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章 ● 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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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校门口等我吧。”
许宁初不敢让裴花进宿舍帮自己整理东西，那样会成为全校的公敌。
除了一大包书还有洗漱用品，剩下的都扔在高三教室里。高三毕业生已经结束了高中学业，所以教室被征用，专放寄宿生不方便搬走的大物件。
许宁初走出教室，看到周祈言迎面走来。
“你怎么会来？”
“知道整个宿舍楼都在搬家，过来看看。”
“我，嗯，裴少屿的爸爸叫我住到他家去。”
“哦，那好啊。你现在就去他家吗？我帮你。”
一袋书交到他手上。“祈言，我很怕。”
“怕什么？”
“许恕已经出院很久了。可是他却没来找我。我担心……”最可怕的不是暴风雨席卷，反而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紧张与窒息。
我有办法。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即便粉身碎骨，我也要护你周全。他这样想着，说出来的却只有第一句：“我有办法。”后面的话省略了，因为难以启齿那就深藏心底了。
“什么办法？你又不说”
“说出来就不灵了。”宁初，你只管去做你想要做的事。
“又不是咒语……”她怪嗔道。可内心却安然不少。
周祈言把她送上车。车开动了，裴少屿回头看周祈言，两个人四目交接，颇有较量的意味。
周祈言的眼神好像在说，我放心把她交给你，因为我认定你追不到她。
裴少屿倾斜嘴角一笑，用目光回敬，没有我追不到的人。两个人的较量在无声中结束。
可是他压根没想过要追许宁初的，那天跟周祈言说的话不过是开玩笑。他追许宁初？怎么可能。不为什么，因为她是许宁初，而他是裴少屿，骄傲的裴家少爷裴少屿，他内心疯长的情愫不想让她看到。能像这样坐在这车里，静静看着她就好。
许宁初却忙着在一个笔记本上写着些什么。上午9:00-10:00 化学 10:00至11:00 化学试卷讲解下午14:30-15:30 数学作业
“这是什么？”
“整个八月没有课，我在制定详细的补习课表。”
“什么啊？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这是裴叔叔的要求。”你自己看这是什么。许宁初伸手在身边捞了一根很长的棍子提在手里。那可是裴老爷子御赐的“戒尺”。
吓得他一下子所在缩回自己的座位。“你别乱来啊！”大妈，你真的够了，竟然还拿着这家伙去我家。
到了裴家，许宁初执意要住那件最小的房间。也就是保姆房。自家的阿姨都还没让睡保姆房，她倒好，连窄小的只容转身的保姆房都嫌大了。可是她很执拗，只好随她去。
下午，肖潇也醒了，发现自己睡在裴少屿的床上。她光着脚丫子满房间地叫唤她的裴。一个晚上没睡的裴少屿现在正在某个房间里补觉呢。裴少屿没找到，肖潇却看到了许宁初。
“你的裙子我已经洗干净了，晾干了以后马上还给你。”
你已经穿过了谁还要呢。“你喜欢就留着吧。我的东西，你还想要什么，都只管拿，只是别动我的裴。”
“啊？”
“没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宁初道出事情原委。他们已经转到一个学校了，现在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从来没有人对肖潇来说构成过威胁。可是许宁初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却让她感觉到害怕。她的脑子里一片眩晕。
看到她站不稳，许宁初上前搀扶。“你怎么啦？”
“没什么？昨晚喝多了，现在还没完全醒酒。对了，你昨晚晕倒，没什么大碍吧？”
