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之迟来到爱》糯米吧啦

19、第十九章

　　大巴车刚停稳，同学们就被窗外的景象惊得发出一阵欢呼。只见一道古朴的城墙横亘在眼前，青灰色的砖块层层叠叠，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藤蔓，墙顶的垛口高低错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百年的风霜。
　　“哇塞，这城墙好壮观啊！”一个女生忍不住惊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我要在这拍照！”有人已经举起了相机，跑到城墙根下摆出姿势。
　　“快给我拍一个，要把整个城墙都拍进去！”同学们兴奋地叫嚷着，你一言我一语，兴奋的心情像被点燃的火焰，瞬间达到了顶峰。
　　慕云舟跟着人群走下车，伸手轻轻碰了碰城墙的砖块。指尖触到的是粗糙的质感，砖面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有些地方还留着模糊的刻痕，那是岁月一点点磨出来的印记。他望着城墙顶端，仿佛能看到百年前的士兵在此站岗，能听到战马的嘶鸣和号角的回响，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厚重感。
　　王刚的目光则落在了城墙边的小摊上。一个老奶奶正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彩色的绳子编织着小动物，有蜻蜓、有兔子，编得栩栩如生，旁边挂着的标价签让他微微咋舌。他心里嘀咕：这么个小小的绳编，竟然要卖这么贵？真的会有人买吗？
　　张磊的注意力早就被不远处的叫卖声勾走了。“黄米凉糕～刚做的黄米凉糕嘞～”一个小贩推着车子走过，竹篮里的凉糕裹着晶莹的糖霜，撒着香喷喷的桂花。张磊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刚才吃的早饭仿佛瞬间消化完了。
　　李浩则拉着几个同学，站在城墙边的石碑旁讨论着：“你们看这介绍，说这座古城始建于明朝，以前是兵家必争之地呢！”
　　“怪不得城墙这么厚，肯定是为了防御外敌吧？”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宝藏故事……”他说得眉飞色舞，眼里满是对历史的好奇。
　　李闯老师笑着走过来：“大家别急着散开，先跟着我一起进古城，我给你们讲讲这里的历史。记住了，跟着队伍走，别乱跑哦。”
　　四个少年相视一笑，跟着大部队往古城门走去。阳光照在城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在为他们铺开一条通往过去的路。每个人眼里都映着不同的风景，心里藏着不同的心思，却都被这古城的魅力牢牢吸引着。
　　慕云舟举着相机，手指不停按着快门，镜头从巍峨的古城墙移到飞檐翘角的老宅院，又扫过嬉闹的同学，渐渐的，他的目光被街边的当地人吸引了，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的老爷爷，手里纳着鞋底、嘴里哼着小调的老奶奶，推着独轮车叫卖的小贩，还有在巷口追逐打闹的孩子，每一个身影都带着浓浓的生活气息，比建筑更鲜活，比风景更动人。
　　到了自由活动时间，慕云舟和李浩凑到了一起。刚拐进一条窄巷，李浩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跟迎面走来的一位挑着担子的大爷搭起了话：“大爷，您这担子上挑的是啥呀？看着沉甸甸的。”
　　大爷笑着放下担子：“是刚从河里捞的菱角，新鲜着呢。”
　　“您是一直住这古城里吗？”李浩蹲下身，好奇地戳了戳菱角外壳。
　　“住了一辈子喽，打小就在这巷子里跑。”大爷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
　　往前走了没几步，又看到一位老奶奶坐在石凳上吃着什么，金黄色的小块，上面撒着芝麻。李浩立刻凑过去：“大娘，您吃的这是啥呀？闻着好香。”
　　“是南瓜饼，自家做的。”老奶奶笑得慈祥。
　　“我可以试试吗？就尝一小口。”李浩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老奶奶乐了，递给他一块：“尝尝吧，孩子。”
