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楼重生记》苏柳桃

71、第 71 章

　　虎精围着她打转，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不错，功力很纯净的狐妖，大补。”虎精低声笑了。

　　“啊！！”小妖尖叫，声音响彻云霄：“秦镜！秦镜！无镜子！你个乌龟王八蛋！！臭道士！”

　　虎精似是被她的尖叫声惊到，应声倒地。

　　小妖呆了呆，不会吧？

　　然而下一刻，便见秦镜从黑暗中显出身形，皱眉问：“是它要吃你，为何骂我？”

　　他的身后站着小道童叶寂。

　　小妖顾不得许多，扑上去抱住秦镜：“我以为我要死了！你个混蛋，臭道士！我要死了都是你害的！”

　　秦镜任她抱着，没有吭声。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你的器皿，你现在要跟别人结成道侣，他们都以为我被你丢弃了，要来欺负我。明明我什么便宜都没占到，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结果！”小妖继续哭诉。

　　秦镜开始还是紧皱眉头，到后来却有些哭笑不得：“你觉得做器皿是占便宜？”

　　小妖挂着满脸的泪抬起头看他：“做别人的不是，做你的是啊。”

　　“……”秦镜无语。

　　第二天，秦镜将槐吾逐出无镜门，把叶寂收为亲传弟子，而那位姓林的女修，也离开了秦山。

　　“如果哪天想通了，记得来万和居找我哦。”她临行前笑吟吟的说。

　　“你没有同意跟她做道侣吗？”小妖好奇的问。

　　秦镜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同意了？”

　　“那她为什么在无镜门住下来？”小妖不解。

　　“她说觉得秦山风景好，想在这玩一段时间看看风景。”秦镜说。

　　“噗！”小妖失笑：“那现在风景看够了？”

　　秦镜沉默了一会：“应该是吧。”

　　他叹了口气，想起让林清走时，林清嗔笑着说：“我说了只是想在秦山散散心啊，一派掌门，不至于这么小气，做不成道侣，连待客之道也不要了吗？”

　　“秦镜实在很想尽地主之谊，无奈……”秦镜硬着头皮：“无奈人多口杂，再留下去，只怕落人口实。”

　　“行了。”林清斜睨了他一眼：“什么人多口杂，我知道你是怕那小狐妖误会。真是奇怪，你二人若彼此有意，何不结为双修道侣？这样我也不惦记你了是不？难道，你那么食古不化，搞什么人妖殊途正邪不两立那一套？”

　　“……我跟小妖之间，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秦镜说。

　　“那是哪样？”林清问。

　　秦镜无言以对。

　　是哪样呢？这个问题以前清元和尚曾经问过，自己当时回答说是把小妖当女儿养大的，到了现在，这种话，他再也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也下不去手。

　　自从秦镜收了叶寂做亲传弟子，小妖便不再像以前那般寂寞。

　　就算秦镜在忙，还有叶寂陪着她，就算秦镜不理她，还有叶寂理她。

　　叶寂资质极好，秦镜对他也很看重，毕竟这么些年，他第一次收亲传弟子。

　　转眼五年过去，叶寂已经十一岁。

　　小妖去找他玩的时候，不止一次撞见他就连夜间也是不眠不休的修炼。

　　“你资质这么逆天，即使不努力，也比别人快许多，为何还要这么拼命呢？”小妖不理解。

　　她性子懒，跟着秦镜这么多年，在他耳提面命之下，才勉为其难的修炼，若是没有跟他出来，还留在狸山，说不定现在还是只普通狐狸呢。

　　“我要快点长大，强大起来，保护你。”叶寂说。

　　小妖大笑，摸着他的头：“姐姐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这个世界天生就是男人保护女人，哪有女人保护男人的。”叶寂不满。

　　“我不是一般的女人，我是妖精啊，而你也不是男人，你只是个孩子。”小妖觉得逗叶寂真的是件很好玩的事。

　　叶寂脸上不满的表情更明显了：“我们以后都是要活千年万年的，这点年龄差，不算什么。我很快就是男人了，你等着。”

　　“哈哈哈哈好啊，我等着小叶寂变成男人来保护我！”小妖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日子过得飞一般的快，小妖每天骚扰骚扰秦镜，在秦镜忙时便去找叶寂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叶寂就真的长大了，他已经十六岁，妖孽一般吸引了无镜门大部分女弟子的目光。

　　其实叶寂与秦镜长相在伯仲之间，但秦镜是掌门，初开山门时还一派温和，后来便越来越严肃，总是眉头紧皱眉，浑身上下都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叶寂则整个与他相反。

