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起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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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棉黑色大短袖是一字领的，袖子不对称，一侧缀着两条抽绳，下摆破破烂烂。
是舒啸理解不了的设计款，只穿过一次就被束之高阁。
这次进组他是从山上直接回来的，衣物是姚夏整理的，拿了一些他不常穿的衣服。
意外地，适合邹北。
一字领口勾勒出邹北平直清晰的肩颈线，脖颈修长，锁骨横直，原本有些啰嗦的乞丐风设计，倒显得他峻拔挺落。
抽绳蹭着邹北大腿荡了几下，他不自在地说：“我还是穿条睡裤吧，到时候给你熨。”
他俯身去拿真丝睡裤，被黑色短袖遮住的白色内裤露出来。
舒啸转过脸，把行李箱重新整理好放到墙角，绞尽脑汁想到一个话题：“一直没问，你房间为什么是两张床？”
“告诉你一个秘密，因为我是两个人。”邹北得意说完又自己笑了，“不是，没有大床了，宿舍本来就放两张床，刚好另一张放衣服。”
看来他确实深度参与了很多前期工作。
邹北穿好衣服，去阳台挂了洗好的内裤，就自觉拉了一条薄被躺在床边。
他困极，也不扭捏，“多谢啸哥收留，我睡了。”
不必来回拉扯找睡前话题，舒啸肩膀一松，“好，你往中间睡，别掉下去。”
一米五的床不大不小，舒啸一个人睡的时候觉得有冗余。
现在多睡了一个邹北也不拥挤，因为邹北整个人瘦长一条，就占了一个床边。
可能是男同的自我修养。
舒啸一般也会避免，和好兄弟同床是不存在的。
“我还是睡边边吧，有时候睡着乱抓人。”邹北打个哈欠，“你不用管我，想睡就睡，想再看会书就看书。”
“我也打算睡了。”舒啸打开自带的台灯，关了房间吸顶灯。
邹北裹着薄被，似乎已经睡着了。
舒啸轻手轻脚上床，关了台灯。
盖着邹北的毯子，听着空调嗡嗡声和窗外隐约虫鸣。
睡不着。
服装小妹太吵了：[舒啸，你上啊，饭都喂嘴边了你还不吃！]
舒啸：……
有时候夜深人静只有一个“心声频道”，还关不掉真的很无奈。
[对对对，先悄悄摸两把试探一下，邹北你是不是装睡？起来回应你老公啊！啊——直接坐上去了！棉花糖老师好会写！]
舒啸差点弹起来，看了一眼呼吸匀称的邹北侧脸，僵硬地挺在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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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被动了解到的这篇文，两人根本是才认识的旅游搭子，怎么就半夜要摸别人？
“邹北”没把“舒啸”打得屙屎屙尿，都是他脾气好。
[邹北掐脖子了！幻视昨天拍的戏！好带感！唉？原来是真掐啊！你恐同为什么和别人同床共枕？]
舒啸：呵，我是同，邹北疑似也是。我们俩躺一张床上，难道就一定要发生的什么吗？
[哇，原来舒啸是装的，等邹北卸力要走才把人压住，亲了！亲了！按住双手！啃脖子了！强制爱就是最吊的！]
舒啸用毯子蒙住头。
救命……
演员的想象力，为什么要在不该用的时候疯狂上分……
他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服装小妹看下去？
毯子还是无效，舒啸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重，比赤身裸体被摄像机对着还尴尬。
“睡不着吗？”黑夜里突然响起邹北含混的声音。
舒啸在毯子里抖了一下，“……嗯。”
邹北侧身滚过来一点，“给你唱首歌？”
明明离得有段距离，舒啸却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在夜里热热地飘过来。
“不用，你睡你的。”舒啸调整呼吸后，拉开毛毯低声说。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邹北低暖的声线带着睡意的黏糊。
舒啸觉得自己像是被慢慢流淌的蜜糖淹没，觑了眼邹北，对方闭着双眼，双手抱在胸前，只有嘴巴缓慢开合。
“啦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邹北声音低下去，“让你知道……你最美。”
最后的尾音几乎听不到，他呼吸绵长，又睡过去。
舒啸看着他峻挺的鼻梁，鼻尖上的小痣，和在夜色中看起来也很润泽的嘴唇，回想这两片嘴唇第一次叫“宝贝”的样子。
和唱歌完全不同的语调，气声包裹着低暖的音色，有点说不出的柔软。
热意凉下去。
舒啸转脸对着天花板，过了会拿出手机看时间：00：03。
不知是毯子屏蔽作用又生效了，还是服装小妹睡了，他再没听到别人的心声。
