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之迟来到爱》糯米吧啦

18、第十八章

　　时钟的指针不紧不慢地滑到六点半，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巷子里传来店家开门的吱呀声和隐约的叫卖声。慕云舟看了眼表，起身走到李浩床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起床了耗子，快到集合时间了。”
　　“唔……再睡一会儿……就五分钟……”李浩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含糊不清，还带着浓浓的困意。
　　“睡什么睡，再不起就真来不及了！”慕云舟伸手把他的被子往下拽了拽，“老师说七点准时集合，洗漱吃饭都得赶时间呢。”
　　李浩被拽得没了办法，嘟囔着坐起来，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头发乱糟糟地翘着。
　　慕云舟又转向张磊：“张磊，起床了。”
　　张磊倒是反应快，眼睛“唰”地一下睁开了，就是眼神还有点发懵，坐在床上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仿佛在想“我是谁，我在哪”。
　　“快起来啦，”慕云舟笑着推了他一把，“赶紧洗漱去，早饭估计都快好了。”
　　“哦……好。”张磊这才缓过神，麻溜地掀开被子下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卫生间走。
　　王刚早就收拾妥当，正帮着把大家的背包往门口拎。李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终于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嘴里还念叨着：“昨晚兴奋得睡不着，现在眼皮都在打架……”
　　“谁让你睡前还跟张磊聊到半夜的。”慕云舟打趣道，顺手把他的外套扔过去，“赶紧的，别磨蹭。
　　四人走到大堂的集合点时，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到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说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点早起的困倦，却又难掩对新一天的期待。
　　李闯老师站在前台旁，清了清嗓子：“都到齐了吧？现在开始点名，点到的同学大声答‘到’，明白了吗？”
　　“明白！”三十多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王宽！”
　　“到！”
　　“宋晓！”
　　“到！”
　　“慕云舟！”
　　“到！”慕云舟挺直腰板应道，声音响亮。
　　……
　　点名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点完最后一个名字，李闯老师合上名单：“很好，全员到齐。大家排好队，跟我去餐厅吃早餐。”
　　“老师，今早我们吃啥呀？”张磊早就按捺不住，往前凑了凑，一脸好奇地问。他昨晚就听这里的老板说，这儿的早餐特别有特色。
　　“当地的特色早餐。”李闯老师笑着卖了个关子，“餐厅是自助形式的，粥、包子、小菜都有，还有你们没吃过的米糕和咸豆浆，大家想吃什么自己拿，注意别浪费就行。”
　　“哇！”同学们顿时兴奋起来，小声议论着。
　　“米糕是什么味道的？”
　　“咸豆浆？跟甜豆浆比哪个好喝啊？”
　　“我要多拿几个包子，早上得吃饱！”
　　队伍排得整整齐齐，跟着老师往餐厅走去。刚拐过走廊，一股浓郁的香气就飘了过来，混着米香、面香和淡淡的酱香，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慕云舟悄悄碰了碰李浩：“闻着就不错，等会儿可得多吃点。”
　　“那必须的！”李浩咽了咽口水，眼睛都亮了，“我要先尝尝那个咸豆浆，听着就很新奇。”
　　四个少年跟着队伍走进餐厅，只见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白白胖胖的肉包菜包冒着热气，切成小块的米糕透着淡淡的桂花味，青花瓷碗里盛着浓稠的小米粥，旁边还有一碟碟脆生生的腌萝卜和酱黄瓜……
　　“好多好吃的啊！”张磊眼睛瞪得圆圆的，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拿哪些了。
　　等慕云舟、李浩和王刚端着餐盘找到座位时，张磊已经坐在那儿了。三人低头一看，顿时都愣住了——张磊面前的餐盘里，堆得像座小山：两个肉包、一个菜包、三块米糕、一碗咸豆浆，旁边还摆着一小碟腌萝卜和两个茶叶蛋，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李浩最先回过神，忍不住吐槽，“你这肚子是无底洞啊？”
　　慕云舟也跟着皱起眉，发出疑问：“这么多，你吃得完吗？老师刚才说了别浪费。”
　　王刚推了推眼镜，也是一脸震惊：“你这也太多了吧！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估计都吃不了这么多。”
　　张磊却毫不在意，眼睛直勾勾盯着碗里的食物，像是看着什么珍宝。他先用筷子夹起一个肉包，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随即双手合十，对着餐盘虔诚地拜了拜，嘴里还小声念叨着：“感谢美食，我一定好好消灭你们。”
　　念罢，他迫不及待地张大嘴，咬了一大口肉包，汤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也顾不上擦，含糊不清地说：“这算啥……我在家早饭比这还多呢。我妈说，男孩子正在长身体，得多吃点才有劲儿。”
　　只见他左手拿包子，右手舀豆浆，嘴里还嚼着米糕，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速度快得惊人。没一会儿，一个肉包就见了底，他又拿起茶叶蛋，在桌上磕了磕，剥壳的动作熟练得很。
