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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三章 ● 06 ...

  •   自从许宁初来过医院之后,许恕就被断了治疗,他处在随时被驱逐的境地。

      医院已经够仁至义尽了,给他做了几次急救,保了他一条命。谁让他连医疗费也没能付。可是许恕施展他超强无赖本领,每当无医护人员理会时便扯开嗓子叫“我要叫记者,曝光你们!”“简直罔顾人命见死不救!” 又各种花言巧语演技深湛哄骗医生会有家属来送钱,让医生为他用药。无奈一个月以后,许恕的家属还没个影。院方下达清理钉子户的决定,许恕被四名保安抬着扔出了医院。

      许恕没有完全康复,浑身骨头没有一寸不疼痛。脊椎还有双腿,本来是需要动手术的,最后被搁浅。他就那样忍着痛走回家。

      家里大门敞开,里面狼藉一片,破败不堪。仅剩的几件家具,两张床,一个立柜,几把椅子,还有厨房里面几件餐具全部被砸得稀巴烂。看到此情此情,心里一阵凄凉。跟散架的机器一样,倒一片碎渣上,阖上了眼睛。

      在医院里就无人问津,像乞丐问别人讨要食物残渣。连女儿都想要毒死他。他终于尝到了人世间最为凄凉的滋味。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啊。这一切都要从他破产开始说起。不过那只是人生的一次失败而已。他有的是卷土重来的勇气,也可以东山再起,让他彻底自甘堕落的是那个女人,抛夫弃女!就算他赚再多的钱又怎样,他爱的女人已经不在他身边。他没有了奋斗的目标。很快就沾上了酒和赌博。

      贱人!他恨恨地想着,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躺着躺着睡着了,也不知道深夜几点,他被饿醒了。饥饿难耐,四肢无力,不吃要饿死了,翻到邻居廖奶奶家找吃的。幸好她们家碗橱里还有剩下的菜,饿得不轻,抓起来塞嘴里。填了点东西进肚子以后,想起家里肯定是被禹爷叫人砸的,自己欠了他那么多钱,以后他还会往/死/整他。不如先偷点再说吧。然后蹑手蹑脚在廖奶奶家翻起来。

      结果还真被他找到了一叠钱。还不够,又去偷别人家。

      摸到一些现金也拿了一些物品,本来还可以多偷点,可惜腿脚不利索,在某一家撞到了东西,女主人醒了。她颤颤巍巍地问了句“谁?”然后打开了床头灯。只看见一个人影在她床边一闪而过。她惊恐万状,惨叫一声:“啊——”那张熟悉的脸,分明是她的邻居许恕。等她清醒过来,叫着“有贼啊!有贼啊!” 许恕也早就溜远了。从窗户看出去,只有一个黑影儿,开了摩托车的引擎,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而栓在自己门外的摩托车不见了。那可失主家用来跑摩的的工具,才换的新的。

      “他奶奶的,你别跑!”。屋子里的其他人都醒了,一家人清点着少了什么东西。他们这么一闹,隔壁的也都醒了,大家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瞠目结舌。

      廖奶奶家被偷了六千块。那是她刚问儿媳妇要到的住院费。万素芳被偷了三千五。其他家多多少少丢了三百五百,光现金就丢了一万一千,何况还有些东西,手表啊,衣服啊。对了还有一辆摩托车。

      接到报警,派出所立即出警,可惜他们对抓这种毛贼没什么把握。“就算抓住了,钱也不一定能要的回来。”

      三点多钟醒了以后,大家就便没睡了,谁还睡得着啊,便守着天亮。万素芳在家里捶心顿足,痛心疾首啊。

      “许恕你不得好死啊!我们的钱你都偷!”

      早晨,周祈言上学前特意叮嘱妈妈别告诉许宁初。“她也只是个学生,你告诉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况这件事跟她又没关系!千万别让她知道了!”

