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性》三点勇哥

23、梦遗2

　　就像王向东带回去的两件礼物很受欢迎，父母非常喜欢一样，这次带回来的半袋子同样也很受顾客欢迎，让杨欢的生意变得更加火爆。
　　杨欢从这次采购中获益颇丰，回来以后，她又只身一个人去了一两次，除了增补一点服装以外，主要就是采购这些高价值商品，其中还包括在海岸线上更隐秘的地方采购的各种国外的化妆品。
　　每次出去，，她也不带那么多现金，而是带着银行卡出门。在正规的批发市场基本上都能够刷卡，万一有人只收现金，她也临时取出来，总比背着大量现金好很多。
　　上次的经历让她心有余悸，其实钱还不是问题，关键是人的保护本能，一旦与小偷发生冲突，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好在那次出手快，在小偷还没有转移赃物的时候，就把他制服，自己被盗的小包马上跌在地上，让周围所有人的确定此人就是小偷，帮忙钳制住小偷，才让他的同伙轻易不敢出面搭救，否则后果如何，还未为可知。

　　采购回来以后，杨欢找人给自己打了一组玻璃柜台，装上荧光灯管，把带回来的口红、眼影、指甲油和香水等化妆品，首饰、手表和包包、围巾等装饰品都摆放在里面，灯光照在上面，立刻就增加了档次，也更加匹配她定下的价格。
　　玻璃橱柜的造型，还是王向东凭记忆画出来的。王向东不擅长画画，但是他记忆力却很好，杨欢让他记住的各种橱柜的造型，他都可以还原出八九不离十的结果。然后画成草图，再让做柜子的工人按照需要，计算出合理的尺寸，这样，崭新实用的橱柜就做好了。
　　玻璃柜台增加了好几个，立刻就改变了自己店铺的整体结构和档次，虽然外表一点变化没有，但是里面更加时尚和上档次。
　　为此她还让人专门把卷帘门的锁换了更不容易被撬开的，并且坚持整个店铺，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能进小偷。一切都检查停当，她还是不太放心，就专门买了一个保险柜，用于下班时候可以存放所有值钱的商品。
　　买保险柜的时候，百货大楼正好进了几台带报警器的保险柜，只是价格高一点而已，她就买了，这样就更加保证安全。带回来的新颖商品，早就赚了不止几个保险柜的钱，她现在需要的就是安全和保险。
　　每天下班之前，把所有值钱的小商品，都放进保险柜。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再拿出来，放在玻璃柜台里面，这样就能够确保万无一失了。这些小商品，按照她自己的标价，加起来都有一二十万了，不小心一点不行。
　　所有防护措施都是有效的，杨欢的店铺从来没有被盗过，直到她离开的那天也没有发生这种事情。

　　不知何时，青年南路变成了女人街，本市的第一条女人街。刚开始还不是这样，街上男女老少都有，转着转着，街上基本上只剩下女人，而且越来越大，最后干脆就自己叫女人街了。
　　青年路分成南北两段，本不是城市主干道，算是辅道。但这里单位大院居多，居民不少，街边摆摊买东西的很多，一直都很热闹。
　　特别是青年南路，街道两边有好几家大单位的家属区，三层楼、五层楼的居民楼临街而建，一排一排像木梳的梳齿一样整齐，被人戏称梳子楼。
　　这些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起的外号，当年这些楼房一栋栋树立起来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是望楼兴叹，一边抱怨不公平，自己的爱人没本事，一边羡慕里面的人命运真好。
　　不过时过境迁，随着街道变成女人街的整个过程，这里的热闹中的宁静也被彻底打破，除了无限制的繁华和喧闹，再也回不去过去的那种简单安详的生活环境。
　　有解放思想，开拓进取的单位领导，首先打破成规，以解决本单位没有工作的职工家属的生计为名，在自己单位的围墙外，建起了第一排临时商铺。
　　有先尝螃蟹的，就有马上跟进的，于是周边的单位纷纷相仿，在围墙外面加盖临时建筑。临时建筑形成规模以后，自然引起管理部门的关注。
　　刚刚成立的市容管理局就过来干预，说都是违法建筑。
　　已经尝到了甜头的单位，哪里就会善罢甘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仅把墙外的临建拆了，索性把墙也拆了，在自己单位的红线内，加盖了一排的商业铺面，
　　然后有的直接把围墙拆了，直接在临街的一楼外面搭建更大的临时建筑。临时建筑一旦形成规模，也就不算是临时的了，马上变成规模化建筑，逐步形成青年南路的商业氛围。
　　临街基本上都是几家单位的院子，有的单位的家属区，就建在临街的对方，把院子大墙打开，后来街道大了铁皮棚子，在陵街道就形成一排排铺面。这样不仅规范了，体量也发生质的变化，为女人街的行程打下基础。
　　刚开始，这里什么都卖，后来越来越多的商铺卖服装，特别是女装，这是最能够解决，日益增长的物资文明和精神文明的需要的东西。服装便宜，人人都买得起，是改变生活面貌的最便捷方式，也是最能够体现当代人生活品质的外在表现。
　　刚开始还有男的陪伴女的一起逛街，后来，男的越来越少，后来基本上就是女的逛街，也就形成名副其实的女人街。
　　第一批做生意的，还真有这些单位的家属什么的，但是后来基本上就是出租铺面了。杨欢再转租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易手几道了。纺织厂的生产一直运转正常，效益还算过得去，所以没有人下海，至少不是最早下海的那些人，直到有一天…
　　杨欢做服装生意的思路非常简单，就是把沿海最时髦的服装买过来，再在这里卖出去。这也是整个青年南路街上商铺的基本套路，差别在大家的进货渠道不同，还有就是进货频率的高地上。
　　因为开店的人越来越多，服装店又比较雷同，不仅是布局大同小异，就是里面卖的商品，也是很雷同，客人进店，看半天也很难找出自己觉得不相同的服装。
　　服装生意也变得没有开始想象之中那么好了。
　　杨欢一直想要有所改变，增加采购量，赶得上时尚的潮流，都是她的一个办法。但是，这些都是变相增加成本的做法，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好了，打开了服装以外的销售渠道，对于店面的销售是大有裨益的，这也是肉眼可见的欣欣向荣景象。
　　杨欢现在已经增加一个临时工了，在自己忙不过来的时候，过来帮忙，工资按时间计算。她现在已经想把这个临时工固定下来，变成她的第一个正式雇佣销售员，只是现在黑没有合适人员而已。
　　王向东来到店上的时候，杨欢正忙碌的抽不开身，她瞥见王向东的身影在门外一闪，刚想叫住他，人就不见了。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也不知道到没到放学时间，不知道王向东怎么就跑过来了。
　　进货回来以后，王向东来过一次，就是把他记忆中所有的柜台式样画出来，把草图带给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杨欢已经能够清晰记住，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过王向东了，就不知道他能不能记住同样的数据。

