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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第二十章 一江春水染烽烟 ...
刘睿将将召集了荆、豫、徐几路兵马,便收到了王博的密函。
原是刘和除夕逃离白马寺后,并未离开雒阳,反而纠集了一伙斗姆教余孽趁人不备夜袭了青阳宫,挟持了太皇太后。如今,刘和挟持着太皇太后往南阳的武当山去了。
王博在密函里嘱托他秘密前往武当解救太皇太后,但不可轻举妄动,免得刘和狗急跳墙伤了太皇太后。
既是秘密前往武当,刘睿也不好将实情告知萧策,只说王令君有令召他,他只能先离开扬州。
萧策也不曾疑心,将他召集的几路兵马整顿了一番,也不急着攻打扬州,只等着朝廷派来的水军来与自己会合。
朝廷派来的水军将领乃刘睿的长子刘元弋,千艘楼船在他的带领下,自出了雒阳,便日夜不歇地往扬州而来。
萧策见了这般声势浩大的楼船军,便知王博是铁了心要将“逆贼楚党”赶尽杀绝。
他不擅水战,与刘元弋率领的楼船军碰头后,两人商议着在历阳会合,便分水陆两路军分别向扬州进发。
刘元弋率着楼船军沿江而下,径往牛渚矶而去;萧策却是率着他的北军与荆、豫、徐三州兵马直往九江郡而来。
兵马抵达九江,他只是围困了九江。
九江被围,章游便晓谕各乡县县官莫要顽抗,一切以生民生计为重;又派使者前往萧策营中,言明朝廷若要讨贼,直往历阳取他首级便可,莫要屠杀扬州吏民。
因有章游的这道谕令,萧策带兵进入九江地界倒也顺利。只是,他带的这支兵马越临近历阳,所受的阻碍反倒越多,原约好要与他会合的三州兵马皆逾了期,未能成功与他会合。
派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来向他报说:“扬州官民蛇鼠一窝,目无纲纪王法,不知有天子,只知他们的章使君。这些地方的逆臣刁民故意放我们入城,要么在设宴款待时毒杀了入城的将领;要么趁我们的人马不备,纠集民众从后方袭击,杀了我们个措手不及。我们折了两路人马,还有三路人马也被缠住了。”
听了探子带回来的消息,萧策不禁犯起了愁。
这一路行来,他便时常遇到纠集在一处的民兵来拦路。这些自愿纠集在一处的民兵,一窝蜂似的聚了又散、散了又聚,虽不足为惧,却驱之不尽,总要出来扰乱他的兵马。
他知道,那些民兵其实皆是良民,只因他们的章刺史蒙受了不白之冤,他们诉冤无门,这才聚到一处想要搅乱朝廷的兵马,也好给他们的章刺史多些时间调集扬州兵马。
如今,扬州兵马泰半被调到了历阳。而他算是孤军深入,若是在抵达历阳前,后路兵马仍不能赶来会合,他要攻下历阳怕是要颇费些工夫。
而要攻下历阳,便要先破了牛渚矶的防守。
“去催一催刘将军,让他的楼船军务必要在两日内赶到牛渚矶!”
***
近来,牛渚矶上兵马云集,江面上亦是舟船林立,兵士们枕戈待旦、厉兵秣马,俨然是一副随时迎敌作战的架势。
因章游得留在城中坐镇,安抚疏散城内吏民,牛渚矶与江面上的兵士皆受章茆节制,章茆也因此日夜驻守在牛渚矶上,只偶尔会往万竹坞里叮嘱家人一些话。
这段时日,章咏春也将牛渚矶细细查探了好几回,认真绘制了一幅《牛渚矶山水舆图》。她也知阿兄正为朝廷派来的楼船军发愁,在将这幅绘制好的舆图拿给他过目时,她便道:“我有一计可拖住这支楼船军。”
章茆正认真看着她绘制的那舆图,闻言,不由抬头向她看了过来,虚心请教:“你有何计?”
章咏春道:“楼船虽不易攻破,但笨拙,我们避其长,只攻其短,不与其正面交锋,先乱了他们的水上阵型,许还有一战而胜的机会。”
章茆见她说得信誓旦旦的,连声催问:“如何避其长攻其短?又如何乱他们的阵型?”
