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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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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威慑力太具有杀伤力——毕竟“拉你头上”这种威胁在流星街也算创新型的精神攻击——导致侠客后面几天都活得像只惊弓之鸟,完美践行了“惹不起躲得起”的生存法则。
“南南在想什么呢?”萨拉萨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递过来半个黑面包(在流星街,这已经是堪比银桑请客的厚礼了)
“想那个藏宝图啊。”我愁眉苦脸地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可恶,我按这鬼画符挖了半天,结果就挖出来一堆骨头!还是狗骨头!这算什么宝藏啊!”
萨拉萨接过那张在她眼里可能是地图、在我眼里绝对是抽象艺术涂鸦的纸,歪着头仔细端详。
““唔……这个路线,”她用手指顺着那些歪歪扭扭、仿佛帕金森患者手绘的线条比划,“确实是去东区老狗坟场的路没错啊。这个圈圈是玛奇以前养的狗‘小黑’的坟,这个叉叉是毒水坑——去年窝金掉进去过,泡了三天才把味道洗干净。这个波浪线是提醒这里有流沙坑,上个月飞坦差点……”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玛奇居然养得起狗?!在流星街这种连人都快养不活的地方,她居然有余粮喂宠物?!那狗吃什么?吃黑面包吗?!还是跟她一起捡垃圾?!
“南南,”萨拉萨看着我,表情有点无奈,“我发现你的关注点好奇怪哦,而且说话也好直接,这样子在流星街很容易被找麻烦啊。”
……糟糕,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我干咳两声,试图挽回形象:“那个……我就是好奇,纯好奇。毕竟狗粮在流星街应该是奢侈品吧?”
“小黑不吃狗粮。”萨拉萨回忆道,“它吃……呃,玛奇捡到什么它就吃什么。有时候是过期罐头,有时候是发霉的面包,有一次还吃了一块肥皂,拉了三天的泡泡。”
我:“……”
这条狗的生命力,堪比银魂里的定春啊!
“后来呢?”我问。
“……被毒死了。”萨拉萨小声说,“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玛奇把它埋在东区,还立了个小木牌。”
空气安静了几秒。
我默默把“要不要也养条狗帮忙捡垃圾”的念头掐死在了摇篮里。
和萨拉萨闲聊完,我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感觉里面空得能听见回声。
这几天能量是恢复了一点(16%!),但胃袋的库存因为上次的“泄洪事件”彻底清空了。光靠那半个黑面包,我连窝金一拳都扛不住(虽然本来也扛不住)。
“不行,得搞点吃的。”我握拳,“自己捡垃圾效率太低了,而且真的好饿啊——”
像神乐一顿没吃米饭那么饿!
非常饿!
我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头发打结到竖起来(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洗过头吧!)的男孩身上。我早就打探清楚了——这小子是这片区有名的“垃圾山小霸王”,淘垃圾、抢地盘、找食物都是一把好手,据说他每天都能找到完整的罐头!
最近南南大人能量逐渐恢复(虽然只有16%),对付这种瘦弱娇小(看起来)的男孩子最拿手了!
(光之美少女的能力不是拿来抢劫的啊!)
(作者你闭嘴!这是生存所迫!)
我像只盯上猎物的猫,开始默默尾随。
这小子警惕性还挺高,在垃圾堆里七拐八绕,时不时突然回头——害得我每次都紧急蹲下,假装在抠地上的苔藓。
(苔藓:?)
就是现在!趁他再次回头、视线移开的瞬间
“哼。”他轻哼一声,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轻松一跳就避开了我的扑击。
居然被跳开了?!
“哼,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我稳住身形,故作高深地推了推眼镜(虽然这个动作在打架时毫无意义),“不过下一招你就——”
我眼疾手快抄起路边一个半满的塑料瓶——里面装着可疑的黄色液体——用尽全力扔了过去!
砰!