　　“不是，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慕云舟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提醒，“小心噎着。”
　　“没事没事……”张磊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口豆浆，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又立刻拿起第二个包子，“这米糕太好吃了，带点桂花味，我得多吃两块。”
　　李浩和王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又好笑的神情。慕云舟摇摇头，也拿起自己的米糕吃起来，看来这位新伙伴，不仅是个“百宝箱”，还是个隐藏的“大胃王”。
　　餐厅里渐渐热闹起来，同学们的说笑声混着碗筷碰撞的声音，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餐盘上，映得食物格外诱人。
　　张磊依旧埋头苦吃，那股对美食的虔诚劲儿，倒让这顿早餐多了几分别样的趣味。看着张磊吃饭，他们三人也多吃了一碗。
　　早餐结束后，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餐厅，李闯老师已经在客栈门口等着了。“大家先在这儿集合，我们再点一次名，确认没问题就准备出发。”
　　点名声再次响起，每一声“到”都清晰有力。点完名，李闯老师清了清嗓子，再次强调：“记住了，到了古镇一定要紧跟队伍，不许擅自离队；不准在古建筑上乱刻乱画，要爱护文物；遇到问题第一时间找我或者钟老师，千万别自己扛着。都记牢了吗？”
　　“记牢了！”同学们齐声应答。
　　“好，”李闯老师点点头，侧身指了指停在路边的大巴车，“大家依次上车，带好自己的随身背包和水，贵重物品一定要贴身放好。上车后先找位置坐好，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或钟老师。”
　　同学们排着队，有序地往车上走。慕云舟拎着背包，回头看了眼王刚和张磊：“东西都带齐了吧？水够不够？”
　　“够了够了，”张磊拍了拍鼓鼓的背包，“我还塞了两包饼干，万一饿了呢。”
　　王刚晃了晃手里的水壶：“都带好了，走吧。”
　　李浩早就蹦到了车门口，回头冲他们喊：“快点快点，我占了靠窗的位置！”
　　四人上了车，按昨天的位置坐下。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大巴车缓缓启动，载着满车的期待驶向古镇。车厢里安静了片刻，随即又响起小声的交谈，大家都在猜想着古镇的模样，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
　　慕云舟望着窗外掠过的青瓦白墙，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相机，那是三舅前阵子特意给他买的最新款，说是让他游学路上多拍些风景。相机握在手里沉甸甸的，金属外壳泛着细腻的光泽。
　　“哇，这是最新款的相机吧？”李浩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凑得离他极近，眼睛瞪得圆圆的，“我前几天在商场见过，标价可贵了，据说拍出来的照片特别清楚！”
　　“是啊。”慕云舟随意地把相机在手里转了转，对价格没什么概念，只觉得拿在手里挺顺手，“我给你们拍张照吧，试试效果。”
　　“好啊好啊！”李浩立刻坐直了身子，兴奋地整理了一下衣领，还特意理了理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对慕云舟来说，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家里总会满足他。这些在别人眼里需要踮脚仰望、小心翼翼对待的东西，在他看来不过是寻常物件，从没想过“贵不贵”“该不该珍惜”这类问题，就像此刻，相机在他手里随意摆弄着，全然没有旁人的拘谨。
　　“看镜头。”慕云舟举起相机，镜头“咔嚓”一声对准了李浩。李浩立刻配合地做了个搞怪的鬼脸，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咔”的一声轻响，少年脸上鲜活的笑意被清晰地定格在镜头里。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李浩迫不及待地凑过去。
　　慕云舟刚把相机递给他，又转头看向后排的王刚和张磊：“你们俩也来一张。”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把相机对准了他们，王刚正侧头看窗外的景色，听到动静抬起头，眼里带着点茫然，张磊则咬着手指，一脸懵懂地望过来。“咔”的一声，这瞬间的错愕与青涩也被永远记录了下来。
　　“来来来，我们拍张合照吧。”慕云舟笑着招呼，把相机调成自拍模式，高高举过头顶。李浩立刻挤到他身边，王刚和张磊也往前凑了凑，四个少年的脑袋挤在一起，脸上带着或兴奋、或腼腆的笑容。
　　“三、二、一！”
　　“咔——”
　　快门声轻响，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们脸上，少年们的眼神清澈明亮，带着对旅途的期待。这张略显拥挤却格外鲜活的合照，成了他们结伴同行的第一张影像，也像一颗饱满的种子，悄悄埋进了这场游学之旅的记忆里。
　　“等回去洗出来，给你们每人一张。”慕云舟收起相机，笑着说。
　　李浩还在回味刚才的照片，王刚低头时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张磊则小声念叨：“早知道梳个好看的发型了……”车厢里的空气仿佛都染上了甜意，连窗外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