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废柴的日常琐细》烈驹

20、第 20 章

　　我时常感到自己糟糕透顶，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常常和旁人一样，蹲在墙角望着天空。我时常在思索一件事，我所经历的一切难道都是我的幻觉吗？难道我已经疯掉了吗？难道我做的一切、我所看到的、我从事的不怎么热衷的工作、我那名刁钻刻薄的老板、爱我至深的妻子，我可爱刚出世的孩子，他们都是不存在的嘛？

　　我疯了，那我是什么时候疯的？难道是得知戒指哥命丧黄泉的那一刻起，我疯掉了？还是我在寻找出路，被一些名为大哥的人训练成狗时疯了？我犹如茫然不知所措的孩子，不断得被希望抛弃，我又在绝望中挣扎，试图走完剩下的人生。因为我始终失败，所以给自己一个名字叫做废柴。我的脑中腾升过许多想法，我和普通人一样，当我跌入到深渊里，我希望能从深渊里爬出来，我不停地伸着双手在深渊的岩壁上到处摸爬。我抓着岩石，将岩石上抓出一道道深痕，最终只看见深渊上空距离自己遥远的光亮，我越是要抓住这片光亮，坠落得愈狠。

　　究其原因，是因为当灾难降临时，我被强大的恐惧压倒在地，而生活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生活，活在这世间还有各种人情往来。装傻？最终将自己从人群中隔离。活在稀薄空气中，这是我不情愿看到的，哪怕我自诩是一群闲人中比较另类的人等，我也免不了俗。在我忙忙碌碌之时，有一个同学结婚了，此人是我大学同学，却不同系。当年我俩浪荡时互相比较谁的马子多，谁身上的抓痕深？我不是好人，他也不是。我俩出格的事无非是旷课打游戏，但是现在回想也许是老天爷的惩罚。

　　我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可能认识的人借钱时，手机响了，是他打来的，毕竟有过四年的同校之谊，我想可以和他提提。

　　我话还未说出口，他已先开腔说:“哎，哥们儿哪里混呢？”

　　我说:“没呢!我哪有那运气!一直从这忙那的，也没个正经事。”我捏着手机仰望天空，我望着眼前漂浮的云朵，很多早已忘却的事情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我和那个哥们结结巴巴的说了一些令我都觉得无趣的话，考虑如何绕到“钱”的话题上，而又不失礼节。

　　我的语言停靠在思想上未组成合理的句子冲出口的时候，他已经说明了来意。他对我爽声笑说:“哥们儿，我要结婚啦！你来吧。”

　　这我还听不出来？得!他这是找我要份子钱来了。

　　以后像这样的人我遇到的可多啦，都是打着友谊的旗号讨要各种红包，钱到手，他们也消失了，好像你从来没有与他们打过交道。

　　有一次我有一个哥们拼命打我手机，那时候我关机。他一个电话打到我的家里，我老爹接的电话，不明真相的老爹见他打得急，说到时会如何，这才安了他的心。

　　晚上我接到老爹的电话，他和我说我有一个朋友找我。

　　后面的话就不再多说……一个字加一个语气助词:钱嘛……

　　我到处借款，以一个洞填补另一个洞，从最初开始的小额终于变成让自己无法承受的地步，这些借款就像芝麻粒一样撒得到处都是，密密麻麻。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撑不住了，我倒下了，我想这就是我疯掉的原因。但是疯也有疯的好处。我不必再假装正经，每天去逢迎那些我不喜欢的人。我是真疯还是假疯？只有天晓得。

　　除了我的老爹和老妈以外，没有别人来看我。这个早在我意料之中。曾经我遇到大难的时候，我曾经厚着脸皮去求我的朋友、还有我的亲戚。那些人中有的跟我拜过把子，喝酒的时候稀里哗啦地哭着和我兄弟情深，但是大难临头莫说朋友，兄弟都不是。这也无可厚非，他们凭什么非得帮我？

　　我记忆深刻地想这些过去，是因为它们一直漂浮在我的脑海里。我有没有脱险？不得而知。总之，我住进了精神病医院里，从一个枷锁里换到了另外一个枷锁。

　　有些事情经历之后方才知晓，有些人心遭遇风云才能懂得，我想我还未完全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