章咏春请他将手中舆图摊开在案上,继而指向其中的一处水域,道:“这是牛尾滩,是处浅水滩,朝廷的楼船军要入历阳水域,必会行经这牛尾滩。水浅不容大舟,楼船吃水深,到了这处浅水滩,稍有不慎,便会翻船。况眼下还是枯水季,我也问过了两岸的渔民,他们说等到春汛江水上涨,少说还得等一两月。
“楼船军不熟扬州时令,不知此地水深水浅,虽是来势汹汹,但到了我们的地盘,也是个摸着石头过河的瞎子。
“洛水之上有座浮桥,无战事时,那座浮桥便是天子御道;一旦有了战事,那座浮桥又成了护卫雒阳、阻止敌军渡过洛水的要塞屏障。只是建造养护浮桥所耗银钱太多,我们耗不起这个钱,也没多少时间来搭浮桥,但只要以木筏做桥堵了这处,也能让朝廷的楼船搁在这浅水滩里。”
听言,章茆却提出了质疑:“楼船进可攻,退可守,你这木筏桥比洛水上的那座浮桥差得远了,拦不住楼船军。”
“阿兄莫急,我还有后手!”章咏春将掌下舆图往章茆跟前又移了一寸,食指指向了这处浅水滩上的一座形似牛首的山崖,笑道,“阿兄看这里——此处也好设伏。这牛首崖下便是牛尾滩,我们事先在此处埋下弓箭手,趁朝廷的楼船行经此处时,我们便往他们船上投放火箭、山石,不怕船上的人不乱。他们船上的人一乱,自也穿不过我的木筏桥,我们的水军再趁乱进攻,定能击退朝廷的这支楼船军。”
章茆久久注视着她,感慨了一句:“你屈居后宅之中,当真是屈才了!”又意味深长地道了句,“这回领兵前来灭我们这帮‘逆贼’的人,是你夫家的人。”
章咏春陡然一惊,缓缓垂下了眼帘。再抬眼时,她眼中已是一片清亮,低而坚定地道:“我虽是萧家妇,却是章家女,阿兄不必疑我。”
章茆却紧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地道:“我该信你么?当年,与萧期里应外合剿灭莲花峰贼匪时,你就骗过我一回了。你莫非也忘了,你其实是刘氏女。”
章咏春听他拿这些陈年旧事和自己的身份来质问自己,心中一片寒凉,更觉委屈,不觉红了眼眶,吸着鼻子道:“原来……阿兄始终未能原谅我,始终因我刘氏女的身份心怀芥蒂。”说着便要将才献上的《牛渚矶山水舆图》烧毁,却被章茆眼疾手快地夺了过去。
“还请阿兄将这舆图还给我。”因他的不信任,章咏春心中正堵着一团气,待他也没了好脸色,言语冷淡又疏离,“你既不信我,我这舆图在你看来,应也满是陷阱,你留着作甚?”
章茆一面小心翼翼将这舆图卷起,一面张目去觑她脸色,见她气得横眉竖目的,不觉失笑:“我比你更熟知这牛渚矶的地形地势,你绘的这舆图有没有陷阱,我一看便知。”看她仍是一副冷淡模样,又无奈道,“我不过是试你一试,又不曾真的疑你,你倒还同我置起气来了?”
章咏春仍觉委屈:“若不是疑我,阿兄何必要试探我?就因我曾骗了你一回,你便再不肯深信我了么?亏我跋山涉水为你绘舆图,为你献策,原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言罢,伸手向他讨要舆图,“将舆图还我!”
章茆没理会她的索图行径,因理亏在自身,便认真向她赔了一礼:“此事是我行得不对,往后,我不再疑你了!”又肃容道:“不过,我们还是以大局为重。木筏之计既是你提出来的,搭桥的事,我便交由你去监督。在山崖上设埋伏的事,便由我去安排,你看如何?”
章咏春心上颇受用,嘴上却挖苦道:“阿兄不怕我与萧家的人里应外合,再次出卖了你?”
章茆没理会她的挖苦,只忧心忡忡地道:“你这一计,只宜速战速决。但依朝廷这阵仗,牛渚矶坚守不了多少时日,牛渚矶的防守一破,历阳也便守不住了。到那时,你可取我首级去向朝廷邀功,便说……”
“阿兄,你在说什么?”章咏春愀然变色,“你信我!我这回绝不出卖你!”
章茆却道:“你这回可出卖我!这个恶人,也只能你来做!”
