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玛拉》烈驹

51、第 51 章

　　“我的信从者？”于楼珈一只手捂住嘴娇媚地长笑，声音极其魅惑。当敌人出现时，她会变得桀骜不羁，用甜美的笑容让对方麻痹对方……

　　若是没有费泽成的干预，她注定会变成摧残人意志的“天使的号角”。

　　“我第一次见识到像你这样的信从者。你想毁灭我，这想法在我俩正式见面前就有。”于楼珈用甜甜的嗓音揭穿店主的险恶用心。

　　她的语调平缓，没有惧意。当她对生命不抱有幻想时，她将勇往直前，拿性命换取胜利。

　　“您觉得可能吗？我不可能精准计算您造访酒馆的时间。您太累了，用脑过度才会产生幻觉。”酒馆老板一只手托住胳膊肘，他旁边的发射器上浮起的硅石自动降落，扣在机身上发出“嘎嘎”启动声。

　　“的确是这样，可如果说这条街的拥有者是你呢？”费泽成的声音从地底传出。

　　“你怎么样？还好吗？”于楼珈听见费泽成的声音有些动容，她微微向身后略侧了身子惊喜地呼换。

　　“放心吧，我没有问题。”费泽成回答。

　　于楼珈听到费泽成安然无恙，精神也为之振奋。

　　她头也未回，双眼盯紧旋转的发射器继续交待：“你不要让我担心！”

　　“你在担心我？为了你这句话我绝不会出事。”费泽成钻出地面说，他的手里拿着艾玛Ⅱ变成的激光枪。

　　“那就好……”

　　她撕开裙子的一角，在她的大腿上绑着黑色的袜带，在袜带一周原本插有十把匕首，现在剩下了七把，她双手取下六把匕首夹在手指间一起射向发射器，发射器弹头弹开开关，打开压力阀，发射高速光反物质，于楼珈踏开双腿、微曲双膝准备避开反物质光速，费泽成快速跳起揽住于楼珈一同跳到店主人的身边。

　　白色光柱击穿房屋的墙壁，化作尘埃消失无形中，屋顶摇摇晃晃，“轰隆”倒塌的鸣声响彻云霄。马路被劈成两道深谷，街面裂开爪状的壑沟。于楼珈以为路人会因为机器的袭击驻足观望，或者四处逃窜。她发现自己错了，豁口的墙外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

　　她仿佛进入了达利的绘画中，时钟被炽热的阳光烤化，时间静止，思想也停止了思考。天空与大地颠倒，以往熙攘的街道上人流穿行不止，现在它是寂静的“鬼”街……男男女女保持行走的姿态不动，他们的脸上保持假笑，这个世界已经遗落在男子放射的物质解构武器中。地面上激起的水珠也悬浮不落。天空中漂浮静止的红色鲤鱼，它们大小不一，好像闪烁的星星林林散散洒落在空中。

　　酒馆老板身后的男招待想要上前抓住费泽成和于楼珈两人，他从身后掏出两把“沙/漠/之/鹰”瞄准费泽成和于楼珈两人，被店老板制止。如果店主人没有制止，送命的人也会是男招待，他实在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盲目自信遮挡住了他的判断力。

　　“你们一定以为我要杀你们，我放射的不是反物质高速光，我发射的是反时间介物质。于小姐您虽然是个大作家，有不少奇妙思想，你一定不理解我这个时代的产物。时间它从来不是常人理解的单线发展，它存在不同空间里，不。时间只是相对于人类而言，在浩瀚宇宙时间并不存在。您也可以将时间理解成为是某种物质。现在我将它关闭了。”酒店老板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说，“您一定感到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我亲爱的灵感之神，我的缪斯。我怎么会杀死你呢？我是为了你而来。”

　　“你看见了吗？这芸芸众生是多么的可悲，他们随着时光云起云，无聊地落荒芜自己的人生，我杀死他们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可是上苍怜悯他们，不愿看到他们的死亡，所以你看见的死亡是相对于某一时刻而言。”

　　“对人类而言生存或者死亡是永恒的话题，对人类自身而言，人不存在真正的生存与死亡。”那个人反手盖在发射器上，发射器的五块硅石安好地收拢，硅石白堂堂的按在机器上，好像是它身上裂开的龟甲。

　　“费先生，我对你的事了如指掌，为了追踪你，我花费了许多力气。我的出现一定让您大吃一惊。我比你还要晚出生50年。但是我掌握的资料不比你少。你费尽心机想维护的东西被我不客气地打破了，你一定很伤心吧？”那个男子狡黠地笑道。

