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尊？好恐怖！》绚烂如花

112、番外

　　“顾如曲？”她在唤他。
　　“顾如曲。”她的声音，就在耳畔。
　　“顾如曲……”她的呼吸，随着她的声音飘入耳膜。
　　“顾如曲……”她就在身侧，玉色手臂轻挽上他的肩，他才发现，两人的衣服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
　　“顾如曲……”她唤着他的名，偎进他的怀里。
　　他只觉浑身都在颤抖，那些细密而隐晦的快意在身体里四处流窜……
　　她的呼吸来到唇畔，嫣红如花瓣的双唇轻喃着他的名，“顾如曲……”
　　他终于耐不住，“凤翎……”

　　顾如曲猛地从床上坐起！
　　细密的汗珠还在额间盘亘，急切的呼吸里，仿佛还带着梦里的缠绵。
　　顾如曲看看自己的身体，跳下床奔进院子里。打一桶清冷的井水，从头灌下。
　　热切的情思终于稍稍平缓下来。
　　他怎么会做这样出格的梦？他到底……怎么了？
　　顾如曲赶紧又打了一桶冷水。
　　月色正寒。夜风过时，顾如曲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将手中的水桶丢到一边，顾如曲走进厨房，打算趁天亮前烧点热水，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顺便，把自己洗干净。
　　将浴桶搬进自己的房间，顾如曲坐进去，专注而仔细地清洗着自己。
　　门外的天色渐渐明亮起来，“碰”地一声，门被人一脚踢开，那个人，带着满室晨光闯了进来。
　　“顾如曲，你聋了吗？叫你大半天不应？”
　　凤翎怒吼过后，见着赤条条坐在浴桶里的顾如曲，狠怔了一下。
　　不过凤翎见得多也不觉尴尬，只是忍不住惊讶，“大清早的你洗什么澡呀？还不快点起来，皇姐让我立刻赶回京都！”
　　顾如曲的眸轻敛了一下，在凤翎话音落定之前，步出浴桶。
　　凤翎瞪大了眼，而后一捂眼睛，背过身去，大怒，“顾如曲，你在干什么？”
　　顾如曲勾一抹浅笑，声音却很是淡漠，“是王爷让我起来的。”
　　“你……”凤翎气短，“你还没嫁人，注意一下自己的清誉！总之，动作快点。”
　　她匆匆交待完便夺门而出，跨出门槛的时候还不小心绊了一下。
　　好可爱。顾如曲想。