      丢了许多浅,万素芳就像被剜了她的心掏了她的肺一样。那钱本来计划着明天就去存的,还没来得及就被偷走了。气的早饭也没吃,躺在家里哭天喊地一上午。越想越气还是没忍住,走到附近小卖部,用公用电话给自己儿子的老师,让老师帮忙找隔壁一班的许宁初。

      电话被送到许宁初的手上。万素芳真的没忍住,她气愤难当,脸胀得通红。“许宁初,你知道吧,你爸爸干了什么好事!”

      听到她语气不对,正在给裴少屿补习的许宁初跑到教室外面。

      “你爸爸偷了我们左邻右舍的钱。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爸爸居然偷到我们头上了。现金就是一万一,廖奶奶被偷了六千块,那可是她媳妇给的住院费!我家也丢了三千五,难道我们的钱都是从地上长出来的吗?你爸爸连人家用来跑摩的车都没放过,现在都偷到我们头上了!你爸爸是人吗?啊?早晚有一天让天给收走!”

      一口气让嚷完了,心里舒畅多了。

      “那我爸现在人呢?”

      “不知道死哪去了。他要是敢再回来,我非剁了他不可!”嘭地挂了电话。气恼地往家走。

      快走到许恕的家门前,看到一个人陌生男士,就站在他家门口来回转悠。

      他看着那房子,大门的门板就横在地上,从门外看进去,只有横七竖八的荒凉的垃圾一堆。那人看见有人来便上前问询。 “您好,我想向您打听一下。十多年前,是不是有个叫许恕的先生曾住过这里?”

      “许恕啊?是的!不光十年前住这里,现在也住在这里。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先生,他就是个狗屁混蛋,恶贯满盈下地狱的!”

      “嗯……”来人一脸不解。但是他也不想深究,只是进一步问道。“现在也住在这里?”

      “是,一直都住在这里没变过,哪这就是他家。”

      “可是这里不像是有人能住的地方啊!我再跟您确认一下,他叫许恕,许诺的许,宽恕的恕!”

      “对啊!就是那王八羔子没错,他还有个女儿叫许宁初,对吧!他们就住在这!变这样不过是上个月被高利贷的债主给砸了。
      ”
      “哦。”那个人长叹一口气。道了谢就走了。

      “诶,我说你是干嘛的呀!”现在只要是关于许恕那王八羔子的事情,玩素芳都会上心。可那人不再理会,快速离开这个棚户区,来到外面马路上。那里停着一辆小车,车里坐着一个戴墨镜的妇人,正是莫岑音。当初自己离开许恕的时候,那家伙手里还有个二十万。虽然不多,但凭那家伙的实力,要再起家完全不难,所以莫岑音能把许恕可能居住的地方都想了个遍。然后让丈夫叫人去探寻许恕的情况,可是快一个月了,一直没有进展,话说连许恕家住哪里也没有找到,干什么行业更加无从知晓。

      她想了很久,要不然从棚户区下手,打听打听,看看走有邻居知不知道他搬到哪儿去了。

      她曾在那里住了两年。因为破产还欠债,所以买了房子,搬去了哪里。刚搬去的时候宁初刚刚一岁。

      想到了便立即行动,指挥司机开车到了那附近。路边停靠了车,司机下车,根据莫岑音描述的和一个门牌号去寻找许恕曾经的住处。好在没白跑。

      司机先生吧打听到的情况跟自己太太汇报了一下。

      总的来说就两个信息。“许恕许先生没有搬过家,他一直住在那里,还有,他欠了别人的高利贷。家里被债主砸了。
      “
      她惊讶的摘下墨镜。

      一直住在那里?不可能吧。家里还被砸了。不可能不可能的。那里环境恶劣,各种脏乱差。她苦笑一下。旋即摇摇头。“你一定打听错了。”许恕这个人,他是自视甚高,有野心有抱负有才能,不会甘于一落千丈的落魄生活的。

      “可是他的邻居就是这样说的。而且他们家的门都被掀了,我能看到家里面,总之呢,我怎么说,房间很破,家里都是些被砸后的碎渣。 ”

      莫岑音沉吟半晌,他心很乱,不过还是不敢相信。“邻居,长什么样?”