没砸到人。
但瓶子砸在他身后的铁皮上炸开了,里面的液体天女散花般溅了他一身。
一股难以形容的尿马蚤味瞬间弥漫开来。
……原来是尿啊。
还是陈年老尿。
好马蚤的味道。
连我这个在银魂片场闻过凯瑟琳腋下味道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邋遢男孩僵在原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襟。
又抬头看了看我。
那张原本还算清秀(如果不看那一头油腻打结的头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震惊转为铁青,再从铁青转为涨红。
“喂喂喂!冷静!我们可以谈判!”我一边后退一边试图讲道理,“我可以道歉!可以帮你洗衣服!虽然不一定洗得干净——”
但他根本听不进去,手里的生锈铁管舞得虎虎生风(如果忽略那股尿马蚤味的话)。
不过这哪里是我的对手!
我深吸一口气,摆出姿势,大喊:
“巴拉啦能量——乌拉乌——旋风!”
(等等,咒语是不是串台了?怎么跑到小魔仙赛道上了?!算了管他的!)
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念力旋风从我掌心推出——真的只有一点点,大概能把一张纸吹起来的程度。
但配合着邋遢男孩猛冲的势头,加上他脚下一滑
砰!
他整个人撞进了旁边那堆小垃圾山里,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从垃圾堆里滚出来几颗用彩色糖纸包着的可疑糖果。
我眼睛唰地亮了!
糖!在流星街这简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堪比银桑的草莓牛奶库存!
我欣喜若狂地走过去,弯腰去捡——
“得手了!”
邋遢男孩突然从垃圾堆里暴起,一拳狠狠砸在我肚子上!
“呜啊!”
我痛得弯下腰,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抗议。这小子……居然装死偷袭!太阴了!比高杉晋助还阴!
他乘胜追击,抬起脚就要踹——
我立刻用尽最后力气大喊:
“不能再打肚子了!再打我就憋不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飞坦(对,我知道他叫飞坦,但我就是要叫他邋遢小鬼以表鄙视)的动作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表情从“我要打死你”变成了“我听到了什么”
是的,我的“大便超人”威名已经在某种程度上震慑了这片垃圾街。毕竟,一个敢公然拉裤子的家伙,谁知道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
他犹豫了一秒——
然后那一拳还是结结实实打在了我高贵的脸庞上!
“噗啊——!”我捂着脸后退两步,感觉鼻子又酸又痛,“可恶!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嘛!我南南东大人也是靠脸吃饭……不对,是靠脸收集人气的好吗!”
“谁管你!”飞坦咬牙,又想冲上来。
我怒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我弯腰抓起一把混合着不明液体和尿马蚤味的泥土,用尽全身力气往他脸上一扬——
“吃我精神攻击!”
飞坦下意识闭眼侧头,但还是被溅了一身马蚤土。
他僵在原地,浑身发抖(这次是气的),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死、定、了。”
就在他准备发动终极一击,我也准备战略性撤退(俗称逃跑)时——
“哈哈哈哈!飞坦真是狼狈啊!”
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和飞坦同时转头。
看见一个扫把头的棕发男孩蹲在废弃冰箱上,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上面滚下来。
“芬克斯!”飞坦咬牙切齿,“滚开!”
“别嘛别嘛,”叫芬克斯的男孩跳下来,虽然嘴上在嘲笑飞坦,身体却很诚实地拦在了我的退路上,“让我看看是谁能把咱们飞坦气成这样——哦?新面孔?”
他上下打量我,眼神好奇得像在观察新物种:“就是你啊?那个半道上‘泄洪’的传奇人物?”
我:“……”
这事传得也太快了吧!流星街没有别的八卦了吗!
现在情况不妙。
前有气炸的飞坦。
后有看热闹的芬克斯。
我被包饺子了!
“切,”飞坦抹了把脸上的马蚤土,眼神阴沉得能滴出墨来,“别太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