　　顾如曲出来的时候，凤翎归京的各项事宜阿七已经打点好了。
　　“出发。”凤翎下令。
　　一队人马开始朝京都进行。
　　行到正午，队伍停下用餐修整。
　　阿七令人简单砌了个火灶，就在灶上给凤翎热饭菜。
　　饭菜热好，他先盛了一些到自己碗里吃起来。
　　顾如曲看得直皱眉，“你怎么吃王爷的饭菜？”
　　阿七嫌弃地看他一眼，“我在试毒。”
　　试毒？顾如曲想起慕朝云和林慕风抢着给凤翎喂饭的情形。其实，他们是抢着，为凤翎试毒吧？
　　确认无毒后，阿七才将饭菜送进凤翎的轿子里。
　　顾如曲早吃好了，就立在轿子旁，看凤翎在轿子里吃东西。
　　她似乎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了。
　　“王爷，”顾如曲有些担心，走近了低声问她，“怎么不吃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凤翎朝他摇摇头，“只是皇姐突然召我回京，不知有什么急事，心里有些担心。”
　　“再担心也要吃饭才行。”顾如曲也不管什么礼仪，上前拿过凤翎放下的筷子，重新塞进她手中，“吃东西。”
　　顾如曲语气里的强硬让凤翎非常不悦，丢了筷子，她正色对他，“顾如曲，我对你客气是惜才，你不要没大没小。”
　　顾如曲平静的面上一派淡定，“王爷说哪里话？我不过尽责监督王爷用饭。”
　　“你……”凤翎怒从心起，却不防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喝，“有刺客！”
　　顾如曲的脸色瞬间变了，立刻出了轿子查看情况。
　　外面的情况十分不妙，刺客的人数居然比凤翎的护卫队还多，此刻已经将整个卫队牢牢围在当中。
　　这么大阵仗阿七也没见过，忙靠过来询问顾如曲意见，“顾侍卫，怎么办？”
　　顾如曲立刻反应过来，吩咐道，“不要分散，全部过来护住王爷。我们一起杀出一条血路突围。”
　　侍卫们得了命令，立刻全部聚拢过来，一边与围拢过来的刺客对战，一边试图突围。
　　顾如曲原本将凤翎护在中心，但见外围的兄弟折损太多，终是忍不住将凤翎交给阿七，冲到前面开路。
　　战况正酣，顾如曲加入外围后，很快就顺利杀出一条血路。
　　后方兄弟立刻护着凤翎突围，凤翎上了马，带着一队侍卫朝京都方向撤退，顾如曲领着一帮兄弟断后。
　　没曾想凤翎等人没走多远，又被另一波刺客缠上了。
　　所幸跑得不远，顾如曲见了，立刻将断后的事交给旁人，又奔过来救凤翎。
　　他自持武功高强，以一敌百也不在话下。可是终究应了刘队的话，他经验不足，完全没有想到刺客还有后手。
　　等他回到凤翎身边，凤翎身边的护卫已经只剩几人，凤翎自己，也亮了兵器与刺客缠斗。
　　飞出几枚暗器将凤翎身边的刺客干掉，顾如曲牵着马回到凤翎身边。
　　几乎同时，一枚暗器破空而来。
　　顾如曲一把拉过凤翎，那暗器钉入马蹄。
　　马儿吃痛，却还没来得及叫唤，已经沉沉倒下。
　　顾如曲俯身去看马匹的伤口，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暗器上抹的是暗杀界近来新研制出来的蚀骨。此毒毒性极强，可通过皮肤渗入人体，一旦中毒，便如附骨之毒，必死无疑。此毒狠辣至极，用毒之人稍也不慎，就要将自己的性命赔上。虽说用毒之人会将解药随身携带，但是蚀骨此毒的解药，药方十分名贵，解药的价钱在百金以上，寻常杀手根本买不起。就是买得起，价值百金的人头也不多。
　　今日在这里见到蚀骨，可想而知，背后的人是有多么地想，凤翎死。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顾如曲急忙从怀里拿出林慕风给他的解毒丸想给凤翎服下。
　　却不曾想，拿出瓷瓶的同时，一枚暗器直冲他手中的瓷瓶飞了过来。
　　空气中的腥臭味让顾如曲不得不放开了手中的瓷瓶，带着凤翎后退数步。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此处没有隐蔽，而那些带着蚀骨之毒的暗器不知什么时候会从暗处飞出。
　　顾如曲的目光，落在地上散落的药丸上。
　　安静的空气里，有细碎的脚步声从周边传来。
　　凤翎握紧了手中的长鞭，“大约有五十人，都不是我们的人。”
　　“王爷。”阿七又找来了一匹马，“对方人多，还请王爷先走。”
　　说话的同时，顾如曲打掉了一枚飞出来的暗器，同时朝暗器发射过来的方向送出一枚暗器。
　　不多时，远处的树梢上有重物落下。
　　带着蚀骨的暗器应该不多。若是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就能将那些人一一楸出来。可是，还有大批的刺客在向这里靠近。
　　顾如曲在地上打个滚，将离自己最近的药丸捡了起来。
　　利刃破空的声音从同一个方向传来，却是又有刺客赶到，朝着凤翎所在的位置射出数十利箭。
　　侍卫们纷纷奔到凤翎面前挡箭。
　　顾如曲将药丸藏好，提过凤翎便将她送到马上。
　　暗器飞过。
　　顾如曲用刀挡住，同时飞奔上马，带着凤翎狂奔而去。
　　尽挑着崎岖的山路走，奔了一刻钟后，身后的喧嚣终于渐渐远离了些。
　　只是怀中人似乎不太对劲！
　　顾如曲垂首，才发现凤翎手臂上被划了一个小口，伤口黑紫，熟悉的腥臭还残留在上面。
　　该死！该死！该死！顾如曲暗骂了自己好几声。
　　伸手将她手臂周边大穴点住，他拿过她的手，为她吸毒。
　　到血色渐渐变红，他拿出藏好的药丸，送进她的嘴里。
　　希望林慕风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
　　蚀骨剧毒，但比起见血封喉那样的毒，致死的时间稍长一些。刚才他为她吸出了大部分的毒液，而已经进入她骨血的蚀骨，只能靠林慕风的药丸压制了。
　　做完这些他止不住有些晕眩。在为她吸毒的同时，蚀骨也进入了他的身体，而他，只捡回了一颗药丸。
　　凤翎还未醒过来，而身后追兵随时可能会追上他们。
　　点住自己的几个大穴，顾如曲将凤翎抱下马，而后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灌进随身携带的水袋。
　　在水袋上戳了一个小洞，他将水袋挂在马身上，狠拍了一下马身，马儿吃痛，奔入丛林深处。
　　而顾如曲，则抱着凤翎，在一旁的洼地里藏好。
　　等了好一会，就听到头顶传来了马蹄声和人声。
　　“这里有血迹。”
　　“别碰那些血，里面有毒。”
　　“血迹和马蹄往那边去了，我们追！”
　　顾如曲在暗处听得阵阵心惊。他自己就是杀手，所以明白得很。真正的杀手都是独立行动，哪怕受雇于同一个雇主，也多是各自行动，少有如此行动严密配合默契的。
　　这帮杀手，根本不是从江湖上雇佣来的。那他们到底从何而来？
　　怀里的凤翎正在慢慢醒过来。怕她发出声音，顾如曲轻轻捂住了她的唇。等她完全清醒，他才放开了她的唇。
　　“我怎么晕过去了？”凤翎奇怪地问。
　　顾如曲将手放在她的脉上，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林慕风，果然厉害。
　　“你中毒了。不过已经没事了，有二爷的解毒丸。”
　　天色渐渐黑了起来。顾如曲估摸着那帮人应该已经走远，夜色渐浓，他们搜索的速度也会因此慢下来。
　　“人被我暂时引开了。”顾如曲向凤翎解释，“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后再重新出发。”
　　“好。”凤翎也觉得这个提议正确，站起来寻路。
　　倒是顾如曲，竟被她的动作带得踉跄了一下。
　　“你怎么了？”凤翎问他。
　　顾如曲朝她展示绑好绷带的手腕，“我受伤了。”
　　凤翎没再多话，走上前去，扶着他的肩，同他一起走。

