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五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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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可是我突然发觉，只有这样是不够的。
847年，艾伦、Mikasa、阿尔敏以及艾斯四人一起加入训练兵团，到850年该毕业的时候，却只剩下艾伦、Mikasa和阿尔敏三个人了。最后审核过去之后，在等待成绩的焦急中，任谁都有些心情不定脾气不好，这一点在艾伦和让这一对冤家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
晚饭的时候，食堂比往常要安静一些，一想到一会儿就集合就要宣布成绩了，除了萨沙面对事物的时候完全没有压力外，连艾伦也有些食不下咽，更何况一直指着凭成绩进宪兵团的让了。让坐在马克的对面，看着一边吃得很香的萨沙，他低头拨弄着盘子里的蔬菜，第一次觉得神经大条也是福气。这么一想，让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往另一边飘去，隔着一条走廊那边的桌子坐着Mikasa，而Mikasa的对面永远坐着艾伦。
“让，你在看什么？”马克感觉让比起平时过于安静了，然后发觉让盯着一个方向愣愣地看着，自己也望过去就明白了，那边坐着Mikasa也在安静的吃饭，偶尔和艾伦说上两句话，“原来是Mikasa啊……”
“谁说我在看Mikasa了！”被说中心事的让脸一红，偏过头恶狠狠用叉子叉着盘子里的土豆块，“我……我在看阿尔敏。”
“啊？”马克被弄糊涂了，让和阿尔敏明明一向没什么交集的。
本来只是口是心非一下，但是打死让也不肯说自己在看艾伦，情急之下就说了和他们坐在一起的阿尔敏，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就是在看……在看阿尔敏一直和艾伦黏在一起，呐，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
让没有说出恶心这个词，其实他也没有特别的根据，就是感觉而已，而且其中大概也有看不惯艾伦的成分在作祟，让不由也有些心虚了。马克没有想到他心里有那么多的东西，只是平平淡淡说实话，“阿尔敏和艾伦关系很好啊，所以一直在一起，没什么奇怪的。”
“我的意思是，阿尔敏看起来，很娇柔啊，记得之前艾斯在的时候就粘着艾斯，艾斯不在就粘着艾伦和Mikasa，总觉得他一点也没有主见。”
“让，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因为一会儿要宣布成绩呢，阿尔敏人挺好的，虽然确实有点粘人……但是反正不粘着你就是了。”马克说完还不忘揶揄让，“其实让只是嫉妒他和Mikasa要好吧？”
“胡说什么？”让急忙否认，喝了一口水，“Mikasa她……”
“嗯？”
“没什么。”让不愿意告诉别人，在白天考试的时候，Mikasa其实对他有过关照。因为在一组的关系很容易就会被Mikasa压下风头，虽然单独来说让的立体机动掌握程度可以说是顶级的，但相对的，斩技则是他的弱项。考核的时候这两项是连在一起的，在指定可见处设立了巨人模型，要求操纵立体机动装置进行斩杀，一连三个，以此计分。
Mikasa本来在让后面，测试的时候突然要求第一个测试，鉴于Mikasa一向成绩优异教官没有反对，而且她确确实实完美地完成了三个模型的斩杀，只是整个过程中让的嘴巴都没有合上。并不是为Mikasa的强大吃惊——这一点他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而是因为在上去之前走过让的身边时，Mikasa稍微停顿了一下在调整自己的刀刃，顺便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一会儿注意看我的斩技，刀刃的角度。”
让在惊喜和莫名之中如Mikasa所言仔细观察了她的斩技，因为出刀很快所以需要集中精神，本来不明所以的让看完这三次斩技之后突然有些明白了什么，低头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因为斩技的弱项，让其实私下里没少研究，只是进展很少，这会儿顺着Mikasa的提示他突然意识到，因为紧张自己的斩技每次他都尽全力砍下去，但这样很容易过于深入刀刃而减缓速度和磨损刀刃，所以他下意识就养成了调整角度的习惯。角度平了缺口就不深，不深了他又会更用力，用力又会调整角度，这是一个显而易见却难以发觉的恶性循环，直到现在才被提醒出来，不过……也不算晚。
Mikasa下面就是让，把这些很快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让信心满满地站在重新立起来的三个模型前，深吸一口气就飞了上去。第一斩依旧无法避免的犯了这样的错误，但是第二斩和第三斩都意外的顺利，缺口平滑而深入，完全符合教科书上长一米宽十厘米的描述。完成后漂亮地落地，让走到Mikasa那边等待后面的考生，顺便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没什么，”Mikasa的眼睛看着前方，却认真地回答了让，“为报答那时候，你选择相信艾斯。”
“呵，我可从来没有相信过艾斯。”让的声音低下去，后面的变成了喃喃自语，“我只是愿意和你站在一起而已。”
Mikasa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下一个完成的马克也走了过来，但看她没有变化的神情让看不出来她是不是听到了后面的话，这不过是考核之中的一个小插曲，两人都没有追究下去，忙完一天之后就到了现在。让的视线里Mikasa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乌黑的头发带着光泽，秀丽的五官基本不带什么神情，只是目光依旧总落在艾伦身上，尽管艾伦却在和阿尔敏说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Mikasa。
