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忘川》洌玉

8、黑白交错

　　晨曦微露，若离从梦中醒来，发现令辰已不在房中。

　　床头放着一封信笺，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已为你准备药汤，可缓解痛苦。无论你决定如何，我都将尊重。若有危急，击铃即可。愿佛祖庇佑。——令辰"

　　若离将信笺贴近胸口，轻轻闭上眼睛。昨夜的亲密瞬间仍历历在目，那额头相抵的温暖，那低语的誓言，都让她心中泛起一阵甜蜜的涟漪。

　　然而，魔教的威胁和身体的异状又如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心头。

　　"我该如何选择？"她轻声自问。

　　走出房门，果然看到石桌上放着一碗药汤，还冒着热气。她端起药碗，小口啜饮，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一整天，她都在院中独处，思索着未来的去向。令瑹送来午斋晚膳，告诉她住持和监院都在闭关，山门已加强戒备。

　　夜幕降临，若离坐在院中，仰望满天繁星。

　　"若我是魔教圣女，注定与佛门势不两立，我与令辰大师又该如何？"这个问题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就在她沉思之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令辰一袭白衣，如同夜色中的一缕清风，缓步走进院子。

　　"大师。"若离起身行礼，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令辰微微颔首："印记可还疼痛？"

　　若离摇头："服用了药汤后，好了许多。"

　　两人在石桌旁相对而坐，月光洒在两人之间，映出一片温柔的银辉。

　　"考虑得如何？"令辰轻声问，目光温和。

　　若离坦率地看着他："我想回魔教参加仪式。不是为了认祖归宗，而是为了解决身体的问题。"

　　令辰点头："明智之举。"

　　"大师愿意等我回来吗？"若离轻声问，眼中满是期待与忐忑。

　　令辰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而坚定地说："我会亲自去接你。"

　　这句话如同一剂定心丸，让若离心中充满安全感。

　　"明日起，我会为你讲解一些应对魔教的方法。"令辰说道，"虽然你身为圣女，但若他们发现你不愿留下，恐怕会有危险。"

　　若离点头："多谢大师。"

　　两人谈话间，若离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背上的印记又开始隐隐作痛。

　　"又开始了..."她痛苦地低语，额头渗出冷汗。

　　令辰连忙起身，走到她身旁："让我看看。"

　　若离微微侧身，露出一小片背部。令辰指尖轻触，感受到皮肤下那不稳定的能量波动。

　　"情况比昨晚更严重了。"他神色凝重，"我需要为你输入真气，暂时稳定印记。"

　　若离点头应允。

　　令辰双手轻轻覆在她背上，一股温暖的力量缓缓流入。若离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股力量温柔地包裹住痛处，如同一双无形的手在安抚她。

　　"感觉如何？"令辰轻声问，声音近在耳畔。

　　"舒服多了..."若离喃喃道，不自觉地向后靠近，寻求更多的温暖。

　　她的后背轻轻贴上令辰的胸膛，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极致。令辰的呼吸微微一滞，却没有后退，而是继续为她输入真气。

　　夜风拂过，吹动两人的衣角和发丝相互交织。月光如水，洒在这幅亲密的画面上，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若离能清晰地感受到令辰的心跳，强劲而有力，却又比平时略快。这让她心中涌起一阵甜蜜的悸动，知道自己对他并非全无影响。

　　"大师..."她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嗯？"令辰应声，声音低沉而温柔。

　　若离鼓起勇气，轻轻转身，面对令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交织，目光相遇。

　　"若我此去有危险，你真的会来救我吗？"她轻声问，眼中满是期待与信任。

　　令辰目光坚定，轻声回答："我誓以此生修为，护你周全。"

　　这坚定的誓言让若离心头一热，不自觉地向前倾身。在月光的见证下，她轻轻将唇贴上令辰的脸颊，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谢谢..."她轻声道，脸颊已染上红晕。

　　令辰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复杂。他轻轻抬手，指尖轻触被亲吻的脸颊，似乎想要留住那一刻的温度。

　　两人在月光下相对而立，空气中充满了微妙的情愫。

　　令辰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时候不早，你应休息。明日还需为你传授应对之法。"

　　若离点头，却不愿就此分开："可否请大师...再为我讲一个故事？就像前几日那样..."