　　李浩接过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真好吃！大娘，您祖上就是这儿的人吗？”
　　“不是哦，”老奶奶摇了摇头，“我娘家是从南边迁过来的，那会儿我爹来这儿做木匠活，就扎下根了。”
　　“从哪迁来的呀？路上远不远？”李浩追问着，又跟卖糖画的师傅打听生意好坏，跟修鞋的大叔聊起了古城的变化，甚至看到一位坐在门口发呆的阿姨，也能凑过去问：“阿姨，您这院子真好看，您几个孩子呀？”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说到了家常，连人家“为啥离婚”都打听了出来。阿姨倒也不恼，笑着跟他唠了几句，说现在一个人过也舒坦。
　　慕云舟跟在后面，举着相机拍下这一幕幕，心里不得不佩服李浩的交际能力，这人仿佛天生就带着亲和力，不管跟谁都能聊到一块儿去，连人家的私事都能自然而然地问出来，还不让人觉得冒犯，像是街坊邻居拉家常一样自然。
　　“你可真行，”慕云舟碰了碰李浩的胳膊，低声笑道，“这才多大一会儿，快把人祖宗十八代都问清楚了。”
　　李浩嘿嘿一笑，抹了把嘴：“多聊聊才知道故事嘛，你看这古城，不光有老房子，还有这么多人的故事呢，比书本上写的有意思多了。”
　　慕云舟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觉得他说得对。他举起相机，对着正在跟李浩说笑的阿姨按下快门，照片里，阿姨的笑容温暖，李浩的眼神好奇，阳光透过巷口的老槐树，在他们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比任何风景都动人。
　　张磊拎着好几个油纸袋走了过来，手里还攥着一串刚买的糖油果子，袋子里装着黄米凉糕、桂花藕粉、还有几样叫不上名的油炸小食，满满当当几乎要拿不住。
　　“你们快来尝尝，这凉糕甜丝丝的，还有这糖油果子，外酥里嫩，可好吃了！”他把袋子往旁边石桌上一放，献宝似的打开，一股混合着甜香和油香的味道立刻飘了出来。
　　“你不是刚吃完早餐吗？怎么买这么多？”李浩惊讶地瞪着他手里的吃食，数了数至少有五六样，“你这肚子是无底洞啊，还装得下？”
　　“出来玩不就是要品尝当地美食嘛，不然岂不是白来了？”张磊塞了一块凉糕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就这点，洒洒水啦！我早上吃的早就消化完了。”
　　正说着，王刚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刚子，快过来！”张磊立刻热情地招呼他，拿起一串糖葫芦递过去，“尝尝这个，山楂特酸，裹的糖可甜了。”
　　王刚接过来，咬了一小口，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你去哪逛了啊？刚才没看到你。”慕云舟放下相机，随口问道。
　　“我就在那边巷子里转了转，”王刚指了指不远处，“看到好多摊位都在卖红绳编的手绳，还有竹编的竹蜻蜓、小篮子什么的，做工倒是挺精巧，就是价格不便宜，那些真的有人买吗？”他还是有点想不通，一根简单的红绳编几下，怎么就能卖那么贵。
　　“当然有人买啊，”张磊一边啃着鸡爪，一边含糊地回复，“你看那些游客，不都爱买这些当纪念品嘛，有需求就有市场呗。”
　　慕云舟也点点头：“一般这些在景区里卖得都挺畅销的，毕竟带着地方特色，其他地方确实很少看到。就像咱们来这儿，不也想带点特别的东西回去吗？”
　　王刚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看着石桌上的小吃，又想起那些摊位上的手绳，这些他也会。
　　“对了，这个给你。”张磊忽然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编青蛙，递给王刚，“刚才看到觉得挺有意思，给你当玩意儿。”
　　王刚愣了一下，接过来捏了捏，青蛙肚子里发出“呱呱”的轻响，他忍不住笑了：“谢谢。”
　　“谢啥，拿着玩呗。”张磊大大咧咧地摆摆手，又拿起一块藕粉递给他，“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们都不买啥吗？”张磊嘴里嚼着糖人，看着慕云舟、李浩和王刚手里空空的，忍不住问道。他自己手里不仅提着刚买的小吃，胳膊上还挂着一个绣着古城图案的布袋子。