　　他的双眼不再狂热，随着理性思维的运作，他的眼神也冰冷了许多。

　　“我的确佩服你。不过你有破坏系统攻击，我就会有防御系统去维护它。刚才我去了你的地下城参观了一下，可真是惊人。我没想到你是如此杰出的人才，居然能模拟蠕虫洞，打通两个空间，创造出第三类空间转换方位。”费泽成又转向于楼珈说，“你一定不知道这座地下城是由工业机械构成，一根钢管连接着另一跟钢管，齿轮运转钢管会旋转到另一个方位。就好比是八音盒……”

　　“八音盒？”于楼珈有些疑惑地望向费泽成，刚才她听到令自己吃惊的事，她面前的两个人都声称对方异于常人，这名酒馆老板更是声称费泽成是来自未来世界，费泽成也没有否认。

　　“那么你说的八音盒是什么意思？”于楼珈再次问道。

　　“好比是一块蛋糕分成是2等份、4等份，它每转动一次表面没有变化，它的内核发生了改变。八音盒用幕布作为遮眼法的刀具。而真实的场景是用月亮或者太阳作为遮掩我们双眼的道具。”费泽成耐心地解释说，“八音盒每转动一次会变化幕布里的场景。”

　　“我可以将它们理解成兰堂诗苑‘玫瑰园’和‘秋韵公馆’、‘绿嘴莺山庄’相连接的原理吗？”沉默的于楼珈说。

　　“精彩！我听到精彩的解说。”男子笑呵呵地说道，“古人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家说的万物诞生的一个假想与宇宙大爆炸的假说倒是有点相似。”

　　“与其说是物体衍生的催化剂，不如说时间是在几次元空间内波动的几种时态，也就是说现在我正在思考，同时存在于出生的我，童年的我，少年的我，以及成长后的我。几种时空是同时并存的，或者说有无数个时空存在独立空间内。”

　　“当没有外力干扰，时间按正常顺序前进，反之时空之中会产生逆现象，即按非正常时态进行。如果说当速度达到最大化，产生光速时，人存在的本身并非为时间唯一性，他本身的存在在于记忆加工中，人之出生到死亡的过程，是人类顺应自然发展，唯物辩证的关系。有谁证明人类的存在？人类本身。”

　　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表现得过于虚假，即使此刻大声说笑，还是显出他对旁人的险恶用心。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接下的事？我的伟大创造远不及如此。我伟大的缪斯女神，您看见天空中漂浮的金鱼了吗？它们是您刚才看见的排队的人们改造而成。”

　　“我修改了他们的基因排列方式。我计算好了公式，只需一部机器就可以。”男人手指着天空嘴角扯出半轮弯月说，“人命如草，脆弱得让人惊叹。”

　　“所以你是向我炫耀？”于楼珈冷笑了几声说，“你恐怕误解了，我不会为与自己无关的人求情。”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您的个性如何，我也欣赏您的这付冷酷无情的个性。”男子说，“您从来不怀疑你身边的人吗？”

　　“费先生的本领不同凡响，他穿梭于各个空间，把自己当成了飞行员，他以为自己有一双伊卡洛斯之翼能飞翔空中，充当解救美人的英雄。”男子呵呵大笑地说，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闭嘴！”费泽成举起激光枪瞄准男子说，他再多说一句，自己就会扳动激光枪要了他的性命。

　　男子的跟班见费泽成举枪对准了店主，他也慌忙举枪对准费泽成……他的手有些颤抖，他是个生手，从没有用过枪，他生怕不小心打错了人。

　　男子没有恐慌，他从容不迫地说：“云骥之死也是如此，遵循历史他被你所杀。可是因为有些意外，他的死亡被演绎成各种版本。听着像是一则谎言，可他终究是死了，死因还是被您——我可爱的偶像谋杀。”

　　于楼珈没有打断两人的对话，她狐疑地回看身边的费泽成，又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他们的话让自己脑子不断产生疑问，她想扫平浮在自己心中的想法。

　　那么费泽成接近自己也是早有目的？那么罗枫呢？他不是拜罗枫所托？于楼珈的脑子闪烁两道白光，有个白色女孩手里牵着独角兽站在水边。于楼珈摇晃了脑袋把挤进脑子里的幻觉赶走。

　　不，她现在不清楚这个男子的真实目的，她不能中了他的离间计，和费泽成倒戈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