      “名字我倒是没问。是个女的,四十来岁快五十的样子,微胖,对了身上还围了个围兜。”

      微胖,还围着围兜。往昔岁月渐渐地清晰起来,有一个人,也老爱围着围裙,不做事的时候,也总是戴着。原来他们家还住在那里。具体的名字记不得了,只记得她姓万,她总叫她万姐,她丈夫姓周,是个鞋匠,他们生的是个男孩儿,就比宁初大半岁。那时候,那两孩子玩得很好。

      “这附近有安静的喝茶的地方吗?”

      “有,就那儿有一家茶楼。”司机顺手一指,确实不远。

      “我想你帮我去邀刚才那位女士出来。她丈夫姓周。你就跟他说是她曾经的就邻居相邀,请他喝茶。如果她问起,你就说我的名字。我在那家茶楼等你们。诶,记着,别声张。她家就在你先前找的那个房子后面两栋。她丈夫曾经是个修鞋的鞋匠,她本人姓万,打听打听应该能问到。”
      司机返回到那片棚户区,不费力气就找到了刚才的那位妇女。万素芳围着围裙正在刷碗。

      “您好?您是不是姓万?”

      咦?刚才那人又回来了。还知道我姓万。“我是姓万,你哪位啊?”

      他不直接回答,只说。“您的一位老邻居请您去喝茶。”

      “喝茶?”越听越纳闷。“谁啊?”

      “您的老邻居,姓莫,叫莫岑音。”

      什么莫岑音,不认识啊,谁知道是个什么鬼,找我干嘛?诶,等一次。莫岑音。莫岑音。那不就是……许宁初的妈妈。

      “莫岑音?天哪,她回实宁啦?”

      “是的,您跟我来。”

      一刻钟后,他们到了一家茶餐厅。

      莫岑音坐在靠里的临街的雅座。她看见万素芳,便把眼镜摘下来。“万,万姐。”那一声呼唤,又把两人拉回到曾经的岁月。

      “哎呦,好多年没看见你啦。你还是这么漂亮,贵妇人一个啊,我们不行罗,老了。”

      “哪有哪有,万姐还是老样子,都没变。快请坐。”

      “您还好吧,您还在那个老地方住着呀?您丈夫和孩子都还好吧?”

      “都好都好,除了穷了点,日子过得紧巴了点,都好。”

      “我今天请万姐你过来就是想打听一些关于我前夫和我女儿的情况。我刚刚听我的司机说,许恕和宁初一直住在那间屋子。不可能吧?”

      “还不就是么?不住这儿还能住哪儿。就许恕这样的,还想住哪儿。”

      这跟莫岑音的想象出入太大。

      “可是…… 他是生意又失败了么?”

      “什么生意又失败?他压根就没做生意。或者说他压根就没干过好事儿。每天就是酗酒赌博,没钱了就去偷去骗。自己干些肮脏的事情倒也算了,还把他女儿拉下水。”

      “宁初!你说宁初吗?他把她怎么啦?”

      “还能怎么,那孩子从四岁起就被他许恕带到市集上做些坑蒙拐骗的事情。你女儿要是从他倒还好,宁初要是不听他的,就是一顿毒打。骗来的钱就被他拿去赌博,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穿过一件好衣服,到了上学的年龄也不能去读书。就每天为那混账家伙骗钱,不管怎么说小女孩子嘛,更能引起别人的同情。那可怜的呀……”

      万素芳还在兀自巴拉巴拉的说着,却没察觉到莫岑音面如死灰,呼吸不畅。她还是不敢相信,只感觉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这跟她亲眼见到的女儿相差十万八千里,绝对只是一个噩梦。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我还保留了一份报纸,里面有一篇新闻记录了你女儿小时候的事。我马上去拿给你。”

