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三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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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死就不会死，作死了还能不死的，据说就是真爱了（才怪）。
这几天韩吉一直都处在兴奋状态之中，这让她班里的人都渐渐吃不消了，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有韩吉那样爆炸般的热情去研究巨人，更何况其实韩吉每每逗弄巨人险些被抓住的时候最提心吊胆的是那些辅助研究的士兵们。三天两夜下来，不少人都面色如土双目无神，在看到艾斯走进为捕获的巨人专门搭建的装棚时，顿时又恢复了精神。
“啊，艾斯来了！”为首的士兵走上去对艾斯报以热情的问候，然后拍着他的肩膀恳切道，“我们盼了你好久呢。”
“谢谢。”艾斯看一看围着自己面色发白眼神发光的几人，再看看还在对着巨人神神叨叨手舞足蹈的韩吉，轻声说一句，“辛苦你们了，剩下的我来就好。”
“那就麻烦了！”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哗啦一下子离开了，艾斯摇摇头往里走去站在韩吉身边问道，“满足了？”
“哎呀小艾斯不要这么犀利嘛，虽然能够和可爱的孩子共处一室又没有那么多灯泡是很开心啦，但是你这么直白人家会害羞的~”
艾斯自然之道韩吉口中可爱的孩子不是他，而是眼前被紧紧束缚住的七米级的巨人，不过已经习惯韩吉性格的他也不会就这件事有任何诧异，不知从哪儿套出一双手套戴好，对着韩吉点头，“开始吧。”
韩吉的实验大多是可观性强，计划周详，目的明确以及长期的，但正因为如此有些她不能周全顾虑的地方，况且韩吉的精力也有限，所以剩下的一般就交给艾斯。当然这两个人也是偶然一次发现兴趣相似的，在韩吉研究巨人痛觉反应的时候艾斯正好进来，然后被拿着长枪大喊着往巨人身上戳的韩吉吓到，深觉这样子的混乱和记忆里的研究实验相去甚远，不由就加入韩吉做些改善。
虽然对不知内情的韩吉班里其他人来说，这所谓的改善完全体现在他们自己身上了就是了。不用陪着自家分队长发疯是他们求之不得的愿望，虽然有人觉得将这样的分队长丢给一个年级这么小的后辈有些过意不去，但看在几次都没发生任何流血事件他们也就心安理得地放手不管了。不过如果亲眼看到艾斯所负责的研究部分，他们估计会恨不得自挖双目自掏心窝——为觉得艾斯可怜又可爱于心不忍的想法谢罪。
不管怎么说这边艾斯已经开始了既定程序，韩吉在一边协助，不时记录些什么。巨人的血肉离体后会迅速蒸发，所以想研究这些的话只能在活体上进行，艾斯用小刀划开巨人手指的皮肉却不切断，开始研究其中的结构。由于恢复力强大这样的小伤口不到一分钟就会愈合，他不得不反复来做，而且最近艾斯的研究重点转向了皮肤。
要将皮肉完美分离开不是易事，通常是艾斯研究着韩吉同时分离着，两人配合起来倒也得心应手，显然是做过不止一次了。等到告一段落的时候韩吉摘下眼镜紧紧盯着艾斯问道，“如何？”
“还不错，得到了些不错的数据。以前我只是觉得巨人的身体结构其实和人类很相似，不论是骨骼结构肌腱分布等等，但是他们的皮肤却很神奇。”艾斯一边说着一边用镊钳翻开皮肤给韩吉看，“巨人的皮肤终日高温是已知事实，这一点和人类差别非常大，我在想如果能够冷却下来的话会呈现出什么样的状态。”
“冷却下来？”韩吉也认真看着那被翻开的皮肤嗞嗞冒烟，认真思考这一可能性。
“就像水冷却下来是冰，柔软的皮肤冷却下来会不会变得坚固。”艾斯放开完全愈合的伤口和韩吉一起站起来，抬头看着完全没有因为刚才实验变化神情的巨人，“还有如果巨人没有智能，但是他们能看到，听到，感觉到东西，这些神经是如何在大脑里面运作的，难道你不好奇吗？”
“艾斯……”韩吉吞一下口水，“你的意思是……想在巨人活着的时候，研究他们的大脑？”
“如果巨人真的有大脑的话。”艾斯注视着自己上方那颗巨大的头颅，“要是那么大的脑袋里面其实空空如也，就真要让人失望了。”
韩吉看着神情严肃语气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的后颈也有些凉凉的，能给她这种感觉的一直以来只有利威尔。一边这么想着，韩吉一边也看了看即使被束缚着坐在那里也比他们高太多的巨人头颅，然后再看艾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记录的东西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刃，想了想转身去准备套上立体机动装置。
“那个……艾斯，先等等哈。”韩吉推一推眼镜，“你准备登上他的脑袋然后切下去吗，这样太危险了艾斯，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
“不是有你在呢，韩吉这是在关心我吗？”艾斯轻轻笑了一下，迷惑了韩吉的视线，“真可爱。”
“诶？”
只来得及愣住的韩吉下一秒就看到艾斯登上了巨人头顶，比划了一下刀刃的角度，下一秒就对着那颗头颅插了下去。接着她听到一声震耳的吼叫声，原本平静的巨人忽然挣扎起来，摇晃头脑想把上面的人甩掉，准备不充分的艾斯在掉下来之前抓住一缕头发才没被晃下来，另一只手还握着刀刃，形容确有些狼狈。
想一想也是，在狭窄的帐篷里的确不适合使用立体机动装置，韩吉见状正要去帮忙，结果没等她套上装置就看到巨人轰然一声不动了，几步跳下来的艾斯甩了甩刀已经开始蒸发上的血迹插回去，对着韩吉难得有些愧疚，“对不起，我顺手……就削了它的后颈。”
韩吉先是呆住了，然后反应过来跪倒在尸体前悲痛哀嚎，“呜啊啊艾斯你怎么能就这么杀掉这么可爱的孩子，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疼爱他啊！”