　　令辰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好。"

　　两人坐回石桌旁，令辰开始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关于一位佛门弟子与魔教圣女的故事。故事中，两人虽立场相对，却彼此欣赏，最终在一场浩劫中携手共渡难关。

　　"后来呢？他们在一起了吗？"若离好奇地问。

　　令辰摇头："故事到此为止。后面的篇章，留待有缘人续写。"

　　若离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映出一幅唯美的画面。

　　---

　　第二天清晨，若离早早起身，发现令辰已在院中等候。

　　"今日我为你讲解魔教的基本情况和应对之法。"令辰开门见山，"首先，魔教分为六大堂口，各有所长..."

　　整整一天，令辰详细讲解魔教的组织结构、功法特点和各种暗号手势。若离认真记忆，不时提问。

　　傍晚时分，令辰取出一枚玉符："此符可藏于发间，能与我保持微弱感应。若你遇险，捏碎它，我便能感知你的位置。"

　　若离接过玉符，小心收好："多谢大师。"

　　"还有一事。"令辰犹豫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此乃'清心刃'，以寺中古松木心为柄，可破魔教迷魂术。若遇紧急情况，可用它保护自己。"

　　若离接过匕首，感受到上面隐约的温度，知道这是令辰贴身携带之物。

　　"大师如此用心，若离铭记在心。"她真诚地说，将匕首藏入袖中。

　　令辰正色道："明日是你离开之日，也是你十八岁生辰。按理说，应为你祝寿，但眼下情形特殊，只能以此物聊表心意。"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坠，雕刻成莲花形状，晶莹剔透。

　　"此坠名为'心莲'，可助你在危难时保持清明。"

　　若离接过玉坠，只见莲花中心镶嵌着一滴清泪般的水晶，在夕阳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太贵重了..."她轻声道，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

　　令辰轻轻摇头："与你的安全相比，不值一提。"

　　若离将玉坠贴近胸口，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温暖。她抬头看向令辰，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大师，若我此去不能返回，你会思念我吗？"她大胆地问道。

　　令辰目光深邃，轻声回答："每日诵经，每夜看月，皆会思你。"

　　这简单的话语却比任何华丽的誓言都要动人。若离心头一热，眼中泪光闪烁。

　　"我从未想过，会在小雷山遇见你..."她轻声道，"这一个多月来的时光，胜过我此前十七年的人生。"

　　令辰深深看她一眼："缘分天定，你我注定相遇。"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为这一刻镀上金色的光芒。

　　若离不自觉地向前一步，缩短了与令辰之间的距离。她抬头凝视着他清俊的面容，心中涌动着无限情感。

　　"大师，我想..."

　　令辰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明白她想要什么。他轻轻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保重。"他轻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若离闭上眼睛，感受着额头上那一瞬的温暖，心中如潮水般涌起无限柔情。

　　这一刻，不需要任何言语，两颗心已然交融。

　　---

　　满月之夜，若离站在悬崖边，身着素色长裙，发间藏着令辰赠予的玉符，颈间戴着"心莲"玉坠，袖中藏着"清心刃"。

　　远处传来脚步声，墨临渊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

　　"时候到了。"他冷声道，"跟我走。"

　　若离最后回望小雷山的方向，仿佛能看到令辰站在远处的山峰上，目送她离去。

　　"再见..."她在心中默默道别，随即转身，跟随墨临渊离去。

　　两人穿过幽深的山谷，来到一片隐蔽的谷地。在谷地中央，矗立着一座黑色的宫殿，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魔教总坛，幽冥宫。"墨临渊介绍道，"已有三百年未对外人开放。今日为迎接圣女回归，特地开放。"

　　若离跟随墨临渊走进幽冥宫，只见大殿内灯火通明，数百名黑衣信徒整齐地跪在两侧，中间留出一条通道，直通主座。

　　主座上，墨星海已换上华丽的教主服饰，虽然面容依旧枯槁，但气势却十分逼人。

　　"圣女归来！"他高声宣布，声音中透着激动与喜悦。

　　大殿内的信徒齐声高呼："恭迎圣女！"

