹子，贴纸条，还有就是弹老绷子，成年人之间还有就是脱衣服什么的，反正都是少儿不宜。看王向东狡黠的目光，应该是往这方面想了。
　　杨欢一眼就能够看穿了王向东的心思，因为他动了什么坏心眼的时候，不大的眼睛会变得很大很大，最后成为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你，希望你满足他的要求，或者认可他给出的理由。
　　杨欢早就识破她的伎俩，只是并不拆穿他而已，而这正是王向东让她觉得非常憨直可爱的地方。每每他用无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杨欢都会回避他的目光，不与他正面对抗，就不会掉进他的陷阱之中，男孩子的心眼也慢慢多了起来。
　　杨欢不像这么快就满足王向东的要求，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惩戒办法，就是输了的一方，在头上轧一绺头发，反正她有的是扎头发的皮筋，同时，她也很想看看，满头都是冲天毛的王向东，到底是什么样子。
　　估计是晚上看宝岛电视节目看多了，她才有这么一个想法。
　　只要能玩，王向东就很高兴，可不管玩什么不玩什么，再说也不一定就是他输，说不定还是他赢呢。
　　不过，王向东这次有点低估了对手，杨欢玩得很好，总赢。
　　王向东头上被扎了一个又一个的冲天毛，之前被输的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也乱的一团糟。杨欢总是一边认真地扎头发，一边忍不住哧哧地笑，刚开始，他还想哪吒，后来就像三头六臂的哪吒了，当然只能看他的头顶。
　　杨欢也输，她扎头发很自然，就像编了多根辫子似的，并没有视觉上的不适，所以一点也不好笑。
　　王向东换了好几种玩法，最后也是自己输多赢少，最后他忍不住，想要换输赢的惩罚办法了。
　　看他总是输，赢得时间很少，杨欢也就同意了。
　　果然还是他输了。
　　王向东站起身，转了一个个，背对着杨欢。
　　他解开腰间的腰带，敞开了睡衣，然后把后面撩起来，露出自己圆圆的臀部，还刻意扭了扭，马上就收回去，又扎进腰带，笑嘻嘻地转过身。
　　可以了吗？姐。
　　耍赖。
　　杨欢不屑的哼了一声，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了，算你过关。
　　下一次王向东还是输了，他还想故技重施，被杨欢提前制止了。她笑盈盈地对王向东说，姐只看一眼，一秒钟。
　　不行…
　　一眼…
　　不行…
　　那姐不看，这行了吧…
　　……
　　杨欢转头盯着闪闪发亮的电视屏幕，电视节目还在表演，只是声音被他们关闭了。
　　等电视屏幕闪出现影影绰绰的影子的时候，杨欢再转过头，已经一览无余了。
　　王向东敞开了浴衣，就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样，看着杨欢。欢姐眼中也是像看着镜子中的王向东，偷偷的欣赏了几秒钟，王向东就关起了门。
　　姐…
　　嗯…
　　我给你看了，待会儿我也要看…
　　嗯…
　　说话算话啊…
　　嗯…
　　听了欢姐肯定的话，王向东的心情才又转好。他以为欢姐不会注意到这个，但是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也才好奇的询问。
　　别说讨论这个话题，现在就是想一想，她都觉得心惊胆战的，因为内心有了某种黏黏糊糊的渴望，扯也扯不掉的东西。
　　就在她出神之时，仿佛好运也开了小差，杨欢居然连输了好几次。且是换了一种玩法，还输，输得她都开始怀疑，王向东之前是不是估计不赢的，变成现在总是赢。
　　刚开始她还能够抵赖，慢慢解开身上的浴衣，稍稍暴露一点，马上就掩衣入怀，□□也就是惊鸿一现而已，量他小屁孩也看不见什么东西。
　　赢了的王向东非常兴奋，但是并不张狂，很有节制地伸头张目，想要一览无余。每次都是兴兴而来，悻悻而退，反正他那个表情，与其说是看到了什么，还不如说是不想让杨欢失望，每次都装作看见了什么。
　　后来，实在输得太多了，看着王向东可怜巴巴的样子，一直祈求但是又说不出口的眼神，杨欢有点心软，她决定冒险，做一次大胆的春光外泄。
　　毕竟也不是没有对这个男孩外泄过，只是在欣赏了他的东西以后，就觉得自己和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不清。
　　好在现在还是这种黏黏糊糊的纠缠状态，两人之间还是这些可以称之为情愫的东西，还是潮湿不清难以分辨的时候，还没有到一个火花就会撩着了的，要不那才叫冒险。
　　看见杨欢正襟危坐，王向东就知道，马上就要来真的呢。在几次大开大合之间，他都感知到了，欢姐和自己一样，浴衣里面应该没有再穿其他衣服了，他只是不敢问，也不敢想。
　　现在应该可以欣赏到欢姐的胸部了。
　　只是他渴望的，也是他多年以前，貌似就已经欣赏到的了。
　　在那个高高在上，透过弥漫潮湿的水雾，他已经很多遍欣赏到了欢姐的线条，和线条之上最明显的胸部。可惜的只是远眺，没有更加清晰的线条轮廓了。
　　再后来的那个夜晚，在她的宿舍，他也看见转瞬及时的真身，只可惜那是比远端还要不正切的感受。再后来，就是那次野炊时候，他可以欣赏到那个半遮半掩的地方了，直到现在。
　　当然，现在也不是全部，杨欢只给他展示了一边，就让他立刻惊呆了，他张着嘴，坐在沙发上，身体就像雕塑一样僵硬。
　　杨欢不敢再招惹他了，马上掩上怀，整理好衣服，自己都有点害羞，不敢正式还在痴痴呆呆的王向东。
　　怎么，还想吃口奶啊？
　　嗯嗯…
　　王向东除了呆呆的点头，已经说不出话了。
　　……

　　熄灯以后，他们陆陆续续讲了与会儿话，讲着讲着，就听不见他的声音了，杨欢轻轻呼唤了几次，他都没有搭腔，也没有听见他沉重的呼吸，更别说是打鼾。
　　过了一会儿，杨欢感觉还是睡不着，她起床，走到沙发前，看见一张已经睡熟了的安详的男人的脸，睡觉以后的男孩，居然是一张非常清晰的男人的面孔。
　　杨欢走到床前，拉开一点窗帘，看见外面依然灯火辉煌的城市，不仅心潮澎湃。这样的城市多好，她都有点心向往之了。
　　透过玻璃窗的反光，她能够清晰地看见房间中微弱的倒影。
　　一面是城市喧嚣的夜景，喧嚣中，能够看见楼栋闪烁的霓虹灯，和大街上绵延不断的汽车灯光。
　　一面是房间安静的昏暗，昏暗的房间中，首先映衬的就是睡在沙发上男人的影子，她已经恍惚了。
　　或许，这就是她向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