　　若说秦镜身上有种禁欲气息，那叶寂就是全身上下欲望贲张。

　　这在清心寡欲的修仙门派简直独树一帜，加上人又长得好看，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时常似笑非笑的盯着人，说话的时候更是眼里含着一抹坏笑，嘴角一勾，不知多少女弟子见了他就脸红心跳。

　　“啧啧！”小妖经常盯着叶寂叹息：“真没想到，那个小不点长大了竟这么有魅力，不知多少女人为你神魂颠倒啊！”

　　“那你神魂颠倒了吗？”叶寂靠近她，尖尖的下巴几乎戳到她脸上。

　　“切！”小妖翻了个白眼，然后握了握拳头：“我可是立志要做你师娘的。”

　　“不做器皿了？”叶寂似笑非笑。

　　小妖扑过去掐他，往事不堪回首啊，曾经她卑微到连做秦镜的器皿都觉得是遥不可及的事。

　　而更不堪的是，她到现在唯一的进步，只是将目标由做器皿提升为做道侣。

　　“叶寂大了，不要还总当他是小孩子，这样打闹成何体统。”小妖正扑在叶寂身上掐着他的脖子，忽然听到秦镜的声音。

　　她回转过头，见秦镜皱眉看着自己，于是赶紧爬起来。

　　“师父，我记得小妖也经常这样跟你打闹的，为什么你可以，我不行？”叶寂问。

　　秦镜瞪了他一眼。

　　他继续问：“小妖是我师娘吗？如果是，我自当避嫌，如果不是，师父，你凭什么管？”

　　秦镜拂袖而去。

　　当天晚上，小妖溜进秦镜房间。

　　秦镜正坐在窗前发呆。

　　小妖揽住他的肩膀：“在想什么呢？”

　　“你来做什么？”秦镜问。

　　“我来，不是很正常吗？”小妖坐到他身边，学他一样看着窗外的月光。

　　“最近不常来了，所以觉得并不正常。”秦镜淡淡的说。

　　嗯？小妖歪着头看他：“你在吃醋？”

　　“胡说。”秦镜垂眸。

　　小妖沉默了一会，问：“秦镜，自从我离开狸山，跟着你，到现在，有多少年了？”

　　秦镜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

　　小妖侧过头看他，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看起来柔和许多：“我还是只小狐狸的时候，跟着你到处收妖降魔，这样过了十八年。虽然那时并不太懂怎么计算年月，可我知道草木的每一次枯荣。然后修成了人，又过了九年。最后来到秦山，创立无镜门，一眨眼，就是三十年。秦镜，我跟在你身边，整整五十七个年头了。”

　　“竟然这么多年了吗？”秦镜苦笑。

　　“是啊。这么多年，我成熟了，叶寂长大了。”小妖说：“可你始终都没变，只是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严肃了。如果不是我自小就跟着你，一定不敢接近你。”

　　“做掌门久了，身不由已。”秦镜也有些无奈。

　　“五十七年了。”小妖轻轻靠在他肩上：“你有没有想清楚，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你是我养的小狐狸。”秦镜看着窗外的月光，有一只飞鸟从窗前掠过。

　　小妖抬头，月光下他眉目如画，鼻梁挺而直，薄唇紧闭。

　　唇薄，所以人也凉薄么？

　　他也垂眸看她，四目相对，久久胶着在一起，无法动弹分毫。

　　小妖叹了口气，跪坐起来，双手扶在他肩上，对着那薄唇吻了上去。

　　秦镜的身体僵住，小妖稍用了点力，他便向后倒去。

　　小妖辗转吮吸，如食髓知味。

　　那是她无论醒着还是梦里都肖想了无数次的唇和眉眼。

　　她是妖，而且是狐妖，即使跟着他修了仙，但骨子里的七情六欲就算飞升成仙也剔除不掉。

　　片刻后，秦镜开始回应她，而后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抬起头，微微喘息着：“小妖，你听我说……”

　　小妖才不要在这种时候听他讲什么大道理，她迅速用嘴封住了他余下的话，手也开始解他的衣服。

　　秦镜喘息更甚，他捉住她的手：“小妖！”

　　小妖又吻了上去，并且将自己身上衣衫除尽。

　　秦镜的眼神开始迷离，喘息声越来越大。

　　“你明明已经如此动情，为何还要挣扎？”小妖低低的说，声音有说不出的魅惑。

　　秦镜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出手如电，瞬间施了个禁术。

　　小妖被他封禁住，动弹不得。

　　秦镜将衣衫披在她身上：“小妖，我至多十年，便会飞升。飞升后我在天界等你，若你也能飞升，我便与你结成仙侣，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便怎样？”小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为你推算过命数。”秦镜背过身去：“你若不入仙途，必堕魔道。而你若入魔，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