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六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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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免疫疼痛教育，只要他还是人类，只看你戳没戳对地方。
“现在开始，宣布成绩，念到名字的上前列队！”
“首席，Mikasa·阿克曼。”
毫无疑问，黑色头发的少女走出了队伍，在最前方的左边站定，昂首露出毫无表情的面孔，那个瞬间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刻的Mikasa让人想不起任何一丝有关秀丽和旖旎的想法，那样挺拔的背影只留下坚定和安心。没有人知道，这样子的Mikasa在让眼中，才是最美好的，他心仪的女生不需要娇柔的呵护，她比任何人都要强大，强大得多。
让这么看着的时候，下面的名次已经像流水一样公布了出来。
“第二名，莱纳·博朗。”
“第三名，贝特霍尔德·胡佛。”
“第四名，阿尼·莱昂纳德。”
“第五名，艾伦·耶格。”
“第六名，让·基尔希斯坦。”
比不上Mikasa是让料得到的，但居然比艾伦还低一个名次，让深深觉得一阵挫败，不由又想起刚才的事。说起来，撇开其他的不说，艾斯这个人倒是让他没有那么反感，虽然被揍过一顿但他并没有那么小气，强大的人都值得仰慕，强大又无私的人最让人敬佩，刚才那么说纯粹是气糊涂了，这会儿忍不住在想，如果艾斯还在的话，会不是也在前十里面。
让不知道的是，并不只是他在这么想，阿尔敏也是一样，一直听到第十名的赫利斯塔，他才放下一点心，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进前十但忍不住还是会紧张。这会儿看着站在前面背对着所有人的十个人，那里面有艾伦和Mikasa的身影，这也足以让他高兴了，只是不由自主也会猜测，如果艾斯还在的话会怎么样？
如果艾斯还在的话……当然不会出现在前面，阿尔敏不知道的是，从一开始艾斯就打定主意，静默地守护阿尔敏，但又不会让他看到自己的背影。阿尔敏的名次是多少，那么艾斯的名次就一定会恰好会在他的名次之后那一个，不会多一个不会少一个，就像艾斯曾经希冀的那样，永远陪在阿尔敏的身边。
如果有的选择，艾斯绝对不会离开阿尔敏半步的，只是世事不如意，艾斯选择了能更好守护阿尔敏的那条路，只是这其间的分离和不确定是他要付出的代价。只是他想不到的是，比起自己仍旧怀有的一丝不安，远在训练兵团的阿尔敏做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调查兵团本部里，资料室空空荡荡，刚刚结束了一次壁外调查不久大多数人都提不起劲做正事，本来假期就该吃吃喝喝转转，谁知道下次出墙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呢。因为调查兵团的特殊性，这样的风气倒也没什么值得指责的，只是这样一来这种时候能拜托正事的也只有几个有责任心的队长，韩吉还在和另一只巨人卿卿我我，有了上次的事故艾斯没有再去帮忙，只落得在资料室查查资料的清闲。
但清闲的只是人，绝不是心。
利威尔走进资料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个身影孤零零坐在靠窗的桌子边，只是坐着的人没有集中于面前摊开的书本，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午后的阳光有些耀目，从窗子透进来在那人身上划分开明和暗，距离太远看不清侧脸，只有艳红的发梢在光线中愈发亮丽，鲜艳夺目。
本该是幅漂亮的画面，并不是利威尔没有欣赏的水准，只是那不用看也能感觉到的满满的不安情绪让他挑了挑眉毛，忍不住就走进去打断对方的出神，“小鬼，摆出那一副样子给谁看呢，难道是因为韩吉不让你进实验室所以难过了？”
艾斯惊异地收回视线，转头看到了已经走到跟前的利威尔，为自己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而有些懊恼，却也很快站起来打招呼，“兵长。”
“啧，坐下。”
利威尔说着自己却没坐下，站在艾斯旁边靠着桌子站在那里，也是大半个身子在阴影里，只有一双长靴在阳光的照射中，艾斯看着干净如新的皮革又一次默默咋舌，这男人的洁癖已经晚期没救了。
“上次的事，不怪你。”
半天利威尔也只说出这一句话，虽然上次的事一出他就拎着艾斯调、教了一遍，但是平心而论这的确不是艾斯的过错。巨人本就是不可掌控的东西，实验也存在风险性，如果是艾斯出手宰掉的话那利威尔宁愿相信是情有可原，但与其说他相信艾斯倒不如说相信自己一手教出的弟子。这一点艾斯其实也是明白的，所以此刻他忧愁的绝对不是不能和韩吉一起折腾巨人了，而是别的事。
别的，不方便说出口，但紧紧缠着心脏的事。
“是为了他们？”利威尔瞥一眼自己身边静坐不接话的人，犀利地道出了真相。
