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豆子》牙疼

20、干豆子的支线任务（上）

　　连续好几个早晨，湿豆子都忘记将干豆子弄好的饭盒带上。干豆子原本也做好自己的那一份，要是一个人吃两盒怎么想也太撑了，要是留到晚上再吃，又实在不愿意让湿豆子吃隔餐的饭菜。
　　干豆子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那一栏上面翻啊翻，相熟的同事上班一定带饭的，相熟的朋友又都在别的城市发展，她来回地翻了两遍，目光在其中的某个备注称谓上游移不定。
　　她睨了壁钟一眼，发现就快接近上课时间，便马上抓紧时机拨通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便连接上去了，对方声音里都透着笑意：
　　“怎么了，突然给我打电话？”
　　“呃、小姑姑，我，那个、我多做了一个饭盒，想给你送过去。”
　　宋恬迟疑了一下，猛地上课铃在办公室门外震耳欲聋，打断她的思路：
　　“好啊，你给我送过来这边吧，现在过来吗？”
　　“现在还早着呢，我还得过去别的地方面试，十二点应该能准时到你那学校了。”
　　“哦，那我等你过来吧，先不聊了，我赶着上课……”
　　“好的，待会儿见。”
　　切断通话的时候，干豆子只觉得自己没由来地一阵紧张与急躁，说不出来是期待跟那人见面、还是对她存在排斥。她也不敢多想，忙不迭地拎上俩饭盒，搭上了背包，出门面试去了。

　　而另一边厢，宋恬刚拿起课本正准备离开，年级级长便在一旁温馨提示：
　　“水平测试复习赶考大家辛苦了，今天中午聚餐记得早点到。”
　　宋恬这才反应过来——那年级聚餐是上星期就订好了时间的，她当时还跟别的老师拍胸脯保证聚餐一定到场，约会一定推掉，更何况她本来就是没有约会的。
　　她下意识地凑到办公室公用日历前，今天的日期上、被人用红笔勾了一个醒目的圈圈。
　　宋恬愣在那儿，一时间只想将自己剖成两半，一半跟同事聚餐，一半跟侄女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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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课表几乎排满，上午的课程都是一连四节，课间休息时间她基本上就是站在讲台前解答学生提问，临近上课时再带着课本窜教室。上午最后一节下课，宋恬收上来一大叠作业试卷，也刚好这个班上的科目代表今天请假，她只能叫上另外一名同学协助自己整理卷子。
　　两人回到办公室，宋恬也没开口，那女同学就已经很细心地将作文答卷跟应用类题目的答卷分开，一张一张地叠好。
　　宋恬身后那办公桌是一位教数学科目的老师，那老师桌前还站着一垂头丧气的学生，只听见那老师说道：
　　“……我上课的时候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同学的水平，有些顾不上的地方只能让你自己努力了。何况你现在的成绩也实在跟不上大家啊，虽然我不喜欢默写，但你瞧这些公式吧，全部都是重点，每年必考，就是你不会套公式，但至少到考场上也得在那里默写一两条公式，骗骗改卷的老师吧。”
　　她喘了口气，续道：“现在还只是高二而已，你还有时间争取的，你最好是找个人给你补习一下，一对一的，大学生也好，外面的补习老师也好，到底是哪个环节的问题，你一定得趁早弄清楚。”
　　那学生听着那些话，不停地点头，点头，点头，到了最后那脑袋几乎要贴在胸前。
　　这样的劝说宋恬是听多了，倒也没在意。身后的那位老师训完了学生，便凑上前问道：
　　“宋老师，时间差不多了，你要过去那边了吗？”
　　“呃，再等等吧，我还有事。”
　　“哦，那记得十二点半，别迟到。”
　　身旁的几个老师陆续地离开办公室，宋恬却不敢坐在位子上，一边整理手提包，一边用眼角睨着门口。
　　替她整理卷子的女同学见状，便说道：
　　“宋老师，如果你是赶时间的话，让我给你整理东西就成，不是还约了其他老师吗。”
　　“我……”宋恬的话语刚说了第一个音，大门口那儿便窜进了一个人影。
　　宋恬跟身旁的女同学就这样愣愣地看着那人斜挎着包包，两手各提了一个饭盒地走到办公桌前面。那人熟门熟路地搁下饭盒，转身便到门口旁的盥盆那儿洗手，一边洗一边道：
　　“你们学校是不是换了一个保安了，今天值勤的保安真的好凶，不停地问了我好几遍找谁找谁，难道以前的毕业生回校他也是这么招呼的。我说让他打电话上来，他还不依不饶呢，幸好这里的黄老师认得我，才终于把我放进来。”
　　宋恬有些在意地看了旁边的女生一眼，她也没多话，样子乖巧地垂下眼睛，不再抬头。
　　除了干豆子偶尔会过来学校找自己，宋恬很少在同事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人，实际上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尽量将工作与生活分开，就算这样跟干豆子见面，她说话也会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半点私事。
　　宋恬走上前去，顺手取了挂在门后的干抹布递给那人：
　　“觉奕，难得你特地过来一趟，我刚刚忘了，今天我们年级聚餐……要不你将饭盒放这儿吧，我今晚再吃。”
　　干豆子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这菜留到晚上那味儿都变了。其实是我不好吧，突然说过来找你。”她一眼瞧见了杵在办公桌整理卷子的女学生，开玩笑说道：
　　“这位同学还没吃午饭吧，干脆跟我一块吃。”
　　干豆子对天发誓，这么一句话她真的是开玩笑而已，因为类似的玩笑她也跟小姑姑的其他学生说过，那些同学无一例外都是客气地拒绝掉。但是眼前这么一位居然还点头了，而且她不仅点头，还羞赧赧，软绵绵地张口说道：
　　“谢谢你，我还在愁着现在食堂没饭菜了呢。”
　　干豆子就这样张开嘴巴愣在那里，宋恬正急着赶去聚餐，便心思为她解围，只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语音里近乎讨好地说道：
　　“这次真是我的不对了，下次再请你吃饭吧，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
　　“我……”
　　干豆子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了，只能目送宋恬抓了小提包，挥手而去。
　　干豆子站在洗手台前，女学生站在办公桌前，两人恰好地杵成了一条直线，面对着这么个穿校服的女生，她真觉得自己的青春如小鸟，一去不复返。
　　最后，她咬了咬牙，在青春如小鸟的刺激下揉出了笑容：
　　“我们……我们要到哪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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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我们要到哪儿吃饭？"
　　“楼下的食堂有桌位呢。”
　　干豆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跑来这里了，她她厚着脸皮，使用教师办公室里的微波炉，给手上的两盒饭菜加热。
　　“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女生举起一张卷子，上面写着“章脉脉”。
　　干豆子顿悟：“章脉脉（卖卖）！”
　　女生说话的声音软软的，传到耳里像蹭在棉花糖上：
　　“会不会念啊，是章脉脉（mo）。”

作者有话说

　　从辞职回家到现在一直感冒在家里躺着，今天总算好点、头不疼了
昨天脑袋昏沉把干豆子写崩了，今天重写了……所以我的坑品还是不错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