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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磐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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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的资产一周之内，都缩了水。陈家也是，但新月不是。
“不了。”陈家回复，“丰收季，我们反空，果农怎么看？”
对于现货商而言，越涨越买，越跌越不买，生怕越买越跌，资金都蒸发了。
围观的客商越来越热闹，本该热火朝天的丰收季，客商却都在厂里睡大觉。这可急坏了果农，鲜果一旦下树，放不了几天。
登门的果农越来越多，李理坐不住了。连着四个厂子，一同去新月，却吃了闭门羹。此时的新月，如同风向标，不敢让别有心之人找了话柄，做了文章。
“我们该怎么办？”李开见李理每日哀愁，总算替父亲问了陈家。
“不动。”陈家的回复很简短。
不收购，就不会赶着跌。
“今天你买了8块，明天这货就只值7块，后天就只值6块，大后天就变5块。”李开劝着李理，“你有多少可以亏？”
“那我带头收点，好点的果子？”李理给李开展示手机信息轰炸，都是来自果农的询问。
“那......收些吧。”李理得到了女儿的应允，像是打了鸡血，收拾了一身皮衣，准备明天打一场胜仗。
李开的做法，其实是释放了利好信息。
陈家听说了，对她更加喜爱，或者说，更加认可当初自己的决定。
李理倒也不闲着，带着四个厂忙乎乎了一周，收了不少好货。果农此时的价格预期已经不高了，性价比让这几个老板都打心里满意。
只是邱启峰在隔壁看着，天山忙忙碌碌进着货，心里有了盘算。
天山厂开始大规模收购的信息被放大，传到了辛老师的耳朵里。
“老做派。”大辛老师给电话那头回复。
“我们乘胜追击？”
“继续打。”
这几日的收购带动了其他产区的销售，让果农看到了希望。可周一再开盘的时候，却还是连跌。
此时，现货商手里的货都够一阵子销售了，收购继续停滞。
陈家此时也终于回了新月，客商们络绎不绝。
李开只是隔着会议室的玻璃，往里看了看，就瞅见一众人七嘴八舌说着。陈家也回应着，时不时看着盘面。
许久未见，再见有些陌生。
陈家也抬眼看见了李开，看着一众人和意中人，还是选择先处理完眼前的琐事。挥了挥手，示意李开离开，众人也随着目光向外望去，幸好什么也没发现。
尹家齐那边也主动联系了李开，表示多个资本有计划做空。所以两周连续跌幅超出预期，追加的资本浮盈后也不离场。
李开看着期现倒挂，陈家忙于处理杂事，齐问雪也忙得不可开交。只得向沈凡以求助。
昔日好友，再联系，沈凡以有些官方。
“反空做短线，跟大潮吧。”沈凡以明白李开这通电话的含义，“至少能回点本。”
没有一丝寒暄，李开也明知回不去的从前，又凭什么要求沈凡以要尽全力相助呢。
“还会持续一阵子。”沈凡以也察觉自己的口吻太生硬，“让他小心些。”
沈凡以面对李开，心中纵有万分不甘，也如当年送她去机场那般，只愿她好。只是身在图国资本，劝服合伙人不去追打加空已是仁至义尽。
但，他早已知道多个合作伙伴都在三个月前布局，默认了多单持续增仓上行，准备养肥了再宰。这一信息，他迟迟没有透露给李开或是陈家。沈凡以还是想看看，陈家这次如何翻身？或者是，能够以李开作为交换呢？
“沈总说，还会持续一阵子。”深夜了，李开才去见了陈家。
“猜到了。”小半年未见的陈家，有些沧桑。
“损失多吗？”李开握住陈家的手，他的手心有些冰凉，不再火热，
“这次还好。”陈家将李开搂入怀中，“这小半年我找了老乔谈了合作，他的公司在抗浮亏。”
“浮亏？你还没平？”
“愿赌服输，平了。”陈家又重复了一遍，无可奈何笑着。
“这波冲着你来的？”
“嗯。”陈家轻轻刮了她的鼻子，“打不过，就加入。”
“不是不跟吗？”
“多平可不就是加入吗？”陈家将李开的手环绕在自己腰间，“我好想你。”
这一句思念有些娇嗔，冰冷的手也传递来了暖流。两人静静拥抱了很久，才发觉陈家睡着了。
止不住的跌，也止不住心疼的爹。
李理看着信心满满收购的果子贬值，有些后悔。客商也都不敢拿货，销多少卖多少，让李理犯了愁。不过没几天，陈家就公开宣布，要收购千余吨精品好货。
李理碍于自己准老丈人的身份，只是悄悄投了标。价格还算便宜，只求着尽快出货能让资金回笼。
产业的寒冬期，企业里一丝丝动态，都会被放大。陈家深知这个道理，收购消息一出，便让市场炸开了锅。
栖月供应，自是也夜访了陈家住处。
李栖月看着家中有了女士拖鞋，水杯也换了居家暖橘色套装，就连黑色的窗帘也换成了青蓝色。自是明白了，只是心中一份嫉妒，无处发泄。
“怎么，谈恋爱了？就忘了我这个前女友了？”李栖月脱下外衣，露出黑色真丝连衣裙，性感~！
“需要我多少价格收？”陈家拿出一只茶具，倒了她习惯的茶。
“8元。”
“收多少？”
“不多，两千。”
“好。”陈家将茶递给李栖月，才发觉她的穿着，回避了眼神。
李栖月察觉到眼神，笑了笑。心想，哪个男人能过我这美人关。陈家也不过凡人一个，战袍上身，胜利来的如此轻松。
李栖月引导陈家叙旧。高中时两人在花坛边每日晨读，一同在自习课为同学们讲解难题，成人礼代表班级拍摄宣传照。大学里一起参加社团，组队比赛了无数场，一起去爬山、环岛，还一起发现了野温泉煮了鸡蛋。
气氛融洽，灯光温柔。
李栖月见时机成熟，缓缓走到陈家身后。俯身，靠近陈家的右耳。
“单身三十年了，老同学~”李栖月的手顺着衣领伸入，一点点抚摸陈家的胸膛，“我们为什么不能试试呢？”
还没等陈家将她的手阻止，她已经转身坐在怀里。刚牵制住的手，看起来正好像是陈家将她圈在了怀里。
“还没尝过幸福的滋味吧？”她面对着陈家，猛然向他压去。
陈家看着眼前的景色，眼睛不知往哪放，手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个动作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此时他才理解了柳下惠坐怀不乱，坚若磐石。教育的回旋镖，有了滞后性。他的脑袋居然在这时候，想起了典故。
门外传来密码锁解码的声音。
“你说你的小情人看到这个场面，她会怎么想？”李栖月在他脖颈处的呼吸，带着一丝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