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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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大战后还有很多收尾的工作，安稳平和的时光似乎也变得让人觉得更为漫长起来。
待到大家从战场逐渐向自己的家乡撤回，已是深秋时节。
“这么说，佐助现是在应五代目的要求在关押在特殊的地方了。那栴……”
富岳正和鼬在书房对坐着，伴随着瑟瑟秋风，红叶飘落了几片在廊上。
“……详细的情况现在还不明了，如果有新的进展大蛇丸会立刻传信。三代目和纲手大人也增派了人员时刻留意他的行动。”
沉默了许久，富岳终于还是开口了。“团藏现在还在我们手上，五代目的意思是应栴的要求保留我们对他的处置权。并且五代目有意直接将火影之位传给卡卡西，现在正处于交接时期，卡卡西对此事也并未做新的指示。”
“佐助毕竟是卡卡西六代目的学生，就连鸣人和他的同期都在为他说情，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佐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一时间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听得见门廊外落叶被吹落的声音。半晌才再度听到他说道：“父亲……我所做过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可饶恕的，就算发出指令的是团藏。当时的我，一度认为这便是结束这一切最好的方式。现在看来我不过是刚愎自用且自以为是。如果在那个时候我能和父亲……”
“过去的事情，也已成定局。我是个懦弱无能的族长，既不能阻止村子对族人的不公正对待，也不能及时做出正确的判断。即使是现在，依旧没有更好的办法完全消除掉村子和宇智波之间的隔阂，只是从那孩子身上我看到了希望……我并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你和佐助现在的处境，我有很大的责任。”
鼬低下头又陷入了沉默。他看见富岳身前桌边放置着的一些书籍，侧边五颜六色贴的都是栴当时做摘读留下的标签。
天地之间有许多事情，是你的睿智所无法想象的。
不久以后我们有了空暇，我便可以向您解答这种种奇迹，使您理解这一切的发生未尝不是可能的事。现在请高兴起来，把什么事都往好的方面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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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要在这里做上记号？”一旁的鼬在结束了自己的忍术学习后，终于意识到身边还有个薄藤色的小脑袋在身旁翻看着从父亲书房里取出来的书册，在翻阅途中还时不时在不同的页面用便利贴做了一些小小的标签。
“嗯……只是摘读一些喜欢的语句而已。”她也不清楚这里为什么有这么些作者为佚名，但是却有很多与记忆中相重合的语句，看起来倍感亲切。
这个时空的年代落差感和她的记忆一般简直都是异曲同工的混乱。
电力系统的存在与农耕年代相当的生产力，手抄文书飞鹰快送与无线电信号共存。查克拉对应五行阴阳，各种应用层出不穷。人们不光可以在水上行走，也有办法无视万有引力……怎么想都是个很神奇的世界。入乡随俗远比自己想的要困难，不过好在按照流程结印之后，自己所拥有的查克拉能够得到响应和调动。
或许这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天人感应。可明明这么神奇的力量，为什么要用在无止境的争斗当中呢……
“再继续这么盯着我，鼬就要走掉了。”
蝉鸣悠长，如同永无止境的长夏。止水开始收拾着刚刚和鼬一同练习时掷出去的忍具，扔的时候有多潇洒，收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而栴则是坐在木桩上休息，并开启了日常发呆放空模式。
“啊，我也来帮忙。”忽然像是刚醒过来一样，栴跳了下来去取另外一颗树上的苦无。
“对宇智波很好奇？所以我也是你新的观察样本吗？”止水没有回头，熟练迅速地回收了剩下的忍具。
像是被说中了一般，栴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与失礼。
“如果不是你们长的并不相像，或许我真的要把你们当做双胞胎了。时刻都在思考些什么的样子，实在是一模一样。”没等栴接话，止水忽然有些失笑。“每次看到你忧心忡忡地看着鼬然后又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鼬把我当哥哥你也把我看做是家人一般了。”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你不要被卷进来……”少年模样的止水，轻轻拿掉了粘在她头发上的一片叶子，微笑中眼神闪过一丝担忧。
已经迟了……从来到这个世界有意识的时候起……我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们……
“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宇智波止水！”
止水在无尽的下坠中忽然睁开双眼，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将他从无意识的状态下唤醒。
空洞的眼眶和还未干涸的血迹，让他意识到现在不能再依靠视觉和瞳术。但他找不到可以攀附的任何物件，所以这里并不是南贺川边的断崖。
而记忆中的诀别，更是没有听到有人用如此焦急的声音嘶喊着叫着他的名字，果然是死前的走马灯了吗……
不是鼬的声音，那……她是谁……
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通过声音去想像她的样子，为什么内心深处还有着对于活下去的渴望呢……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
忽然间他感觉到似是被群鸟托起，缓缓落到了地面。
