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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四十四 惊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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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对这断袖的顺从颇感满意,见那微微翘起的小腚很是娇俏,便是大大方方的伸手揪了一把,唔,入手还很是绵软。
正在思索下一步该如何,却见那断袖阴恻恻的扭过脸来,水眸含泪,小脸上还挂着不通畅的痛苦急色,颤颤的道
“本冢宰从小肠胃就不太好,昨日服那伤药,便没服那润肠的药汤……唉,劳烦汉王行事时快一点啊!”
这话听得汉王凤眸欲裂,好一个不要脸的断袖,竟是给他指明那出入的大道,莫不是想让他攻城掠地的神兵去替干下那等掏渠通沟的活计。
虽也知晓这断袖是个缓兵之计,可却仍是难免肠胃一阵翻江倒海,什么兴致都被冲刷得干净。思量着是不是该给这断袖灌下几碗清水,将里里外外的洗刷干净了……
忽闻那正堂外传来脚步声,一听就是来送文书的小吏,冢宰心下一喜,来的可真是时候啊,便是爬了起来,对那瘟神眨着眼,一脸诚挚的小声道“为了汉王真男儿铁汉子的名声,不要让外人知晓的好!”
汉王神容一肃,这断袖看似很替他着想啊,不过就是想趁机逃掉罢了。可他既做了这断袖分桃的决定,还怕人知晓不成?
见那断袖水眸忽闪,樱唇轻抿的模样,忍不得将那断袖朝怀中拦腰一箍,便是急不可待的又吻上了那樱唇,这唇舌间的柔嫩触觉,竟是如此令他痴妄沉迷。
而那怀中娇人儿最初挣扎了一下,竟也开始慢慢配合起来,那灵巧的小舌带着几缕药气的甘香在他唇舌间游走蔓延,那柔软而冰凉的小手还温柔的窜进了他的胸膛,他顿感一股子热血沉沉下坠。
正欲将那吻狠狠加深,却又忽的蹙了眉宇,并将那断袖一把推开,可却是抓住了那尚未从他怀中缩回的小手,因那枚兵符正端端的捏在那柔荑之间……
汉王恼怒的将兵符夺回,并瞪着那断袖看似惊慌的小脸,阴冷道“本王最恨就是这等心怀叵测的人!”
他最恨最怕的就是他的真情却换来带着阴谋的虚以委蛇,这也是当初对独孤秋萸动了真心却犹豫不敢靠近的因由。
他记得幼时,他母妃曾倚在那深宫的桂花树下,对他说过“情爱最伤人,镶儿,你长大以后宁可杀人,也不要爱人!”
他一直觉着母妃若不是爱上父皇,她便不会那样郁郁而病,无一日欢娱,最后还遭了那妖后的毒手……
想到母妃的惨死,汉王心腔仅余悲愤,怒然抚袖离去。
冢宰绻坐榻角,为自己的急智暗暗欣慰,刚偷兵符一举,故意笨拙被抓,正是为了激怒瘟神,以便脱身。只是,刚才那瘟神的眼神里的悲哀愤懑却是什么缘由?
罢了,想这些作甚,还是担忧下以后如何应对那瘟神的良策吧?毕竟这逃得了初一,如何逃得了十五啊?
不过,想到瘟神刚给的那深重的一吻,却不由颤抖了一下,轻抿了抿唇,满口仍是那男人尤带烈酒气息的凌冽味道,浑身都软软绵绵的。
其实,那被亲吻的感觉还真是奇妙,那瘟神看似凉薄的嘴唇触上去也还挺温润饱满的,就是那胡茬有些扎人,这会儿唇畔都痒痒的呢。下回能将那胡子刮一刮就好了……
想到此,冢宰忙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什么下回?哪还敢有下回?
莫非真是深闺太过寂寞,便头脑发昏了不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看来那些个秘戏图册真是不能多看,确实会滋生些不正经的想法!
冢宰忙深吸了几口气,默念了遍乳娘近来正念的《般若经》,在叨了两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后,将衣袍整理妥当而出。
此时,那瘟神已是离开,正堂静寂。她看着那书案上已堆磊如山的文书,感叹了一声,做个勤勉的百官之首,真是劳筋伤骨啊,又不能加点月饷。
心下再抱怨,也还是只能拿出那勤政的干劲来,赶着将文书阅完。可抬笔蘸墨间看见那仍压在砚台下的那张满是大字的文章,不由失笑,嗤这字果真丑得骇人。
只是为何觉着眼角这般酸涩,极想落泪呢……
……
而秦将军步进正堂时,正见冢宰抬袖拭着眼角,拿过她手间那页纸张一看,顿蹙了眉头,随手揉了一扔,轻声怒斥道“你今早才说过什么?你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做女人的!”
冢宰看着那被揉成一团的纸张,静了一静,垂眸黯然道“我记得很清楚,不用你再提醒!累了,回府了!”
