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楚氏孕丁（修年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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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内，楚凤儿有些焦臊的端坐于矮榻一旁，这是她重生以来，发自内心的第一次感觉到情绪的不适与内心的不安。
上一世敬夫人是曾经有一段时间病容憔悴，不过没有那么早，而且她一世太过寡淡，只顾着依附于楚官桀、楚安以及之于又依附于瞿谦，其它的实在是漠不关心。
这一世里，她只是稍微投入了些心神以及稍微有了些自己的主见、想要过自己的人生时，便发现很多事情其实真的十分令人难过、悲伤以及发自内心产生的怨怒。
静谧下时间过的好似飞快，屋角的沙漏丝丝缕缕的流泻而下，正如时光从指缝中悄然溜走那般不知道停止。
“敬夫人肚腹已十分硕大，只是看似情绪十分低落，奴婢前去传达娘娘关切之时，敬夫人实为强颜欢笑。”直到天色有些昏暗，宫门快要落锁，才听到殿外细琐的声音，阿兰沉着张脸低垂着头，进得殿内行了礼后，便开始缓缓禀报道：“奴婢深觉有异，便悄然问了一旁的瞿养娘，才得知，敬夫人好似对此胎一直十分厌恶，曾想过……曾想过……”阿兰有些停顿，可是她感觉到楚凤儿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她，知晓她今日必然要将事情悉数说清。于是吸了口气，又继续道：“堕下胎儿！”
殿内一声倒吸气声，是阿青，她眼睛瞪了老大，万分不解的瞪大的双眼，不过她也知晓此时的情况，便赶紧伸手捂住口，以免自己又发出不应该有的声音。
下意识的，阿青转头望向楚凤儿，而阿兰说完之后便摆出一副请罪的样子再次伏身行了大礼，道：“奴婢身为夫人使派进来的宫人，近半年时光疏于职责，以致娘娘与敬夫人断了私下联系，之后又办事不力，于娘娘处误传讯息，奴婢……奴婢该死！”
楚凤儿紧紧抿着双唇，她的眉头皱的死紧。
她不是不怒阿兰的，可是阿兰终究也是个宫人，敬夫人若是有意隐瞒，其实阿兰也真是无从获知真实讯息。
与楚凤儿相处久的阿青，能感觉到她浑身散发出的怒火，想必皇后娘娘此刻定然在极尽隐忍吧！
良久，楚凤儿才开口，她的声音十分低沉，虽然才刚过了十三之龄，却令人不容小觑。
“你先起吧！”楚凤儿免了阿兰的请罪之后，便道：“是何缘由！？你尽管道来。”
阿兰对于楚凤儿的宽容又行了一个叩谢大礼，只是她却是抬眼瞟了一眼阿青。阿青自然会意，于是便寻了个借口行了礼退出了内室。
其实楚凤儿早就看出了阿兰几番大礼及欲言又止的神情，只是她十分信任阿青觉得不需要回避，但是她又故意不言明，单想看看阿青与阿兰两人会各有什么反应。
现下看来，阿青依旧十分懂进退的人，而在阿兰面前，楚凤儿也不好让她感觉到阿青的地位超然，否则对于阿青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阿青退出内殿之后，便将殿门口守着的两位临时调任的宫人与宦者离开几步，她也找了一个听不到内室正常音量的地方站着以免人偷听与打扰。
而就在阿青张罗与站立不久，内室传来杯盏落地的声音。听到落地的声响，阿青能想像此时楚凤儿是多么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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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当阳光透出云层，将那抹亮光洒向大地时，宫门也应着时辰而开，早已侯在宫门外的各个朝臣纷纷自宫门口按着上朝之序，快步往宣室殿行去，以与帝王开始新一天的朝议。
而就在朝臣们都已经鱼贯而入之后，皇后早已经得了帝王之允，登上凤撵带着其品级应有的仪仗、以及护卫出了宫门。
楚府。
谁也没想到皇后娘娘会在如此大早就出了宫门，赶至楚府只为探视敬夫人。
楚安身为骠骑将军，也是需要与楚官桀一起上朝的，而楚安宠爱的姬妾们在骠骑将军府内，因为敬夫人本就软弱又加上身孕之后大半年都不怎么露面，这些姬妾们个个都随心所欲，当楚凤儿长驱直入府邸之后，一片凌乱未及恭迎皇后仪驾之后，还让她看到了两个姬妾正在后院吵嚷到互相扭打了起来。
楚凤儿大开眼界的同时，也让身边跟随的大长秋，直接将两个姬妾按冲撞皇后凤仪之罪论处。也算间接的为敬夫人摆出了一点点威信。给府中所有人都再次提了个醒，敬夫人虽然柔弱，可是命好生了个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自从当上了皇后，便一改之前那淡漠安静性子，直接使出雷霆手段让人收拾了她们，变成了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阿母，莫要于我言左右强欢颜。”楚凤儿与敬夫人相谈没多久，便不再与敬夫人绕着话题，直接道：“凤儿已知晓当日发生了何事，凤儿更知晓阿父的为人秉性，凤儿今日只想与阿母弄清一事，幼子无辜，阿母实不宜迁怒。”