世上的人形色千万，可共同点大概只有一条，便是为了心上之人能做到任何地步。能被艾斯放在心上的人，利威尔自知断不会是自己，而是此刻应该还在训练兵团的某几人，或者说，某一个人。
听到这话艾斯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目光从别处收回落在了利威尔的脸上，对着利威尔常年只有正常和皱眉两种表情的面孔保持着沉默，利威尔忽然觉得其实论面瘫的话也应该算上艾斯一个，这人明明会笑而且笑起来很好看却经常板着脸，这才是最可恶的才对，比埃尔文还可恶。
哦，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艾尔文很可恶，但这会儿眼前这个人应该是最觉得艾尔文可恶的那个，原因很简单。在前几天艾斯汇报罗斯之壁有危险请求出战的时候，艾尔文很简洁地回复了他，原话只有两个字——驳回。
为了这个艾斯整整两天都坚持跟着艾尔文，甚至是工作时候也站在他的办公室，可面对这样执拗的请求艾尔文反应惊人的冷静，批公文会客吃饭睡觉一项都不乱，就当艾斯不存在一样。在军队里上级的话就是命令，艾斯这样公然违抗命令艾尔文只是无视其实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牵扯艾斯本身的能力和价值，艾尔文都不能够对他公示严惩，只是第三天的时候他光明正大地将艾斯关在了房间之外。
所以利威尔这会儿才能在这儿找到艾斯，虽然他本身就是被艾尔文叫来劝说他的，这会儿对着艾斯这张看不出一点波澜的面孔，利威尔默默嘀咕一句麻烦，顺便将艾尔文的可恶程度又提高一层——就像刚才说的，很多人都觉得艾尔文可恶，不差他一个。
“艾斯，你该知道，艾尔文的处理是正确的。”利威尔终究还是自行开口了，不管艾斯答不答应他只要完成任务就好，必要的话他也不介意使用一下疼痛教育，虽然对眼前这个人估计用处不大，毕竟是在他手下熬过来的兵。
“这三年你做的都很好，但身在调查兵团你也该知道我们的实力如何，难道不信任我们能够应对么？”
“就像之前一样，你只需要运用好自己的天赋，其他的交给我们就够了。”
“艾斯，听到了就回答！”
就在利威尔的耐性几乎被磨光的时候，艾斯终于开口了，十五岁的少年还该在变声期，但艾斯的声线已经意外的低沉稳重了，就像他整个人的成长一样让人惊异，“是。”
本来以为会被反驳，这一声稳稳的是让利威尔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看着那双湛蓝的眼眸忽然沉声问道，“你该不是想要私自行动吧？”
“利威尔觉得呢？”
虽然师从利威尔，但比起兵团里其他人，艾斯对待利威尔的态度并没有那么恭敬，虽然平时也肯好好叫一声兵长，但利威尔知道艾斯的心性，任谁都难以真正统领这个少年的心，除非是他愿意为之奉上。然而利威尔不知道的是，也正是这一点才最能体现艾斯日耳曼民族的血统，为了心上所爱之人，他什么都肯做，何况是献上一颗心脏。
每每行礼的时候，艾斯从来就不是为了全人类献上心脏，而是，而是……
“咣当”一声，只是一秒钟的事，下一秒艾斯就已经不在本来的座椅上了，他趴在地上，椅子歪倒在一边。利威尔放下在空中转了一圈的腿站好，垂着头冷冷俯视地上的人，“重新回答一次。”
被措手不及一踢放倒的艾斯撑起身体，虽然整个人还是趴在地上但直直抬头望着利威尔，右半边脸有些肿，可眼神没有变，“利威尔觉得，会怎么样？”
“欠调、教。”利威尔嘟囔着，又一记竖踢将艾斯整个上半身带离地面，再一脚踩着他的头顶压下去。艾斯是额头贴地的所以看不到表情，但那一声清脆听着就觉得疼，这样维持三秒之后利威尔再次开口，“艾斯，再回答一次。”
这一次没有回答，想着也许是贴着地面开不了口，他移开了脚，看着趴在地上的人慢慢支起身子靠在桌子腿边，伸手擦一擦额头上从擦破了的伤口滴落的血迹，竟然轻轻扬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继续作死，“利威尔，你觉得，会怎么样？”
利威尔挑起一边的眉毛，他想着自己果然猜对了，疼痛教育对这小鬼已经免疫了么，却还是伸手将坐在地上的人抓起来，专门避开了蹭脏的前衣领他就那么抓着艾斯的后领拖着，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被抓住后领的艾斯为了避免自己像个麻袋一样被拖着走，试图站起来，然后就被利威尔强硬的力道拽着歪了身子，反抗不能只好任由他拖着自己一路走到门口才停下。本来有些不明所以的艾斯在听到利威尔下一句话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利威尔就那么拽着他一脚踩在门外走廊的地板上，声音冷漠，一字一顿说的分明。
“给你个选择，今天要是走出调查兵团的大门，你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六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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