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小橙子番外（五十九） ...
-
“你说这么多，也没说他们有没有戏啊？”就像一个吃瓜群众想磕CP，总得先从两个人的亲友里找点蛛丝马迹，求点认同。偏偏这俩人共同的亲友就叶知远一个人，他还不伤心，总是答非所问。
“没戏，滔滔不是一个能谈恋爱的人。”
“我之前看你还没恋爱那根筋呢，后来不也有了？”沈辰星不服气的反驳。
“所以，咱还是吃咱自己的瓜吧。”叶知远也扭头看他，眼神专注。
“咱们有什么瓜吃？”
沈辰星还以为是什么八卦，心想着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呀。没想到下一秒就被叶知远抱住了。
“瓜是没有，但我有你呀。”
一句“我有你”让沈辰星甜入心里，于是非常主动的回抱住叶知远，吻上了他的嘴唇。
不管是激烈还是温柔，叶知远抓着他的手，永远是十指紧扣的。沈辰星靠坐在他怀里，耳后清晰的听见他的呼吸；再贴得紧一些，便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从六十涨到七十。哪怕还在不应期，细细密密的吻，也从未断过……
过后，两个人黏腻腻的挤在一起。因为叶知远答应给他留上一次的余量，所以沈辰星难得清醒着。
“知远”
“嗯”
叶知远抬眼看他，看着他湿漉漉的睫毛和眉毛，满心爱怜，忍不住伸手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额发。
“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叶知远有点震惊，微皱着眉头，但声音仍然是温柔的：“还要什么？我们有小叶子就够了。”
“要是以后我们老了、死了……剩下小叶子一个人……她被人欺负怎么办？”沈辰星想得很长远，他怕他的宝宝以后没有依靠。
“在我老到失智之前，不会让人欺负他。”对于叶知远这个层面的人，只要没有老到失智，金钱就依然可以驱动一切力量去保护她。
“哪怕我们都死了，叶家也会保护她，不用担心这些。”叶知远声音不高，却让人不得不信服。
叶知远揽着沈辰星的肩膀，轻轻摩挲，“我们把所有爱意都给她一个人不好吗？”
“是很好。”沈辰星童年轻易拥有的，是叶知远可望而不可即的。他从前不懂，但是现在他觉得小叶子做个独生子女也很好。
沈辰星被说服了大半。可是……
“我们的朋友都还没有孩子，我怕咱宝贝儿孤单。”沈辰星从小就呼朋引类，在小朋友中间像个孩子王，所以现在很怕小叶子没有小伙伴，没人玩。
“人早晚要学会面对孤独，早点学习也没什么。”
“大哥，这也忒早了点吧。”沈辰星震惊，一岁半的小孩，你让她学孤独？
“咱俩总得算个大朋友吧，还有子澄、小羽，也能偶尔陪她，暂时也够用了。等上幼儿园就能交到新朋友了。 ”
“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现在就让她学孤独呢。”
叶知远失笑，把沈辰星按在心口上的手拿下来，抓在手里，轻轻捋着。
“我主要不想你再经历那些痛苦。”
“其实……也不怎么疼。”
不同于叶知远皱着眉头，沈辰星倒是眉目舒朗，回忆起来并不痛苦。好像小叶子就是清屏健，一下子把他脑袋里记得的那些疼痛，都给清空了。到现在，他记得的只有叶知远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无所不在的爱意。
“你不知道羊水栓塞对心肺功能的影响有多大。”一年半了，叶知远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他竭力保持冷静，可是声音还是隐隐有些颤抖。
“我们人类在宇宙中，就是一颗螺丝钉，一片金属。金属每一次折损都会影响寿命。”
“但是……人是高等动物吧，恢复能力应该很强啊。”沈辰星真没觉得自己身体哪里跟以前不一样。
“也许几十年后才能显现。损伤即使修复了也有瘢痕。如果你之前能活100岁，进一次ICU可能就要少活5年。”五年叶知远还是说保守了，也许会损失八到十年的寿命。
沈辰星身上的汗渐渐凉下来，有点惶惶的问：“真的假的？”
“我爸以前记性特别好，上课从来不学，全靠突击，也能把所有绩点都拿到。后来，被老叶洗掉记忆，哪怕又恢复了，记忆力也只剩普通水准。”伤害就是伤害，就算能痊愈，也不能抚平到全无痕迹。以至于叶知远对父亲的爱里，永远有抹不去的恨意。
他怕爸爸以后老了，会忘记自己。
沈辰星这才知道，他进一回ICU，竟然让叶知远悔恨至今。他知道像叶知远这种“天龙人”，因为站得太高，看得太远，总有一些理性的悲观。他无法跟他站的一样高，看的一样远，但是也想尽自己所能，把悲观变成乐观。
“不过我听说比爱人死得早，是一种幸福。留下的人才比较痛苦。”
沈辰星觉得自己如果能和叶知远，小叶子一起，好好的过完一生，短点、长点就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幸福的。
“你舍得让我痛苦？”
“……”面对叶知远的反问，沈辰星直接被噎住了。他舍不得，他承认。
眼看着蜜月最后一晚的事后闲聊，就要变成痛苦的沉默，沈辰星到处想辙，想说点什么。没想到叶知远却突兀的把话题拉回到最初。