“没呢。医生给了个很怪的解释叫什么晕隧道……”
肖潇根本没在听。2003年的七月，她开始担心她的裴会被面前的这个女生抢走。不过，心里还是保留着一丁点的希冀，裴昨天晚上那么紧张地来KTV找自己，所以，她还是有希望的吧。
才休息了两天，就迎来了暑假补课。第一天去学校。
吃过早饭，裴老爷子准备亲自开车送他们俩去上学，许宁初就怕这个。所以还没等到老爷子去开车，就背着书包溜了。“裴叔叔，不用麻烦，我坐公交。”
她穿着白色短袖校服，蓝色短裤，坐在蔷薇街公交车站的站台上，身后是白色院墙和爬满院墙的蔷薇。七月慷慨的阳光把天地每个角落都点亮，街的对面种交杂种着梧桐和栾树，有清脆的鸟声传来。她把手搭在眼睛上面寻找着藏在树冠深处的斑鸠和麻雀。目光渐渐往左移，海晴路上有辆洒水车在洒水。她又倾斜了小半个头，视线却撞到一张熟悉的面庞。不知何时裴少屿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她呆呆地看着他，慢慢把手放了下来。阳光从他的背后照射过来，他干净如瓷般的脸让她想到了第一次在海晴路遇见他。也是如此这般，她仰望他，阳光从他身后斜射，迎着光，她的眼睛盲了好一会儿。
许宁初看他也穿着三中蓝白色的夏装校服，简单帅气。耳边回想起学校里流传甚广的一句话“把校服都穿出了Dior新品的味道！” 不禁咧开嘴角。
“笑什么？大妈！”
“大叔，没什么。你怎么会在这？你也坐公交的吗？”
“哦，我爸不肯送我了。他说你都坐公交，我自然也就没有坐车的待遇了。”其实他说谎，他看到许宁初出门赶紧扒了两口海鲜意面，抓了书包就跟出来了。
两个人正儿八经的学生模样，都背着背包，坐在公交车站等521路。大海送来的清凉的风吹起她的长发丝，撩拨在他的手臂上。
“蔷薇街到了！”公交车到站，车内穿出系统报站的声。
他俩就站在车腹内，抓着头顶的拉环。公交车一路颠簸，车内的其他站着的乘客包括许宁初都还好，只有裴少屿左摇右晃，完全站不稳脚。
大少爷称得上从来没坐过公交车。没想到这坐521路就像在坐过山车。赶脚比过山车还要晃。
看到他怎么也稳不住自己，东倒西颠像小丑在表演。满车厢的人都觉得好笑。许宁初也噗嗤笑出声。
“大叔，你的平衡感也太差了！”
死死地拽着头顶的扶手，裴少屿还是站不太稳。“你还笑，你不觉得这车真的很颠簸吗？疯了！”
许宁初只好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他，借他一股力让他保持平衡。
到了学校，各科老师发放了期末考的试卷。大红榜贴在宣传栏上，许宁初又升到理科棒榜首。裴少屿除了数学有提高，物理和化学也考及格了。马上高三了，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看书复习子冲刺高考，许宁初还把每晚的鱼乐居的兼职辞掉了。
傍晚放学，两人又一起坐公车回家。还好，这一次坐到座位了，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把窗户开到最大，吹着风，看看黄昏的街景。
“蔷薇街到了。”下车，进了象贤郡别墅小区。最近，小区门口安了台自动贩售机，他走过去给自己选了瓶可乐。扭头问她。“大妈，要喝什么？”
“恩……”努力思考中。
他投下几个硬币，贩售机吐出来一瓶雪碧。“知道你选择困惑，给你选好了。接着。”
她仰头喝饮料，让碳酸气泡在嘴里面跳舞。
看到她笑得纯净，他也很快乐。“喂，大妈，快一点。”
“恩，来了。”
他的手机响了，是肖潇打来的电话。“你放学了吗？晚上一起去看演唱会吧。我买了票哦。”
“不了，课业很多。要抓紧写。改天啊！”
晚上窝在许宁初的保姆房里面和她一起做作业。阿姨端过来的冰镇水果和夜宵，有皮蛋瘦肉粥，慕斯蛋糕还有鲜虾饭团。
他一边写一边伸手要抓冰镇水果。却被许宁初伸出她的戒尺敲到了手背。
“喂……”
“写完了才可以吃。”
“告诉你，别乱用你的权力啊！”
“有权利不用那是傻子。快写！”有这样一位大妈时常鞭策，成绩不提高才怪呢。
作业写完了，两个人又在抢食物。若是别的女生，裴少屿自然不会和她们抢东西吃。可是许宁初就不一样了。
