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主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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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回到了他的安全屋。启动了几个属于“杰森·陶德”甚至“罗宾”时代的隐秘信道。目标明确：
卡尔森主教。
杰森坐在电脑屏幕冰冷的蓝光前，手指捏得喀嚓作响。
起初那点“看看谁让她应激了”的心思，在看到第一个孩童受害者的照片时，就烧成了别的。和艾拉没关系了。这是另一笔账，更老，更黑。
档案肮脏得令人作呕。十八年，孩子，权力，封口。杰森看着，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最近为了扮演疯狂的红头罩，他调用太多阿卡姆骑士的记忆了，那些暴戾的燃料一直憋着。
映照着屏幕上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睛。
他需要做点什么。立刻。
他起身，走到一个落满灰尘的旧装备柜前，撬开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套衣服——色泽已有些黯淡，但依旧鲜艳的罗宾制服。
手指的触感陌生又熟悉。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换上。紧绷的弹性面料包裹住身体，某种沉寂已久、几乎要被红头罩和骑士记忆完全覆盖的“感觉”，随着这身装扮悄然苏醒。
今夜，他不是红头罩。今夜，他是回来讨债的“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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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在主教位于郊区的僻静宅邸进行。
过程……很“罗宾”。没有红头罩式的血腥处决或公开悬挂。杰森如同真正的幽灵般潜入，用精准的、足以令对方丧失行动能力却不致命的击打击倒守卫，然后将肥胖的主教从他那张豪华大床上拖下来，扔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打开了主教的私人电脑，将那些加密的、自以为永远不会见光的档案，一张张，一段段，投射在主教惊恐放大的瞳孔前。他逼迫对方看着，听着，甚至“回忆”着。他用那种经过变声器处理、却依稀能听出属于年轻男孩的声线，一条条复述受害者的遭遇，复述那些被金钱和权势压下去的哭泣。
“忏悔。”高大的罗宾说，声音里没有蝙蝠侠那种沉重的悲悯，只有纯粹的命令，“向你的上帝，向这些孩子，向所有被你欺骗的人。大声点。”
这是精神上的凌迟。是蝙蝠侠和罗宾在某些最黑暗的案子里，会对无可救药的恶棍使用的“审判”。只不过今夜的执行者，心中没有半分律法或救赎的余地，只有对“结果”的极致追求。
主教的精神防线在绝对的暴力压迫和罪行被赤裸揭穿的恐惧下彻底崩溃。他语无伦次地哭嚎、祈求、承认一切，丑陋得像一滩烂泥。
杰森沉默地看着，录制了全程。然后，他干净利落地打断了主教的四肢，确保其余生都将在剧痛和禁锢中，反复咀嚼今晚的恐惧和那些受害者的面孔。最后，他将所有证据打包，匿名发送到了GCPD内几个尚且干净的邮箱，以及哥谭几家最难被收买的媒体。
离开时，宅邸里只剩下昏迷的守卫和一个瘫在地上、精神彻底破碎的躯壳。
但杰森胸中的那团火并没有因为审判完成而熄灭。相反，因为压制了太多“骑士”的记忆和力量，那股暴戾的、想要摧毁一切的冲动在完成任务后反而更加喧嚣。它需要另一个出口。
一个……更贴近“源头”的出口。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向蝙蝠洞，飘向那个现在穿着罗宾制服、跟在布鲁斯身边的少年。
提姆·德雷克。
替代品。聪明的替代品。被布鲁斯选中的、没有死在仓库也没有被小丑撬棍殴打的……幸运儿。
一种混合着极端不甘、迁怒的冲动攥住了他。他想看看，这个取代了他的位置的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是不是真的比他更好，更配得上那身衣服。
当然，也有那么一丝几被愤怒包裹的前辈式的恶劣关心：小子，在这个该死的位置上，你能撑多久？
他调转方向，朝着蝙蝠侠和罗宾今夜可能活跃的区域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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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提姆并不难。新任罗宾正在钻石区追查一桩珠宝失窃案——在杰森看来，简直是过家家般的任务。
他从阴影中扑出，攻势凌厉，毫无预兆。
提姆的反应极快，惊愕之下仍堪堪格挡开第一击。“谁？！”他厉声问，试图辨认来者。但那身罗宾制服显然让他极度困惑。
杰森不发一言，攻击如暴风骤雨般落下。他刻意使用了罗宾时期的格斗技巧，混杂了刺客联盟的狠辣，以及阿卡姆骑士记忆里那些专为制造痛苦而设计的阴损招式。他在测试，也在发泄。
“你的防守左侧有漏洞，第三次了！”
“速度太慢，你在等蝙蝠侠的信号吗？”
“这就是他选你的理由？”
他甚至在格斗间隙，用那种嘶哑的、充满讥诮的嗓音，吐出冰冷的话语。每一句都精准地刺向提姆作为“继任者”最敏感的身份焦虑。
这不是生死搏杀，更像一场单方面的、充满恶意的“教学”与“审视”。杰森控制着力道，确保不会造成永久性伤害，但足以让提姆疼痛、狼狈、并清晰感受到双方在纯粹实战经验与凶狠程度上的差距。
最终，他一记巧劲卸掉了提姆的武器，将其狠狠掼在潮湿的屋顶上，膝盖抵住对方的胸口。
提姆喘着粗气，在多米诺面具后瞪视着他，眼神里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被压制后的、年轻气盛的不服。“你到底……是谁？”他咬紧牙关，声音因疼痛而发紧，“你想干什么？”
杰森低头看着他。透过这身陌生的罗宾制服，他看到的是蝙蝠侠新找到的、一个更符合要求的“作品”。规矩，聪明，出身“正常”，不会像他一样在街头混久了带着洗不掉的戾气，不会因为一个叛徒的求饶就犹豫反被偷袭，不会总被蝙蝠侠用不赞同的目光审视着那些“过于激进”的手段。
所以他死了。死得像个不守规矩的、活该的教训。
然后来了一个守规矩的。
这个认知比任何直接的愤怒都更尖锐地刺穿了他。阿卡姆骑士记忆煽动的暴戾之下，翻涌上来的是更钝痛的不甘。
“规矩点，小子。”杰森嘶哑地开口，声音是变声器都掩盖不了的嘲讽和不可避免的疲惫，“蝙蝠侠喜欢规矩的。”
他没头没尾地说完这句，松开了压制，像来时一样突兀地退入阴影。
“一个幽灵。”最后的话语消散在夜风里，“……或者一个教训。”
他没有杀他，甚至造成的伤害都在可控范围内。这符合某种他自己都未必承认的、对“罗宾”身份的残余维护——至少不能由他这个“前罗宾”来彻底玷污这个名号。
但发泄过后，留下的不是畅快，而是加倍的虚无和头痛。拉撒路池的绿光在脑海边缘闪烁，骑士的嘲弄低语与蝙蝠侠不赞同的沉默目光交替出现。他踉跄着回到废弃的安全屋，扯下面具和制服，仿佛脱下一层灼热而耻辱的皮肤。
他靠在墙上，汗水冰冷。
他想起艾拉。她不会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她只会知道障碍消失了。
精疲力尽中，他模糊地想，不知道迪克当初得知他成为罗宾时，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感觉……不，不一样。迪克的不甘心，更多是关于名字和记忆的专属权被分享。
而他的不甘，是关于自己整个人生和死亡，都被一个“更好的选择”衬托得像个可以轻易被修正的错误。
他闭上眼，在头痛和疲惫中等待天亮，等待那个证明他今夜并非全然无谓的、艾拉平安归来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主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