　　杨欢的商铺就是女人世界，除了偶尔有男青年陪着自己的女朋友，或者年轻的爱人在里面找商品，再也没有其他男顾客了。没有上年纪的男的，也没有像王向东这样的男生，好像这两个人群都不合适在这里。男生不需要女性服装、首饰和其他东西，结婚多年的男的，家中的钱基本上都在爱人手上，买东西都不需要他们出钱，甚至不需要他们的意见，他们也就懒得陪自己的爱人出门逛街，没完没了地选择衣服，而不是买衣服。
　　王向东早就发现这个现象了，他躲在门外，很长时间没有进去。他挎着书包，手里面拎着一直塑料袋，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他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单手骑车，另一只手，拎着塑料袋，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街头有一个很大的存车处，他就把自行车停在那里，拎着蛋糕走进女人街。
　　停车场的一块白墙上，不知道是谁手写的斗大的三个字，女人街。
　　正因为如此，除了找杨欢，王向东基本上不会涉足这里。不仅他是这样，其实男学生也不来的，只有女学生会来这里，毕竟本质上，女生首先是女人，来女人街就是天经地义的。
　　女人街有很多店面专卖女学生、女孩衣服，女人爱美之心，从小到大都是没有改变的，是唯一至死不渝的追求。妈妈带着女儿来得很多，单独或者结伴而来的女生更多，唯一很少见的就是男生的身影。
　　之前找杨欢的时候，王向东偶尔遇见过一次本班的女生，要不是当时大家彼此不是很熟，对方没有看见自己的话，他会被女生笑话死的，他以后也就很少过来。
　　男生是没有多少理由来这里的，无论如何都是没有理由的。
　　在这条街上，王向东一样还是觉得不舒适、不自在，整条街热闹非凡，两边都是大棚改造的铺面，行人的街道只剩下很小的一个位置，中间的不宽的街道，现在已经变成步行街，只有行人和自行车，骑车已经很少通过。
　　刚开始，自行车还能够同行，如果一直摁车铃，还能够骑得快一点。但是，一直摁车铃，容易引起周围人的反感，经常引起争执，要么是撞到行人了，要么是吓到行人了，反正吵着吵着，以后骑车经过就再也没有人一个劲摁车铃了，再后来，骑车的人都少了，除非是专程过来逛街买衣服的。
　　自行车尚且如此，汽车就更难了，几乎是在青年北路开始热闹起来的时候，街上的汽车就少了，后来干脆就消失了。这也很容易理解，行人把路都堵了，就连自行车都很难通过，更别说汽车想要通过，就更难。
　　现在，整条街道，包括中间的快车道，基本上都是被行人占据了。准确说是被买东西的顾客占据了，更准确的说是，被被买东西的女人占据了。
　　王向东躲在街道的梧桐树下，其实一点隐蔽的条件都没有，周围都是人，来来往往都是人，根本不存在躲避的问题，且都是女人，无论年龄大小，都对于他这个长得像男生的男青年报以某种异样的眼神，看得王向东浑身不自在。
　　他们学校没有统一校服，他身上还穿着杨欢很早以前送给他的衣服，要不是身上挎着的书包，应该很少人能够看出他是学生了。
　　整条女人街上，王向东比较反常的身影，别说街道上的行人侧目，就是在店中招呼客人，帮着女人试衣的杨欢，很快就发现了。她立刻跑到门口，对在大街上徘徊的王向东招招手，让他进店。
　　要是以前不忙的时候，她免不了要站在门口奚落王向东一番，空有一个大锤的身体，胆子却小得可怜，姐的店都不敢进来了？
　　就像红楼梦中，林黛玉奚落贾宝玉似的。
　　现在太忙了，店中还有好几个老主顾在试衣服。她招招手，让王向东直接进店里面等自己，就在他进来时候，她还注意到王向东手上捏着一个塑料袋，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店中灯光明媚，有几个顾客正在挑选衣服，杨欢正在她们中间穿梭，帮一个客人再挑一件，披在身上试一试、看一看，就又去帮助另外的顾客挑选其他衣服。店角的一个试衣间，不时打开门，试衣服的人好像川流不息是的。
　　看见王向东进来，这个男生模样的年轻人不像是买衣服的，倒像是女老板的熟人，还背着书包，看上去像是学生。就都很好奇地打听，这个是谁啊？