“你想再要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等研究出人造生殖腔，咱再要几个都行。”
“你们最近都研究这个了？”沈辰星今天晚上的第二次震惊。
叶知远的生物科技公司，主要就是研发医疗芯片，AI医疗机器人，3D打印人造器官……没想到连人造生殖腔都有？
“第三顺位吧，目前还停留在基础阶段。”
所谓的研发序列，第一位是无痛清洗剂，第二位是人造alpha信息素和控制芯片，第三位他刚知道是人造生殖腔和生殖芯片——这所有一切，都是按照小羽的需求排序的。
“基础都是什么？”
“生殖腔已经靠3D打印模拟出来的，内容物也没问题。”
“那也没剩什么了？”就这还叫基础？沈辰星不解。
“还差得远呢。”叶知远看向沈辰星，问他：“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医院听宝宝的胎心吗？”
“太记得了。”
“什么心情？”
“激动啊。”沈辰星终于觉得自己怀的不是个胚胎，而是个活生生的、会心跳的人，就是在那天。
“就这种心情，AI还无法模拟，各种激素的芯片控释也做不到。”说完，叶知远伸手摸上了沈辰星光滑的小腹，压低声音继续：“包括抚触，胎教，包括母体走动，坐卧，对于生殖腔的挤压，对胎儿的发育都有意义……这种行为模拟更难实现。”
这么一听，确实还差得远，道阻且长啊。沈辰星拥抱着叶知远，头倚着他的肩膀，“咱们这一二十年是没戏了，兴许小叶子能赶上。”
“到时候给咱闺女弄一排人造生殖腔，全世界筛选好基因，建立一个母系氏族公社。小叶子在家当女皇，看下边面首争宠，九子夺嫡，卷起来。”
“噗哈哈哈哈”沈辰星想象了一下那种场面，乐不可支，只好支着叶知远。
“咱俩躺家里当太上皇。看着各路人马见天的讨好我们……”
“哈哈哈哈”沈辰星已经笑趴在叶知远身上了。“咳咳……你这都什么时候想的啊？”
“刚想的。”除了人造生殖腔是正在进行时，其他什么母系氏族公社……都是叶知远现编的。
“啊？”
“哄你的。”
“靠！我当真了！”沈辰星扑过去咬他。
“不会讲故事的工程师，不是好董事长。”叶知远笑着迎上去，不但不怕他咬，反而主动把嘴唇奉上。
叶知远的吻里带着清甜味苦的柚子味道信息素，亲得沈辰星有一种微醺的眩晕感。他记得刚刚明明是他想哄叶知远，怎么变成叶知远哄他了？
“明天咱们就回去了……”沈辰星感叹，虽然来的时候，觉得跟在国内也没什么差别；要走的时候他却突然反应过来，蜜月就这样结束了。
“舍不得走？”叶知远伸手拨弄着沈辰星挡到眼睛的头发，想要看清他的眼睛。
“没有。”
“那就不管舍得还是舍不得，咱们珍惜这一晚吧。”
话虽没错，但是沈辰星怎么有点背脊发麻的预感。
果然，叶知远把他剩下的那一次体力也给清空了。沈辰星虽然累，但是却也被填得满满的，酸胀的充实着。
终于要启程回国了。叶知远不喜欢坐叶准的私人飞机，就包了两架法航的空客。跟来时一样，一行人分两拨起飞，然后在大兴机场汇合。
沈辰星跟小羽，带着孩子坐其中一班：叶知远和子澄，田苍苍，徐滔滔坐另一班。
昨天那一夜，让他更眷恋叶知远，白天也不想分开。可是叶知远有他的原则，不跟家人同机。
“为什么？”沈辰星一直疑惑，为什么叶知远从来不跟他和孩子做同一班飞机。
“因为如果发生空难，谁也无能为力。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坐同一班飞机。 ”
沈辰星了然，自己，孩子，小羽，都是叶知远重要的人，所以都跟他不同班机。
“那子澄呢？”沈辰星想，子澄和小羽对叶知远来说，也没这么大差别吧。
“苏老师只有他们两个孩子，最好也分开坐。”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厄运，他也能给爸爸和苏老师留下一个儿子。
叶知远玩风险投资的，他知道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完全避免风险是不现实的。但是把风险控制在可控范围内，他完全可以做到。这样哪怕遇到不可抗力，损失也能降到最低。
“你哥这风险控制的，真是——不服不行。”
沈辰星昨晚没休息好，今天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黏糊。
“所以我和子澄平时都坐高铁，不坐飞机。”小羽只是笑笑，像是习惯了自己大哥的操作。
“你不想田苍苍？”沈辰星问。
“还好。”提起田苍苍，小羽有些腼腆。
沈辰星还来不及跟小羽多说，小叶子就闹着要跟沈辰星玩玩具。沈辰星用胳膊支着脑袋，都止不住瞌睡。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这精力充沛的孩子。
“沈哥，你是不是没休息好，你看起来挺累的。”
“嗯，有点……”沈辰星回想起昨晚，脸默默的红了，哪好意思多说。
“我帮你陪小叶子，你休息吧。”
沈辰星有点不放心，小孩子才第二次坐飞机，上一次自己全称陪她，才看住她不下地乱窜。还在犹豫，却听见小羽问小叶子：
“叶子，二叔陪你玩会好吗？”
“好呀！”
沈辰星看着叔侄俩，这就玩上了，也就关上自己这边的门，安心补眠。
作者有话说
第173章 小橙子番外（五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