乌鸦站到了他的肩头，正亲昵地啄着鬓边地头发，然后十分稔熟地跳到了他伸出手的掌心上。
怎么可能……
当这只眼睛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回到了自己的眼眶中，他立刻察觉到这并不是自己在跳崖前给鼬的那只眼睛。
但他又能够确认，这是他自己的眼睛，这种时空间错位的微妙感觉实在无法言喻。
那年初夏，族长家的鼬破荒地带了一个粉色头发的小女孩来到了宇智波一族专属的练习场，她就是那个传说中族长家的养子了吧。能够让宇智波家收养的人，若非血亲，身份必定是特殊的。
因为过于好奇所以通过一些手段获得了她的相关情报。原来是大名的关系户，可是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为什么会……
不对，在暗部的时候团藏对她的态度很奇怪。不像是四代目和三代目一般保护，更像是在图谋些什么。
“我也喜欢止水哥。”水晶般的眸子流光潋滟，全然不是虚情假意的敷衍和礼貌。
面对重要的伙伴见死不救，那一瞬间的迟疑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曾无数次地希望再次回到那个时候，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在那一切发生之前不再迟疑。
“止水哥说过我有麻烦的时候可以帮忙的吧？那止水哥也要告诉我你正在烦恼的事情哦，或许我能帮上忙！”
看到她头一点一点困得不行的样子，有点好笑又有点怜惜。
“止水哥，我有话要和你说。”
被从背后撞到的那会，真的很想揉揉她的脸。她最近一直在发愁的是关于宇智波的事情吧，怎样才能让她不要那么担心呢……
止水在这个光线和景象都扭曲的空间中随着乌鸦行进的方向行走着，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带着木叶护额的人，看服装似乎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这个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将手中漂浮着透明的水珠凝结而成的花朵朝着他的方向推来。
在来到止水面时前忽然消失不见，直到他确认自己的另一只眼睛恢复了知觉。
『你这个疯丫头！总有一天会被你害死！』『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正当他转过身去准备离开的时候，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栴直接撞开了正准备偷袭的团藏，一时间后面的暗部乱成一团。
还没等到暗部动手，她便像是失去生命力一般倒下，和之前莫名其妙的晕倒不一样，整个人毫无生气，随后便被诡异的黑色液体覆盖直至完全消失。
即使做过各种努力，自己的眼睛似乎最终还是被团藏夺走了……
或许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世界就在逐渐失控……
虽然很不可思议，当那双手覆在自己空洞的双眼上时他就知道是她了。
如果当初还有其他选择，他一定不会孤注一掷。毕竟活下去，就有转机。
就像是她曾做过的无数次尝试一样。
无论现实也好，梦境也罢，这次轮到他来带她回去。
“谢谢你，止水哥。”当她用纤细的手臂圈住他的时候，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开心。
之前因为担心，所以干脆偷偷用她的血结了契。
她曾说过，在古老神秘的国度，乌鸦被称作金乌，是一种神鸟。
这只乌鸦通灵兽似乎和其他乌鸦不一样，从来到自己身边时就好像是要带着自己去往某个地方。
仿佛得神灵指引，乌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在他的面前缓缓浮现出了两人的身影。
栴正趴在一名身着华丽衣装的少女身上睡得香甜，只见那名少女的面容与栴颇为相似，艳丽炫目的红发让人不由自主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你要将她从哀家身边带走？原本她就是黄泉之人，从出生的时候起就是。哀家已经额外给了她机会完成在苇原想做的事情，现在起她便是哀家的人了。』少女爱怜地抚着栴的头发，并没有看向止水。『虽然是伊邪那岐的子民，能够无恙顺利来到这里，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那你要拿什么东西和哀家交换呢？』
“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同她相提并论。”
『哦？即便她的存在会是一切诅咒的根源？伊邪那岐的子民还是没能从长久以来的纷争中获得教训呢……』
“真正的纷争源头并不是力量而是人心。如果纷争不断，那就尽全力去阻止它。”
『该说你是天真好呢，还是过于正直和理想呢，在这个充满阴谋争斗和永无止境的诅咒的世界里……』面前的伊邪那美语气变得有些奇怪。『反正，你们最后都会来到这里，就让哀家好好看看你们剩下的时间是如何挣扎的吧……如果你们能顺利回去的话……』说完便轻轻点了点栴的额头，指尖的光芒在轻触之后她膝上的人逐渐苏醒了起来。
『那么……后会有期……天狐一族所流传下来的宝器以及……居然连她都……罢了……哀家乏了……』
“这个孩子与黄泉怪有缘的，带上这个或许以后能够用上。”
止水忽然想起猫婆婆的话的同时，从忍具袋里忽然跃出了一只身姿矫健的小玄猫。
“你们听说过猫挡黄泉路这句话么……”它只回头说了这句话便一路轻快地小跑着。
止水抱起还在迷糊中的栴，一路上不紧不慢地跟着。
看到眼前的止水，栴有一些恍惚。
她伸手想要触碰他的眼睛，伸出的手有点颤抖地停在了半空中。
在一个没有出口的梦里，她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他脸上还未干涸的血痕，坦然地拿出自己仅有的一只眼睛交给鼬，然后……
止水握住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
“我在。”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入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