　　“我没啥要买的。”王刚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零钱。出来这趟游学，已经花光了他攒了大半年的积蓄，能省一点是一点，那些纪念品看着好看，对他来说实在是多余的开销。
　　“哦，对了。”张磊的话倒提醒了慕云舟，他拍了下脑门，“我得给我妈、太婆还有舅舅们买点礼物，不然回去该说我没良心了。你们待会陪我一起选选呗？”
　　“好啊！”李浩立刻响应，“我也正想看看有没有啥特别的纪念品，回去给我爸妈和我弟带点，省得他们总说我出门就顾着自己玩。”
　　张磊也举双手赞成：“走走走，我刚刚路过有个老铺子，卖的都是手工做的玩意儿，据说老板是个老手艺人，做的木雕特别精致。”
　　说着，四人便往张磊说的方向走去。巷子里的摊位渐渐密集起来，有卖手绘扇子的，有卖古法香包的，还有摆着一排排陶瓷小摆件的，琳琅满目。
　　慕云舟一边走一边看，琢磨着该给太婆带点什么，太婆年纪大了，或许可以买个轻便的藤编小靠垫，坐着能舒服点，给妈妈的话，刚才看到有卖手工刺绣的丝巾，花色挺素雅，应该合她心意，舅舅们喜欢喝茶，或许可以挑几个古朴的小茶杯。
　　李浩则被一串挂在墙上的风铃吸引了，那风铃是用贝壳做的，风吹过会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个不错，我弟肯定喜欢，挂在他窗户上正好。”
　　王刚跟在后面，虽然没打算买东西，却也看得认真。他看着那些手工艺品，心里暗暗想着，原来这些看似简单的东西，也能卖出价钱，靠手艺吃饭，也是一种本事。
　　走到张磊说的那家老铺子，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正坐在门口雕刻一块木头。铺子里摆满了木雕的小动物、竹编的篮子、还有手绘的瓷瓶，每一样都透着匠心。
　　“爷爷，您这木雕怎么卖啊？”慕云舟蹲下身，拿起一个雕刻成小兔子的摆件，做工格外精细。
　　老爷爷抬起头，笑着说：“都是手工做的，看你要哪个，给你算便宜点。”
　　“我看这个不错。”慕云舟在铺子里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一个木雕小老虎上——老虎的眉眼雕刻得栩栩如生，身上的纹路细腻，透着股机灵劲儿，正合太婆的生肖。他从众多木雕中把它拎了出来，转头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五十。”老板放下手里的刻刀，笑眯眯地回答。
　　“就这个了。”慕云舟爽快地说。
　　“我也买一个！”李浩看中了旁边一个木雕小猴，模样憨态可掬，“刚子，磊子，你们看这个好好看，也来一个当纪念呗？”
　　张磊立刻点头：“买！我挑个小猪的，我妈属猪。”
　　王刚却往后退了退，小声说：“我就不用了，家里也没人喜欢这个。”
　　慕云舟注意到他攥着衣角的手，还有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拘谨，心里大概明白了。他拿起一个木雕兔子，递到王刚面前：“刚子，你看这个怎么样？兔子挺温顺的，跟你气质像。”
　　王刚接过来看了看，木雕的兔子耳朵长长的，眼睛圆溜溜的，确实好看。他忍不住摩挲了两下，轻声说：“挺好看的。”
　　“老板，付账。”慕云舟没再多说，直接掏出钱，“这四个我都要了，他们的一起算。”
　　老板麻利地用牛皮纸把四个木雕包好，递给他们。慕云舟把兔子木雕塞到王刚手里：“送你的。”
　　“不用了，真的不用……”王刚连忙想递回去，脸颊有点发烫。
　　“你看他们俩。”慕云舟朝李浩和张磊抬了抬下巴，只见李浩正举着小猴木雕左看右看，张磊已经把小猪木雕揣进了兜里，“他们都没拒绝，你要拒绝我吗？这么不给我面子？”
　　李浩立刻搭腔：“就是啊刚子，舟子大气，你就收下吧！”他一边说，一边揽住慕云舟的肩膀，晃了晃手里的木雕，“你看我这小猴，多精神！”
　　张磊也跟着点头：“谢谢舟子！这小猪雕得真像，我妈肯定喜欢。”
　　王刚看着手里的兔子木雕，又看了看慕云舟坦荡的笑脸，还有李浩和张磊自然的样子，心里那点别扭慢慢散了。他捏了捏木雕光滑的边缘，小声说：“那……谢谢了。”
　　“谢啥，都是朋友。”慕云舟拍了拍他的胳膊，“走了，再去给我妈挑条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