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铺睡兄弟（ABO生子）【长番外完结】》乔木郁郁

172、小橙子番外（五十八）

　　徐滔滔就换了一张画纸的功夫，再一抬头，就看见苏子澄又在掏书包。这孩子是这么爱学习吗？
　　然后就看见苏子澄从大大的书包里掏出一个篮球，徐滔滔有点直眼，书包这么大吗？篮球都装得下，这是哆啦A梦的书包吧。
　　“能画个我在转球吗？”苏子澄有点不好意思，单手有些局促的抓着篮球。
　　其实徐滔滔是很喜欢画一些动态的，比如说他画湖面，很多都是微风吹过波光粼粼的样子，他画天空，也大概率会有飞鸟展翅划过。
　　转球嘛，虽然他从没画过，倒不是不会画，只是……
　　“你能一直转，我就能画。”只是素描，画上一个小时简直稀松平常，即使是速写，也要画个十分钟，转球真的能转那么久吗？
　　“那说定了。”苏子澄微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自信满满，“转球我很厉害的。”
　　虽然他这样说，但是徐滔滔在心里已经决定好，就画个速写，速战速决。
　　速写比较考验记忆力，不用经常抬头，可是徐滔滔每次抬头，都能看见篮球在苏子澄的指头上飞转，连转速都很快，快得连醒目的橘色斯伯丁篮球都像个虚像。
　　少年高大挺拔，看着篮球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光彩。
　　10分钟快得就像一瞬间，苏子澄还没什么感觉，徐滔滔已经画好了。
　　他把画纸从画板上摘下来，走到他面前。
　　“哇，已经画好了！好快呀！”苏子澄把球重新抓在手里，惊喜中带着1%的失落，他没想到画个人还能这么快！还以为画画能让滔滔多看他几眼呢。
　　“唯手熟尔。”徐滔滔中学的时候不爱学习，教科书上画的全是速写，当然快了。
　　“谢谢你!”苏子澄又看了徐滔滔一眼，才低头看递到手里的这幅画，这画一笔一划都是滔滔刚画好的。
　　画里的自己虽然是侧着脸，但是他能看清楚自己的眉眼，他的眼睛注视着看球。看球周围都仿佛带着风，在纸上依然不停地旋转着。
　　“画得好像我！”苏子澄近看还觉得不够，又伸长胳膊，用自己傲人的臂展来了一个中距离观看，越看越喜欢，“比我还帅，好厉害！”
　　徐滔滔想说：没有，你比我画的帅多了。但是他这种性格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所以最后说了句别的凑数：“你也挺厉害，转球能转那么久。”
　　苏子澄脸一下就红了，他既想让徐滔滔觉得他很厉害，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不诚实，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其实我也偷偷加转儿了，怕球掉下来。”
　　“是吗？我真没看出来。”本来徐滔滔只是跟他“商业互吹”一下，听他这么说倒真对转球来了兴趣，毕竟哪个打过篮球的男生，青春期没比赛过转球呢。
　　“要想转的时间长，胳膊不能发力。我胳膊不动，就不容易被发现。”苏子澄说完，竟然就直接给徐滔滔演示了起来。
　　只见他单手抓球，轻轻托起，三根长手随意地一拧，就把球飞转了起来。甚至都不耽误另一只手松松的攥着画。
　　“你要不要试试？”
　　徐滔滔回过神来，被少年撺掇的，难得跃跃欲试起来。“行啊。”
　　球还转着就飞到了自己手里，徐滔滔双手接球，球在他手上跳了一下才接稳。
　　毕业之后，好久都没打球了，徐滔滔有点生疏，好在他记性不错，学着刚才苏子澄的样子，也把球转了起来。
　　球刚转了十几转，就变得歪斜，眼看着就要掉下来，苏子澄伸出一只手轻轻扇了一下，就又让球多转了几十转。
　　球慢慢的减速，仿佛也把流动的空气搅和得渐渐停滞，只有篮球外皮和指尖轻微摩擦的沙沙声响。
　　球终于停了下来。