他也不待章咏春出言反驳,继续道:“我不是在同你说笑。王博那老匹夫是要将侯府连根拔起,我与叔父守不了几日。你只有取我首级,前去向朝廷邀功,声称你们皆是受我逼迫被困在此处的,你们才不会受牵连。你若是能凭这份功劳,为大春妹妹求一个留下来的机会,我也不算白白送了命。”
“不……”章咏春连连摇头,“我不做这个恶人……”
“这个恶人,只有你能做!”
“我不做这个恶人!”
章茆也不指望她这时能接受自己这样残忍的提议,但他知晓这个妹妹真到了生死关头,经过一番权衡利弊,自会有这一番取舍。
见她已是泪如雨下,他也不再迫她,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叹息道:“这只是最坏的打算,眼下,还是想着如何拖住朝廷的楼船军吧。”
***
为搭桥的事,章咏春已接连几日未回万竹坞了。每回听到朝廷的楼船军已行至何处、离牛渚矶还有几日行程的话,她便忧心如焚,唯恐来不及在江面上搭出一条横跨两岸的木筏桥来。
好在兵士们皆齐心,城内城外的吏民也有前来帮忙的,一座以木筏搭成的浮桥总算是赶在楼船军入历阳水界前竣工了。
朝廷的楼船军是夜里行至牛尾滩的。
章茆早便在牛首崖上埋伏好了弓箭手,见朝廷的楼船果真被横亘在江面上的那座木筏浮桥堵在了下头的牛尾滩里。他心中大喜,一声令下,黢黑寂静的山崖之上便被相继燃起的火把烧红了头顶的一方天。
霎时,火箭齐发,山石滚落,打了下头的楼船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只是刘元弋派来探路的二十艘楼船,突遭火箭、山石的袭击,偌大的船身无疑成了黑夜里最大、最显眼的耙子,二十艘楼船无一完好。
头上火箭、山石如雨而下,船上火光冲天,船上兵士无处可躲,只能弃船跳水而逃,不想江面上亦有埋伏。
***
章怀春虽不曾亲眼目睹发生在牛尾滩上的厮杀,但见远处那方被火光照得通红的夜空,她也能想见那处战场的惨烈。
今夜无风,她却仍是闻到了令她作呕的血腥味。
偏生在今夜,她家四女公子的肚子忽发动了起来,是要生了的征兆。
她被品月带到万竹园时,那乳医便说四女公子胎位不正,又太年幼,这一胎会很凶险,她不敢贸然接生。
章怀春看她家四女公子疼得满头汗,伸手在她肚腹上探了探,一番思索过后,便向章盼春提议:“你这一胎甚是凶险,稍有不慎,你与孩子皆会遭遇不测。为今之计,只能剖腹取出孩子。”
章盼春骇然失色:“剖开我的肚子,我还能活么?孩子还未取出来,我怕是就痛死了!”
章怀春道:“你服下风茄酒会睡过去,在这酒的药性未散前,你不会疼的。”又满目温柔地看着她笑了笑,“四妹妹,我不会让你死的。”
章盼春已被肚内一阵阵的疼痛折磨得没了气力,虽仍有些忐忑害怕,但眼下除了信这个阿姊,她无人可依靠。
“那就……剖……”临了,她仍是害怕得瑟瑟发抖,连声音也打着颤,“阿姊,你……你不能……不能让我死了……”
章怀春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道:“不要怕。等你醒来,便都结束了。”
章盼春竟真的在她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
章怀春还是有些紧张的。当年,她跟着阿伯学开颅之术时,阿伯又授了她一卷《内景图》。这卷图虽是道家养生修炼的法门,于她而言,却是一幅人体脏腑的解剖图。
这些年,她时时翻阅那卷《内景图》,早已熟知了人体脏腑经脉的分布走向,虽不能似庖丁解牛那般得心应手,但她知道该如何剖开妊妇的肚子,取出里头的孩子。
屋内人进进出出,一趟趟往里头送滚水,又一趟趟从里头端出一盆盆血水。
徐知春虽病着,但仍是撑着病躯一步不离地守在了屋门外。她既害怕小女儿头回生子会有个不测,又担心大女儿怀着身子受了这场劳累,会让肚里的孩子有个好歹。
惶惶不安间,她总算听到那屋内传来了一声婴孩的啼哭。
文中的战事都是小儿科,大多是一带而过/(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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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第二十章 一江春水染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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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不好意思,腰疼,更新会不稳定~~~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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