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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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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中有各种各样的思想,我的奇思异想不知道是从哪里而来?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闲的不能再闲,才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想好好地过我的生活,我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有一位爱我的妻子,还有我没有出世的孩子。我应该心满意足。
有时我会这样问自己,我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我到底还想做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自己无所事事?总是觉得自己荒芜自己的人生?
于是,我用一些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诗歌来歌颂自己的人生,来诉说自己的往事,但是这一切说起来都不值得一提。其实,我自己不过是在可怜自己而已,既用时光诠释青春,也用青春诠释了时光。
这样的人生可谓毫无荒芜?自叹虚度年华而又夜夜笙歌。这些诗歌现在看起来简直是狗屁不通,我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写出它。我创作这些玩意儿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只是为了让别人觉得我确实很牛逼。且看看我这些诗歌吧,它是怎么写的?
“执著脂粉翠蝶、金缕衣裳,可是一望无际废都的悲怆?茗茶秋娴,石斛繁茂,成就了何等文章?”
我曾经满脑子的契科夫、托尔斯泰、果戈里、塞万提斯、卡夫卡、但丁……你看,我能说出许多像这样大号的人物,还有一些哲学家苏格拉底、孟德斯鸠、柏拉图、黑格尔、李泽厚……我的脑子里面全部是自由意志、百姓日用即道、海德格尔物性论中的虚无……或者是格物致知……
啊!我曾经像个浪荡子每天怡然自得地活着,喜爱各种以自己名义开展的活动,用欢快支付我的人生。享受着被女性用爱慕的眼神注视,喜欢被人们崇拜的眼神注目,喜欢被别人围在中央,喜欢他们对我的无比吹捧。
喜欢毫无忌惮地发表自己观点,不悦的时候从不掩饰,说话也不加矫饰,可是我从来不喜欢别人评判我的作风,大约我有一颗玻璃心吧。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一根什么葱?
我有过很多马子,泡过很多妞,却从不愿在心中多停留半刻风景,也无所谓动心动情,总要保持距离。这样的我大约有些贪婪,有些掉渣。偶尔也有春情萌动的时刻,但是不愿背负“羁绊”的名声,可是在我决意结婚那一刻起为什么会有所动摇?
我想,大约我也是一个凡人吧。
那天我徘徊在路上,思潮涌动。
如今我已经成为长有肚腩的中年人,在不知不觉中,我的头发也已经秃了一半。
这就是我。
我有满腹的话要说,可是话到了嘴边,我又吞下去了,因为说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我的老爹早已经不会拿扫帚去打我,因为我到了这样的一个年龄,一个养家糊口,要照顾孩子的年龄。
我像一部发动机一样不断得拧紧自己,不停地运转,不停地在用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体力养活整个家庭。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一团火,我时刻希望自己不断地燃烧,用自己的热情去温暖别人,发挥自己的作用,而不是像一个废材毫无价值的活着。
妻子是在一个早晨诞生了我们的孩子,孩子脸蛋红彤彤的、皮肤每一处都会起褶皱,乍一看像只猴子,实在是不大好看,但是我不能说出来。
妻子用热切的眼神告诉我她爱这孩子。她在生孩子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她愿意为这份热盼承担自己的痛苦。
我是孩子的父亲,他是我的责任,我要勇于承担。我再说下去,会变成一部让人反感的叨叨经。
原来两口之家增添了一个人变成了三口之家,我原来也觉得很快乐,可是现实制约了我,我发现现实并非我想得轻松,或许打我们出生起我们活在了骚动的浪潮上。
我要挣很多很多钱才能保障孩子的未来,给他一个完整的人生……
一天晚上,妻子从暖和和的被窝钻出,百无聊赖地瞪着台灯发呆,她的目光不断移动,直到将目光锁紧坐在灯下发呆的我。她若有所思地问我:“你不开心吗?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睡吧……”明显我是在敷衍,我不想将自己的疑惑、伤感泄露出去。
妻子闪烁着疑惑的眼神,她不明白我为什么在躲避他的话题?
她虽然察觉到我的低落,却不能解析其中奥秘。
第二天,我还是同往常一样手里拿着公文包去上班,我的妻子由她的母亲、我敬爱的丈母娘照顾。
我的丈母娘可谓中国式好丈母娘,她爱将自己的意志根植到生活的每一处且不容反驳。
我这种善辩的人到了她跟前常常紧张得发不出声音,更不要说是流利的一句话。
她在我和妻子之间扮演重要的角色,为了家庭和谐,我常常腆着脸去拍马屁,妻子仍然觉得我做的不好。
她有满腹牢骚话说,可我时常希望耳根清净。
早上,她照顾好自己的外孙,又给我做好早饭,我的碗里还有一个油煎的荷包蛋,她喜孜孜地看着我吃好饭出了门,我的丈母娘一向对我很是喜欢。
那一天,我的上司倒是没有给我安排很多的工作。
我做完活。到了附近的铁轨上走了一圈,带散散心,试图挤破脑袋想着如何解决难题。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如何去做,却未必真的行的通。有的人看见我,以为我要自杀。天知道,我可不想死!我要好好地活下去。我有一个好的家庭和一个爱我的妻子,不是吗?
我这样想的同时,嘴巴突然被人抽了一巴掌。我很不悦地仔细盯视面前的人,要瞧清楚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我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原来是我的父亲。我那位可怜的老爹,他看着我,满脸都是泪水。
他说:“我可怜的孩子呀,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笑了,脸上挂满了殷切地笑容。似乎老爹自打我娶了妻子以后就很少碰面。我关切地问:“老爹,你怎么在这里?我的妻子和孩子还在家等着我呢。我要赶紧回去。”
我也为他的伤感不解。
父亲的神色似乎有些慌张,说:“你哪里有孩子?你哪里有妻子?孩子啊,你好好醒醒吧。”
我睁大双眼向四周望去,我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我坐在一个铁床上,身上套着病人的衣服。
在我的身旁拥塞一群奇奇怪怪的人,他们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那些人张着嘴巴,嘴里都嘟哝什么?
我不是在铁轨上吗?我的孩子呢?我的妻子呢?我明明在不久前看到他们。我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久前我还在彷徨如何养家?一转眼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医院?是的!我没有说错,我的确是在一家医院里。
我张皇失措地找寻家人,我高声呐喊,要医生或者护士汇报我的情况,我没有疯,一定是有人搞错了。
来来去去经过的护士不愿搭理我,她们昂起高贵的头颅,把我的呼救当做草间吹奏的风声。
我周围的病人们看着我笑的样子好像是个疯子!
疯子?我呢?想必也是疯了吧?不然怎么会跟这些家伙处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