感受着旁边人轻微的呼吸，舒啸清空大脑，跟着睡去。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他的手被抓住，按在一片温热上。
耳边哼唧了声什么。
舒啸下意识揉抓两下，触手滑腻绵软，像柔韧的米糕，上面有点不平，在指尖刮蹭。
他搓了下那点不平，耳旁咕哝了一声，怀里一热，鼻尖被毛茸茸的毛发蹭得发痒。
舒啸睁开眼睛，看到怀里的邹北，和自己伸在他衣服里的手。
他头皮“滋”地一下全麻，脑子完全清醒，利落把手抽回，往后躺平。
邹北也醒了，看两人离得这么近，一骨碌想坐起来。
没想到的衣服侧边两条抽绳被舒啸压着，一用力身上的布料被抽成褶堆到腋下，半个身子露出来，人也被抽绳抻着砸到舒啸怀里。
舒啸条件反射搂住他的腰背。
细薄一片。
昨晚被动听过的同人文在脑海回荡，舒啸烫手般收回手，把五个手指死死按在床单上，想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硬。”邹北带着鼻音说。
舒啸一僵，想用玩笑的口吻说男的早晨很正常，也说不出口。
“你胸肌好像比之前更硬了，有什么说法吗？”邹北一手揉着鼻子，一手去抓抽绳。
原来说的是胸肌，舒啸松口气。
邹北慢慢跪坐起来，看舒啸不说话，又问：“没事吧，啸哥？”
舒啸长直的睫毛抖了下，摇头。
“一早上兵荒马乱的，你这衣服真牛掰，”邹北抽出绳子，衣服半天扯不回去，“这是人类能穿的设计吗？”
舒啸视线扫向衣服，余光瞥到邹北有块皮肤有点红，怀疑与自己有关，没说话。
邹北一着急，“刺啦”撕开一个口子。
两人面面相觑。
“你这衣服，这种设计，很贵吧？”邹北问。
舒啸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也坐起来，“这种设计特别差，很便宜。”
邹北抓着底下毛边脱下来，去看后面领子，又看水洗标，都没有，“怎么没有logo？什么牌子？我赔同款给你。”
舒啸视线瞟着窗帘缝露出的阳光，“杂牌子，那谁，我妈在地摊买的，十块钱一件，十五两件。你扔那吧，不用赔。”
“真的？”邹北摸着布料，不太信。
“真的。”舒啸看着他的眼睛，点头。
邹北抓抓肚子，“好吧。”
他跳下床，又想起来半睡半醒时的事，“我刚没睡醒，是不是抓你手了？”
舒啸想起指间的触感，微微低头，指尖揪起毯子的毛边，“昂？”
邹北有点脸红，“我感觉到了，不是给你说我睡觉有抓人的毛病吗？”
舒啸想起昨晚他说过，但没想到是这种抓法。
邹北牙齿刮了下嘴唇，说出来自己没什么底气：“其实，我是睡着容易把旁边人当自己家人，就是，就是……我妈。”
舒啸硬直的睫毛掀起，看着邹北。
邹北随手拎着扯坏的上衣，只穿着舒啸的白色内裤讪讪站着。
脖子和锁骨全红了，被盯久了，他别过脸，“你别不信。”
如果邹北不解释，舒啸还觉得没什么，睡蒙了什么都可能发生。
但谁会抓着妈妈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信。”舒啸只能这么说。
“噔噔噔”，邹北还要说什么，有人敲门。
“舒老师，今天要早点赶太阳，你起了吗？”是姚夏。
舒啸把毯子丢在邹北身上，呼了把脸，“盖着，我去开门。”
敲了门，姚夏叼着一盒豆奶吸。
可能来不及去食堂吃饭，她给舒啸带了几个包子，还给邹北带了麻辣饼，昨天邹北说他想吃麻辣饼。
门开了，她把包子递给舒啸，“别忘了吃早饭，我去叫邹老师。”
舒啸按住她侧转的肩膀，“不用，他在我这。”
“啊？”姚夏张大嘴巴，“你们一起睡了？”
这话好怪，舒啸解释：“他房门有问题，昨晚借宿。”
姚夏不自觉往里看。
房间有些昏暗，但地方很小，能看到邹北裹着毯子坐在床边。
姚夏刚探了下头，眼前被舒啸结实挡住，“你先去片场。”
“哦哦。”姚夏走了一步，又把手里东西往舒啸手边递，“麻辣饼，邹老师的。”
“你留着吧。”舒啸关上门。
姚夏站在门口，心中疑窦丛生：
[邹老师为什么在舒老师房间？哦哦，他房门有问题，对，那没问题了。]
[但是邹老师裹着毯子，好像被那个了……]
[不不不，两个男的一起睡很正常。]
[可舒老师为什么不让他吃麻辣饼了？不能吃麻辣！]
[不敢深想，一定是我被小妹分享的同人文毒脑子了。]
舒啸：……没错，离服装小妹远点。
麻辣饼太油太刺激，邹北昨天路上来回折腾又睡得晚，还是吃包子比较好。
邹北看到门关上了，松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有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他也不敢问，怎么他的麻辣饼就留给姚夏了？
随便套上昨天的衣服，邹北拎起包，“六点多了，门禁应该能开。”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一起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