　　若离沿着通道缓步向前，心中却十分警惕。她看到大殿四周摆放着各种奇特的法器，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祭坛，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

　　走到墨星海面前，若离恭敬行礼："教主。"

　　墨星海满意地点头："吾儿不必多礼。今日是你十八岁生辰，也是圣女觉醒之日。准备好了吗？"

　　若离点头："请教主指引。"

　　墨星海示意她站到祭坛中央："仪式很简单，只需你站在祭坛上，我等诵读魔经，引导你体内的力量觉醒。"

　　若离依言站到祭坛中央，只觉脚下的符文开始发光，一股奇异的能量从祭坛涌入她体内，与背上的印记产生共鸣。

　　墨星海带领众人开始诵读魔经，古老的咒语回荡在大殿内，令人心神恍惚。

　　若离感到背上的印记开始发热，随着咒语的深入，痛感越来越强烈。

　　"忍耐，很快就好。"墨星海鼓励道，"觉醒后，你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

　　若离咬牙忍耐，感受着体内能量的变化。随着咒语的加深，她背上的印记开始发光，隐约有要破体而出的趋势。

　　突然，一股剧痛如电流般贯穿全身，若离不禁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就在这时，她感到一股熟悉的温暖从心莲玉坠传来，抵消了部分痛苦。她想起令辰的嘱咐，立刻收敛心神，保持清明。

　　"很好，继续！"墨星海看到若离的反应，更加卖力地诵读魔经。

　　随着咒语的最后一句落下，若离背上的印记突然闪烁出耀眼的黑光，两道墨色的翅膀实体化地从她背后展开，如同一对真实的黑色羽翼。

　　"成功了！"墨星海激动地高呼，"圣女觉醒了！"

　　大殿内的信徒们齐声欢呼，对着若离跪拜。

　　若离感受着背后那对实体化的翅膀，心中既震惊又好奇。这对翅膀仿佛与她心意相通，能够随心收放。

　　"感觉如何？"墨星海急切地问。

　　若离尝试着意念控制，翅膀轻轻扇动，竟让她的身体微微离地："很...奇妙。"

　　墨星海满意地点头："这是魔教圣女的标志，也是最强大的武器。随着你的修炼，它会变得更加强大。"

　　若离将翅膀收回体内，只剩下背上的印记，不再有痛苦之感。

　　"觉醒完成，该进行第二步了。"墨星海说道。

　　若离警觉地问："第二步？"

　　墨星海笑道："你体内的混元珠需要祭炼，才能真正为你所用。"

　　他转向墨临渊："准备祭炼大阵。"

　　墨临渊领命而去，很快带领一群黑衣人搬来各种奇特的法器，在祭坛周围摆成一个复杂的阵法。

　　若离心中不安，暗中警惕。她注意到，这个阵法与令辰描述的魔教控魂大阵极为相似。

　　"教主，这阵法似乎不只是为了祭炼混元珠..."她试探性地问。

　　墨星海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聪明。这确实不只是祭炼，还能帮助你恢复前世记忆，真正成为魔教圣女。"

　　若离心中一凛，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控制她的陷阱。

　　"教主，若离已经觉醒，身体也无恙。不如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进行祭炼？"她尝试争取时间。

　　墨星海摇头："不行。祭炼必须在觉醒后立刻进行，否则力量会不稳定。"

　　若离知道无法推辞，只好走向阵法中央。她暗中摸了摸袖中的清心刃，做好了随时反抗的准备。

　　随着墨星海的一声令下，阵法启动，无数黑色的光线从四面八方射向若离，将她团团围住。

　　若离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试图侵入她的意识，要唤醒她前世的记忆和性格。

　　"抵抗..."她在心中默念，同时紧握心莲玉坠，感受着来自令辰的力量。

　　"不要抵抗，顺从它..."墨星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遵从。

　　若离感到意识越来越模糊，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看到自己在魔教成长，学习魔功，成为圣女，残忍地对待敌人...