“喂，大妈，有胃病还吃那么多。”
她的腮帮子里鼓着一大团的鲜虾糯米饭，手里还捉着两只蛋糕。裴少屿平时吃的都非油即辣，知道她胃不好，今天特意交代阿姨做点不刺激的食物。
“你管呢！”努力地把所有食物塞进嘴里，进到肚子里。“我要睡了，你出去吧。”说完就跳上床。因为吃到了好吃的，还在床上欢快地蹦着。
“吃了就睡那是猪啊！还是只毛病特别多得猪。选择困惑症，还晕隧道。大妈，你跟别人也太不一样了。”
许宁初偏着头想了一会儿。“那你呢，没小脑！”
“我怎么没小脑了？”
“有小脑怎么会没有平衡感呢？”许宁初调皮地学起他在公交车里东倒西歪的情景。
“”明明就是司机开车技术差。”
“找借口！”
“本来就是啊，何况我第一次坐公交车，不习惯好么？ ”
“还找！”
裴少屿抱着小小许笑，却又抬手摸自己的鼻梁，咬着嘴唇，极力地忍住。
“你快出去，我要睡了，小小许陪我睡。过来。”许宁初招招手，小小许还真的喵呜了一声，便跳上了她的床。
“小小许！”裴少屿什么都要和许宁初争一下才甘心。他用命令的口吻叫它：“过来。”
很自信地觉得它会听自己的话，结果这只小坏猫在原地打个转，然后直接转进了许宁初的被子里。
“看吧，小小许都不要你呢！”她把他推出门外。“好好反省。”
夏天很热，晾晒一个晚上的校服已经干了。
换上带着洗衣粉香味的校服，两人照旧在蔷薇姐公交车车站等着521路。
“蔷薇街到了！”
他们上车，第二天，看上去，貌似，裴少屿真的习惯了，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平衡感太差的人，他要多没用力才能在晃荡的车里面站稳，简直是在锻炼他的手力和脚力。
然后司机一个急刹车，全车的人都往前倾倒，大家的幅度都很大，当然了，裴少屿的反应最大。惯力让他整个人都不听使唤，挣脱了吊环，直接扑向了许宁初。许宁初只看到自己身边的裴少屿倒在自己身上，本来她的手是牢牢抓住吊环的，可是力道太大……结果，她仰面倒重重倒下，身上压着超大的某只。在扑倒她的一瞬间，裴少屿甚至吻到了许宁初的嘴，就那样啄了一下，轻轻一下就分开了，却是真的吻到了。
目光相对，裴少屿他们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对方。裴少屿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假装亲吻。时光过去了这么久，还终于，总算是真的吻到了她。
好戏啊，车里的乘客都伸长了脖子看。还有人说：“看校服，是三中学生类。”司机看到有人摔倒了，特意把车子停了下来。“没事吧，没事吧？”
他压在她身上的那个尴尬姿势，他们保持了一会儿，然后许宁初推开裴少屿站了起来，对着颇为焦急的司机回答：“没事，没事。”
许宁初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却听见他哎呀一声。
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害怕她的头被撞伤，裴少屿本能地用自己的左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所以她的头撞到地面却感觉软软的，可是，裴少屿的手就……
好痛！他不停地揉着手。
“喂，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某大妈可真的是很重，压得我的手好痛！”
“你才好重，压得我……”她没说下去，有一片云霞飞到了她的脸上，还红到了脖子根。羞得她赶紧把头转了过去。却腾了一只手出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没办法，小脑欠发达者，要多照顾他一下。
许宁初喜欢这样七月天。每天和裴少屿在蔷薇街等521路公交车，放学回来就一起写作业，一起吃饭，一起为小小许洗澡。还可以互相抬杠，这个夏天让她觉得惊艳。若时光能一直如此，待她以温柔，多好啊！
