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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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讯息里给了她一张详细的地图，很隐秘，若是没有这图，让她自己去找，恐怕把整个秦山铲平也很难发现。
然后还有一个阵法开启方式。
何小楼眼睛亮起来。
若是她没猜错，这应该就是上一世，他作为无镜子时，飞升前闭关的地方。
她松了口气，到了那里，想必没人能找得到了，只是，不知秦寂一个人面对仙主会不会有事。
秦寂此时并不是一个人面对清野，因为他身后有玄苍子，绿竹，还有五灵壁。
玄苍子和绿竹在清野面前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五灵壁灵气快要耗尽，也派不上多大用场，唯一顶点用的，就是玄苍子那头神兽狴犴了。
然而即使秦寂与狴犴加在一起，也挡不住清野三招，而清野似乎并不想过多纠缠，他总是一掌将面前一人一兽拍飞，然后向何小楼追去。
秦寂不屈不挠的扑上去，清野在又一次拍飞他后，看着他冷冷道：“我不想轻易杀你，但若你执意与魔为伍，我不介意送你再入轮回。”
秦寂愣了一下，忍不住思索清野这话的潜在意思。
他不想轻易杀自己？
这样一个看起来温柔轻淡，实则冷酷无比的人，会怜惜生命不想多造杀孽？好像不大可能。
难道他以前见过自己？
可他是天界的仙人，自己从未飞升过，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未去过天界，他又如何知道自己呢？
不过，现在想不了那么多，眼见清野又追了出去，秦寂纵身而起，人刀合一，如同一道橙红色火焰，向清野冲去。
清野皱眉：“非要找死！”
他用了五成功力，手向后方一挥，秦寂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飞出去。
秦寂用了很大的定力，才使自己没有被那股强大的力量震散了元神，他跌落在地，吐了口血。
抬手抹了一下嘴角，就见狴犴也摔了下来，落在不远处。
“喂，你没事吧？”他问。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去做这种自不量力的事情，我还想留着命打抱不平呢。”狴犴闷声说。
接下来，毫无悬念的，玄苍子和绿竹也摔了下来。
秦寂抚额，咬了咬牙，脚往地上一顿，又飞了出去。
“真的不要命了？”狴犴叫道。
何小楼被清野追上的时候，已经离秦山不远。
“你居然为了一只魔物背叛天界。”清野淡淡的说。
“我说了他不是魔物！”何小楼猛的回头，眼里含泪：“倒是仙主，苦苦相逼，一点都不像你平时的为人，更没有作为仙主该有的胸襟！你明明可以救他，却非要杀他！”
清野眼眸微缩：“你现在过来，我可以不杀你。”
何小楼咬牙：“魔尊手下护法和许多魔物都逃了，你不去追，为什么非要杀一个根本还没有成魔的人！”
清野没再说话，抬掌远远朝秦淮劈了过去。
看起来轻飘飘的一掌，却似乎蕴含着极强的力量，秦淮本就被魔气和魔尊所缠苦苦挣扎的元神，顿时被击伤，涣散着离体而出。
魔尊被震醒，忍不住骂了一声娘。
他为躲清野使出化元大法，谁知却仍逃脱不掉，只余一缕魂魄趁机潜到了秦淮体内。
秦淮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夺舍容易，而且他是一派掌门，飞升之体，对自己大有益处。
谁知那清野仙主不知吃错了哪门子药，非要追杀秦淮，害他一缕魂魄随着秦淮的元神一起被震出。
好在清野并未注意到他，他便赶紧逃之夭夭，临逃前还狠狠的呸了一声，尽管没有任何人听见。
何小楼红了眼圈，抛出十方幻空铃，将秦淮的元神收了进去，然后指端灵力溢出，一时间各种藤蔓土墙冰柱将清野团团围住。
“你以为这个能困住我？”清野轻笑。
何小楼不答，她运足灵力，在周围布下一层又一层的藤蔓土墙，中间夹杂着冰锥，错落有致，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出来的最大阵法。
想用这个阵法来困住清野，当然不可能，但他要破阵，怎么都需要一点时间，她要的就是这个时间。
“仙主真应该回天界去看看，那些大罗金仙是不是真如你想的一般傻，上了你的当。还是，早就看穿你的计谋了呢？”阵成，她对着清野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便指挥着钩蛇朝秦淮那个隐秘的闭关处赶去。
这时秦寂和玄苍子他们也追了上来，跟在何小楼身后一路狂飞。
待七拐八拐的到了那个地方，何小楼才发现自己其实来过这里。
当初几人刚飞升，从东吾大陆赶回来，想寻找师父时，秦淮曾经带着她站在这处石壁前。
那时候他对她说，除非师父自己飞升出来，否则别人无能为力。
当时她并不知道这里有个阵法，也不知道师父是在这里闭关，以为秦淮是知道师父已死，为了安慰她才故意那么说，还曾经偷偷的流过眼泪。
开启阵法前，何小楼想了想，对秦寂说：“二师兄，我们进了这里，会很安全，你现在身为皇帝，不能再随便消失，还是回去吧。”
“我已经写好遗诏了。”秦寂说。
何小楼摇了摇头，她无意中看过秦寂的命数，说他身负人主之命，若不能完成，则生生世世轮回，其名为寂，永世孤独，不得为仙。
怪不得他上一世叫叶寂，这一世叫秦寂。
不管他作为叶寂还是秦寂时，都有人来找他回去做皇帝，可他都拒绝了。
从那时起，他便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