敬夫人惊讶于楚凤儿的直接与劝说，其实楚凤儿知晓这件事，敬夫人也有些惊讶，不过这很快便能想通，毕竟阿兰昨日里出宫来府上了。
“凤儿，你可知，这个孩儿……..这个孩儿总是让阿母想起当日的屈辱。”敬夫人眼中含泪，生性纯厚的她此时语带愤懑道。但是，楚凤儿毕竟是个才刚至十三年龄的女儿家，且因天葵还没至而与帝王不曾圆房，如今这事其中缘由要她这个阿母如何开口呢！
楚凤儿沉默良久，她紧紧盯着敬夫人，脑海中瞬间产生了一个想法。她摒退身旁所有人，内室里谎言与誓言的区别在于：一个是听的人当真了，一个是说的人当真了。判听慎言很重要。各位早！就她与敬夫人两人时，楚凤儿开口道：“阿母执意要落下此胎儿，可是此胎儿身上被阿母移了恨？一看到便想起初时的屈辱？”
一直在默默流泪的敬夫人闻言一惊，随即就似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瞪圆了双眼看向楚凤儿，随后继续流泪。
“阿母可是恨阿父？”楚凤儿见敬夫的反应，便知晓自己猜对了方向，便抬手抚上敬夫人的双手温言温语的问道。
“恨！我恨不得他去死！”敬夫人缓了缓气，再次抬头回话时眼中充满了恨。那视线望着眼前虚无，好似在看一个令她十分痛恨厌恶的画面一样，将双手紧紧握了起来。
楚凤儿感觉到敬夫人捏着捏着就将她的手捏紧了，也不管这个力道会不会弄痛楚凤儿，敬夫人好似手中捏着的是她所恨之人的脖子，恨不能当场就掐死了事。
“阿母！那是凤儿的手，不是他的脖颈。”实在太痛了，楚凤儿幽幽的开口，对着敬夫人道：“就算是他的脖颈，他终究也是曾经疼爱过阿母的。”
敬夫人被楚凤儿凑近耳边的话说的回神，低头一看楚凤儿的手已经被也捏出了红紫痕迹，她连忙收手，心疼的慌乱起来，将楚凤儿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揉搓了起来。
可是揉着揉着，敬夫人突然间似是再也藏不住委屈那般，将脸埋进楚凤儿的手掌中，闷声的哭泣中她压抑着声音咒骂起楚安。断断续续的话语，楚凤儿听明白也肯定了刚才的猜测。
敬夫人此胎的孩儿，是楚安至敬夫人院子后酗酒，之后强行冲进敬夫人内室，这才让敬夫人怀上身孕的。
隐约猜到是一回事，当下确认又是一回事。
楚凤儿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是因为凤儿不听他言？没有将阿紫放了出来随身带着？”楚凤儿怒过之后，带着愧疚道。
“无关凤儿！”敬夫人起身抹掉泪水，哭后的哽咽抽泣道：“他是与老侯爷不满，将气都撒到阿母的身上来了。”
“若是凤儿不常常派人来问阿母，阿母的日子也会安生许多。”楚凤儿又觉得自己前世太过封闭，这一世又太过心急，弄得敬夫人受了连累。
“凤儿莫要如此自责。”敬夫人见楚凤儿满脸愧疚与自责，怕她钻了牛角尖，便缓了缓神道：“有些事无法避免，若没有凤儿时常关切，恐怕阿母的日子会越来越难。好歹自那……一次后……”提到上一次被楚安粗鲁不堪的对待时，敬夫人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之后再也没有怠慢过阿母。也算是彻底相安无事了！”
楚凤儿不语，上一世敬夫人并没有生下其他孩儿，这一世难道因为她的一些行止，而会有所改变吗？
不管如何，若是敬夫人能诞下男孩，对于敬夫人总是件好事。若是一切因她的重生而有所好转，那么至少将来阿弟若是平安长大，敬夫人总是能跟着阿弟过的。
当然如果是个阿妹，她也会好生教导，让她孝顺着敬夫人。如果可以，她会给她封赏，也可以带着敬夫人过日子。
“为了不让凤儿忧心愧疚，还请阿母能够生下腹中孩儿。”楚凤儿慎重的对敬夫人道：“若是一个小阿弟，哪怕是个小阿妹，阿母将来也是有所依靠的。”
“其实阿母心中又何尝舍得真舍弃腹中骨肉。”敬夫人哭得也差不多了，大概是情绪激动过度，腹中的胎儿感受到了不安便踢了两脚，终究是为人母的，敬夫人心中想着要堕胎，可到底是不舍，这般犹豫几回，她也对胎儿更是生出了几分关心，她抚着肚子道：“多年只有你一个女娃，又早早的送进了宫，阿母也备感寂寞。”
“阿母安心。”楚凤儿见敬夫人稳定多了，方才与她的一番交谈与大哭，好似将胸中长久积聚的怨气都哭泄了出来，故尔脸色与情绪也变得红润与稳定，她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对敬夫人道：“一切都会好的。阿母定然会平安产下阿弟或阿妹的。”
出了楚府，楚凤儿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这炎炎夏日仿佛因为这件事而使得她更觉得热臊。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楚氏孕丁（修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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