莫岑音每天都会到倒裴家来转悠，探望她的女儿，还会给她买东西，吃的穿的，托裴老爷子转交。除了莫岑音，每天必来的还有肖潇。三中整整一个七月，全天侯语数外数物化生轮番轰炸，好不容易熬到了八月初，补习结束。肖潇约裴少屿去东南亚的海岛度假。
“明天休息了吗。可以陪我去吗？”
“明天有事儿。”
“明天不是放假了吗？这么高强度的学习不要休息一下的吗？”
“真有事儿，乖啦。改天再陪你去。对了，我给你买的衣服明天能到。许宁初穿了你的裙子，我说过要给你买新的么，一直都没忘，希望你喜欢。”
第二天，她的裴特意买给她的衣服准时到了，装在一个精美的盒子里。打开来是件Gucci的夏装单品，特意从国外空运过来的。
礼物很漂亮，可是她的心还是空荡荡的。不知不觉地往他家走去，还没到，远远地看见裴少屿和许宁初一同走出来。每人手里各提着一只装宠物用的笼子。
裴少屿所谓的有正事儿，就是陪许宁初去捉猫。是的，去捉她喂养的流浪猫，把它们统统咔嚓掉。
余睿传授了她关于流浪动物救治的TNR办法，许宁初受教不浅。她好不容易求余睿为她免费主刀做绝育手术，今天呢开始行动。
那天，在三中的校门口，有一两个逗留于学校的学生看到了，裴花居然帮着许宁初在捉流浪猫。这简直是一大奇闻。许宁初不过就是因为成绩好，辅导过他的功课。没想到，竟俘虏了这枚大帅哥。她怎么做到的？裴花又何曾为任何人屈尊降贵，不顾他的大少爷的颜面，做这种可笑的事情。大马路上捉流浪猫诶！有学生用手机把这一幕照了下来，很快就上传到学校BBS上面。瞬间，帖子就火了。
真的是大跌眼镜。有的人在帖子里面回复。裴花什么审美啊，撇了肖潇竟然和灭绝一号搅和到一起。
还有人揭露，暑假补课的这段时间里，裴少屿一直和灭绝一号同进同出，两人还坐公交车来着。
吴彩蔚也看到了这个帖子，气愤至极，感同身受啊，就像这事儿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一样。许宁初这种贱人，拆散裴少屿和肖潇。她为肖潇打抱不平。给肖潇发了条短信说我来看你，二十分钟之后就赶到了她家。
“你看到那个帖子了吗？许宁初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两个人又聊了很多，吴彩蔚是逮着机会就会各处宣扬许宁初的真面目。所以，这一次，自然也没放过。把她所知道的关于许宁初的一切告诉了肖潇。
“天哪，这不可能是真的。”
“绝对真实，她曾经做过的事情都上过报纸和电视。”
“那，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怎么没说过？是你们不信好不好，那天你办party，就你家。我还提起过。”
肖潇把脸埋在自己的膝盖上，沉默良久。“如果她真是你说的那样，那还挺可怕。我不会让她和裴在一起的。”
“当然是真的了，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裴少屿可是你的。你可不能放纵许宁初那个女骗子抢走你的裴啊。你去告诉他她就是个下流胚子，是个女骗子。”
“可是没有证据啊。裴不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如果我这样去跟他说，他会很讨厌我，那我就彻底地输了。”
“好吧，你别担心，我会找到证据的。许宁初是女骗子的证据。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总有一天会让我抓到把柄。”
这边厢，温心宠物诊所里面，余睿正在给一只母猫动手术做绝育。许宁初在打下手。吕颂如和裴少屿么，什么也不懂，在店里泡了咖啡，一边品着咖啡一边欣赏两位动手术。
“师傅，我们这样真的好吗？瞒着温医生偷偷用他的资源，用他的人。”她用手指着余睿，“又偷偷用他的药和器械。”她指着手术器械和麻醉药，“却又不给钱，这样真的好吗？”
“你也知道你使唤着你师傅啊——我们好歹也是温心的人，温医生不会那么小气的，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就去跟他说罗。”
说温医生，温医生就到了。他一进来，随口问了句：“你们在干嘛呢？”