“……你已经疼爱了他四天三夜了。”
“总之，艾斯你要负责！”韩吉站起来抹一把脸，抓住艾斯的手凑了上来，“负责再抓回来一头巨人！”
“诶？”艾斯难得愣住了，“那等下次出墙的时候再按照计划来……”
“啊哈哈哈，下一次就拜托艾斯了，哼哼。”韩吉拍一拍艾斯的肩膀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被留在原地的人眨眨眼才觉得被耍了，稍微收拾一下往外走刚出帐篷就看到利威尔站在外面，脸色不佳，显然大概已经被韩吉又招惹了一次。
衡量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艾斯快速打一个招呼转身就想逃却被利威尔拽住了后领，无奈只好转过头去干笑两声，“兵长还有事？”
“有点事。”利威尔完全不买账，拎着他就往回走去，被拖着走的艾斯试图反抗未果之后只好顺着利威尔的步子慢悠悠往后倒着走，一边秉着一个人死太孤单还是拖一个人下水的精神对他说道，“那个，韩吉分队长刚才出去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利威尔头也不回地回答道，“不仅看到还好好打过招呼了。”
艾斯回忆一下自己刚才收拾数据的时间，再想到丝毫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不由为利威尔强大压倒性的战斗力折服，顺便祈祷自己一会儿不会死得太惨。因为是倒退着走他看不到前进的方向，走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太对劲，然后就被利威尔揪着领子甩进一个房间。
艾斯认得这个房间，或者说是刻骨铭心地认得，当初刚来调查兵团的时候被利威尔命令用全力攻击他，然后五秒之内被放倒之后利威尔深深嫌弃地俯视着他，再然后就将他带来了这个房间。就是在这里艾斯被利威尔单独训练格斗技，每天两个小时，每次过后他都站不起来，其间血腥过程暂且不提，但不得不说之后艾斯的格斗技的确有了质的飞跃，也终于在三个月之后摆脱了这个房间。
时隔两年多再回来这里，艾斯的心还是会颤动，任谁回到一个被每天虐待一样折磨了三个月的地方都不可能会无动于衷，艾斯只是心里打颤腿还没有颤抖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悄悄打量一下，房间里的陈设基本没有变化，沙袋也好木桩也好都还在，只是隐隐有些落灰，记得这里之前就是存放旧器材的储藏室而已。他站好了贴着墙，看着利威尔吞一下口水，“兵长，到底是什么事？”
利威尔提起眼角看看艾斯，站在他面前挡住门语气听不出喜怒，“我刚才听韩吉说，你被从巨人头上甩下来，还失手砍了实验体？”
“……是。”
“我在想，是不是太久不调、教，你的身手都喂狗了吗？”
“利威尔兵长，其实……好吧我知道错了，请您从轻发落。”艾斯很识时务地低头认错，然后被按住头压下去变成鞠躬的姿势，耳边是利威尔凉凉的声音，“说起来确实很久没有比试过了，现在来一次吧。”
艾斯心里嘀咕那根本不是比试而是单方面的虐杀，但到了嘴上就变成不一样的话，“兵长你这么劳累就不用亲自动手了我会做完一百个俯卧撑两百下木桩格斗三百次平衡木训练再离开的。”
利威尔挑一挑眉毛，最终还是松开按着艾斯脑袋的手，从胸前的口袋抽出一条手帕漫不经心地擦着，转身走出了房间。看到门被关上之后艾斯松了一口气，用头绳将长发牢牢捆起来，热热身就准备开始训练。即使这样艾斯也没有什么过多怨言，因为其实他知道利威尔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失手砍了实验体，而是因为身为自己亲手调、教的兵竟然犯这种错误实在是有失身为老师的他的颜面。
闭上身后的门，利威尔收起手帕，心里却感慨艾斯的确和那时候差得太多了。刚被带来的时候这小鬼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第一次被放倒的时候明明疼得要死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他后来知道前几个星期的训练他都是咬着牙拼命坚持下来的。虽然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一点反抗抱怨都没有让他觉得稍微有些讶异和惊奇，慢慢对艾斯的态度就改变了些。
所以果然利威尔是只认亲眼所见的实力，如果不是这样，凭着艾尔文的话他不可能相信艾斯的能力，况且在墙外连自己命都保不住的人本身就是负担，更别说发挥其他的用途了。
不过最近艾斯好像变得……利威尔找不到一个形容词，但是觉得艾斯稍微有一点像韩吉了，一想到可能多一个韩吉一样烦人的家伙他心情不由烦躁起来，打定主意让这两个人以后少混在一起，果然还是佩特拉最让人省心。
在另一边打扫走廊的佩特拉打了一个喷嚏，纳闷地揉一揉鼻子继续认真打扫，要是让兵长知道韩吉刚才在他在的楼层捣乱弄得一片狼藉的话谁知道下一次韩吉分队长会不会不止是需要换一副眼镜这么简单了。
所以说天敌这种存在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也不是人力能够化解的，但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绝对是真理，真希望人人都能够谨记在心就天下太平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三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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