      万素芳跑回自己家中去到了那一份证据。报纸递到了莫岑音手上。只一眼就呆了,那篇报道字句锋利如刀,直捅她心脏,她还不能叫出声来。

      “碰瓷女童许宁初年仅6岁,毫不畏惧钻车轱辘底。”“车主不同意私了,称其清白终报警。”“交警到来之前,女童父亲溜之大吉。” “身上有多处淤青和擦痕。” “派出所内,司机力证自己清白,好还自己刹车及时,不然女童殒命车底。”“女童神色懵懂,不辨善恶美丑,称之为赚钱。‘不赚钱,爸爸生气会打我。’”“交警称女童叫许宁初,曾多次出入交警队。”
      还有那个巨大的标题“实宁市惊现最小职业女骗子”,映入眼帘,灼伤了她的眼睛。新闻还配着一幅图片。许宁初仰着她脏兮兮的小脸。无辜的眼神天真的脸蛋,谁能想到她的童年过的这样凄惨的生活。

      这篇老旧的报道折磨着她随时可能断掉的神经。倘若她能遇见未来的事,倘若她知道女儿过的是这样一种生活,那么就算是许恕以死相逼,她也绝不会把女儿交给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万素芳还在不停地跟她解释。“你大致有了解了吧。你说你呢,一去音信全无。那个年代呢,要是通信发达点,有个你的联系方式,我绝对会告诉你。宁初真的可怜,跟着许恕那王八羔子过的是地狱一样的生活……”万素芳还在说,再仔细看莫岑音时,发现她双手捧着脸,泪水从十指指缝间涌出来。

      她在无声地哭泣。万素芳一下子就噤声了。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不管怎么说,虽然这么多年没有出现,但到底,她还是个母亲,这种真相赤luoluo地摆在她面前,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万素芳又慌忙地给她递纸巾。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哦,对了,宁初她,她…她对我这个母亲这么看呢,她怨我吗?她想我吗?”

      “许恕跟她说你死了。”

      “啊?我死了,我死了。”她喃喃自语。

      “他都这么说了,我们当邻居的也就只能瞒着她,也都说你死了。”

      这样也好。莫岑音想,总比让许恕在背后说她坏话,让孩子怨她好。

      万素芳又跟她聊了很多,说起今天凌晨,许恕这狗东西偷了大家的钱,又说起许宁初的近况,成绩相当拔尖,还做几个几个兼职。自己呢,作为邻居,又是怎照顾这个孩子。本来就是,虽然自己并不喜欢她,可是许宁初在自己家白吃白喝多少年。

      莫岑音眼泪不断,去了趟洗手间整理仪态。“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谁知道等了十分钟,莫岑音还没有出来,却等来那个司机。“对不起我家太太有些不舒服,已经走了。我家太太让我转达您,您家里丢的钱她来补上。她还有些额外的酬谢给您,感谢您十多年来对她女儿的关照。不过,有一件事,就是,关于她回实宁,关于你们今天见面事情。请你保守秘密,不要跟任何人说。”

      “当然,当然,我嘴很紧的!”万素芳笑着离开了。丢钱的痛苦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莫岑音有钱,看得出来,很有钱,她说了她有酬答的。她猜着会有多少呢。

      莫岑音浑身上下都很难受,回到家就倒在床上,下午以后发起烧来。丈夫从司机那儿探听到了莫岑音找到了许恕的邻居并和她聊了一个中午。他关切问起她探听到的信息,她如实说了,却避开了女儿的曾经。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女儿的过去。

      傍晚,皖苏放正在做晚饭,早上来的那位司机把莫岑音的酬谢送了过来。

      可真快呀。他递上一张五万元的支票。“我家太太让您不要推辞,请务必收下。”

      数目可不小,万素芳喜出望外,没想到有这么多。嘴都咧到了耳朵后面,忙说些冠冕堂皇的感激话。“那我收下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地方,万死不辞。”

      放学时间,班主任又在班上各种废话。好不容易挨到他说放学。跑去一班,只见尘土飞扬,只有几个学生在打扫卫生。

      “许宁初呢?有人看见吗?”