啊……还真是不爽。让一口气喝光水，站起来就往外走去，不想这时候艾伦也站起来要走，两个人在走廊又堵上了。相互看一眼，让习惯性地“嘁”了一声表示对艾伦的不屑，却也不打算在这时候闹事，先一步就要走，却不想被艾伦拽住了手腕。
“想怎么样？”让半转过身，看着艾伦问道。
“Mikasa说……三年前你帮过艾斯，在山里……总之，谢谢你。”
让看着艾伦难得对他也诚恳的样子，在看看艾伦身后无声看着这边的Mikasa，忽然就发起脾气来，一把推开艾伦道，“别搞错了，一个两个都那么自恋，谁会帮艾斯那家伙啊。那时候我不拦着她只是因为能甩掉一个不合群的好早点到终点而已。”
“喂，让，小声点。”马克从后面追上来，避免在这时候让和艾伦再起冲突。
“你说什么，什么叫那家伙？我不许你这么说艾斯！”
“哈？三年前就一走了之的人能值得什么好评价，说起来你们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吧，看来所谓的好朋友也不过如此嘛。”
让其实本意并不是这样，只是此刻焦躁的心情在根本受不了任何刺激，本来就和艾伦不对盘又看到Mikasa一心都在艾伦身上，哪怕今天难得帮他一次也是看在之前的同伴份上，心性如让这般的少年怎么可能平静下来，一生气就口不择言起来。三年前艾斯突然消失连教官都三缄其口没有提过，再看艾伦他们的反应也不像是知道内情，这会儿就忍不住提起来了，却不知道在今天这样的时候这一点正好戳在艾伦他们三人的心口上。
“你——”艾伦上前一步几乎和让要动手了，反正这两个人平时也没少动手，托这点的福让的格斗技竟然也长进起来，但没想到有人比艾伦快一步站在让的面前了，一双湛蓝的眼睛充斥着怒意，“让，道歉！”
“什么？”
“我让你道歉，你有什么资格说艾斯的不是？”
站在让面前的正是阿尔敏，这两个人平时根本没什么交集，况且阿尔敏的个性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连让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什么嘛，原来阿尔敏还是最粘艾斯，我以为你都忘记她了呢，天天跟着艾伦不是也很开心么？”
“我说，快道歉，不然，不然……”阿尔敏脸都红了，他的确不能把让怎么样，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退步，只有这一次，为了艾斯，他绝对不能退步。
“不然什么？”让也不管马克拉扯自己的袖子，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就倒出来了，“说起来我一直觉得艾斯很奇怪呐，明明能力很强但一直隐藏着，是不是因为和阿尔敏总在一起怕伤到你自尊啊，说起来你和艾斯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那时候走了也没有告诉你们去了哪里……想来根本是阿尔敏一直一厢情愿而已吧？”
这话说出来连Mikasa也站起来了，三个人都看住让，眼神犀利神色克制，一瞬间让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但以他的面子怎么可能道歉，尤其是对上Mikasa同样冷漠的视线，最终只是转头离开了。
被留下的马克看了看很快消失的让的背影又看了看艾伦三人，轻轻说一句“抱歉”就追了出去，也就在这时候集合的钟声响了起来，艾伦感觉肩膀被按住，转头对上Mikasa的视线，后者示意着阿尔敏的方向，艾伦才反应过来也看向阿尔敏。三年过去阿尔敏似乎没有长高多少，甚至连Mikasa都比不上，这样小小的少年低着头让人看不到面孔，但连艾伦也能感觉到他低落的心情。犹豫一下，艾伦也伸手按住阿尔敏的肩膀，这样三个人就连在了一起，然后他对阿尔敏轻声道，“放心吧，艾斯不是那样的人，我们都知道。”
阿尔敏没有回答，就那么沉默的站着，直到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他才抬起头，对着艾伦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他知道艾斯不是别人眼中那样背弃友情的人，但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话被人赤、裸、裸的说出来的时候还是难以忍受的，这会儿平复好了心情，他终于找回了平时自己的样子，对艾伦和Mikasa笑笑，“我们也快去吧，集合了。”
“……好。”
走在阿尔敏的身后，艾伦和Mikasa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地交换了心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尔敏也变得不一样了，和那个时候总是不自觉依靠艾斯的阿尔敏真的不一样了呐。
夜色之中的操场上整齐地列着队伍，火把的光耀耀地照着，将一个一个即将毕业的训练兵们照亮，但不知道是不是也能照亮他们前面的路。高高的台阶上站着所有的教官，站在最前面的是负责整个训练兵团的男人，虽然并不为训练兵们熟识，但以站在那里威严就显露无疑，第一句便震慑住全场。
“我希望现在站在这里的人都能够像个真正的战士，为了全人类，献出我的心脏！”
“是！”
整齐划一的声音之下，所有人都将右拳敲在左胸膛上，见状露出些满意的神色，站在前面的人继续道，“现在开始，宣布成绩，念到名字的上前列队！”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五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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