　　徐滔滔双手捧着，还给苏子澄。“给。”
　　苏子澄这才舍得放下手里的画，小心的放进书包，才返身来接。
　　没成想，接得太着急，双手和徐滔滔的手指正撞在一起。
　　无意间来了个，十指相触。
　　苏子澄有点不自然的缩回了手，脸涨红成一片，恨不得连脖子根都红了。
　　倒是徐滔滔没什么反应，见他把手缩回去，干脆把球抛过去还他。
　　“我们回去吧，要不你哥该找你了。”
　　“嗯！”苏子澄点头，背着书包，走在徐滔滔身边。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球，就像捧着他跳的快要飞出去的小心脏。
　　从船尾走到船头甲板，苏子澄看见大哥，快走两步跑过去，显摆的样子，很孩子气。
　　“哥，你看，这是滔滔给我画的。”
　　叶知远回头一看，竟然是一张人物速写。
　　“滔滔画的？”叶知远问。
　　“嗯。”苏子澄点头，眼睛里全是兴奋的光。“像我吧？”
　　“挺像的。”叶知远赞赏似的点头，招手让沈辰星也凑过来看。
　　“真新鲜？我这么多年就见他画过谁。”叶知远有点意外，滔滔像来对人类毫无兴趣。今天怎么着，转性了？
　　“他没画过你？”子澄有点受宠若惊，他是滔滔画的第一个人物，这简直也太、太哇塞了吧。
　　“从来没有。”叶知远随意笑笑，也不在意。
　　“我稀罕画你？赶明儿我给辰星画一个。”这时徐滔滔才慢悠悠的走过来，突兀又不突兀的加入话题。主题自然还是怼叶知远。
　　“谢谢滔哥，但我这人吧，坐不住！还是适合照相。”沈辰星玩笑着拒绝，他可不想让小孩子心心念念的“唯一”变成“唯二”。
　　果然，子澄很宝贝这张10分钟的速写，让大哥给他找个纸筒装上。保护好画纸，才稳当的坐下吃饭。
　　“火炙颈腩，尝尝，这个部位不常能吃到。”
　　子澄一口把寿司吃下去，油脂的香味和鱼肉的鲜味，在嘴里很有层次的溢出来。
　　“哥，这个好吃诶，可惜小羽哥吃不到。”子澄吃到好吃的，本能的就惦记着小羽。
　　叶知远怎么可能不考虑小羽。“留了条大腹给他，回去再让厨师给他做。”
　　听到大哥这样说，苏子澄才踏实的继续吃饭。
　　“子澄你觉得这鳗鱼饭怎么样？”沈辰星问。
　　“特香，比饭店强多了，沈哥你做的？”
　　沈辰星神秘一笑，难得有些炫耀的小心思，“我钓的鱼。”
　　“厉害呀，鳗鱼都能钓到！鳗鱼饭我能干三碗。”苏子澄一边快乐干饭，一边暗中观察徐滔滔。
　　他不怎么说话，不吃鱼生，鳗鱼饭也只吃了一小碗，只是专注的吃自己面前这盘金枪鱼奶油意面。看来是真的很喜欢面条了。
　　其他人在外面吃海鲜大餐，小羽和田苍苍留下来跟小叶子一起吃健康的儿童餐。吃饭小羽还在地板上坐着，陪小叶子玩“打仗”游戏。
　　“二叔，看我……坦克！”小叶子在子澄的熏陶下，开始用婴儿乐高拼自己的坦克。
　　小羽看小叶子这坦克跟平时见的不太一样，也不说破，而是非常捧场的哄道：“哎呀，这坦克这么厉害呀，有两个炮台。”
　　“嗯嗯，前、后……嘣——”小叶子学者看烟花的样子，还模拟上音效了。
　　“你这既然有两个炮台，那咱们炮台转一转……”
　　“咦？”这个长句子小叶子没懂，两只小手，一手按着坦克，一手挠头。
　　“你看这么转一下，左、右——砰！”
　　“咯咯咯……好好玩！”小叶子笑着拍手，越来越发现装甲的乐趣了。
　　“小羽，你很喜欢小孩子？”田苍苍只是后面有些感染和炎症，不是上呼吸道感染，所以也没太避着小孩子，只是坐得远一些，看他们玩。
　　“我很喜欢小叶子。小孩子嘛——”小羽想了想，顽皮的说：“不一定。”
　　“二叔，喜欢我！”小叶子从坦克堆里抬起头，指了指自己，很骄傲的说。
　　“对，喜欢你。”
　　“为什么？”田苍苍看小羽这么一个温柔的人，看着就像很喜欢小孩子。没想到他说不一定。
　　小羽起身走到田苍苍面前，按着他的肩膀，压音量，“怎么，你想跟我要个孩子？”
　　田苍苍脸马上红成番茄，就差往下滴番茄酱了。“我、没、有。”