还是坦白从宽的好。“温医生，我带了几只猫过来做绝育。不好意思，没有提前告诉您，看在我也是员工的份上，给我打个对折吧。”
温医生明显不在意，径自去最里间的办公室取一样什么东西出来。“这种事，跟我说也没用了，我忙着出国呢，再说，我也不是店主了，找新店主说吧。”
新店主？出国？许宁初一头雾水。
“你还不知道？”温医生用眼神示意着余睿。“问他罗。”不做停留，开着车走了。
“怎么回事？温心要易主了吗？快说快说快说啊！”
“我，新店主，你觉得怎么样？”
许宁初还没明白，吕颂如却帮余睿解释：“温医生一家准备移民加拿大。温心也带不走，余睿就买下来了。各种手续都在办了。”
“啊？”
“啊什么？不好吗？我都知道，你怎么不知道啊？”裴少屿也开口。
“怎么你们都知道了呀。就我不知道。师傅，你太过分了！都没告诉我。”许宁初开心地舞者镊子开心地满场跑，“啊啊啊啊啊啊——”。
绝育手术做完了。余睿正在缝针。“颂如，帮我去那边拿一下剪刀。”
“我去！”许宁初自告奋勇，却被余睿拦住。余睿朝她挤眉弄眼，意思是让她去好了。“就在那个白色药箱里面，小剪刀。”
吕颂如取了递给他。余睿愣了两三秒，脑门上各种乌鸦飞过。那么显眼，放在医药箱里面，她居然没有看到。只好再发号施令。“你拿错了，不是这把剪刀。另外一把，最小的，再帮我取一下，快点啦！”
“你要死啊，这把一样可以剪啊。”吕颂如不耐烦地再次取了一把剪刀。这一次，她确定，拿到了最小号的。
天哪，她还是没有看到。余睿想着，那只有自己去取了。他把整个医药箱拿过来，摆到手术台上，从箱子里面取出来一枚戒指，铂金的。铂金戒指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吊牌，上面写着“嫁给我！”。
“我的瞎子姑娘，这么大一个，你都没看到。过来吧，给你戴上。”
“这什么啊？”绝对是惊吓，吕颂如真的完全没有料到，余睿今天叫自己过来，还有这么一出。“这这这？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啊！”
裴少屿和许宁初也嗔目结舌，完全呆住。哇塞，这就是传说中的求婚啊！
“算是吧。”
“哪有你这样求婚的，我不干，太没有诚意了。戒指就放在医药箱里面，还想让我自己发现啊？” 此刻，吕颂如心跳若狂，她努力用双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我是理科生，想给你个惊喜，又想不出什么好招数。嘴又笨拙，不谁说话，如果你愿意嫁给我，那么，我就是你的，以后温心也是你的，你就是老板娘，一切都听你的。”
“就是啊！”裴少屿也在旁边帮腔。“余睿哥，真的没见过这么low的求婚啊。怎么样也要单膝下跪，然后捧一束玫瑰花吧。”
“玫瑰花，有的，有的。”余睿单膝下跪，从手术台的下面变魔术一样抽出一把玫瑰花。
“我知道我的求婚一没创意，二没排场。戒指也是铂金的，不是什么钻石的……就是，想娶你了。”
一旁的裴少屿脑袋稍稍靠向许宁初。 “电视里面的求婚场景我也经常看到。一般来说，有人求婚，围观者都是说嫁给他，嫁给他，然后起哄吧。”
“对啊。”
“可是为什么我想说别嫁了，”
“是啊，我也想说还是别嫁了。这样的求婚，换做我，我也不嫁。”他们俩人一唱一和，配合得还挺默契。
余睿真的要抓瞎了。你们够了！真的够了！这完全是在他身上捅刀子啊。你们这样拆台真的好吗？
吕颂如被许宁初和裴少屿给逗笑了。仪式和排场其实根本不重要，吕颂如也不看重，退一万步，就算余睿没有求婚仪式。她觉得她还是会嫁给他，因为爱他。
她一手接过玫瑰花，一手把手伸出去。余睿把戒指给她戴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门外，被浓密的枝染绿的阳光，在地上变换着斑驳的光影。时光如斯美好，他和她都在笑。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章 ● 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