　　"不...这不是真正的我..."她在心中挣扎。

　　就在她即将被前世记忆淹没的瞬间，令辰的脸庞突然出现在她脑海中，那温柔的眼神，那坚定的誓言，如同一道光，照亮了她迷失的心灵。

　　"大师..."她轻声呼唤，手中的心莲玉坠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驱散了侵入她意识的黑暗力量。

　　"怎么可能？"墨星海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是...佛门法器？"

　　若离睁开眼睛，目光坚定："抱歉，教主。我已觉醒，但我不会让你控制我的意识。"

　　墨星海面色阴沉："你以为你有选择吗？今日你既已回归魔教，就别想再离开！"

　　他一挥手，四周的黑衣人立刻将若离团团围住。

　　若离不慌不忙，意念一动，背后的黑色翅膀再次展开，散发出强大的威压。

　　"我感谢教主为我解除身体之苦，但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傀儡。"她声音坚定，"请让我离开。"

　　墨星海冷笑："想离开？先过我这关！"

　　他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气息，整个人如同年轻了数十岁，身形矫健地向若离扑来。

　　若离心中警铃大作，这哪里是病重之人？分明是设下圈套引她入瓮！

　　千钧一发之际，她拔出清心刃，挡住墨星海的攻击。刀剑相击，火花四溅。

　　"果然是那和尚给你的护身法器！"墨星海怒喝，"他就这么怕我夺回自己的女儿？"

　　若离一边抵挡，一边后退："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只属于我自己！"

　　墨星海招式越发凌厉："可笑！你身为魔教圣女，注定与佛门势不两立。那和尚接近你，不过是想利用你罢了！"

　　若离冷静应对："大师从未要求我做任何事，是你们在利用我！"

　　战斗越发激烈，若离虽有翅膀加持，但毕竟经验不足，很快处于下风。

　　在一次猛烈的碰撞后，她被击退数步，清心刃脱手飞出。

　　墨星海得意地笑道："没了法器，你拿什么抵抗？"

　　若离不慌不忙，从发间取出玉符："这个。"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捏碎玉符。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穿透幽冥宫的顶部，射向夜空。

　　墨星海大惊："这是...求救信号？"

　　远处山头，一身白衣的令辰看到金光冲天，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与坚定。他纵身一跃，如流星般向幽冥宫方向疾驰而去。

　　"若离，我来了..."他在心中默念，速度快到极致。

　　幽冥宫内，墨星海看到若离捏碎玉符，怒不可遏："你竟敢通风报信！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他使出全力，一掌击向若离胸口。

　　若离本能地抬手抵挡，却力有不逮，被这一掌击飞数丈，撞在祭坛上，口吐鲜血。

　　"杀了她！"墨星海下令，"她已经堕入佛门，不再是我们的圣女！"

　　墨临渊和众多黑衣人一拥而上，向若离发起攻击。

　　若离强撑着站起，背后的黑翼再次展开，挡住部分攻击。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独自抵挡这么多高手，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待令辰到来。

　　就在她即将支撑不住的瞬间，幽冥宫的大门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轰开，一道白色身影如电光般冲入大殿。

　　"大师！"若离欣喜地呼唤。

　　令辰一袭白衣，手持禅杖，如天神降临，瞬间击退围攻若离的黑衣人。

　　"你没事吧？"他来到若离身边，关切地问。

　　若离摇头："我没事。"

　　令辰看到她背后的黑色翅膀，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接纳。"

　　这简单的话语让若离心头一热，眼中泪光闪烁。

　　墨星海冷笑道："好一对痴男怨女！雷山宗住持竟为一己私欲，深入魔窟，不怕贻笑大方吗？"

　　令辰平静地回应："若离是我前世有缘之人，今生我不会再让她受苦。"

　　墨星海大怒："她是我女儿，你有什么资格带走她？"

　　令辰目光坚定："她不是物品，有权选择自己的路。若她愿意留下，我不会强求；若她愿意离开，谁也阻止不了。"

　　墨星海看向若离："你真的要跟他走？背叛自己的血脉，背叛魔教？"

　　若离坚定地站到令辰身边："我从未真正属于魔教。我的心向往光明，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墨星海怒极："既然如此，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他一声令下，数百名黑衣武士冲入大殿，将两人团团围住。

　　令辰神色不变，低声对若离说："准备离开。"