起身朝外走去,微风拂来,吹散她耳畔的几缕散发,她觉着这已快入夏的天气,为何反倒寒了起来?头脑也晕晕沉沉的,看来昨日伤得不轻啊……
忽见迎面而来一个高大魁伟的身影,她一个哆嗦,以为又是那瘟神去而复返,可却闻一声关切的“主公!”
她抬头一看,这不是那奉命守凰栖宫的十八勇士之首风戍么?以前没留意,今日看来,他身形与那瘟神还真是像极了啊。
风戍没留意她的走神,倒是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分外担忧,“兄弟们听说主公昨日受了伤,都很担心,便是让卑职来看一看主公的伤情!主公脸色很不好啊?”
冢宰心里一暖,那十八个与她饮过歃血酒的兄弟果是关心她的,忙挤出笑意,“没有大碍的!”
可走了两步,却是一阵眩晕,脚下一个踉跄便栽进了那风戍的怀抱。
风戍忙将她扶好,焦急不已,“这还是没有大碍么?”……
“这是又在装病,想偷懒吧!”,却见秦芜雨脸色寒霜的步上来,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秦芜雨这番冷嗤,让风戍顿时怒色上脸,瞪着秦芜雨便是喝道“秦芜雨,你竟敢对主公这般无礼?”
“义父令我监督她!我便有责任……”,秦芜雨蹙了蹙眉,暗道该如何向风戍解释这看似仙姿风流的“主公”,实则就是那懒散调皮的小姐啊……
而冢宰心下更是憋闷得紧,可瞅着秦芜雨那能结出冰花的脸孔,忽然觉着没必要与他辨解,浪费气劲儿。便是把着风戍的胳膊用力爬了起来,可咽喉却是上了一阵腥气儿,竟是幽幽沁出嘴角。
她抬袖一抹,竟是一抹血痕,要了命了,昨日震伤了脏腑,今日又受了那瘟神惊吓,莫不是还落下个吐血的病根不成?
而那月白袖角上的血色,让秦芜雨也好生一惊,忙是抬手去扶她,却被她一脸犟色的别开手来,只是扭头对风戍吩咐道“送我回府!”……
风戍气得踹了秦芜雨一脚,便是心急火燎的将“主公”送回了府去,刚入府门便是急吼着“主公吐血了!!!”
这一声吼,惊得满独孤府鸡飞狗跳,家丁丫鬟们哭天抹泪,连连朝天作揖,祁愿自家小主子莫再有个三长两短。
正在后院修整花草的春妮更是吓得被花锄砸了脚背,冲将上来,便是拽着“公子”衣袍哭得声嘶力竭“公子啊,你不要死啊……都是奴婢该死,不该把你不能人事的秘密说出去……”
“唔!!!”,众下人齐齐噤声,然后又齐齐哭得格外凄凉,老爷就剩小主子这一根独苗,却也是要绝了后的,老天不公啊……
冢宰捂额,老天怜见啊,本冢宰想一个人静静。
乳娘一面抹着泪,一面将阴一施所开的方子就在小膳房的黄泥炉上再熬上一副,焦急跟回的秦芜忙是帮忙扇着炉火,却被乳娘劈脸儿埋怨道“就是怪你!昨日才受了伤,你今日便是逼着她去官衙。你就是个狠心的……”
秦芜雨也是自责,后悔今日还对她发了那阵脾气,可是见了那汉王抄的那向她表白的文章,再想起那汉王昨夜吻她的情形,便是忍不得那般口无遮拦了。
思量着趁送汤药的机会将她哄上一哄,可却是被她绝决赶了出来。怕惹她再动气,秦芜雨便是也不敢再去打扰她歇息了……
……
而风戍见冢宰服了药汤睡下后,仍是唇无血色,便是陪着乳娘守在榻边,不愿离去……
乳娘摧摧肩头,竟瞥见已然入暮,这才想起风戍整日没进饮食,忙是去膳房做了两个简单小菜,想让风戍好歹填一填肚子。可端着饭菜而回时,却是瞅见风戍坐在榻边,背粱挺直,那双眼窝深深的大眼静静望着熟睡中的冢宰……
风戍那眼神中的忧伤,让乳娘一愣,这风戍也是老爷养大,虽说生得高大魁伟,一副男儿气慨,可听说却是个真正断袖,莫不是看上了“公子”吧?唉呦,又是个苦命的娃啊……
乳娘将饮食搁在矮案上,轻声笑道“快吃些,晚些还要回凰栖宫去当职,费气力,饿着怎么行?”
风戍点头谢过,可拔拉了两口饭菜,便忽又愣了一阵,扭头又细细端详了榻上的冢宰一会儿,终是忍不得轻声问道“裴姨,你跟我说实话,那其实是小姐吧?”
这话顿将乳娘骇得险些断了气儿,本就睡得很浅的冢宰也幽幽睁开了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