　　天地良心，田苍苍的胃口也就饭盒，早晨“结婚”那两个字到现在他还没消化呢，他只是好奇小羽，小羽的一切，仅此而已。
　　“我也没有，开玩笑的。”小羽这才恢复到正常音量，难得调皮的捉弄了田苍苍一回。果然出国就是要解放天性嘛。小羽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子腹黑在身上的。
　　“你这个白切黑，冻秋梨！”田苍苍也难得怼他。
　　两个人闹成一片。
　　下午，一行人才回到别墅。子澄又小心翼翼把画纸拿到小羽跟前显摆。
　　“哥，看滔滔画的我，好看吧。”
　　“不跟我生气啦？”小羽问。
　　“这点小事，你不提我都忘了。”因为滔滔这幅画，子澄满心欢喜，一直雀跃到现在，早晨那点不愉快，他早扔海里喂鱼了。
　　“哎呀，你快看呀。”子澄催他。
　　“挺好”小羽本来想随口敷衍一句，没想到画确实不错，又补充道，“画得挺好。”
　　“是吧，嘿嘿，是滔滔送我的礼物哦。”子澄好像生怕画受伤似的，边说边把画收进纸筒里。
　　“那你送人什么了？”
　　“那个天使木雕啊。”
　　“我以为那是买给爸爸的。”
　　“给老爸和爸爸的是一个，就是那对亲嘴小人嘛。”
　　小羽了然的笑笑，在这方面，他是不如子澄细心的。
　　想起早晨起的时候，他误会了子澄，说话也不太好听，于是谈成的道歉：“对不起，早晨那么凶你。”
　　“我都说我忘了，翻篇！”子澄爽朗的说。
　　“嗬，你这么好说话？不要个补偿，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喽。”小羽循序渐进，开始“诱导”
　　“那你给我买双鞋吧。”子澄勉为其难，难得开口管小羽要东西。尽管他知道哥哥各种奖学金、稿费，比他有钱多了。
　　“这次又看好哪双了？”小羽知道子澄每次跟爸爸要礼物，都要买鞋。不过打篮球，多少双鞋也不嫌多。
　　“这个配色，月光灰和阳光橙。”子澄暗搓搓的想，这是自己和滔滔的颜色，以前怎么没发现配在一起那么好看呢。
　　“你不是不喜欢灰突突的颜色吗？”
　　“……”子澄被问的小脸一红，磕磕绊绊的说，“现在喜欢了，刚喜欢的。”
　　“好，买了。”
　　“谢谢哥哥，你真是豪爽，大款呀哥哥。”子澄给了小羽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
　　“憋回去，别发洋贱！”子澄平时都叫他哥，或者小羽哥，只有撒娇肉麻的时候才会喊他叠字的“哥哥”。
　　“我走了，你自己消停学习吧。”
　　“好，祝你跟田苍苍，晚安哦~”
　　叶知远和沈辰星并肩靠坐在床上，随便投屏看个电影，闲聊。
　　“今天你看出来子澄对滔哥有意思了吧？”沈辰星觉得叶知远再看不出，他回过就要带他去眼科看看了。
　　“嗯，看出一点。”看出一点是因为叶知远只看了一点。
　　“什么看法？”沈辰星开始八卦。
　　“我能有什么看法？”叶知远完全没有八卦基因，简直黑人问号。
　　“预测下，他们有没有戏啊？”这给沈辰星急的，仿佛他不是个气氛组，而是加油团。
　　“我印象中没见滔滔对什么人感兴趣。”高中的时候，叶知远甚至觉得徐滔滔对人类都毫无兴趣。
　　“他真没画过你？”沈辰星以为喜欢画画的人，都会画同学的Q版小人，给语文书上的文豪画胡子，戴口罩呢。
　　“他坐我后面，每天干嘛我也不知道。画我他是没兴趣。”当然，叶知远在前面干嘛，徐滔滔也不知道。
　　“这算什么朋友？”沈辰星终于也问出了同一个疑问。
　　但是叶知远给出的答案却不一样，“我也需要有人陪我吃饭，上厕所，从教学楼走到大门口啊。”
　　“原来你也需要啊？”沈辰星憋不住笑，他高中的时候，真以为叶知远是一个清冷高贵不可亵渎的神人。
　　“我怎么不需要。”叶知远真是拿沈辰星没辙，把他揽到自己怀里，枕在自己胸口。“滔滔高一休学了，第二年我进咱们高中和他同班，徐叔才托我平时照应他一下。结果也没用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