　　若离点头，站到令辰身后，黑色翅膀护住两人。

　　令辰双手结印，一道金色光环从他身上扩散开来，形成一个强大的防护罩，抵挡住四面八方的攻击。

　　"走！"令辰一把抓住若离的手，两人冲向大殿出口。

　　墨星海怒喝："拦住他们！"

　　无数黑衣人蜂拥而上，但都被令辰的禅杖一一击退。若离也不甘示弱，背后的黑翼挥舞，形成强大的气浪，扫开一大片敌人。

　　两人在混乱中冲出幽冥宫，来到外面的山谷。

　　"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令辰神色凝重，"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片区域。"

　　若离看向远处的山崖："那边！我们可以从悬崖离开！"

　　两人奔向悬崖，身后是追兵如潮。

　　来到悬崖边，令辰一把抱住若离："抓紧我！"

　　若离紧紧环住他的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就在追兵即将赶到的瞬间，令辰抱着她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墨星海率众赶到崖边，看着两人消失在夜色中，怒不可遏："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悬崖下方，令辰抱着若离，借助轻功在崖壁间跳跃。若离背后的黑翼展开，帮助两人滑翔，减缓下落速度。

　　终于，两人安全落地，躲入一片密林中。

　　"暂时安全了。"令辰松了口气，却没有放开抱着若离的手。

　　若离也紧紧握着他的手，生怕一松开就会失去他："谢谢你来救我。"

　　令辰看着她背后的黑翼，轻声问："疼吗？"

　　若离摇头："不疼了。这对翅膀...似乎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

　　令辰伸手轻轻触碰黑翼，感受着上面温暖的触感："很美。"

　　这简单的赞美让若离心头一热，脸上不由浮现一抹红晕。

　　"大师不嫌弃我是魔教圣女吗？"她轻声问，眼中满是忐忑。

　　令辰深深看她一眼，轻声而坚定地说："在我眼中，你只是若离，不是什么圣女。"

　　月光下，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流转。

　　若离鼓起勇气，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大师，我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我想...能否请大师唤我一声'若离'，不带任何称谓？"她轻声请求，眼中满是期待。

　　令辰微微一怔，随即温柔地唤道："若离。"

　　这简单的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如同天籁，让若离心头一颤。

　　"再...再一次..."她不自觉地请求。

　　令辰目光柔和，再次轻声道："若离。"

　　若离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名字在他口中的温度。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已满是坚定与勇气。

　　"大师...不，令辰。"她第一次直呼其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令辰目光微动，静待她的下文。

　　"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与亲近。这一个多月来，这种感觉只增不减。"她勇敢地直视他的眼睛，"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前世今生的牵绊，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令辰目光深邃："你想说什么？"

　　若离深吸一口气："我想说...无论前世今生，无论佛门魔教，我的心都已经向你而去，再也收不回来了。"

　　这大胆的表白在夜色中回荡，令人心跳加速。

　　令辰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化为坚定："若离，你知道我是佛门中人，有诸多戒律..."

　　若离微微点头，眼中却不减光彩："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不求回应。"

　　令辰轻轻叹息，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道："前世因，今世果。我与你，本就是一段未完的缘分。"

　　这句话让若离心头一震，眼中燃起希望的火焰。

　　令辰继续道："前世我们同坠悬崖，今生我们再度并肩。这般巧合，岂是偶然？"

　　若离屏息聆听，生怕错过一个字。

　　"我不能违背佛门清规，但我也无法否认自己的心。"令辰轻声道，"或许，这就是我此生需要面对的考验。"

　　若离鼓起勇气，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你的心是如何选择的？"

　　月光下，令辰深深看她一眼，轻声回答："我的心，早已向你而去。"

　　这简单的告白让若离心如鹿撞，泪水不自觉地涌出眼眶。

　　令辰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在月光的见证下，缓缓低头，将唇轻轻贴上她的额头，如同一个神圣的誓言。

　　"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守护你，直到生命尽头。"他在她耳边轻声承诺。

　　若离紧紧拥抱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胸前，聆听着那坚定有力的心跳。

　　月光如水，洒在这对相拥的身影上，黑色的翅膀与白色的僧袍交织在一起，如同命中注定的交融。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这片刻的宁静中，他们都知道，前方的路或许荆棘满布，但只要彼此相伴，便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