      “一放学就走了,去做兼职了吧。”正在晒水的韩皙从某个桌子下面抬起头来。

      怎么这么早?不是说好了去看房子么。房子那么好,不租的话呗别人抢走了。傻丫头。

      许宁初一放学就溜了。她上去了银行。她的银行卡上存了一万五千多块钱。是最初骗的裴少屿的钱还有就是每个月兼职所得省下来的。

      悉数取出来,虽然不舍,但是她岂是没有心的人。正因为从小就得不到爱,所以来自别人的关心和温暖她都会异常珍视。

      记得自己块八岁那年,被许恕打得半死,是廖奶奶报了警,然后大家把她送去了医院。正因为廖奶奶和邻居的帮忙,她才有上学的机会。廖奶奶上了年纪,心血管不好,儿女也不孝顺,把她一个人扔在这边。难得向儿媳妇讨了点钱。总之,这个钱要立即还上,不能让她得不到治疗。虽然大家都嫌弃她是个女骗子,但是大家都是善良的人,给她的帮助也不少。

      亲手把一万五千多块钱还到廖奶奶手上。“奶奶,听说我爸爸偷了你的钱,这是我还给您的。听说是住院钱,是不是身体哪儿不好?”

      廖奶奶点头。“医生说我这种情况还是住院的好。”

      “恩,那您赶紧去治病,可别耽误了。我还想看您长命百岁呢。其他人家被偷的钱也在您这儿,麻烦您交还给叔叔阿姨。被偷了东西的就折算成钱还给他们。如果还有剩下的钱,您就拿着吧。”

      “这么多钱啊?宁初啊,你哪来的……”

      “我现在赚钱很容易啊!您就别管了,拿着吧!”

      廖奶奶家隔壁就是自己家。她看了一眼那废墟,大步走了。

      周祈言回到家时,正好碰到廖奶奶挨家挨户来还钱。

      “宁初给的。素芳啊,你家是多少来着,三千五吧,你自己数出来。”

      “许宁初刚来了。”

      “来了,跟着又走了。”

      万素芳抽了三千五出来。

      廖奶奶又去别家还钱去了,周祈言瞪着自己妈妈。

      “又是你告诉许宁初的对吧?” 他训斥的口吻那么自然,就感觉他才是个当长辈的。

      当妈的火气也不小:“我是告诉她了,可我又没让她替她爸还这个钱。”

      “我没让她还,可她现在自己还了,你开心了?”怪不得她今天没有跟我去看房。她根本就是没有钱去租房了。

      再争吵也没有意思,改变不了什么了。万般为难中,周祈言倒想起一个人来。

      跑回三中,裴少屿还在篮球场上打球。

      “裴少屿——”他把他叫到一个角落里。

      “你家大么?有多余的房间么?”

      “房间?我家房间很多,你要干嘛?”

      “你不是说要追许宁初么?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恩。”

      “所有寄宿生在暑假两个月都要帮出去,学生宿舍装修你知道吧。许宁初没有地方可去。如果你家里方便住的话,希望你收留他。”

      “用不着说收留这样的词吧,显得她好可怜。还有什么叫没有地方可去。”

      “她家……”他找了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借口。“她家来了远方亲戚,所以没有房间可以住了。”

      裴少屿回家就跟裴老爷子表述了在放暑假这段时间,想要让许宁初搬来自己家住的愿望。

      看在莫岑音的面子上裴老爷子自然同意了的。他又给莫岑音和肖永亭通了个电话。

      告知二位他自己从儿子那儿听说的关于寄宿生离校的事情。“让许宁初住到我家里来,这是我儿子裴少屿的意思,找个机会,我会亲自跟许宁初说的。住在我家,你们就放心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三章 ●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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