叶寂是一错到底，而秦寂……虽说如今确实做了皇帝，可却在突破飞升大劫后才做，修为日益下降，生命却依旧无限漫长，这个人主，真不知要做上多少年。
何小楼不明白什么样才叫完成人主之命的任务，想来只要做了皇帝，寿终正寝也好，被人害死也罢，都算完成了的。但若要是中途撂摊子不干，是肯定不行的。
所以，秦寂还是回去继续做皇帝比较好。
“这里面非常安全，若是不懂开启之法，即便是大罗金仙也进不去。”何小楼说：“仙主已经是半神，他能不能进我不知道，但我想，他现在应该是没什么心情来管我们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在无镜门这么久都没见过？”秦寂面露疑惑。
何小楼笑了，关于阵法的来历，她已经从秦淮留给她的讯息中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阵法是老祖所创，只传给历任掌门，但却从来没有掌门敢进去。因为进去后就只有飞升成仙才能出来，否则就要老死在里面。而我有玄仙之力，进去后不用担心出不来，进出自如，又很安全，你还担心什么？回去吧，做皇帝可不能不负责任半途而废啊。”
秦寂没有再坚持。
关于做皇帝这事，他自己也想过很多。
他的记忆觉醒得比秦淮早，十二岁那年，便开始有些零碎片断在梦里反复纠缠，导致他十三岁那年做了一件错事被关禁闭。
飞升之日，前尘往事纷纷涌进脑海，他自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叫叶寂，也是皇子，并且在十八岁那年有人来接他回宫，要他去做皇帝，可他没同意。
而这一世，几乎是历史重演。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飞升后他才决定选择留下来做皇帝，如果这是自己的宿命，那就完成宿命。
一切了无牵挂，再也没有什么羁绊时，他才能放手去追逐自己想要的，虽然为时已晚，但即使成神成仙，生命也终有尽头，他还有希望。
何小楼开启阵法，一行人缓缓步入。
本以为会是一处石室，结果居然有山，有水，有花草树木，只是无论山还是水，规模都很小，那山更像是大户人家院子里的假山。
何小楼看了半天终于明白，这是一个缩小了的秦山。
看起来像是另外开辟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将秦山缩小千倍，原样搬了进来。
无镜子那时还只是个合道期修士，他是怎么做到开辟空间的？
而且在这空间里向外看，居然可以看到秦山的一切。
秦山的每一个山头，无镜门的七峰一宫一林，每一个或聊天或练功的弟子。
如此说来，当初无镜子在这里闭关，自己四处寻找，他其实都看得到。
何小楼神色复杂的看了元神涣散昏迷不醒的秦淮一眼，摇头甩掉那些扰乱人心的思绪，对玄苍子说：“我要取出体内的回元珠，取出珠子后，可能会没有力气，你们帮我救他。”
“回元珠？”玄苍子和绿竹有些惊奇。
这个名字他们听过，当初痴昧钟情炼丹，曾经说过要炼制一种世间罕有的丹药，不但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甚至能将散掉的元神重新聚起，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加坚固。
那药好像就叫回元珠。
后来他们便先后殒身，转修散仙和鬼仙，与痴昧再无联系。
“对，是我师父的师父给他的，然后他又给了我。”何小楼笑了笑：“我如今已是玄仙之体，不再需要回元珠。待取出回元珠后，你们便用它来修复秦淮元神，将他元神肉身合体。”
她说完拿出了十方幻空铃，那里有秦淮受了重创的元神。
玄苍子和绿竹对视了一眼。
原来痴昧竟真的炼出了回元珠，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按理说，他即使不能突破境界，再活个千把两千年都没问题的啊。
关于痴昧的死玄苍子以前曾经问过，那时没有得到明确回答，现在自然也不必再问，所以两人应了一声，便一脸紧张的看着何小楼。
何小楼想了想，又拿出几颗仙丹：“若是，我不小心昏了，你们便让我服下这个。”
待两人应了后，她便盘膝而坐，双手平放，开始调转运行灵力，努力尝试着将回元珠逼迫分离出来。
她当初灵根筋脉被毁，全靠这回元珠才得以修复并加固，这么长时间，回元珠早已与她血肉融为一体。
将它再次分离出来，有如将全身筋脉一一拆分剥离，那种痛苦难以言说。
用灵力强制性分开自己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血肉，每一寸筋脉，将回元珠的灵气逼迫出来，一点一点的，凝成一颗珠子。
不一会儿，何小楼额上便冒出豆大的汗珠，她好几次轻晃了一下身体，似是有些支撑不住，每次绿竹想去扶住她时，便见她又紧皱眉头咬着牙坚持下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何小楼双手平举到胸前，不一会儿，她胸口处隐隐现出绿光。
何小楼的手有点抖，全身都在打颤，那绿光越来越盛，一颗珠子穿透她的身体，缓缓浮了出来。
碧绿苍翠，周身似有雾气萦绕。
“给他……”何小楼握住珠子，刚开口说了两个字，人便晕了过去。
玄苍子赶紧接过珠子朝秦淮跑去，绿竹也扶起何小楼，给她喂了一颗丹药。
就在这时，两人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第 8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