　　杨欢就介绍所，这是我弟。有跟她很熟的女顾客狐疑地追问，不对呀，没听说你还有弟弟呀？不是三姐妹吗？
　　杨欢只好接着说，是呀，这是我干弟弟。女顾客更加好奇地追问，什么时候认的弟弟啊，我怎么不知道？要不，认我也做姐吧？
　　一句话，说得杨欢都笑了起来，你以为这是桃园三结义啊，还认你做姐呀，我们这姐弟是唯一的。
　　没听说过姐弟还是唯一的，又不是夫妻，夫妻还不一定是唯一的，多几个姐姐有什么不好的。我也没有当过姐姐，没有弟，只有哥来着。弟弟，叫什么？
　　王向东被店内几个女的，你一样我一语的搞得正在很局促，听见这位年轻女顾客的问话，有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杨欢马上调过来，帮他解围。别告诉她，这位姐姐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还小，不是她的对手。她又转向对那个女顾客说，你还买不买了，不买的话就下次再来…
　　买买买，看你急得，就像是谁要动你的蛋糕似的。这两件我都买了，下次记得再进点新货，越短越好，我都要了…
　　付完钱，这个女顾客还特地走到王向东面前，专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非常笃定地说：
　　这孩子，以后肯定有大出息，我看人很准的。
　　王向东坐得很规矩，保持微笑，什么话也没有说。杨欢替他说了一句，借你吉言。
　　我看人很准的，你要是不要了，给我。然后，女顾客又对头对王向东说，孩子，要努力，未来是你们的…
　　还没有说完，就咯咯地笑着走了。再不走，杨欢就追打过来了。
　　王向东闻见这位多嘴的女顾客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水味道，是那种闻着闻着都觉得有点野性的味道，这是他在欢姐身上也闻见的味道。显然是女顾客闻到了杨欢身上的香水味儿，在她这里买的香水。
　　杨欢就是自己店铺最好的模特。
　　王向东在店面坐着，的确有点扎眼，很多进门的女顾客，第一眼都会注意到坐在凳子上的王向东。这不仅是店中唯一活动的模特，更重要的是唯一的男模特。如果是看上去年纪大一点的普通男人，大家可能都不在意，但是王向东这样的长得像男生的男青年，很多人都会多看几眼，甚至盘问一番，有的还会在从试衣间出来以后，询问他的看法，这倒是搞得王向东很不自在，杨欢已经发现他脸都红了。
　　王向东没有说明自己来的原因，也不说要走，杨欢就猜到八九不离十了。她把王向东安排到后面的小房间休息，等店里面人少了，再来找他。
　　她看见王向东坐在店里面别扭，总是被各种女顾客看来看去，问来问去，很不自在，就让他干脆去后面的小房间写作业，一边写作业，一边等她忙完了。
　　这是一间仓库，有一个很大的木头架子，堆放这各种衣服，大部分都是装在带子中，码放得整整齐齐，还有的是成衣挂在墙上。房间本来就下小，基本上沾满了整个空间，一个人在里面转身都困难。
　　杨欢把王向东安排坐在衣服堆中唯一的一涨凳子上，然后把自己的随身听塞给他，让他一边听音乐一边做作业等她。
　　只是一间封闭的小房间，被各种衣服堆满了整个空间，中间吊着一个很小的电灯泡，整个房间显得还是很明亮的，并不昏暗。
　　杨欢塞给他的是几盘女歌手的带子，虽然他并不喜欢，但还是戴着耳机听了起来。歌曲都是谈情说爱的，虽然也有忧伤的句子，但是一听就是抒发思念或者失恋感情的。虽然他不懂，但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至少知道这是什么字面意思。
　　他不想做作业，也没有什么作业需要做的，他在学校都完成了，今天是专门过来给欢姐庆生的，蛋糕和礼物都买好了。
　　蛋糕是现选的，自己剩的钱不多了，只好买了一个小的。
　　礼物是精心挑选的，一直没买是因为钱不够，直到解决了钱才买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