　　两人很快找到一个山洞。
　　眼下的情况不适合点火，山洞已经挡掉大部分的山风，但是挡不掉山中特有的湿冷。
　　顾如曲将凤翎锁在怀里，“这样暖和，今晚就这么睡吧。”
　　凤翎却伸手握了握他的手，低声发问，“你的身体很凉，可是伤得很严重？”
　　顾如曲的回应平淡而冷静，“外伤而已，只要夜里不烧就没事。”
　　烧是烧不起来的。只是蚀骨的毒性正在一点点地侵蚀他的身体。
　　“你莫怕。”没想到凤翎竟出声安慰他，“我出生入死多少回，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死掉。你也一样。”
　　他微微笑开，止不住轻抚她的发。心中千万遍地轻唤她的名，凤翎，凤翎，他的凤翎……
　　心中某个念头，在这个瞬间被勾起。
　　“凤翎。”他低声唤她。
　　“何事？”
　　“今日我拼死护你，你打算如何赏赐我？”
　　凤翎愣了一下。她底下多少死士，似他这般明目张胆地讨赏的还没有过。
　　“你想要什么？”不管如何，她都不会亏待忠心于她的人。
　　“我要你就给吗？”他不答反问。
　　凤翎又沉默片刻。依着她近些日子对他的观察，顾如曲对金钱很有些执念。他若是要她赏些金银的话，并无多大问题。
　　“可以。”凤翎应下了。
　　他听到这话，也不客气，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我现在就要。”
　　“可我没带钱……”
　　“我要王爷你，”他一口截断她的话，“赐我一/夜/欢/愉。”
　　凤翎被这惊世骇俗的要求震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顾如曲，你疯了吧！”
　　她怒喝过后，才发现顾如曲看向自己的眼中，盛满痴迷。
　　“都怨你，凤翎。”他低声抱怨着，可是语调却温柔得像在说情话，“是你先对我好的，是你非要给我说亲的，是你非要让我看你的身体，也是你，在我面前毫无心机地笑，还跑到我的梦中，勾引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凤翎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没胡说。”他突然凑近，笃声反驳，“你总说救我是因为我曾放过你，我才不信。你这么做，不过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我……”凤翎正想解释，抬首的瞬间却发现月光正好撒在顾如曲的脸上，清冷的月光勾勒出他刚毅的鼻线和好看的下巴。那一瞬间她竟说不出话来，他是真好看呀。
　　月光中他轻敛长眸，虔诚地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细密的颤动自唇边向周身蔓延。
　　她发誓，她对他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在这个吻以前。
　　“凤翎。”他低声唤她，粗糙的手扶上她的脖子，沿着她饱满的曲线渐渐向下，最后驻在她的腰上，轻轻一扯，腰带被他扯掉。
　　“顾如曲……”唇被封缄。
　　他疯狂的、急切的、毫无章法的吻，竟叫她……情动。

　　月亮东斜。
　　顾如曲从凤翎身边起身，轻手轻脚地将自己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
　　“谢谢你，凤翎。”他恋恋不舍地将吻印在她的额上，“此生，我已死而无憾。”
　　将凤翎的衣服套在身上，他悄然离开。
　　等那些被马匹引开的人发现不对，势必会折回来寻凤翎。
　　果然，他刚在昨日下马的地方出现，立刻有黑衣人朝他聚拢过来。
　　他一直等到黑衣人向同伴发出信号之后，才开始朝远离凤翎的地方狂奔。
　　蚀骨之毒在身体里游走，他时间不多了。但是他多撑一刻，他的凤翎就多一分安全。
　　他的凤翎……这一生多么幸运，报了血仇，也在死前，得到了所爱的人。
　　落地。
　　毒性已经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抽干。
　　他缓缓站起，渐渐笑开。
　　一直追逐他的人终于发现不对。
　　“不好，他不是凤翎！”
　　顾如曲手中的暗器飞出，将转身要走的刺客刺中。
　　“该死的！”模糊的意识里听见刺客们在耳边怒吼，“先杀了他，再去找凤翎！”
　　而后，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